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帶路修士話,引起了在場眾修士興趣。

其中一人追問:“在天庭之上的不是仙人,難不成是一群普通修士?”

“有這種可能。”

那帶路修士答道:“天庭每月都會透過陣法,向下界發放壽命藥,可卻從無一人在下界露過面....諸位仔細想想,你們不覺得,這其中存在著某些蹊蹺麼?”

“我懂你意思了。”

那追問者恍然道:“你是想說,天庭裡的人是因為實力低微,所以才不敢貿然傳送至下界....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無所不能的仙人!”

“沒錯!”

那帶路修士繼續道:“其實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天庭能夠號令天下仙門,憑的並非是武力,而是能延續壽命的壽命藥....從這一點上就可證明,天庭的人或許並不如傳聞那般強大。”

聽見這番解釋,那追問者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疑惑道:“道友所言,自有一番道理....可這又如何解釋,那日在中心廣場上發生的一切?若天庭的人並無強大實力,那元龍道人又是怎麼死的呢?”

帶路修士侃侃而談道:“那可能是某種陣法,又或是威力強大的法寶,殺死了元龍道人....天庭號令天下仙門近萬年,會有一些強大的法寶、手段,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避難所裡。

帶路修士一通分析過後,眾修士紛紛表示贊同。

“道友此言有理!”

“這一通分析,確實毫無紕漏!”

唯有蘇行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記得,那日黑袍在向天庭‘打小報告’時,是透過祭拜一凋像與之溝通的。

而凡人要成為祭品、要獲得不可名狀生物‘壽’賜予的力量,也同樣要祭拜其凋像。

所以說,天庭有沒有可能,和不可名狀生物有著某種聯絡?

想到這裡,蘇行便出聲詢問道:“諸位道友、前輩,敢問可有人知道,那不可名狀生物‘壽’,究竟是從何而來?”

不可名狀生物無法被觀測,無法被感知,無法被描述。

對於不可名狀生物,眾修士們似乎都知之甚少。

一時間,在場竟無一人能回答蘇行所言。

短暫的沉默過後。

那帶路修士出聲道:“不可名狀生物極其稀有,我以前也只是聽過這類存在的名頭....直到那日在中心廣場,聽了元龍道人一番解釋,我這才對類似存在有了一定認知。”

頓了頓,帶路修士環顧四周:“想必,瞭解不可名狀生物的,也只有已死去的元龍道人了吧。”

帶路修士的分析,不無道理。

但也有直接對不可名狀提出質疑的:“那叫做‘壽’的不可名狀生物,畢竟也只是元龍道人的一家之言....那種生物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其實還真不太好說。”

不可名狀生物究竟存不存在,眾人都暫無法確定,這話題自然就無法再繼續聊下去。

於是眾修士們又開始猜測,避難所外的高溫究竟何時才能消退。

這次,仍舊是那帶路修士,率先說出自己看法:“在我看來,任何神通、法術都是要消耗靈力的....而一次性將整個摩羅天的溫度升高,這勢必要消耗大量靈力,想必外面的高溫,根本就持續不了太久。”

“是極、是極。”

聽見帶路修士所言,避難所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不少。

一修士笑道:“估計最多再過個十天半月,這摩羅天就能逐漸恢復正常了....在這之後,天庭必會遷來一批新的凡人到這摩羅天裡,屆時,一切就又能恢復正常了。”

“哈哈哈!道友所言甚是!”

“最多不過十天半月,外面的溫度就會恢復正常....最多不過半年時間,摩羅天就會恢復往日繁榮!”

歲月流轉,轉眼就已過去了半年。

而避難所外的溫度,卻仍舊不見恢復。

早在半年前,蘇行就已將自行煉製的數百顆壽命藥,分予避難所內眾人,並謊稱此藥乃城主府內所得。

靠著分發出去的壽命藥,蘇行吸收到了大量的‘黑色絲線’。

憑此,只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實力便從原本的練氣七層,一躍晉升至練氣九層。

與此同時,蘇行胸口上的觸手印記,也在‘黑色絲線’的影響下,被徹底染成了黑色。

從蘇行在靈州城時的遭遇,便不難看出。

當他胸前觸手印記,被‘黑色絲線’染黑時,他便可擁有一次複製怪譎能力的機會。

複製條件尚不太清楚,疑似為受到怪譎能力影響。

就比如上次。

蘇行是在受到‘魅譎’的魅惑後,身體變作半透明狀態,方才複製出了那怪譎能力。

怪譎的能力大多毫無規律可循、毫無道理可言,且每種能力都堪稱逆天。

就比如蘇行在機緣巧合下,複製到的‘譎化’能力。

這能力使他多次化險為夷,甚至是以弱勝強。

這一次,蘇行打算尋個機會,爭取複製一隻能力更加強大、且更加無解的強力怪譎....

避難所裡。

作為摩羅天高層,眾修士們早已過慣了人上人的生活。

每日有美食、美酒和婢女侍候,這早已成為常態。

如今突然在避難所裡枯坐半年之久,隨著時間推移,大多數人都已是有些按奈不住了。

眾人幾乎每時每刻都想著離開。

這一日。

帶路修士依舊如往常一般,從儲物袋內取出一餐盤,又將一臘鴨腿、一雞蛋打碎後盛於餐盤之上。

帶路修士湊到避難所出口附近,並小心將餐盤推到了避難所外面。

有著築基期修為的帶路修士,本是不需要這麼頻繁進食的。

築基修士即便一個月不吃不喝,也一樣能存活下來。

但關在這避難所裡,時間一長,是個人都難免會生出些口腹之慾。

享用些美食,已是帶路道人目前唯一的享受了。

所以,他每天都必須得吃點兒什麼。

避難所入口處。

在帶路修士將餐盤推出後數秒。

因避難所外的高溫,雞蛋開始逐漸凝固起來....那臘鴨腿表面,也已被烤的滋滋冒油。

見此一幕,帶路修士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外面的溫度,好像是變低了!”

帶路修士話音剛落,便有人問道:“道友何出此言?”

“是雞蛋!”

帶路修士喜道:“這半年裡,我每次煎雞蛋,都是幾息時間便可....但這次我能明顯感覺到,煎雞蛋所用時間,至少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帶路修士是利用外界高溫,將餐盤裡的雞蛋燜熟的。

外界溫度越高,則所需時間越少。

而今日煎雞蛋時,要明顯多花了些時間....這便表示,外面溫度已明顯有所降低。

溫度降低,便意味著眾人不日便可離開此地。

自帶路修士有了這一發現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眾人每日都會用各種方法,去測試外界溫度變化....

如此又過了三月時間。

經過三個多月的苦修,蘇行已隱隱有突破至練氣十層的趨勢。

同時,避難所外的溫度,也總算是降至正常人可承受的範圍。

是時候走出這牢籠了。

避難所裡。

經過反覆試探,並確定外界無任何危險後,眾修士這才小心了開了城主府避難所。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蘇行在內。

僅不到一年時間,城主府外就已是滄海桑田。

昔日的城中心廣場,在高溫的摧殘下,早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內城區的城牆也已坍塌了大半。

四周盡是被烤成了焦黑色的建築,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放眼望去,四周不見任何人影,地上無半點綠色,整個摩羅天都是一片死氣沉沉。

甚至連籠罩在摩羅天上空的‘靈光大陣’,此刻也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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