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劉禪率領五千甲士,從徙道(今雅安天全縣)向西南深入漢嘉地區,沿著岷江上游沫水掃蕩羌人。

在犛牛羌嚮導的指令下,來自巴地的賨人,身懷弓弩,甲冑護體,又外加長年征戰的經驗,對付山區的蠻子易如反掌。

到九月之時,二個月時間內,大漢軍士又在弋人大軍的幫助下,連破沫水羌六堡,打到了後世的瀘定縣附近,離傳說中的打箭爐(康定)還有些很長的距離,離西藏就更遠了。

劉禪見繼續向前的話,高山愈加林立,谷深更是壁陡,前方又有高聳的大雪上,拒絕了弋人繼續向前征討的沫水羌的建議,在剛攻破的沫水羌石堡內休整,清點戰利品,準備回師。

劉禪裹著夏服,在沫水河旁踱步,呼吸著清醒的口氣,甚是精神。

廖立攥著巾帛,小心翼翼地從山坡上走下,跟在天子身後。

劉禪本以為大渡河區域天氣會寒冷,卻沒想到大渡河地區溫度適宜,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氣候宜人。

此地水草豐茂,便養牲畜,土地肥沃,宜種水稻。

也不怪沫水羌得此地,能稱雄貧瘠的川西山區,身旁的弋人、羌人多有窺視。

廖立將公文遞上去,說道:“陛下,此次征討所俘虜及繳獲物資在此.”

劉禪攤開公文,直接往俘虜人口、繳獲牲畜等資料上看了起來,其他物品根本難入他的眼中。

人口、牲畜至上!看了半響,劉禪將公文還給廖立,笑道:“依卿所上報數目觀之,我軍二月收穫可謂是不菲。

俘虜沫水羌民七千多人,牛馬牲口一萬一千餘頭.”

漢嘉沫水羌的人口不止這些,只不過隨著大漢的攻勢,還有大半的人口散逃入群山溝壑之中。

由於山區道路錯綜複雜,劉禪見好就收,沒有命人追擊。

“皆賴陛下英明謀劃,傅將軍英勇作戰,我大漢方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克勝,”廖立恭維道。

劉禪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川西山區內的蠻夷連鐵器都不會冶煉,大漢正規軍打他們簡直是欺負他們。

而且自己長期身處前線,對軍事指揮可非一竅不通之人。

不敢說能欺負曹魏,但欺負一下蠻夷肯定沒問題。

劉禪看著滾滾向東南奔赴的沫水,說道:“公淵傳令下去,此戰雖我軍勝,但為收沫水羌民之心,不可侵犯他等。

父子同戶、夫婦不散,骨肉不分,編為一戶.”

“同時告誡漢軍將士,凡有人擅殺人命、隱匿戰利品、姦汙屬下婦女、冒功濫薦、壓制申訴等罪。

一律處斬,嚴肅軍紀,回成都之後方可論功行賞.”

“諾!”

廖立應聲後,拱手又繼續說道:“啟稟陛下,犛牛王狼路聞陛下天威,特從部落動身,欲拜見陛下,以為恭賀.”

大漢趁著沫水羌沒有防備,花了二個多月的時間長驅直入,又施以詭計連破六堡。

桀驁不馴的沫水羌,族破人散,消失在沫水流域,震驚了漢嘉地區羌人。

犛牛王狼路畏懼之下,動身前往漢軍覲見劉禪。

“有事?”

劉禪瞥了眼不懷好意的廖立,問道。

廖立遲疑半響,低聲說道:“不知陛下可聞假道伐虢之事乎?”

春秋之時,晉國想吞併鄰近的虞和虢兩個小國,晉攻虞,則虢助,反之亦然。

晉國便用良馬和玉璧,送給虞公。

後晉國故意在晉、虢邊境製造事端,找到伐虢的藉口。

晉國要求虞國借道讓晉國伐虢,虞公得了晉國的好處,又以晉國強大,便答應了下來。

是故晉國攻破了虢國,回師之際,轉身攻破了虞國。

“假道伐虢?”

“正是。

犛牛王狼路雖名為羌王,但麾下部落多是以其勇武而懼,非是建邦立國之主。

而且其麾下有三子,長子立改治素有名望,次子刺善受狼路寵愛。

狼路若一死,麾下部落將多是離散,三子必爭羌王之名,而互相拼殺.”

廖立微眯了雙眼,將沉澱已久的詭計說了出來。

“陛下可在成都坐觀三子爭王成敗,待犛牛羌兵盡而民乏之際。

大漢可揮軍南下,收攏漢嘉諸羌部,將犛牛羌或遷或編戶於漢嘉。

將不廢兵力,而空得數萬百姓,又可疏通犛牛道,穩定越巂局勢。

屆時成都西陲羌夷,將僅剩汶山諸羌也.”

聞言,劉禪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很是心動,說道:“狼路乃我大漢㽛毗王,受朕親封。

行如此之事,恐會惹他人非議。

若傳散出去,大漢降服諸夷,將有不服.”

廖立此計好雖好,但是太過歹毒。

大漢與蠻人的外交聲譽會容易受損。

特別是此地靠近南中,若讓南中蠻夷聽聞,必有不滿情緒。

廖立捋著鬍鬚,淺笑道:“如果若是弋人於途中伏殺我大漢㽛毗王狼路,陛下將以為如何?”

說著,廖立自信地嘿嘿一笑,說道:“弋人畏懼我大漢聯合犛牛羌王征討其,故伏殺我大漢㽛毗王狼路,惹陛下震怒不已,下令三王子為㽛毗王報仇。

其三子則內有暗鬥,外有弋人,犛牛羌亦將勢弱.”

“兩虎必要一傷,弋人元氣大傷,陛下遣使安撫弋人,將可讓弋人入大漢居住。

而後陛下又封勢弱二王子為犛牛王,必將惹大王子與三王子不滿,將可仿上述前言.”

劉禪眼睛一亮,這次計策比廖立之前說的計策更加完善,大漢能從中獲取的利益也更多。

如果真能成功,大漢至少可以獲得弋人以及羌人百姓在五萬人以上,對於大漢來說可以相對於一個郡的人口。

上次鄧芝從武陵地區遷回三萬人,便在巴地新設了三個縣。

而這次將可以遷往關中,充實人口。

劉禪也不裝了,直接說道:“卿以為誰可擔任此人選?”

廖立眨了眨眼睛,正義凜然地說道:“啟稟陛下,臣以為魯侍中見識過人,又有勸降長安功績。

其有大才,不如令他處理此事.”

呵呵!讓你搞我魯芝,老子讓你遠離陛下,和山溝溝裡的蠻夷玩,看你怎麼作妖。

劉禪沉吟少許,微微頷首,說道:“卿之言甚善。

詔魯芝假節,擔任護弋羌校尉,振威將軍,處理西陲羌弋之事.”

“諾!臣即刻擬詔.”

廖立笑呵呵地走了。

廖立走後,劉禪命人叫來大皇子劉璿,隱藏自己的想法,詢問劉璿要不要行暗害狼路以及挑撥弋羌之策。

儒雅的劉璿踱步一二,說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此策甚好。

如今關中缺乏人口,狼路被我大漢武力所懾,不過暫時臣服。

我大漢今征討沫水羌後,以弋人實力,必不能敵狼路.”

“若不行此策,我大漢將提防狼路做大。

故此策應當行之,若能使弋、羌二民歸附,漢嘉則寧也.”

聽著大皇子道破實際的言語,遠不似外表溫和,這讓劉禪很是滿意。

此行出來,義子周沐兵略表現出色,庶長子劉璿內慧外溫,又有俘民,收穫甚大。

劉禪拍了拍劉璿的肩膀,欣慰說道:“璿兒不錯。

回成都後,你過些月,前往武都郡,尋找你二叔。

其為太守,在他身旁觀郡縣之政,將有裨益.”

“諾!兒臣謝過父皇.”

劉璿恭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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