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廠房外,正蹲在陳沉塵屍體前的銀古月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他手指夾著一片薄薄的紫色面紗:“我在想這個要怎麼用。

好厲害,居然能製造出吞噬光線的黑暗,想要.”

“你用不了的.”

夏林果說道:“極神兵每次換主都需要經過繁重的儀式,暫時轉移使用使用權也需要原主的許可。

這個面紗肯定不是刺客的擁有之物,恐怕是刺客組織首領暫時借給他的.”

“也就是說,那個什麼首領沒死,我就用不了這個面紗?”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敢將這種寶物借給一個刀尖上舔血的刺客?”

“那我們自己藏著,等他自己老死不行嗎?”

“先不論刺客組織首領什麼時候老死,”夏林果抱著雙手說道:“但按照將軍的性格,他不會為了噁心刺客組織而留著這麼一件無用的物品。

相反,將面紗還給刺客組織,是一次建立良好關係的機會.”

“反正他不怕被白髮刺客暗殺,刺客組織肯定能明白這份‘善意’.”

“這可難說.”

銀古月悻悻地收起面紗:“他這次想殺了那一堆有錢少爺,總有人氣不過花大價錢請刺客組織出手。

論有錢,藍炎他還能比商人有錢?那個孤寒鬼連吃飯都沒請過我,我真是瞎了眼才跟著他混……”旁邊沒其他人,銀古月習慣性地簌簌叨叨抱怨一大輪,又說道:“夏先生你小心點,藍炎他不怕刺客,你這小身板,說不定哪一天通宵幹活時就被人割喉了.”

夏林果忽然道:“我覺得藍炎他最後還是不會動手,或者說,至少不會是他動手.”

銀古月搖頭:“怎麼可能,明明是他親口說要殺了其他人的.”

“要不打個賭?”

“賭什麼?”

“銀血會的人死在這裡,那就算你贏;銀血會的人沒死,那就算我贏.”

“贏了怎麼樣,輸了又怎樣?”

“我要是贏了,你以後沒有公事就別來煩我.”

夏林果淡淡說道。

“那你要是輸了呢?”

“隨便你怎麼樣.”

“好,我賭了!”

銀古月哼哼說道:“這種事我還是相信藍炎的,他說殺你全家,就肯定殺你全家!”

“你還是對將軍瞭解得不夠深.”

夏林果轉身離開:“他固然很注重自己的承諾,但是……”“他也願意為了‘正義’而破壞自己的約定.”

…………“各位,寫好了嗎?”

藍炎像是想起什麼,說道:“對了,雖然這事上應該是多多益善,但我也知道銀血會的能力和會長的侷限,所以比起誇下海口的承諾,我更傾向於腳踏實地的約定.”

“許下自己無法完成的承諾,只會暴露自己的軟弱.”

眾人臉色一滯,旋即紛紛提筆劃掉某些內容。

樂語微微眯起眼睛,語帶譏諷地說道:“高高在上宣判他人的命運,這樣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快感嗎?”

其他人驚駭地看著樂語,羅鎮等人瘋狂使眼色。

你瘋了!?為什麼要在這裡挑釁他?你想死就算了,怎麼非得要選在這個時候?唯獨琴樂陰臉色陰沉起來,他眯著眼睛看著樂語,放下紙筆。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位教師.”

藍炎笑了笑,絲毫沒理會樂語的挑釁:“我從小聰穎,其他同學有什麼不懂的習題,他們都會來問我,因為我水平更好,態度更親切,更容易讓他們學會.”

“其中最開心的時候,莫過於他們在我的指導下進步了。

看著他們交出一份更好的答卷,也是一種對我的肯定.”

“我不否認,掌握權力的確讓我品嚐到美妙的滋味.”

藍炎敲了敲桌子:“但是,最讓我難以忘懷,還是教書育人的成就感.”

“只不過,我以前是以知識為誘,以紙筆為器;而現在,我以利益為誘,以軍勢為器.”

樂語不喜歡這麼文縐縐的聊天方式:“你想調教東陽?”

藍炎笑道:“這就要看你們能不能給出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了.”

“收卷.”

軍士過來拿走他們的紙筆,樂語心裡十分平靜,已經做好死而替生的準備。

他故意挑釁藍炎正是為此做鋪墊,雖然他之前已經用筷子捅穿了藍炎一次,但藍炎居然沒有因此恨上他,所以他需要給藍炎更深刻的印象,這樣藍炎才有可能親自動手抹殺他。

雖然樂語就算被其他人殺了,他也可以直接給藍炎送人頭,但死替次數能少一點就少一點,樂語不希望自己的靈魂記憶因為頻繁死替而壞掉。

至於死替藍炎後的計劃,樂語也是有準備的。

之前樂語僅僅憑藉荊家就能攪得滿城風雨,現在有了臨海大軍,將東陽拆了也並非難事。

他甚至不需要臨海軍怎麼做,只需要駐守在這裡,逼得和陽軍不敢亂動,再跟白夜裡應外合,就能讓玄燭郡亂成一鍋粥。

雖然這個過程肯定有很多困難,但藍炎已經給他打好了底子。

現在樂語就等於從一個高階土豪玩家號‘荊正威’,轉移到另外一個高階軍政玩家號‘藍炎’,哪怕樂語因此不得不揹負更多主線任務支線任務,但他也因此獲得了更多的利用資源。

坐擁藍炎的遺產,樂語接下來的人生足以降低到的‘觀光’難度,甚至趁機稱霸東陽晨風二區,進而覬覦天下,將這本後宮文轉變為爭霸文也並非不可能。

就算樂語還是想著回家,有幾萬軍士作為手下,他能找到神魔之井的機率也大大增加了。

無論怎麼想,死替藍炎是絕對不虧的,而且順便為星刻白夜的人報仇了。

甚至可以趁機把正在報紙連載的小說太監了,爽到。

唯一的問題,就是青嵐。

殺入玄燭搶青嵐?但這樣好怪哦……雖然好像沒哪裡不對勁,但樂語總感覺很不對勁。

不過聽到荊正威的死訊,玄燭白夜的人也該接走青嵐了,樂語未必能再遇見她。

其實樂語這些日子早已想過,若自己繼續死替轉生,要如何面對自己的朋友愛人。

這幾乎是必然發生的事,人終有一死,而樂語沒有終點。

只不過樂語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迎來第四次的死亡。

而他的想法依然是,順心而為。

該解釋就解釋,該愛就愛,他相信自己信任的人會繼續信任自己。

不就是換了個賬號嘛,這好歹還是男號啊,下次換個女號那才刺激。

該如何就如何,自己能爽就好。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現在先趕緊死替藍炎。

然後以他的身份繼續裝逼!對於接手藍炎這個遊戲賬號,樂語可謂是毫無心理障礙!並且十分期待!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藍炎的具體屬性了!而坐在樂語正對面的藍炎,正拿著他們交上來的六份答卷,慢條斯理地閱讀起來。

其他人汗流浹背,緊張萬分地注視藍炎。

如果說這是一場考試,那他們六人就是考生。

只不過這場考試只有一個人能合格,而不合格的人,直接失去繼續呼吸的資格。

“各位,成績出來了.”

藍炎整理一下試卷,微笑說道:“各位的作答都十分精彩,我都很滿意,可惜我只能錄取一位.”

“而最能讓藍某感到滿意的回答是——”“荊少主的答案.”

羅鎮、泉新、聽朝早等人瞬間面如死灰,蘭堅博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琴樂陰倒是面色平靜,彷彿早有預料。

場上最疑惑的人,當然是樂語了。

“為什麼是我?”

他愕然問道:“我交的不是白卷嗎?”

“看來荊少主想讓各位輸得心服口服.”

藍炎攤手說道:“各位,你們知道空白的紙張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任你書寫’.”

琴樂陰說道:“他不提任何限制,就代表你可以寫任何需求.”

“正是如此.”

藍炎笑道:“各位的作答雖然精妙,但比起如此高明的‘空白’,還是落了下乘.”

“順帶一提,琴少爺也給了一模一樣的空白答卷.”

這下子,其他人徹底失去希望——如果只有荊正威一人交白卷,他們還能覺得他是運氣好,但連琴樂陰都一樣,就說明這次是他們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輸在連跪舔都不會。

可惡,你們怎麼這麼會拍馬屁!藍炎抬了抬眼鏡,繼續解釋道:“我明白琴少爺此時心中多有疑惑,明明你們都交了一樣的回答,為什麼只有一人勝出?畢竟我只能選擇一位會長,而在我的權衡下,最終是荊少主更勝一籌.”

“除了家世,產業,能力外,琴少爺你有一點完全比不過荊少主.”

琴樂陰:“敢問是?”

“印象.”

藍炎站起來說道:“當我看見荊少主的時候,就彷彿遇見一位久別重逢的好友。

雖然我們此前素面不識,但這個世界,或許真的存在某種一見如故的緣分.”

千羽流、陰音隱等人覺得很草,樂語也覺得。

藍炎:“琴少爺,你接受這個回覆嗎?”

“我接受.”

琴樂陰點點頭:“我相信,天意,難違.”

“那麼,其他人請稍待片刻,或者享用我們伙頭軍的伙食.”

藍炎非常禮貌地沒有說出‘斷頭飯’這個詞:“荊少主,請隨我來.”

樂語:“……”這種感覺,就像是你不會做題而空了答案,然後老師說這道題出錯了,只有不答題的人才能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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