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雖然是韓昕的老爸,但韓總跟韓昕真正相處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都不到一年。

“陳老闆”儘管只是韓昕的領導,卻是親眼看著韓昕從十九歲的毛頭小子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甚至把當時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並且從頭到腳都是臭毛病的韓昕,培養為一個合格的緝毒民警。

如果說偵查隊是一個大家庭,那麼“陳老闆”就是當之無愧的“家長”,韓昕和後來分到隊裡的呂向陽、徐軍全是他的“孩子”。

而年齡最小、跟他時間最長,又因為父母離異“孤苦伶仃”的韓昕,絕對是所有“孩子”中他最疼愛的那個。

“孩子”中了槍,差點沒命,經歷過搭檔因公犧牲的“陳老闆”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窩著一肚子火,但不是因為韓昕陰溝裡翻船砸了他的“招牌”,而是出了這麼大事,竟然被整整隱瞞了二十一天!接到韓昕的電話,確認朝夕相處了七年的老部下恢復的很好,扔下句“再有半個小時應該能到,有什麼話見面再說”,便結束通話電話撥通了呂向陽的手機。

“陳支,我呂向陽,您有什麼指示?”

“能不能聯絡上徐軍?”

“能.”

“立即聯絡他,問問他說話方不方便。

如果方便,讓他立即、馬上給我回電話!”

語氣不太對勁,聽著像很不高興……“陳老闆”不高興,不是後果很嚴重能形容的!呂向陽嚇一跳,可不敢讓好兄弟撞陳老闆的槍口上,小心翼翼地說:“陳支,您要是有什麼指示,或者要給他下命令,我可以幫您傳達.”

“沒什麼指示,也沒什麼命令,只想問他一件事,不用你傳達,我要親口問問他!”

“是!”

呂向陽不敢再幫著打掩護,只能硬著頭皮趕緊聯絡徐軍。

“陳老闆”坐在正往孟海疾馳的警車上,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山巒,等了大約五分鐘,手機傳來振鈴聲。

換作平時,他會習慣性等一會兒結束通話,再等一會兒,然後回撥過去。

但今天不是平時,他正在火頭上,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立馬劃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

“陳支,我徐軍,向陽說您找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從接到呂向陽電話的那一刻,徐軍就知道“陳老闆”要興師問罪,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依然很緊張很害怕,一連深吸了幾口氣,忐忑地說:“知道.”

“陳老闆”氣得青筋都暴出來了,咬牙切齒地問:“你小子長本事了,你是行政級別比我高,還是軍齡警齡比我長?敢做我陳有明的主,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陳支,我錯了,我檢討,我回去寫檢查.”

“檢討檢查回頭再說,先說說你錯在哪兒!”

“韓昕中槍的事,我……我不該請程支瞞著您.”

“我以為你不知道呢,繼續說,為什麼請程支瞞著我?”

徐軍環顧了下四周,確認附近沒人,硬著頭皮吞吞吐吐:“小悅上次路過芒井時,您讓李隊帶她去支隊認過門兒,結果……結果……結果沒幾天韓昕就出事了,我……我擔心您會內疚,就……就請程支暫時不要告訴您.”

事實上“陳老闆”是很內疚,真覺得上次不應該讓李隊帶韓昕的未婚妻去隊裡,但只是“覺得”,嘴上可不會承認。

他冷哼了一聲,厲聲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把偵查隊當什麼地方了?難道偵查隊真有那麼晦氣,家屬去看看民警就會出事?”

“陳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您非常關心韓昕,真把他當自個兒的孩子,所以……所以……”“所以什麼?”

“我錯了.”

“一句錯了就能解決問題?”

陳老闆越想越窩火,緊攥著拳頭咆哮道:“明知道我很關心韓昕,你特麼還請程支瞞著我,我看你小子的思想有問題!”

就知道他會生氣,沒想到他竟會暴跳如雷。

徐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悻悻地說:“您批評的是,我……我的思想有問題,我要加強學習.”

“你的思想到底有什麼問題?”

陳老闆追問道。

“……”徐軍被問住了,既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敢辯解。

陳老闆氣呼呼地說:“回答不上是吧,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理想信念動搖了,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有問題!我們是共產黨員,只相信唯物主義,絕不搞唯心主義。

你居然信邪,信邪還是共產黨員嗎?”

這頂帽子有點大,照這麼說問題就嚴重了!徐軍被搞得哭笑不得,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陳老闆話鋒一轉:“你在外面執行任務,這件事回頭再處理,但從現在開始就要深刻反省。

敢做我的主,敢懷疑我的信仰,這事跟你沒完,別想著矇混過關.”

當上支隊長真跟以前不一樣,理論水平突飛猛漲,動不動就從黨性的高度批評你。

徐軍突然有些懷念當年那個總是板著張臉的陳老闆,甚至有些懷念當年那個開口就罵、伸手就打,人見人怕的警訓參謀“陳老虎”。

正想著回去之後會不會真要寫檢查,會不會迎來沒完沒了的政治學習,陳老闆又冷冷地說:“一個人在對面執行任務,考慮到疫情防控又不能跟以前那樣給你提供支援,不管去哪兒見什麼人都給我小心點兒。

韓昕調回老家之後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沒了危機感,安全那根弦鬆懈了。

但你沒調走,你不能沒危機感,腦子裡的安全弦絕不能鬆懈!”

徐軍終於松下口氣,心想他能說這些就表示這事還是可以矇混過關的,不禁笑道:“是!”

“高興什麼?”

“我沒高興啊,我正在深刻反思.”

……臭小子明明在偷著樂,還好意思說什麼在深刻反思,這兵是越來越難帶了。

不過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心裡比剛才舒服多了,陳老闆正想著等會兒見著那個中了一槍差點沒命的臭小子該說點什麼,警車已駛進了城區。

輔警按照導航提示,一直把車開到人民醫院門口。

他剛下車,就見程文明夫婦和一對看著像夫婦的中年男女站在門口等。

“陳支,你工作那麼忙,怎麼說過來就過來.”

“不來看看不放心,老程,韓昕呢?”

“在十二樓外科病房.”

程文明緊握著他的手,微笑著介紹道:“陳支,這位就是韓昕的父親韓總,這位是……這位是韓太太.”

韓總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陳老闆,但早就從程文明那兒得知眼前這位不只是大領導,更是幫他把已經變成了小混混的兒子培養成才的人,跟黃主任一樣都是韓家的大恩人。

他連忙掏出“九五至尊”,上前道:“陳支隊長好,我是韓昕的父親韓保國,這是我愛人葛素蘭,感謝您對我家韓昕的關照,要不是您……”不等他說完,陳老闆就婉拒了他遞上的煙,攙扶著程文明一邊往裡走,一邊很認真很誠懇地說:“韓總,應該我是感謝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同時,我要向你道個歉.”

“陳支隊長,您這是打我臉,我跟您道歉才是真的,您跟我道什麼歉.”

“韓總,我怎麼可能打你臉,我說的是心裡話。

我們現在改制了,但以前是部隊。

作為部隊領導,我不但要關心韓昕,也應該關心韓昕的家庭。

正因為我們的工作沒做到位,信了他的一面之詞,居然讓你們父子倆直到他調回去之後才相認.”

“陳支隊長,您一定是誤會了,這不怪昕昕,問題主要出在我這兒,我這個父親不稱職……”陳老闆停住腳步,看著一臉惶恐的韓總和葛素蘭,感嘆道:“韓總,韓太太,我以前不瞭解你們家的情況,但現在知道了。

作為父母,你們二位是稱職的。

以前可能對韓昕缺少關愛,但純屬事出有因。

歸根結底,還是韓昕不懂事。

我們部隊一樣有責任,我們對他關心不夠,雖然談過那麼多次心,卻因為流於形式沒了解到真實情況。

如果早點了解到,我們肯定會做他的思想工作,讓你們父子倆早日團聚.”

作為部隊領導,是應該關心官兵的家庭情況。

但偵查隊不是普通部隊,韓昕三天兩頭出任務,並且所執行的任務都能順利完成,領導戰友對他都很信任,誰會想到他的“孤苦伶仃”是裝出來的。

何況陳老闆是軍事主官,當時負責政治思想工作的教導員在緝毒時犧牲了,後來的教導員以為該瞭解的都已經瞭解過,就這麼讓韓昕“矇混過關”了。

再想到這些事早就過去了,現在的韓家是父慈子孝,程文明微笑著說:“陳支,俗話說好事多磨,韓昕現在跟韓總韓太太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嘛,現在團聚也不遲.”

韓總連忙道:“是是是,程支說得是,我們現在挺好的,現在團聚一點都不遲!”

……ps:明天還有一天的會,下午散會之後返程,要到夜裡十一點左右到家,可能沒時間碼字,熬夜寫一章先更上,請各位兄弟姐妹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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