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曦直接愣在原地，搭在抽屜上的手好似都沒有知覺了一樣。
毫不誇張的講，她長這麼大，真沒怎麼見過這麼多這個東西。
她總感覺，這抽屜裡的比一般便利店裡貨架上的種類還要多。
五花八門的。
目光觸及到包裝上的幾個字眼，林曦如夢初醒，慌張移開眼。
“嘭”的一聲，她直起身，用膝蓋頂上抽屜。
“怎麼關上了？”秦嶼打量著她，好似鐵了心的要捉弄她，“你可以挑一個自己喜歡的。”
林曦：“……”
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林曦是沒見過這個陣仗，頓時間啞口無言。
“我……”
她頭一次知道，這個東西不僅分尺寸，居然在味道和形狀上還有這麼多的……花樣？
現在還是冬天，不知道是不是地暖的問題，林曦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感覺自己現在從頭到腳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偏頭望著一側厚重的窗簾，問：“怎麼準備這麼多這個東西啊。”
比起她的不忍直視，秦嶼坦然多了，輕飄飄的一句：“總要用到的。”
林曦噎住。
她覺得離譜，可轉念一想，又想起兩人先前聊過，不打算備孕。
“你從那會兒就準備的？”
秦嶼反應了一下，才懂她說的是什麼時間。
頓了頓，他說：“要早一些。”
林曦：“……”
秦嶼望著她，能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一絲鄙夷，估計要不是還在害羞，她能直接罵一句變態。
男人眼底笑意漸濃，“你先前不是告訴我，我們兩個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嗎。”
“這種東西，早些準備總沒有錯。”
“關鍵時刻能救急。”
救急……林曦秒懂他的意思。
兩人面對面站著，林曦還在努力消化剛才看到的東西和聽到的話。
秦嶼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猝不及防開口：“林曦，凌晨一點了。”
林曦猛地抬眼看過去。
“你如果沒有做好準備，我們可以改天。”男人頗為善解人意的說。
“或者，今晚我去客臥。”
不得不說，秦嶼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很好。
林曦梗著脖子，“不用。”
話落，她彎下腰拉開抽屜，也沒仔細看，隨便在裡面拿了兩盒丟到床上。
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樣，“來吧。”
秦嶼：“……”
他目光下移，掃了一眼她扔過來的兩盒，挑眉，“你確定？”
林曦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麼東西出來，反正在她看來都一樣。
她一點頭，秦嶼突然笑了。
“換一個。我怕你受不住。”
她先前又沒什麼經驗，頭一次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而且還是兩盒。
她是看得起他還是太看得起她自己？
“不用。”林曦好不容易拿出來的，有什麼好換的。“很晚了，快點，我趕時間。”
她明天上午還有個會，不能遲到。
不過她沒和秦嶼說。
這句話落在秦嶼耳朵裡，不亞於挑釁。
林曦沒敢看他，端起水杯仰頭喝了小半杯，然後動作麻利的爬上床，鑽進被子裡。
她剛才躺了很久，床上還有屬於她的餘溫。
鼻尖都是沐浴乳的味道。
她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炯炯有神的盯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位置微微塌陷。林曦身子僵住，手悄無聲息的攥緊被子。
旁邊的人似乎並不著急，躺下前還溫聲問她：“需要關燈嗎？”
林曦緊張的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隨便。”
話音剛落，秦嶼嗯了聲，幫她把燈關了。
眼前突然暗下來，林曦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嘴上說著“隨便”，但她真的沒做好和秦嶼坦誠相見的準備。
關燈更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及到了她的睡眠情況，她剛才就注意到了主臥似乎加裝了隔音棉之類的東西，聽不到任何的雜音。窗簾也比她公寓那處的一樣厚重，遮光性很好。
加上這價值百萬的床墊，林曦覺得這裡絕對是最好的睡眠環境。
她意識放空，越跑越遠。
突然腰上多了一隻手，她身子顫了顫，下意識的躲了躲，緊接著被他一把圈住。
“！”林曦瞳孔一震，意識猛地被拉回來。
她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一般，攥著被角的手不斷用力。
眼下，眼前一片黑暗，林曦發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似乎更加敏感。
耳邊的呼吸聲比她記憶中的要粗重一些，無形間被放大了幾倍，落在她耳邊，沉沉如擂鼓。
“害怕？”感覺到她身子緊繃，秦嶼沒有動作。
林曦：“沒有。”
耳邊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大概是信了她的話。
“……”
秦嶼揚聲叫智慧裝置開了壁燈，暖黃色的燈光像是鑲嵌在牆壁裡一樣，在牆壁上暈出一圈柔和的光。
秦嶼有多瞭解她，看她一個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開口，直接印證她的心中所想：“還沒開始。”
“……”視線不經意落在某處，林曦倉惶逃離，“我，起來喝水的。”
她背對著秦嶼仰頭灌了幾口水，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奇心驅使，林曦疑惑地扭過頭，用餘光掃了一眼。
下一秒，她直接嗆住，“咳……”
被咳嗽的動作牽扯，她手上一顫，水撒出來幾滴，在她胸口鬆垮垮的布料上暈開。
水杯脫手，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剩下的半杯水控制不住的噴薄而出，星星點點的湧入昂貴的地毯中，在灰色的地毯上，暈開一圈又一圈的深色水痕。
直到凌晨，萬籟俱寂，地毯上的水痕才慢慢被房內的熱氣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