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堡主帥多爾再次被足球擊中。

第三次!這次是整張臉被正面擊中,而且還相當的有力,多爾坐在教練席,有座椅和靠背託著,連後退的緩衝都沒有,是真正的正面碰撞。

“嘭~~~”那一下看著都很疼,不少人咬住了牙齒。

“多爾是有多倒黴啊!”

許多人感嘆。

場內幾萬人的心情是不同的,佔據絕大多數的聖保利球迷,感覺像是過了第二個聖誕節,他們最討厭的多爾,竟然被足球三次擊中,尤其是最後一次,看著都像在炎熱的夏日,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一個字:爽!“今天回去,我一定吃上一頓大餐!”

“去酒吧,不醉不歸!”

“我們可以去漢堡俱樂部,就站在大門前,一起為多爾做祈禱……”“這個主意不錯!”

聖保利球迷都開始組織慶祝活動了。

場內數量第二多的漢堡球迷,則都默默的看著,腦子裡也想著,“多爾是不是得罪了上帝……”“一次,兩次,竟然還有第三次,他坐在教練席,也躲不開足球的襲擊.”

“也許對方的十三號,真的是上帝的使者,代表上帝來懲罰多爾的?否則眼前怎麼解釋?”

漢堡球迷只是想想,他們肯定不會說出來,因為多爾是漢堡的主教練,他的帶隊成績還很優秀,可他們還是覺得好笑,就只能憋住笑,開口對甄少龍進行討伐--“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混-蛋!竟然傷害我們的多爾!”

漢堡球迷數量相對少一些,他們喊出的音調也不大。

球場的大部分人,還是在關注場內的事情,每個人都是興致勃勃的,倒不是沒有同情心,被足球砸在臉上,一般不會出現意外。

多爾才只有四十歲,退役到現在才四年時間,可不是那種老教練,真去進行比較身體,他不比場上球員差多少,被砸中臉部出現意外的機率太低了。

“被砸……幾下?”

許多人回想一下,再次禁不住笑出了聲。

多爾正在被搶救,說‘搶救’或許是有些過了,他身邊為了一圈人,都在不斷的問,“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隊醫也連忙仔細檢查,最終確定,“鼻樑骨沒問題,只是外傷.”

多爾挺過了鼻子的痠痛,頓時感到好多了,他重新站了起來,臉色充滿了猙獰,沒有朝周圍看上一眼,立刻鎖定站在場邊的那個身影。

“甄少龍!”

多爾憤怒的喊出了名字,他仍舊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的,但已經不重要了,他唯一知道的是,三次被足球砸中,都和甄少龍有關。

多爾一把推開了人群,根本不管是否在比賽,用力邁步就朝著甄少龍走過去,渾身的氣勢都有些驚人。

主裁判趕忙來阻止。

甄少龍發現多爾猙獰的眼神,還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立刻不顧顏面的撒腿就跑,“這是戰術性撤退……”和一個被足球砸中的倒黴教練,在球場上演全武行不值得,另外,他也不確定是否乾的過多爾。

甄少龍不斷後退著,內心還在狂呼,“不是我!不是我啊!剛才是你們的球員,我只是沒能躲過……”他不能說出來。

在《真實》的效果下,是無法虛偽說出謊言的。

多爾還是被攔住了。

主裁判、助理教練、第四官員,還有場邊維持治安的警察,都過來幫忙拉住了多爾,但漢堡球員也同樣很憤怒,他們也準備幫多爾‘教訓’甄少龍。

雙方球員進行了對峙。

雖然雙方的火氣都上來了,但還是沒有能打起來,因為主裁判就在旁邊,還有維持秩序的警察,哪怕就站在一旁,也有一定的威懾力。

主裁判趕忙過來規勸,重點肯定是多爾,“和甄少龍沒關係,是你們的球員”,這句話提醒了多爾,他只朦朧的知道,甄少龍似乎做了什麼,但具體也沒有看到,可前一秒確實是馬達維基亞在開球。

“難道是認錯了?”

“剛才不是那傢伙踢的我?對啊!是馬達維基亞!”

多爾回過神來,轉頭憤怒的看向馬達維基亞。

馬達維基亞滿臉無辜,他只是想幫教練報仇,誰知道足球撞到了對方,卻轉折衝到了教練的臉上,他感到有些無力,不由得虔誠的做起了祈禱,“惟求清高偉大的安拉援助.”

之後馬達維基亞想著,“哪怕是有安拉援助,教練也肯定不信任我了,以後出場肯定會受影響……”“或許我只能考慮離開了.”

————等賽場的鬧劇被主裁判調節後,也沒有對任何一方進行處罰,中途犯規的就只有多爾,多爾在憤怒之下,走進了比賽場,肯定是違反規定的。

主裁判有些同情多爾,他相信自己不做處罰,也不會有人追究責任。

很快比賽重新開始。

接下來雙方都沒心情比賽,漢堡落後三球的情況下,也肯定不可能追上,雙方互相攻了兩波,時間就過去的差不多了。

補時時間是三分鐘。

按照下半場的情況,補時五分鐘都是少的,多爾受傷就耽擱了三分多鐘,但比賽沒有多大懸念的情況下,長時間的補時也沒有意義。

等補時時間過去,主裁判迫不及待的吹響了結束的哨聲,同時,四周看臺也響起劇烈的歡呼聲。

聖保利球迷彷彿是在過聖誕節,或者是拿到了什麼重大的冠軍,都沒有球迷想要離開,他們在看臺上肆意的慶祝。

漢堡球迷則只能遺憾退場,他們的心情都好不起來,球隊輸掉了漢堡德比不說,自家的主教練,還倒黴的被足球砸中三次,回想起來,都像是個笑話一般。

“比賽結束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談論吧?”

一些球迷想著。

他們的判斷很正確,媒體們都迫不及待,要開始進行採訪了。

這場比賽太熱鬧了。

作為德甲升班馬的聖保利,聯賽盃半決賽贏下死敵漢堡,就已經是值得報道的冷門,但相比來說,漢堡主帥多爾連續被足球命中,才是最為吸引人的看點。

只要做出報道,肯定會吸引大群的球迷,哪怕是拜仁、不萊梅的支持者,也不介意關心一下,漢堡教練被足球砸中三次的娛樂足球八卦。

記者們立刻去了混合。

甄少龍在球員通道和混合區交口,遇到大群的記者揮手要採訪,記者們實在是太熱情了,彷彿能把人燃燒起來。

如此多的記者數量,也只有在德國杯決賽才碰到過,有的隊友馬上去接受採訪,對比賽大肆點評一番,但任何球員的吸引力,都和甄少龍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記者們看到甄少龍立刻揮手,擔心他不接受採訪,直接喊出了提問,希望他能留下兩句‘指點’。

甄少龍加快了腳步。

中途一個漢堡記者,在旁邊大聲的質問,“你的腳法那麼準,是不是故意去踢多爾的?”

這是激將法。

甄少龍下意識要證實‘清白’,“我不是故意的”,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當然是故意的.”

好在他的聲音不大。

在周圍的嘈雜中,記者們也聽不清楚,然後他走的更快了。

等回到了更衣室,甄少龍才長呼一口氣,想著比賽發生的事,覺得不能讓記者們亂說,否則清白還有沒有了?對,愛麗絲!甄少龍電話給愛麗絲,讓她馬上代表自己應付記者,“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電話對面的愛麗絲,語調都有點無奈,“我早就在球場了……”如此重要的比賽,愛麗絲也來到了現場,她正努力維護甄少龍的聲譽,但比賽中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能看的到,記者們要怎麼報道,心裡都已經打好了草稿,愛麗絲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就是一波討論潮。

其實沒幾個人相信甄少龍是故意的,因為過程根本就說不通,沒有球員能有那種腳法。

所以只能說,多爾運氣太差。

媒體記者們第一個想要採訪的是甄少龍,但甄少龍不接受採訪,只能採訪到他的經紀人,經紀人和本人完全不同,愛麗絲並不怎麼受歡迎。

第二要採訪的就是多爾本人了,可惜多爾連釋出會都沒有參加,賽後的會場裡,完全是貝格曼的舞臺。

貝格曼有足夠興奮的理由,因為聖保利贏下了比賽,“我們的球員都很努力!”

“甄的表現非常出色,兩個進球、一個助攻,我想象不到還能更出色了.”

“能贏下漢堡德比,我並不感到意外.”

貝格曼重點強調的是這一點,“足球比賽的勝負和實力、陣容無關,毫無疑問,我們更加重視比賽。

我們為比賽準備了很多,俱樂部上下的精力,早早就在這場較量上,而對方,已經開始為決賽準備了.”

這句話是對照多爾賽前,說的‘我們更關心拜仁和不萊梅交手的結果’。

如果漢堡能贏下比賽,多爾自然會得到支援,但聖保利贏了下了來,多爾的言論就成為了話柄。

針對多爾比賽中的遭遇,貝格曼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哪怕他和多爾不熟悉,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可就像是多爾踩聖保利,提升漢堡球迷中的支援度,貝格曼也可以踩漢堡,提升聖保利球迷對自己的支援,他比多爾更需要支援,因為他是第一次執教球隊征戰德甲賽場,“他或許被黴運纏上了,或許應該去教堂做禱告。

當然,我認為足球教練,不應該有任何信仰,但他的遭遇太奇特了.”

“這和我的球員無關。

如果甄能主動做到那樣。

好吧,我相信會有豪門願意掏出十個聖保利購買他……”那當然不可能。

貝格曼狠狠踩上了最後一腳,“他或許也是幸運的,因為再過幾十年,他也會因此被球迷記住.”

媒體記者們往深處一想,都對多爾同情起來。

想想。

現在多爾只是運氣不好,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德比。

他也因此會被記錄。

十年以後,媒體上評選‘世界足壇十大倒黴教練’,多爾肯定會在榜單中,也許還能排名。

或許,還會有其他榜單,比如歐洲足球最搞笑的德比,這場比賽肯定會入選,被足球命中三次的多爾,也會在介紹中反覆的被提及。

更不用說,漢堡德比。

以後幾十年,每當人們提起漢堡德比,也許都會想起這場比賽,也都會想起比賽中‘倒黴的多爾’。

許多記者都不由得感嘆,“多爾真是太可憐了!”

記者們同情多爾歸同情多爾,並不影響他們做八卦報道的性質,很多媒體還擔心,報道不能在眾多同行中脫穎而出,就取了相當吸引人的名字--“漢堡德比:多爾的臉和足球不得不說的故事!”

“甄少龍化身上帝使者,代表上帝懲罰漢堡主帥多爾!”

“漢堡輸球只是丟臉,主教練多爾已經失去了臉……”“漢堡德比上演猙獰時刻,多爾攜手足球演繹人生輝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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