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好像真的只是個夢
院落數不勝數,沈南鳶和蕭琰選了個梅花開的正盛的院落。
如果是春天來的話,肯定更好看。
行宮中還有不少的宮女每日打掃,所以衣食住行什麼的都不用擔心,在他們來之前,所有必需的東西也全都準備好了。
屋子裡燒著銀霜炭,很暖和,沈南鳶進去把披風脫掉,新奇的打量了一番之後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趙嬤嬤正好就把補品給端了過來,熱氣騰騰的。
“舟車勞頓,太子妃吃完補品好好歇著,這裡比京城要冷,千萬別感染了風寒。”
“我知道啦。”
沈南鳶小口的把東西喝完,前腳剛剛答應,後腳就想出去在行宮裡到處的逛逛,結果一把就被蕭琰抓了回來,眉眼間頗為無奈的:“把披風穿上,外面冷。”
他繼續道:“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可能要下雪了。”
“下雪!”
沈南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太好了,我喜歡下雪。”
雖然說這裡春天來的時候是最漂亮的,但是冬天來時也別有一番的美景。
青惢把披風又給她穿上,出去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慢慢的往下飄雪花了,越飄越密,落在枝丫上籠罩了一層的白雪。
沈南鳶與蕭琰一同站在屋簷下,仰著頭瞧著,一團團一簇簇的像是吹落的梨花瓣一樣,她伸出了手,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很快就融化了。
讓她不禁的想起,在她還小的時候,大雪下過之後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她爸爸就把她抱起來直接扔在雪堆裡面了,她嚎啕大哭,然後就被聞聲走出來的奶奶瞧見罵了一頓。
罵完之後被她媽媽知道然後又被罵了一通。
但是她爸爸沒有絲毫的悔意,看著她嚎啕大哭的樣子哈哈笑出了聲。
關於穿書之前的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了,只有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想的很勤,有一些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忘卻了。
這三年她已經完全的適應了這裡。
可是沈南鳶卻不禁的想起了夢裡夢到的事情。
腦海裡屢屢的回想起那一聲聲的鳶鳶,顫抖著的聲音與帶著哭腔的嗓音都無比真實,真實到她現在想起來都有些鼻酸。
她不禁的嘆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轉身:“我們進去吧,外面冷。”
沈南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明月寺的那位師父。
在行宮呆了六七日,沈南鳶算是把整個行宮都逛完了,不過雪後著實冷,大多數的時間也就是呆在屋子裡不出去,除了風景不一樣,和在東宮裡沒什麼區別,也就是換個地方睡覺。
這些日子雪都化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京城中的流言怎麼樣了,她呆在這裡無法得知,但是聽蕭琰說,現在已經平息下來沒什麼人再提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漸漸的過去了。
但是沒有一點明月寺那位師父的訊息。
從那日之後,沈南鳶也沒有再夢到過關於現代的事。
那好像真是隻是個夢。
其實她該滿於現狀的,更何況她還有了身孕,有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絡,但心裡就是放不下,想要知道的多一些。
在行宮裡她和拓跋靈甚少見到,倒是見到了幾次顧盛黔,他的臉上永遠都是一樣的笑容,看的沈南鳶心裡總是有點不舒服,感覺很虛偽的樣子。
垃圾PUA男。
不去好好陪他月份很大了的老婆,在外面瞎逛什麼,像個撲稜蛾子似的,哪裡亮了去哪裡。
直到沈南鳶偶然間瞧見了顧盛黔在調戲一個容貌頗為清秀的宮女,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總是在外面瞎溜達。
原來是趁著老婆懷孕,勾搭別人呢。
真就是渣男一個。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他一個王爺確實可以不止王妃一個老婆,只是拓跋靈可憐了,大著肚子辛辛苦苦的懷胎幾個月,馬上要生了卻發生了這種事。
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沈南鳶本想無聲無息的離開,可是顧盛黔不經意間的轉頭就瞧見了她,兩個人四目相對,中間一股子尷尬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的走開了。
偏偏這種尷尬的時候,蕭琰不在。
蕭琰要是在就好了,尷尬就大家一起尷尬。
可顯然是沈南鳶想多了,顧盛黔可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沒過多久就帶著拓跋靈過來喝茶聊天了,他笑吟吟的道:“三嫂的氣色好多了。”
沈南鳶扯了扯嘴角:“是嗎。”
“行宮這個時候過來沒有什麼好看的,春天和秋天來最好,反正離京城也不遠,日後可以讓三哥帶三嫂過來瞧瞧。”
顧盛黔細心的將拓跋靈臉頰的碎髮縷到了耳後,繼續道:“那個時候,靈兒肚子裡的孩子應當是已經出生了。”
沈南鳶敷衍的:“大概吧。”
“她現在月份越大,我心裡就越緊張,害怕發生什麼意外,聽說現在是最危險的幾個月了,”他擔心的繼續道,“我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
沈南鳶微微的一頓,視線微抬,與顧盛黔對視了上,心裡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什麼,不禁覺得好笑。
“自然,只要四弟想,一切都會好好的。”
拓跋靈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眼睛裡滿是疑惑,但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茶。
大概是顧盛黔和她說過,讓她不要多說話吧。
顧盛黔端起了茶盞,淡淡的抿了口茶,斂去了眼底的深意,再抬眸時和平時無異:“對了,怎麼不見三哥,按理說三哥可不會離開三嫂半步啊。”
“他有事,馬上回來。”
兩個人中間的氣氛微微的有了些僵:“四弟若是找他有事,我差人過去把他叫過來?”
“不用了三嫂,三哥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顧盛黔拉著拓跋靈站了起來,“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三嫂好好歇息。”
沈南鳶頷首,看著他們走出了院子才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還特意帶著拓跋靈過來暗示她,這是敢做不敢當啊。
真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