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光想著避開秦嶼和林曦了，忘了在他們後面進場的話，還有這個風險。
沒辦法，最後兩人等到開場燈暗下來時，才匆匆溜進去。
他們一進場，就被林曦發現了。
林曦當時本來因為緊張，視線四處亂瞟。
忽然視線定住，然後就看到兩個矮身從門口一路跑上來，中途還差點被階梯絆倒的身影。
兩人飛快的跑到最後一排坐下。因為光線問題，林曦回頭望了望，也沒看清他們的模樣。
只是看行為舉止，就感覺特別的怪異。
後面的那個人還好，步伐不是很快。就是前面的那個，冒冒失失的樣子。被絆倒差點跪在地上，可以說是一路連滾帶爬。
看個電影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但很快林曦就反應過來，這兩個大男人來看什麼唯美愛情片啊？
她進場前看了眼螢幕上播放的預告片，這片子也沒什麼一線明星參演，都是新面孔，好像就是個小成本的電影。
配上他們遮遮掩掩的動作，林曦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在看什麼？”秦嶼把爆米花桶遞給她，“開始了。”
“啊好。”
林曦低頭看了看懷裡比她頭還大的一桶爆米花，陷入沉思。
她從“衛生間”回來，就沒在原位看到秦嶼。
環顧四周，最後才發現他在櫃檯買東西。
她坐下等了會兒，很快就看到他抱著飲品和爆米花回來。
大概是見到其他人都買了一份，所以他也學著被人的樣子，給她準備好。
其實，她看電影的時候，從來不吃東西，也不喝什麼。
但是顯然，秦嶼不知道。這麼一看，他也不是完全瞭解她。
不過仔細想想，過去這麼多年裡，兩人好像真的從未單獨看過一場電影。
早些年，一群人倒是來看過一次，只是時間過於久遠，好多細節她都不記得了。
因為他們這幾個男孩子都不太喜歡看電影，覺得沒意思，加上也不追捧什麼明星，更沒有喜歡的演員，所以後來就沒有再來過。
她和秦嶼，也沒有機會單獨看一場。
之前在臨市的時候，學業緊張。
秦嶼不會帶她出去胡鬧，浪費時間。唯一的消遣就是陪她逛街的時候路過遊戲廳，玩上十分鐘。
林曦也是才反應過來，這居然還是他們的第一次。
——
場內最後一排，程斯彎下腰揉了揉被撞到的小腿，疼得齜牙咧嘴。
白序翹著二郎腿，氣定神閒的坐在一側，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大概是感覺到了周圍一直有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白序起身，和程斯隔開位置。
等程斯坐直身子後，身旁的位置早就空了。掃了一圈，才看到白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下面一排的空位上，正好坐到他正前方。
“……”
這場人不是很多，除了他們兩個和秦嶼林曦之外，剩下的都是情侶。
也就五六對兒。
程斯也知道奇怪，沒叫白序回來。他往前坐了坐，趴著身子和白序說話：“剛剛沒被林曦發現吧？”
“沒有。”
“我看她一直往後看啊。”
“還用問？肯定以為你是gay。”
“……行吧，誤會就誤會，總比被發現打一頓的好。”
——
電影開始，林曦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電影上。
她不太喜歡看電影，在國外讀書時都是被社團的同學拉去的。她很少自己主動來看。
特別是這個題材。
抓了顆爆米花放進嘴裡，林曦嚼了好一會兒才嚥下去。
“不喜歡？”秦嶼的餘光似乎一直都在她身上，以至於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幕。
“額。”林曦不想掃興。
來之前，程斯就反覆叮囑過這一點。
“不是，剛吃完晚飯，我有點吃不下。”
秦嶼伸手，“給我吧。”
“你抱著也不舒服。”
男人格外體貼。
林曦猶豫了一下，沒動：“沒事，我一會兒要吃的。”
視線無意間瞥到她的小腿，秦嶼垂下眼，隨即默不作聲的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不經意的搭到她腿上。
現在已經入秋了，林曦穿得還是露腿的裙子。
確實有些冷。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清晰地傳遞過來，緊緊貼著她面板。
林曦下意識解釋：“我出門沒注意天氣。”
不是刻意要穿這件……
換做其他人，這話多少有些欲蓋彌彰。但從林曦嘴裡說出來，秦嶼還真就沒有多想。
“最近換季，持續降溫，注意別感冒。”
“嗯。”林曦鬆了口氣，默默把身上的外套抓緊了些。
距離太遠，程斯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但看到兩人交頭接耳，有些互動，他終於鬆了口氣。
“你瞧你瞧，遞外套了。”程斯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白序側目冷冷的瞥他一眼，“用你解說？我看不到？”
“嘖。”程斯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幅語氣，不過現在他倒也能理解白序。他笑著拍他的肩，“沒事兒，今天哥哥讓著你。”
“畢竟我看這一幕是笑著看的，你看這一幕……都快看哭了吧？”
“心裡肯定不好受吧。”
白序眯眸假笑：“你當我是你嗎？”
“誰難過誰心裡清楚。”程斯當然知道他跟過來是做什麼的。
白序是來圍觀吃瓜不錯，但他可不是抱著什麼祝福的心態。
就看他這兇狠冷漠的眼神，恨不得直接上去把前面的兩個人拆開。
嘴上說著希望林曦一切都好，可實際上，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
註定是一場悲劇，畢竟搶也搶不過。
除了默默看著，還能幹嘛。
想到這兒，程斯也覺得白序有病，這不純純給自己找虐嗎？
——
電影進入一個小高潮，男女主擁吻在一起。
林曦看了一眼，匆匆別開頭。恰好撞上秦嶼的視線。
四目相對，他眼神有些熱。
一時間，林曦不知道該看哪裡，隨口找了個話題，“我下週要出差，要去舅舅那邊。”
“你坐飛機可以？”秦嶼擔心她，“實在不行讓程斯換人。”
“我沒問題。”林曦搖頭，“反正睡一覺就好了。”
“多久。”
“不出意外的話，一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