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加上又是VIP病房,四周靜得只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秦嶼好像睡得很熟,沒有被她驚擾到。

林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坐在這裡看著秦嶼的側臉發呆。

記憶中,好像都是她在睡,秦嶼默默守在她身旁。

這樣調換角色的畫面還是頭一次出現。

記得那個時候,她極度缺乏安全感。每晚都是聽著他的聲音入睡,週末休息的時候,他在工作,她忙完公可就會趴在桌上午睡。

每次,她都會讓他半小時後叫醒自己。他嘴上應著,可總是會往後拖延一下時間。

大多數,他都是等她睡到自然醒。

她問起來,他笑著說:“見你睡得這麼香,捨不得叫醒你。”

這話但凡換個人說,她一定會覺得這人不太正經,花言巧語。

可這是秦嶼,那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秦嶼啊。

垂下眼,林曦攥緊手,用力掐了掐指尖,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口袋的手機突然震了震,嚇得她身子一抖,下意識看向床上的身影。好在震動聲不大,沒有吵到他休息。

林曦把手機螢幕的亮度調暗,開啟微信檢視訊息。

是程斯。

他有些不放心她,問她怎麼這麼晚來了醫院。

這是個好問題,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在家裡想了很久很久,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從晶片研究到飛雲未來十年的規劃,她全都想了一遍。

所有該思考的不該思考的,她全都認真盤算過了。直到最後,她腦袋裡只剩下秦嶼。

她甚至都沒有細想,好似就是一瞬間的衝動,催促著她快點出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樓下了。

敲敲打打好久,林曦才回他:“正好睡不著,想著過來看看三哥。不過我沒注意時間,他休息了,我準備回去了。”

很快,頭頂上方的備註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隔了幾秒,程斯給她彈了個語音電話。

“……”

幸好她開了振動,不然這鈴聲一出來,秦嶼肯定要醒。

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程斯是故意的,可惜她沒有證據。

她點了結束通話,打著字:“我還在病房裡,不能接。”

程斯回了個“OK”的表情包,然後就沒了下文。

林曦盯著聊天對話方塊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程斯的訊息。

就在她以為程斯去休息了的時候,她右側的床頭櫃上,秦嶼的手機螢幕突然亮起,緊接著,系統鈴聲開始播放。

平地一聲驚雷,在空曠的病房內炸開。

林曦呼吸凝滯,用最快的速度按下結束通話鍵。

可還是晚了……

秦嶼平時睡眠很淺,屬於有一點兒動靜都會醒的人。加上這兩年,他有睡眠障礙,休息時更是聽不得任何聲響。

他家裡的臥室都是特地改造過的,隔音極好。

如果不是他這兩日因為身體原因沒有休息好,在林曦推門的那一刻,他早就醒過來了。

只是今晚睡得稍微沉了些,聽到這鈴聲才清醒。

林曦還保持著關手機的姿勢沒有動,生怕再發出什麼聲音來吵到秦嶼。

因此,秦嶼一睜眼就看到林曦捧著他的手機,誠惶誠恐的坐在椅子上。她渾身僵硬,那個姿勢看起來就不是很舒服。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秦嶼沒什麼反應。

一臉平靜,直到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搭在床邊的左手。

指尖相撞的那一秒,兩人心中皆是一驚。

林曦瞪大眼睛看向他,秦嶼也皺了下眉,在她開口前把手收了回來。

手上的溫度還沒來得及停留,就突然消失。

林曦愣了愣,垂下眼時,正好看到他那避之不及的動作。

“……”一時間,林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熟悉中又夾雜著幾分生疏的距離感。

但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時,她心口不受控的疼了下。

“你怎麼在這兒。”

秦嶼一開口,嗓音是林曦有些意外的沙啞。她定了定神,默不作聲的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她倒水的時候,秦嶼已經坐了起來,順手按下遙控器,開啟病房裡的所有光源。

藉助燈光,林曦偷偷打量著他。

男人靠在床頭,面色蒼白,仰頭喝水時喉結微微滾動著。下一秒,觸及到她的目光時,他沒像往常那般緊盯著她不放,只是輕輕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自始至終,他眼底一片清冽,瞧不見一絲波動。

見他喝完水,林曦伸出手想去接他的杯子。可秦嶼像是沒看到一般,手臂越過她,將水杯直接擱置在桌上。

“……”

林曦手還在懸在半空,好一會兒她把手放回腿上,再抬眸眼底的情緒被清理的一乾二淨。“三哥身體還好嗎?”

“沒什麼事。”秦嶼聲音比剛才清潤了一些,他側目看了眼牆上的時間。眉頭緊蹙,“程斯讓你過來的?”

“不是出差了?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回來不好好休息,這麼晚來這兒做什麼。一早不用工作?”

他刻意想和她保持距離,可字裡行間,還是藏不住對她的關心。

林曦也發現了這一點,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回答:“公司沒什麼大事,都解決好了。”

“明早要工作,但是我白天睡了一路,所以現在也不是很困。”

“四哥沒讓我過來,我聽說三哥住院了,所以來看看。”

“你沒事就好。”

她垂著眼,一一回答著,看起來比前兩日乖巧多了。

秦嶼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她抬頭時先一步躲開。

“不早了,叫程斯來接你,回去吧。”

他一副不想和她多聊的樣子,林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三哥,照顧好自己。身體是自己的,為了旁人,不值得這樣。”

這是喝得有多兇啊,才能把自己喝進醫院。

要是程斯白序這麼不理智,也情有可原。她也不會驚訝,那兩個人當年還沒成年的時候就開始泡吧,喝酒瘋起來那都是“致死量”。

可換做秦嶼,她心裡真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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