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筍慌亂的摸著自己的身上,驚異的發現自己不但沒死,身上也未留下絲毫傷痕。

“我為何沒死?那麼強的能量,沒理由躲過去...”

“是了...是宗主給的三個錦囊,附帶宗主刻畫的一道防禦法陣,因此擋住了這一擊。”

厲筍感受到身上的三股驚人氣息,醒悟道。

錦囊外的法陣已徹底破滅,若是此刻陳玄再來一擊,自己絕對無法倖免。

“不過,陳玄沒機會了。”

厲筍本來以為此行自己未必有機會出手,更是絕對想象不到自己都搞不定,因此宗主給錦囊差些忽略...沒想到宗主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此刻厲筍心中感激無比。

宗主雖然無法親至,但錦囊中必然隱藏了三道殺招...

懷中揣著宗主給的三個錦囊,他剛才被擊碎的信心也重拾起來,面色兇戾。

“陳玄,你的死期到了。”

陳玄手中顯現出一道金光,金光凝為一道利劍,向著他踱步而去。

他的體外經脈已相當之大,早就感受到厲筍身上懷著三處被層層陣法包裹的空間,顯然不是厲筍之物,而是殺招。

剛才厲筍未死,便是這三件奇物替他擋了傷害。

不過沒關係,他要宰了厲筍,什麼都擋不住。

既然敢來入侵昆墟,那就都留下吧。

見狀厲筍心中沒來由的一慌,知道陳玄膽氣極大,根本嚇不住,也不多話,只道:“陳玄,好叫你知道,你是死在修羅宗宗主之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外表被層層烏光包裹的錦囊,左手狠狠拍在胸口,噴出一口鮮血在錦囊之上。

那錦囊突然烏光大顯,光芒之中好似撕開了層層空間,隨後一柄黑呼呼的劍器急不可待的飛掠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黑幽幽的劍芒,定格在那裡,片刻後便如有靈智一般指向了陳玄所在。

而此刻,掠過天際的那一道黝黑的劍芒才來得及漸漸消散,看似就如同潑在湖面的濃墨,顏色漸淡,滲入空中。

看似平淡,但只是瞬間,眾人便感覺天地與之前有了分別。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僅憑肉眼看去,這一方綠意盎然的天地似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而此時能保持清醒的一眾昆墟頂尖武者,無一不是有著深厚的武道造詣,能捕捉到天地能量的細微變化。

他們只感覺,這方天地似在快速衰老著,漸漸趨向解體。

這柄劍器,僅是出竅,便有如此威能,連掌握一界之力的昆墟天道都無法抗衡。

“我昆墟,難道真的逃不過這一劫嗎?”真武仙王的眼眶終於紅了,這位守護昆墟十萬年的強者悲憤無比,在這方世界裡,沒有哪一個人比他對昆墟的感情更為濃烈。

而這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陳玄之所以力保昆墟,更多的是為保護親人朋友,以及對這種不公的抗爭。

而他,對昆墟的守護,如使命一般融入他全部生命裡。

只是頭頂的戰場,他早就失去了參與的資格...他心底明白,若非陳玄分出力量護住包括他在內的昆墟眾生,他們早已在被戰鬥餘波碾成灰塵。

做了十萬年守護仙王,被億萬人無限崇拜的他從來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外界入侵之時,他連做炮灰的資本都沒有。

強烈的無力感瘋狂的腐蝕著他的道心。

站在他身後,跟隨他多年的眾殿主,突然發覺那一尊頂天立地的身影竟顯得有些佝僂。

眾人心頭的絕望在攀升,好在今日這一戰,他們已數不清經歷過多少次的萬念俱灰,此刻抗壓能力也神奇般突破天際,皆是下意識的再度看向陳玄。

或許,以他們的理性,也認為陳玄也非萬能,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力挽狂瀾,但陳玄之前創造的奇蹟也早已擊碎了他們的正常思維,只剩下條件反射一般的再一次期待。

.

那一柄黝黑且看似平平無奇的劍器,橫在空中,並不著急發起進攻。

從它那微微揚起的劍鋒,眾人感受到了一種傲睨一切,傲視萬物的強大自信。

它很不解,如此一方弱小不堪的世界,眼前這個卑微如螻蟻的青年,怎值得自己親自出手。

這世界怎麼配?他怎麼配?

遠處,芬芳馥郁,巨大玫瑰橫在天際。

黝黑劍器出竅剎那,本來粉面春風的閔敏便是心頭一跳,失聲驚呼:“這...莫非是傳說中修羅宗供養百萬年的那柄鎮宗魔劍...”

閔敏心頭的驚愕無與倫比。

她是靈界名門弟子,見多識廣,但對於這柄魔劍也只有撲風捉影的一點耳聞,只知道它很強很強,是屬於鎮派重寶的存在。

此劍,其來歷已無法追溯,在靈界的遠古和上古紀元便一直被修羅宗供養著,更有傳聞,修羅宗在無數年間所犧牲的大修士之血肉和魂魄,都會被收集起來餵食給魔劍。

它早已誕生靈智,喜殺戮,貪食靈魂,魔性極強,只聽修羅宗歷任宗主調遣,非遇到血海屍山的滅世大戰或修羅宗生死存亡之際,它輕易不會現世,就連百萬年前的靈界大戰都未見其出手。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閔敏也是一萬個想不通。

但旋即她又似有所悟...修羅宗宗主能執掌修羅宗數百萬年,歷經數次靈界大戰而屹立不倒,可見其手腕通天,大智若妖,或許他早就料到陳玄這個超級變數,因此多一手準備,以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誰能想到,修羅宗宗主連鎮派之寶都捨得拿出來。

想到這,閔敏心中大急:這絕世兇器一出,昆墟危矣,陳玄危矣。

“宗門怎麼還不派人來?”閔敏心中焦灼。

“陳玄,魔劍威能極強,殺氣驚天,你要小心應對,不...不,你若有辦法,快逃出此界吧。”她心急如焚的傳音道。

只是,一蓬無形灰霧憑空而生,這道傳音還未到半途就被攔截消於無形,不鹹不淡的陰悚聲音傳來:“螻蟻,敢直呼本尊之名。”

只是不知為何,這柄在靈界威名顯赫的魔劍,被觸怒了之後,竟神奇的未對她出手。

閔敏只覺遍體涼意,壓力如山,生命之焰隨時都會被掐滅,心中驚懼萬分,不敢再言。

直到那股窈冥的意志離去,閔敏才如全身洩氣,倒在花瓣之上,香汗淋淋。

但她猶能感覺到,就在剛才的危急關頭,陳玄似朝她看了一眼...隨即魔劍意志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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