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雨反覆閱讀之後,在向山給出的檔案上籤了字。

向山將檔案收好。

然後在抬頭,就看見小姑娘垮著一張臉。

“我算是把自己賣了.”

祝心雨這麼說道。

向山道:“你不會後悔的。

那麼,我們來談論一下挽回狀況的問題吧。

首先,我得確認一下,你有沒有做什麼‘負觸發機制的自動訊息披露程式’?”

“負觸發機制”就是“必須持續不斷的朝一個程式或機械傳送某種訊號,一旦接收器沒有接受到訊號,這個機制就會被觸發”。

更直觀一點來說,就是“我心跳停止的時候炸彈爆炸”、“如果我三個小時後沒有訊息”,就屬於典型的“負觸發機制”。

祝心雨沉默片刻,似乎在經歷很艱難的心理鬥爭。

但她最終還是搖頭:“並沒有。

我只竊取了三份檔案……如果‘誤傷’的那一例也是你們專案……”“不是‘你們專案’.”

向山糾正道,“是‘我們專案’.”

“我……我們專案……”祝心雨不大習慣的重複了一句:“這一批次的‘盜火者病毒’一共傳回了四份檔案。

如果那誤傷的一份生物學檔案也屬於你……我們專案的話,那應該就是四份。

但我並沒有對它們做負觸發機制的自動披露程式.”

向山看著哈特曼。

為了讓哈特曼也能聽懂,向山現在的對話是用英文進行的。

哈特曼點了點頭。

這和他檢查的結果相吻合。

目前流出的資料確實是四份。

但哈特曼卻陷入了困惑。

他看著祝心雨,問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什麼?”

“作為一個駭客,你難道不應該先準備好各種敏感材料,並設定成‘我失蹤二十四小時後自動披露’麼.”

哈特曼道:“這樣的話,你在被逮捕之後還有一定的交涉空間.”

祝心雨漲紅了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為了貧苦大眾……”“不。

我知道你從企業竊取資料到底是為了什麼白痴理想主義.”

哈特曼道:“但是,‘敏感材料’可不只有你通常竊取的技術情報,還有大人物之間的各種醜聞.”

祝心雨感覺受到了侮辱:“我並不打算侵犯個人的隱私……”“可你明明是個犯罪分子啊.”

祝心雨憤怒了:“你也是!”

她越想越氣,直接對著哈特曼伸手:“把我的計算機還給我.”

哈特曼看了一眼向山。

向山咳了兩聲:“咳咳,祝小姐。

雖然你加入了‘我們’,但是你目前的立場……很抱歉,至少在落地之前,我們不會讓你接觸到電子產品的。

另外,讓哈特曼先生來檢查你的計算機,屬於必要的工作流程。

他負責這一塊的事務,保證你的計算機裡面沒有更加危險的東西.”

祝心雨狠狠坐下,雙手抱胸。

然後,肚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或許是因為動作的擠壓,或許是因為精神放鬆導致飢餓感的上湧。

總之,祝心雨的肚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女孩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

向山卻是笑了笑,從桌子上拿起耳麥,將麥克風壓到嘴邊,捂住嘴低聲說道:“飛機上還有食品嗎?給她來一份。

最好是咱們共和國的那種。

這小傢伙也被折騰半天了.”

雷大校語氣之中透著幾分無奈:“向主任……你這……”他很想指責向山什麼,但向山的行事雖然有先斬後奏之嫌,但確實合理合法,每一個步驟都確實在自己的許可權之內。

而且他的動機也只能讓人覺得特別純粹——一切都是為了研究。

“祝融”對他的研究有作用,所以他就想方設法將“祝融”留在這邊。

對這樣一個純粹的人,雷朝陽也覺得自己不好指責什麼了。

他低聲吩咐身邊的其他人準備食物,然後在通訊之中說道:“你有考慮過嗎?你以這樣的形式將‘祝融’留在羅摩專案內,就代表著你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她拴在一根繩上了。

她要是再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也要負責。

這種不安定分子如果再捅這種簍子,你就完蛋了.”

這也是為什麼各國不會大規模招安黑帽子的原因之一。

沒有人願意為這些有前科的人負責。

招安一個犯罪分子進體制之後,這個犯罪分子又犯了事,那麼誰來負責?他當時的上司?招安他的人?還是監視他的人?這個問題在哪個國家都存在著。

另一方面,這些國家機器,都是依靠組織度來行事的。

“自由散漫的高手”很容易降低組織的運轉效率。

就算特定領域的水平到了哈特曼這種“獨步人類”的地步,想要成為國家機器的一員,也要經歷重重限制與打磨。

只有這樣,fbi的負責人才會斷定“招安這個人,收益大過風險”。

而現在,向山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就是研究“奧倫米拉專案”最專業的人。

他用自己的專業水平判斷“招安‘祝融’,收益大於風險”。

旁人想要質疑也得掂量掂量。

而他又為了研究,願意以自己作為擔保。

向山故作輕鬆:“什麼完蛋了。

再怎麼也不涉及身家性命的。

最多也就宦海前程。

我又不追求這個.”

雷朝陽嘆了口氣:“多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向主任。

在這個位置上,你始終是共和國的代表.”

向山道:“解開‘奧倫米拉專案’是我最大的使命。

而完成這個使命,也是共和國交託給我的任務。

我認為這是值得的.”

“您心裡有數就好.”

而另一方面,哈特曼在同祝心雨說話。

“喂,‘祝融’。

你那個id叫ichigo的朋友,現實之中的身份是誰?”

那臺電腦是直接被那些“維和部隊特工”搶下來的,各個介面都來不及關。

哈特曼可以很簡單的繞過鎖定檢視祝心雨剛才正在做的事情。

祝心雨翻了個白眼。

哈特曼道:“嘿,姑娘,別這麼冷漠……”祝心雨抱起胳膊:“不要用這種很熟稔的語氣跟我說話,你這走狗!”

哈特曼眨了眨眼睛:“如果你說的‘走狗’是一個侮辱性詞彙……我覺得應該也可以安在你自己身上.”

祝心雨漲紅了臉,但很快還是說道:“我不會背叛朋友的。

合同可沒有規定這種義務!”

向山嘆了口氣:“我覺得她有可能並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吧.”

哈特曼道:“但是她明顯信任這個叫ichigo的傢伙。

她應該知道那傢伙的生物學水平.”

“也有可能是圈子裡的熟人介紹。

在網上交流,不一定需要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確認對方在專業領域的水平,也有很多完全不同的途徑.”

哈特曼道:“不用管這個傢伙嗎?她還捏著一份沒有公開出去的資料。

如果可以追回的話……”向山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說實話,他作為學者的信仰讓他不願意對這些披露資料的網路游擊隊下手。

但現在事情可由不得他了。

向山道:“哪一份資料?”

“約格莫夫·弗伊格特先生的.”

哈特曼看了一眼螢幕:“嗯,是叫這個名字。

我記得我檢索出的幾臺染毒計算機裡,就有約格莫夫先生的裝置.”

這個時候,一名士兵端著一份自熱食品走了進來,應該是某種糯米飯,雞肉與香料的味道直衝鼻腔。

祝心雨肚子叫得更歡了。

她也顧不得形象,一把搶過來就吃。

向山感覺到頭疼:“約格莫夫……那傢伙研究的玩意才是最難解釋的吧……見鬼,這要是暴露了的話……”“啊,頭兒,我們這位瘋狂的小姑娘好像挖到了猛料.”

哈特曼笑道:“約格莫夫先生洩露的資料好像有抄襲嫌疑.”

“抄襲?怎麼可能?”

向山瞪大了眼睛,只覺得不可思議。

約格莫夫這種憤青要是肯做這麼下作的事情,那資本家就都可以等於在做慈善養活工人了。

“怎麼不可能……”祝心雨艱難的嚥下了還有些燙的糯米飯,“男人抄襲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

“女人?什麼……他抄襲物件是女性?問題不在這裡啊.”

向山道:“不管研究者是男是女,約格莫夫都不會去抄襲那位的成果.”

哈特曼一副聊八卦的表情:“也可以是情感破裂產生的報復性行為呢?畢竟被抄襲者據說是他的前妻.”

“前妻……前妻?”

向山震驚了:“他明明才大我幾歲,居然結婚又離婚了?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現代青年應有的生活嗎?合眾國人現在結婚這麼早嗎?”

“嚯,聽這口氣你們還認識啊.”

祝心雨皺了皺眉。

向山搖頭:“不對,就算是什麼情感報復,約格莫夫也不可能抄襲他前妻的。

最簡單的理由,他的研究物件根本不是地球生物。

那份研究材料只有可能存在於‘我們園區’之內。

除非研究中心所有生物學領域的研究者都是白痴,否則任何抄襲外界生物學進展的行為都瞞不過他們才對.”

哈特曼一拍手掌:“難道弗伊格特先生支付不起離婚費用,所以把你們園區裡面的研究材料帶出去了?用論文來還債?所以是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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