元舒喬聽見司楠晴罵了一句自己，心裡反而是舒服了點。
這樣看來，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
“看你還會罵人，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是個喜歡趁人之危的人，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較量.”
元舒喬又說了起來，司楠晴的身子微微往邊上傾了一下，用餘光看了一眼元舒喬。
她撇撇嘴，告訴自己要冷靜，儘管知道元舒喬是來刺激自己，也知道其實她不是想那麼說。
不過就算是元舒喬真的繼續追求徐應之，她又能怎麼樣呢。
司楠晴聽見元舒喬的這句話，本來想要說什麼的，但是很快的，又意識到自己需要冷靜，便沒有開口了。
她只是側身躺著，背對著元舒喬，然後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走吧.”
元舒喬哪能那麼容易就走了。
“不，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千里迢迢的趕來t市，我不單單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來奚落你，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過癮，雖然你和應之小時候認識，但後來你們就沒有見面了.”
“我先喜歡他，先追求他的，憑什麼你一出現就搶走了我喜歡的男人，本來我已經很大度的把他讓給你了，看在他也喜歡你的份上，可是你怎麼那麼不知足，竟然殺人，你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對吧，大作家……”“你要坐牢的.”
元舒喬特地將坐牢這兩個字加重了。
司楠晴原本已經閉上的眼睛此時又睜開了。
是啊，被關著又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最好的年華，錯過的那些拿什麼補償。
本來以為自己的話能夠讓司楠晴繼續回覆點什麼，至少再來罵自己兩句，可是她卻時毫不在乎的樣子。
元舒喬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但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正在遊離的司楠晴自然是沒有察覺到這些的。
元舒喬心想，徐應之也沒辦法刺激到她，看來只有司佳雯了。
她才是罪魁禍首。
元舒喬頓了頓，又繼而開口：“如果坐牢的話，你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嗎？被關著，永遠沒有自由，也沒有希望看到外面的世界，還會被人給欺負，你一個大小姐，以後的日子會很痛苦，或許你一點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很多犯人會在牢裡自殺，你應該知道的.”
“可是外面的人呢，他們不會在意你曾經的風光是什麼，他們只知道，你是階下囚，我想你姐姐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那麼痛苦，應該也會很難過吧？”
“還是說，她和我一樣開心，因為她也討厭你……”司楠晴回過神來，她聽見了姐姐這兩個字。
一隻手忽然攥緊了被子的一角。
她死死的咬住唇，又將眼睛閉了上去。
元舒喬遲遲等不到司楠晴的回應，有些生氣的起身了。
“你……”“元法醫……”忽然，病房的門被開啟了，元舒喬聽見有人再喊自己，扭頭看向門口。
“怎麼了？”
“有點發現.”
唐新澤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司楠晴，又對元舒喬小聲的說了起來。
“發現疑似司佳雯的可疑人物.”
“什麼？”
元舒喬有些驚訝，唐新澤對她點頭。
元舒喬繼而又看向司楠晴：“你說話，你看著我說話啊，你是不是神經被壓迫導致失憶和啞巴了？”
“司楠晴我告訴你，警察現在就是來帶你走的，去哪裡知道嗎？審訊室.”
“你那精緻的手腕上不再是戴著昂貴的手鍊，而是手銬，躺在那裡跟我說話不舒服對吧，審訊室那黑壓壓的氣氛是你的最愛？”
“我告訴你，我根本就看不起你，你就繼續躲在那個沒用的殼裡吧.”
元舒喬說著生氣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元舒喬說著生氣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唐新澤想要伸手拉住元舒喬，但卻沒有拉住，他看了門口一眼，又看向了司楠晴。
“司小姐，我已經發現了疑似你姐姐司佳雯的可疑人物，她之前來過你病房對吧，和你說了什麼？”
聽見唐新澤的話，司楠晴猛然的睜開眼睛，但她沒有立刻回頭。
只是自己思考了起來。
司佳雯來過了嗎？難道是那個護士？和自己四目相對的護士？是姐姐？攥著被子的手又緊了緊，司楠晴隨後又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不知道.”
“司小姐，不管你現在願不願意回答，我都是要帶你回警局的，我問過醫生你的情況，醫生說你身體無大礙，可以配合我們辦案，我理解你之前因為情緒問題，不願意想起那些事情.”
“但是現在過去了那麼久，我想你也休息夠了，我會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換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跟我回警局.”
唐新澤說完就離開了病房，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司楠晴這才轉過身來。
她看著門口，屋子裡又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失望，可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
司楠晴漠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對著空氣說了那麼一句，然後就掀開了被子。
唐新澤給自己半個小時候的時間來換衣服整理心情，然後跟他回警局，作為第一嫌疑人，她要被帶去警察們常用的審訊室，雙手被拷著，接受他們的問話，這個過程還會被一覽無餘的拍下來。
“呵……”司楠晴忽然苦笑了一下。
這些畫面，只有自己腦海裡會出現，電影裡會出現。
雖然對於徐應之這個刑警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夢裡的畫面。
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曾經那麼想要找小說的素材，現在真的有了，就是自己。
自己哪來什麼衣服可以換，就一件已經很髒的黑色禮服。
她伸手將自己的頭髮給整理了一下，她知道一定很難看。
伸手解開了病號服的扣子，她將之前那件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的禮服給換上了。
頭髮隨意披散著，臉上的妝是被洗掉了，所以現在是素面朝天。
但因為臉色不好，所以看上去很蒼白無力。
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司楠晴還是司楠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