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手黨領袖唐沙古陷入了迷惘之中。

唐沙古發誓,自己罪惡的一生中,從未見到這樣的狀況。

成為幫派分子一點也不難,每年城市裡都有大量生活艱難的平民都上這條隨時有可能被庇護者清理掉的不歸路。

難的是出頭。

有很多幫派分子的頭領,甚至還是享有文明庇護之人。

會讓人失去庇護的事情,都由外圍幫眾完成了。

上級和下級之間存在大量的隔閡。

而成為幫派魁首,更是對內功外功都有要求。

唐沙古的外功遠遠稱不上頂尖好手,只能說,他出拳的時候像一臺狂奔的坦克。

但他的內功可謂優秀,趕得上部分在荒野綠林裡混的白紙扇技術人員了。

這使得他從無到有,組建起了松鷹城第一大幫。

猛手黨為唐沙古辦了很多事,包括各種搶劫、勒索、敲詐——所有高階犯罪。

更別說還有猛手黨的支柱產業——武器售賣。

猛手黨的武器都是唐沙古從網上找來圖紙,自己列印的,規模很大,帶動了平民的武器消費。

除此之外,唐沙古還是整個松鷹城最大的高利貸放貸人,且從各種黑市店鋪之中吃分成。

另外,在唐沙古的帶領下,猛手黨控制的街區每年都會朝科研騎士團輸送一定的志願者。

這甚至成為許多城裡人記憶當中的“傳統生活”一部分了。

這些年裡,唐沙古見識過綠林的橫行,見識過俠客的過界,庇護者的打擊更是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至於幫派之間的鬥爭、火併,那更是家常便飯。

他本以為自己見識過所有能在這個松鷹城見識到的事情。

但現在這陣仗,他可真沒見過。

整個松鷹城的地下世界都亂成了一鍋粥。

猛手黨、電容幫、合金派三股地下勢力,原本相安無事。

最近十年裡都是隻是小摩擦不斷,而沒有產生整個幫派都牽涉進去的大型戰鬥。

實際上,那也與庇護者的想法不符。

對於庇護者來說,其名下區域的安穩是非常重要的。

幫派火併,有可能波及到無關人員,造成庇護者下場,將整個地下勢力都清理掉。

但是,就在剛才,有好多個據點,幾乎是同時被攻擊了。

唐沙古分析了很久,也才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群高手,從ee街區那邊開始,一路從南往北打過去。

卻不知道為什麼。

他完全看不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那些據點裡面確實藏著一些資源,但是那些資源相對於幫派來說並不算很多,根本達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那裡面也沒什麼核心成員,都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外圍幫眾。

老實說,這些人每年不被效忠庇護者的武者們打掉一批,那才是值得擔憂的事情——那大概是說明,庇護者態度可能有變化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難得外面來了個俠客,也不會專門針對這裡打。

畢竟這些地方就算丟掉了,也能很快重建。

再者,路過的俠客也不至於曉得這麼具體的路線圖。

唯一能懷疑的,就是“同行搶生意”這一點上。

但是,還是那個問題……圖什麼啊?只是為了搶生意,打掉一兩個據點也還算合理。

反正這個過程就是你打我兩個我打你兩個的事情。

可一路打這麼多是幹什麼?想要挑起整個地下勢力的戰鬥嗎?無法理解啊!現在地下區域裡,各個幫派的分子已經自顧自的交上火了。

雖然各自幫派的首領還在想辦法壓制,但是這種控制還能持續多久,也是不確定的。

這個地方網路環境複雜,建立只有自己人才能接入的區域網,有可能引來庇護者的窺伺。

所以,幫派領袖很難如同綠林大豪一樣,對手下做到絕對的控制。

下面人失控的可能性不小。

“為什麼會這樣呢……”唐沙古看著逐漸陷入黑暗的城市,不斷的思考。

突然,地面上的黑影一閃而過。

——什麼人?唐沙古留了個心眼,卻沒有聲張。

雖然他住在松鷹大廈的九十七樓,鄰居里面有不少好手,但是他卻不確定這些鄰居背地裡怎麼樣。

如果來的真是那種好手,那麼呼叫下屬救援也毫無意義,反而也會被束縛起手腳。

隨後,某種頻率特殊的超聲波響起。

唐沙古一驚,心道對手在偵查,故而直接在腦海之中下令,讓自己客廳裡的家庭音響播放功率更大的超聲波——這是預設好的程式,可以優先的干擾部分對手的感知。

但他沒料到,正是這個舉動,葬送了他反擊的可能。

音響啟動的時候,還連帶著出現一些部件震動的雜音。

這些雜音掩蓋了空氣中銳物破空的聲音。

加之唐沙古的精神還在安全系統上,一時之間反應不及。

一把劍抵在了唐沙古的肩膀上。

一個黑影朝左側一個滑步,只見他身形一轉,帶動一道劍光。

唐沙古尚未意識到什麼,直接揮拳攻擊。

但那個人直接飛起一腳。

地面開裂,那人站地上的那隻腳下瞬間出現裂隙。

而唐沙古則撞破一面牆壁,四肢直接從身體上脫離下來。

唐沙古尖叫道:“你劫持了我的監控,為什麼還要放超聲波偵……”這個時候,那神秘人還劍入鞘,超聲波立刻消失。

唐沙古道:“高週波劍?功率這麼強的高週波劍?”

那個人卻是從背上取下一個大型儲存裝置,道:“自己把閘道器了,給我讀取這裡面的資訊.”

唐沙古心中自然是一千個不願。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如果毫無保留的去載入別人給的資料,那就等於主動給自己帶上鐐銬,成為別人的奴隸。

但是,形勢比人強。

他只得乖乖的聽從指令,斷開訊號,然後去讀那個儲存器。

在這段時間裡,向山則開始在此人家中翻找。

這個人當然就是向山。

考慮到這次刺殺有可能會打一場硬仗,所以他去城外,取了自己現階段的最強武器聲子刀。

只是考慮到自己義體的引數,他沒法攜帶那劍匣塔盾,所以只能另外做了一個劍鞘,收容一枚劍身,並將劍柄暴露出來。

為了保證劍身的效能,這個劍鞘得足夠厚重,也得有減震能力。

當然,由於劍身本身就接近兩米了,所以劍鞘自然不能小了。

列印這麼一個裝置,對向山基地車的電量壓力真的很大。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從黑幫那邊搶一堆電池的原因。

不過,這樣做也有不小的隱患。

聲子刀的劍身畢竟脆弱,正常的戰鬥中,隨時都有可能需要更換劍身——這也是那劍匣為什麼做成塔盾的原因。

而向山只取一劍,就代表這把劍本身隨時有可能廢掉。

到時候,他還要額外再攜帶一個劍柄,難免會被束縛住手腳。

另外,為了保證不露餡,他還在劍柄與劍身的接合出額外加裝了裝飾性部件,好讓人無法窺探他的造型,避免官府中人一眼就認出這是聲子刀。

他甚至還有心情,給自己的弟子發條資訊,詢問那些“朋友”的狀況。

不久之後,他就接到了傳訊。

崔骸確實已經將那些俠客帶到了大廈之中。

只不過,一群完全義體化的武者匯聚在這個的貧民窟中,指不定會引發周圍貧民的警惕,所以他們暫時分散到幾個樓層之中,隱藏起來。

很快,唐沙古的義眼重新亮了起來。

他看著向山,說道:“原來你是綠林?”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與剛才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多了一絲暴戾之氣。

向山橫坐在沙發上,一面護理聲子刀劍身,一面笑道:“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

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唐沙古語氣古怪:“那你為什麼要突襲我?”

“我們綠林人行事,何須向人解釋?”

向山如此笑道。

唐沙古感嘆道:“確實……原來這就是綠林.”

他這才說道:“我是猛手黨領袖唐沙古.”

向山吹了口哨:“大魚啊!”

那個被他殺死的武者,卻是猛手黨的中層。

作為一個紅棍、打手,他來這裡當過護衛,但是卻不知道這屋子裡究竟是誰,後來升職了才放到下面去的。

向山也不知道唐沙古到底是誰,但是他卻知道,這人不是黑幫高層,也是客卿一類的幫兇人物,所以直接下手了。

他是用吸盤從外側爬上來的。

那種真空吸盤很好賣,一般是裝了輪子的輕型義體夥計們去蹭重型義體的能源的。

向山買了幾個,稍加改裝就用之來爬樓。

而在窗戶外,他也是用聲子刀悄無聲息的破壞了防護的金屬柵欄。

而之前那個黑影,也是向山故意洩露行藏。

這卻是為了讓唐沙古誤判自己的水平。

實際上,向山完全可以做到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將唐沙古拿下。

在唐沙古眼中,向山最多也就是一個有點厲害的武者罷了。

這樣,一方面的話,唐沙古不至於懷疑自己的監控系統。

另一方面,自然是冒充了。

向山道:“某乃狂野神話白紙扇,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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