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珩晚點還要工作，和林曦說完這件事後，沒待太久就離開了。
送走二哥，林曦在原地的休息椅上又坐了一會兒，直到護工下班從病房出來看到她。
“林小姐？您來了怎麼不進去啊。”
林曦抬起頭，面不改色的回：“剛接了個電話。”
她起身，邊走邊問：“早上爺爺醒過？”
“對對對，老爺子早上清醒了一會兒，說話雖然還是磕磕絆絆的，但是感覺比前幾天講話邏輯要清晰很多了。”
“剛才周先生也來過，您碰到了嗎？”
林曦微微點頭，“你回去休息吧。”
關於爺爺提起結婚的這件事，只有林曦和周景珩兩人知道。
直到出院，老爺子也沒再提起過這件事。
臨近新年，林曦暫時把這件事放下，打算年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和秦嶼聊一聊。
爺爺一出院，林曦的生活節奏慢慢恢復正常。
放假倒數第二天，她才回到公司。
大家半個月沒見到她，乍一看到她出現在公司，實在是想念。
“林工你終於回來了！”
林曦狀態必上次回來的時候好多了，肉眼可見的精神。
她穿著職業裝，雙手插兜，衝他們點了下頭，“最近辛苦大家了。”
“我訂了位子，大家晚上一起吃個飯。”
“好！”
程斯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一聲。
他笑著敲了下門框，眾人紛紛回頭朝門口望去。
“程總！”大家起身。
程斯衝林曦招手，“來一下。”
“嗯。”
林曦跟著他走到走廊一側，“什麼事？”
“你現在可以啊。”程斯揚了揚下巴，指著不遠處研發部的方向，笑她：“人情世故這方面，林工也拿捏住了。”
顯然是在調侃她今晚要請客吃飯。
在飛雲這大半年，林曦也覺得自己改變了不少。
不過她沒接他的茬，“找我做什麼？我回去還要整理資料。”
明天是年前最後一天，還要開會，時間比較緊。
“我聽說，林爺爺有想讓你結婚的打算？”
“……”林曦挑了下眉，笑了聲：“你這是從哪兒聽說的？”
程斯斜倚在窗邊兒，聞言也沒和她繞圈子，實話實說道：“昨天我家老爺子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這不來問問你嘛。”
“這事兒……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林曦沒說話。
程斯以為她還不知情，於是繼續說，“結婚這可是大事啊，可不能隨隨便便做決定。”
“特別是和不熟悉的人。咱不能為了結婚而去結婚。”
“你要考慮的是自己的未來啊妹妹。”
見她不為所動，程斯戳了戳她的胳膊，“聽見沒啊？”
“聽見了啊。”林曦頷首，“你的意思不就是說，熟悉的人可以，不熟悉的不行。”
“……你是會總結的。”程斯豎起大拇指，“差不多吧，也是這麼個意思。”
“聯姻這種根本就不適合你。”
林曦笑，“那你覺得什麼適合我？”
“當然是找個既熟悉又喜歡你的人了啊。”
“如果非要結婚的話，你身邊有那麼好的選擇，幹嘛捨近求遠去挑外人呢。”
程斯就差把秦嶼的名字說出來了。
“所以你今天又是來‘推銷’的。”林曦一言道穿他的目的。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程斯也不給自己找臺階，順著她話往下說，“我今天為什麼要找你說這個，是因為我十分肯定的認為，你會為了老爺子答應結婚。”
“哪怕這件事目前不在你的計劃之內。”
他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的瞭解林曦，但在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猜的沒錯，因為林曦沒有第二個選擇。
從她的角度出發，她一定是希望老爺子能如願的。
因為要說老爺子最在意的最放心不下的，只有林曦。
沒有人可以打亂林曦的計劃，但林家老爺子除外。
“站在我的角度來看，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你和三哥結婚那也是早晚的事，早點在一起磨合一下也好。”
“之前吧，我不太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後來三哥和我聊過一次。”
“我才慢慢明白你的顧慮是什麼。”
“沒人覺得你和三哥之間存在較大的差距，恰恰相反，放眼整個京市，你絕對是和三哥最般配的。你是他不二之選。”
“而且就算結婚了，三哥也不會玩‘圈養’那一套，你還是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他要是一心只想佔有你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林曦，試試看吧，也許問題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三哥要是對你不好，我們可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
正式放假後，林曦在公寓裡簡單收拾了一下，獨自駕車去了趟臨市。
她到外婆家的時候，外公外婆還沒回來，只有舅舅這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在家裡看電視。
林曦進門和他打了個招呼，把帶的東西放下。
舅舅問她吃不吃水果，“冰箱裡有。”
林曦搖頭，“不吃。”
“怎麼了？這麼嚴肅。”舅舅調整坐姿，直接把電視關掉。
“等外公外婆回來再說吧。”
她這麼吊人胃口，舅舅心癢癢的，“別啊，你先和我說說。”
“你和我說，我幫你先分析，然後教你怎麼和他們談。”
舅舅是懂套路的。
猶豫了一會兒，林曦覺得確實有必要先和舅舅說一下。
見她起範兒，舅舅做洗耳恭聽狀：“你說。”
林曦手放在膝上，坐得端端正正：“我打算結婚了。”
“……”舅舅臉上笑容僵住。“結婚？”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了？”
“不是，舅舅不是說想結婚不好。只是……你之前貌似也沒有結婚物件吧？”
林曦戀愛都沒談過呢，突然和他說要結婚。
幸虧他先聽了一下，就她這麼冷不丁的一句，讓二老聽到估計也要嚇一跳。
“你最近戀愛了？”
“沒有。”林曦輕輕搖頭，“我單身。”
“……那你和誰結婚啊？”
“結婚是可以的啊，但是結婚物件呢？”
“咱總得有個人選吧。”
“還是說，你想自己結婚？”國外最近這兩年，這樣的情況也有。
“沒有，我想和秦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