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簡直不知道這頓飯是怎麼吃下去的。
手心的熱度蔓延至心臟，讓她渾身顫慄。
等回了宿舍，她都是飄的。
不過考試迫在眉睫，黎書壓根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
對於這次考試，七班一改以往的敷衍。考試當天，沒有一個人缺席。
會做的，填上去，不會做的，瞎填，總之一張試卷滿滿當當沒有一處空白。
兩天的考試下來，所有人都脫了虛。
經過昨天的事，黎書真的不知道如何與沈晏相處。
剛好是週五，放了學後，她招呼也沒打，就和秋寧出了班級。
每回考試，秋寧都是自信滿滿。她挽著黎書的胳膊：“王煜希望我這次年級排名進步30。”
對後一截差生來說，提高排名還是比較簡單的。不過也要分人。
像秋寧這樣的，就屬於例外。
“他這是看不起誰呢，我這段時間那麼用功，至少得翻個一倍。”
黎書覺得不能打擊秋寧的信心，可她又不能昧著良心附和。
“秋寧。”
秋寧看她。
黎書抿唇：“你渴了嗎？”
秋寧知道學校附近有家新開的奶茶店。還沒等他開口。
黎書慢吞吞：“哦，你渴了。”
秋寧陷入深思：我怎麼忘了我答覆了？
黎書成功的轉移話題。心滿意得買了杯奶茶，坐上了回家的車。
沒想到，在客廳撞見了幾個月沒見了舒筱。
依舊是黎書記憶裡的妝容，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緻。
一身貼身的裙子包裹著成熟玲瓏的身軀，她的身材很好，保養的也得當。
舒筱手裡端著咖啡，膝上擺著一份雜誌。茶几上擺放著好幾盤水果。
她氣色很好，可黎書卻覺得，舒筱好像瘦了。
“媽媽。”她抱著書包懨懨出聲，顯然奶茶都解決不了她此刻心情的動盪。
舒筱頭也沒抬。
不冷不淡用鼻音嗯了一聲。
徐姨從廚房出來：“太太，小書，飯菜準備好了。”
黎書點點頭，在舒筱起身後，她把書包擱在一旁，也去了餐廳。
舒筱口味一向清淡，徐姨當然也要顧慮黎書的口味。也做了不少她愛吃的菜。
黎書夾著糖醋里脊，小口小口的吃著。
舒筱用了幾口，沒什麼胃口放下了筷子。
她突然出聲：“你和沈家那位太子爺走的太近了。”
黎書一頓。
舒筱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我聽你外婆說了，國慶那天好幾個同學去了C城，沈晏也在嗎？”
黎書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這麼久的事情，舒筱拿出來說什麼事。
“有。”
“你這個年紀情竇初開正常的很，可彼此間距離心裡還是得有度。”
舒筱冷笑：“你爸恨不得你巴著沈家不放。”
“你和沈晏怎麼樣，我不管。”
“可你也別忘了，沈晏一旦見異思遷，你爸也絕對不會在為你出頭而得罪沈家。”
黎書很不喜歡聽這種話。
她和沈晏明明沒什麼，至少現在沒有。她不喜歡別人用揣測的語氣談論想要把她從黑暗拖向光明的沈晏。
她板著臉，剛要說什麼，舒筱卻是把話一擱，抱起腳邊的貓，慢悠悠上了樓。
黎書看著她的背影，實在不懂舒筱好端端和她說這些幹嘛。
閒著沒事幹？
即便她說的是事實。黎茂國的秉性就是如此。
她瞬間沒了胃口。
“等等。”她出聲。
隨後見舒筱轉過身子。
少女桃花眼沒有光亮，語氣也聽不出絲毫起伏。
“我這人從來沒有好運氣。”
家庭，親情統統都沒有。
“但是，總規比您好許多。”
舒筱驚詫。她對上黎書的視線。
黎書說：“至少，我遇見的不是第二個黎茂國。您說呢？”
黎書想起沈晏緊緊握著她的力道是那麼大，卻很剋制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她眉宇間閃過不自知的笑意。
“我不會去奪不該屬於我的，同樣的，該是我的，就算我沒去爭取，也總會是我的。我和沈晏就算有什麼，都是我高攀。”
沈晏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好成績好家事好樣貌。
即便和沈昌潮之間有隔閡，可黎書也知道有沈老在，誰也動搖不了他的地位。
這樣的沈晏耀陽的像個太陽。
那自己呢。
她有什麼？
可這樣的人卻說，明年還陪她跨年。
——
這次考試校長很看重七班的成績，當天留下批卷老師，把七班的試卷第一時間閱批出來。
很快，有了結果。
所有人面面相覷。實驗班的幾個班主任在見了沈晏的成績後，吸了一口氣。
傅南這次試卷出的難。
選修的三門物理，化學和歷史，前兩門拿了滿分，歷史扣了10分。英語扣了7分，語文扣的最多，13分。
總分750的卷子，他考了720分。
他們連忙找出王煜的卷子。
王煜這次正常發揮，考了709。
鄭鴻要是沒有尾巴，想必現在得翹上天。
他一副早已料到，沒把這次成績當回事的模樣，點了點歷史一道大題的扣分處：“這也不難啊，這孩子別說怕字多，懶得寫吧。”
好一副白蓮花的模樣。
不止是沈晏，七班多數人都進步顯著，至少語文背誦的詩句全給答了出來。一分也沒丟。校長見了也嘖嘖出奇。
班級總分，各科平均分顯然不能和實驗班想比，可在幾個普通班裡面，拿以往的成績推算，七班這次絕對不是倒數。
“好！這一次你們班考的是真不錯。”
鄭鴻裝模作樣：“就那樣吧，他們還有上升進步的空間。”
說著，他笑了笑發自肺腑：“所以啊，每個孩子都是潛力股，他們放棄了自己，作為老師，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他們。”
他早就對那些看不起普通班的風氣不滿了。
實驗班學生是聰明，可看不起誰呢？他們普通班會差？
他們七班有校霸又有年級第一學霸。
你們這些實驗班，有本事出一個校霸啊！！！
鄭鴻把成績單打了出來，拍照發到群裡。
顫抖著手，哪有明面上的裝出來的穩重。
［啊啊啊啊我太激動了老師為你們驕傲］
看出來了激動，畢竟標籤符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