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家轄區抓逃犯,光有辦案協作函、介紹信和拘傳證等手續可不夠,要體現出分局對這個案子的重視。

諶局要求把偵辦專班升格為專案組,黃大兼任組長,張宇航和楊千里兼任副組長,下設偵查抓捕和情報研判兩個小組。

汪宗義擔任偵查抓捕小組長,韓昕擔任情報研判小組長,但組員只有一個範子瑜。

案的前期工作主要是城南派出所做的,在前線的民警也全是城南派出所的。

既然是聯合偵辦,刑警大隊不能坐享其成,所以援兵主要從刑警大隊抽調。

從重案中隊一下子抽調三個人不現實,這種連夜出發的緊急任務,領導們再次想到了各中隊的單身狗。

重案中隊的張浩既是單身狗也是外地人,簡直是緊急出差的最佳人選。

城區中隊的陳陽和西塘中隊的周科洪,不出意外地被抽調進專案組,很榮幸的再次參與毒案偵辦。

要抓捕的嫌疑人林麗紅是女的,要抓的逃犯楊朝梅也是女的,這意味著前線至少需要兩名女警。

刑警大隊女同志比較少,女警只能從城南派出所抽調。

社群民警王一娟本來早下班了,因為要協助治安隊調解兩個老太太之間的糾紛沒走成,就這麼稀裡糊塗被抽調進了專案組。

刑警大隊安排車送他們去濱江機場,機票要自己訂,反正都有公務卡。

周科洪看著手機說:“晚上有兩個航班飛山城,咦,怎麼起飛時間都是十點二十……”陳陽笑道:“老周,你真是個土鱉,晚上飛山城的就這一架飛機,這叫共享航班,就是一個航空公司賣另一個航空公司的機票,再掛上自己公司的航班號.”

“同一架飛機啊,可票價不一樣,到底買貴的還是買便宜的?”

“當然買便宜的,你還想坐商務艙!”

“好,那就都買便宜的這個.”

王一娟平時很少出差,捧著手機回頭問:“陳陽,保險怎麼買?”

陳陽不假思索地說:“當然也買最便宜的,可能最便宜的都不一定能報銷.”

“憑什麼不能買貴點的,憑什麼不給報,難道我們的命就不是命?”

“出差報銷有規定,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們所裡的內勤.”

“真要是按規定,飛機都不能坐.”

張浩不會說陵海話但能聽懂,放下手機用普通話說:“王姐,別擔心,飛機其實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出事的機率比坐汽車小多了.”

周科洪笑道:“嗯,出事的機率是不高,可真要是遇上生還的機率也不高.”

“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王一娟瞪了他們一眼,又問道:“行程單怎麼辦,這下面有快遞的,你們有沒有點.”

“這個千萬別點,快遞收錢的,快遞費報不掉.”

“那沒行程單怎麼報銷?”

“機場應該可以列印.”

“這麼晚了,到山城正好是半夜,萬一列印不了呢.”

王一娟捋了捋秀髮,又提醒道:“我們去可以坐飛機,回來肯定不讓坐,今晚不列印就沒機會列印了!”

“如果今晚列印不了,等回去再從手機上讓航空公司郵寄.”

“那郵寄的錢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我又不是財務,我哪知道.”

幼兒園老師剛在群裡佈置了手工作業,說是給孩子們佈置的,其實是給家長佈置的。

想到這個手工明天是交不上了,女兒很可能會被老師批評,王一娟嘟噥道:“到底是什麼任務,這麼急,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身上這件上下班時穿的外套.”

司機小田不是外人,周科洪沒什麼好擔心的,輕描淡寫地說:“抓捕任務,抓捕一個女逃犯.”

“讓我過去協助你們押解?”

“抓到之後還要請你幫著搜她的身.”

“明白了.”

聊到要執行的任務,張浩笑道:“老周,我們遊隊說‘韓坑’也被抽調進了專案組,也跟上次一樣遠端指導我們.”

陳陽下意識問:“抓逃犯又不是偵查,要他指導什麼?”

周科洪剛跟範子瑜在微信裡聊過,抬頭道:“這個案子本來就是他們中隊和城南派出所聯合偵辦的,我們要去抓的逃犯既吸毒也販毒,這種事怎麼可能少的了他.”

王一娟反應過來:“原來是我們所裡的案子……”聊到“人形搜毒犬”那個大坑貨,張浩羨慕地說:“只要是毒案都有他的份兒,不用像我們這樣東奔西跑,抓到嫌疑人之後也不用整理案卷材料,不用擔心被法制預審挑刺,他這活兒真輕鬆.”

“人家是機關的,是領導。

等你做上領導,你也可以坐在辦公室裡指揮.”

“副中隊長算什麼領導,我們遊隊一樣是副中隊長,還不是照樣辦案,光的卷宗就整理了六百多頁.”

“你們才六百多頁,同樣是案的嫌疑人,我們整理了九百多頁!”

“所以說韓坑很爽,他坑坑人、露露臉就行了,不用像我們這樣累死累活.”

沒吃過豬肉不等於沒見過豬跑。

王一娟雖然沒辦過案,但很清楚辦案有多辛苦,知道抓獲嫌疑人只是剛剛開始。

尤其整理刑事偵查卷宗,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從立案、拘留、逮捕等法律文書,到書證、物證照片、對證人、被害人的詢問筆錄,對犯罪嫌疑人的訊問筆錄等訴訟證據,再到相關影片資料,內容細緻繁雜且嚴謹。

而這些工作需要在規定期限內完成,法制預審大隊稽核確認沒問題,移送檢察院偵監科。

偵監科的檢察官透過閱卷、提稽核對證據材料,在七天之內決定是否批准逮捕犯罪嫌疑人。

如果批准逮捕,卷宗會返回法制預審大隊,法制預審大隊再移送檢察院公訴科提起公訴……光這些就讓人頭疼了,讓人更頭疼的是,一個辦案民警可能要同時辦好幾起案件。

王一娟很同情他們這些有本事的單身狗,但對他們所說的“大坑貨”更感興趣,好奇地問:“誰是韓坑,他坑誰了?”

“禁毒中隊的韓昕,除了他還能有誰.”

“本來以為他只是專注於坑城東派出所,沒想到他連自己單位都坑,有線索居然白送給治安大隊,害我們黃大和餘教被人家看笑話.”

“原來是韓昕,我見過,我感覺他人挺好的.”

王一娟笑道。

周科洪跟韓昕並肩作戰過,對韓昕比較瞭解,抬頭道:“他又不是有意坑城東派出所的,更不是有意把線索提供給治安大隊的。

他只是剛調回來,不瞭解大隊的情況.”

張浩回頭問:“老周,你跟他關係不錯?”

“還行,在禁毒上他確實很厲害,我其實挺佩服他的。

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新警入職三把火,連坑城東派出所三次,再坑坑自己單位,這名氣就坑出來了.”

周科洪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說:“你們想想,從今往後,他要是再遇到什麼情況,不管給我們打電話,還是給幾個派出所打電話,誰敢不當回事?”

陳陽驚歎道:“還真是,他現在一個電話比我們隊長指導員都好使!”

張浩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有本事的才能坑人,沒本事的只有被坑。

別看他把城東派出所坑那麼慘,但在局領導心目中這就是本事.”

“在我心目中也是,至少在緝毒方面我很佩服他,你們跟他打幾次交道就知道了.”

周科洪話音剛落,四人的手機相繼傳來微信提示音。

拿起來點開一看,原來是被拉進了偵辦群。

張大在群裡問到了什麼位置,機票訂好了沒有,大概幾點到山城。

重案中隊在所有刑警中隊中是“老大哥”,作為重案中隊的民警,張浩可以算增援小組的領隊,趕緊彙報位置,順便把訂票的截圖發到群裡。

專案組副組長楊千里不喜歡打字,直接語音:“老汪,你給小張他們發個定位。

小張,你們落地之後直接打車去跟汪隊會合.”

“是!”

“小韓,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韓昕正同範子瑜一起在單位加班,舉起手機道:“各位,以販養吸的嫌疑人不同於涉嫌其它違法犯罪的嫌疑人,尤其楊朝梅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慣犯,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染上艾滋病,請大家在抓捕時注意自身防護.”

張宇航接過話茬:“同志們,聽見沒有,行動時一定要注意安全!”

張浩緩過神,連忙道:“請張大、楊所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小張,你們登機之後抓緊時間休息,因為到了山城可能要安排兩個人熬夜蹲守.”

“明白.”

“老汪,你們再辛苦、再堅持一下,絕不能讓兩個嫌疑人脫離視線。

小韓在群裡,有什麼情況及時跟小韓通氣.”

原本以為只是抓捕一個小毒販,沒想到還能摟草打兔子抓個逃犯!汪宗義別提有多興奮,遙望著對面的足療店,舉著手機笑道:“張大放心,保證不會跟丟,跟丟了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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