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看起來對讓娜有幾分好奇。
他對讓娜說道:“其實有不少人都閱讀過一點武祖的記憶,但讀到發瘋、被遊騎兵的特別行動部隊追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讓娜嘆了口氣,很是厭煩:“我是真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閱讀那種……那種玩意.”
【嘿,說話真不好聽啊。
】
阿斯嘉搖頭:“不明白。
那玩意讀了之後讓人發瘋……”
【我總覺得你這丫頭在往“不可名狀”的方向塑造我的形象,感情你隊友也是這樣。
狗*的哈特曼,詆譭我形象是吧。
】
【我求求你在這個時候收斂一點。
】
浸並非像阿斯嘉那樣走“特化大腦處理外界資訊”的路子,但是他內功比阿斯嘉更高,從細緻處閱讀他人情緒的能力與阿斯嘉不相上下。
他也敏銳的察覺到讓娜片刻之間的情緒變化。
他立刻思考自己剛才的話,反思自己有沒有說過得罪這位“武神預備役”的內容。
然後,他謹慎的開口道:“其實,大家都是想要獲取反抗的力量吧.”
“力量?現在網上上傳的武祖記憶又有什麼力量可言呢.”
阿斯嘉反駁道,“所有人都知道吧。
在‘唯一敗’之後,諸王瓜分了武祖儲存武道演算法的硬碟。
這些演算法,還有硬體,才是力量。
除此之外,硬碟裡面還有武祖對於‘事件’的記憶。
對於‘知識’的記憶,據推測應該在他的生物腦裡——萬機之父公開出來的部分,不包含任何技術,也不包含任何足以危害文明庇護的知識.”
【呵呵。
這種設定啊……今天才知道。
】
讓娜敲了敲腦門:“而且武祖那老東西,知識和技術基本都過時了吧。
科研騎士團提供的免費晶片,都比那玩意好.”
【你禮貌嗎。
】
【我說得還有假了?】
讓娜還真沒說錯。
在火星的時候,向山因為不熟悉這一百八十年之間新誕生的武學,所以有好幾次差點陰溝翻船。
浸敲了敲桌子:“硬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但我還知道另一個說法——自第四武神開始,每一代武神在剛誕生的時候都很弱小。
但他們總能夠變強.”
阿斯嘉道:“又不是隻有武神才能變強……”
“關鍵就在於‘變強’.”
浸說道,“有多少人得到了免費的知識晶片之後,會主動運用,求索知識呢?比例其實很小的。
至少,武祖的記憶能告訴你,為什麼我們需要知識,知識有什麼用——武祖他老人家就是幹這個的。
聽說是這樣.”
【喲呵,這小夥子不錯,有禮貌。
不像某些人,不懂得敬老啊。
】
【你的每一個細胞都跟我一樣大。
哦,有些細胞比我還年輕一些。
應該這麼說,現在這個你最老的細胞也沒我老。
】
“不是說非得看了武祖的記憶才能反抗。
我的母親就常說,任何人都有資格去造反。
造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去做的事情.”
浸繼續說道,“但是,一個人點燃了造反的念頭之後,往往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公開的武祖記憶中,雖然被刻意摘除了相關內容,但是卻保留了思考的過程。
只要學會了這個過程,人總能招待適合自己環境的反抗方式。
我覺得這就是武祖記憶在今天的意義.”
讓娜腦內的向山似乎大受感動。
讓娜只覺得非常錯愕——這老頭怎麼被人誇就這麼高興的?
阿斯嘉問道:“經常聽你說‘我母親說過’‘我母親常說’……你母親誰啊?”
“名字就不方便說了.”
浸笑了笑:“我祖父那一輩,對武神的事情很放不下來著,所以我母親小時候,他們就想過將她往武神的方向培養。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放棄了。
我的母親算是一個優秀的俠客。
幾十年前我的祖母戰鬥中傷殘了,還丹酶也不能完全治癒的那種。
她沒法出現在正面戰場了,就把自己帶反應堆的義體傳給別人,自己跑到中立城邦來……”
阿斯嘉嚇了一跳:“你跟我們說這個,沒問題嗎?”
浸也錯愕了:“對哦,我居然對著兩個追命遊騎……”他頓了一下,然後笑道:“怎麼可能。
這事我跟商會里面很多人都說過,商會也知道啊。
不過命運還真是無常啊,我一個武神殘黨的後人,居然會和兩個反武神遊騎兵說自己家的故事.”
【我才不想承認我有這種殘黨咧。
媽的神經病!居然想著把自己女兒培養成我的備用軀殼?這人肯定有什麼大病!】
讓娜揉了揉眉心。
儘管沒有觸覺,但從本能中伴隨而來的這個動作多少能釋放一點壓力。
她說道:“那個……我有一個問題啊……據我說知,武神都是反對武神誕生的……額,不知道前不久更生的第十二武神是什麼態度,但有據可查的武神大多都是反對這件事的。
您的祖父母那輩……”
“我可不大們經歷了什麼.”
浸聳聳肩,“能讓他們抱憾終身的事情……他們那個時候肯定有點心理問題,對吧.”
說這話的時候,浸是看著讓娜的。
讓娜敲了敲腦袋。
裡面的向山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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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納v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舊懸浮在半空中,外裝甲破損的地方被應急甲片所覆蓋,但是義體依舊是損壞的。
“福克納v隊員,你是否已經甦醒?”
小隊隊長詢問道。
福克納v點了點頭:“我希望瞭解現在的狀況。
為什麼我沒有更換新的義體?”
隊長搖了搖頭,道:“我們兩個安全屋被摧毀了,失去了部分備用義體。
你的優先度順位較低。
沒有更多義體。
這個安全屋可能也不安全了。
我們需要你拋棄義體與脊椎,然後只攜帶頭顱進行轉移。
你是否接受這一指令?”
“可以接受.”
福克納v點了點頭,旋即提問道:“但我有一個疑惑。
為什麼我們不與那摧毀了我們安全屋的勢力戰鬥?”
隊長搖了搖頭:“另一股力量在獵殺我們。
我們已經是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