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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凡……”瞧著我一臉唏噓的表情,阿爾託莉雅收劍走上來,看著我手中的斷劍。

“還有辦法修復嗎?”

“不好說,也罷,這把劍跟了我這麼久,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會了.”

“不行,能修復的話必須修復,哪怕是休息,也得是完好的狀態下,畢竟這可是凡的拍檔,不是嗎?”

“這……或許你說的有道理.”

我到不是對搞基劍一點感情都沒有,畢竟算是跟了自己最長時間的裝備……我這麼說會不會對物品欄裡的諸多護身符尤其是bug小護身符和凱恩之書沒禮貌?

但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武器視為夥伴兄弟情侶什麼的,那種武者精神以我的境界還get不到,畢竟,我的目標是作為救世主打敗地獄後過上混吃等死的生活,而不是作為空賊前往艾迪魯庭園。

本想著搞基劍斷了也就斷了,畢竟它的屬性有點跟不上了,以前一直沒打算換,主要是圖的加所有技能的屬性條,現在技能等級對自己的作用也不是很大了,它確實可以退休了,正好就讓它功成身退,當然也不至於絕情的隨手扔到物品欄角落裡,大機率會擺在家裡,弄個好點的武器架,安置上去,以後有事沒事,都可以拉著女兒們參觀,用深情的央媽標準朗誦語調敘說那些年我和搞基劍一同度過的難關。

嗯,主要是為了顯擺一下我自己。

不過,瞧著阿爾託莉雅的眼神如此堅決,好像不幫我修復好搞基劍,她心裡就過不去這個坎,我覺得還是順了她的心吧,能修復的話,當然修復最好,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給別人用對吧。

好歹也是一把準神器級別的武器,給點牌面吧。

“那麼,找誰修好呢?”

我琢磨了一下,精靈族似乎不大擅長敲敲打打的樣子,雖然聽黃段子侍女吹也出過很了不得的鐵匠,不過,現在,當今,還是別太難為阿爾託莉雅比較好。

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恰西,巨人鐵匠傳承,論層次,在三界都屬於頂端之流,不過本人自信不足,有著不屬於野蠻人的靦腆性格,覺得自己只學了點皮毛,論經驗,還遠遠比不上前輩們。

其實這年頭誰還看經驗呀,得看命,我經驗比瓦爾特豐富麼?不一樣打爆他的龍頭,嗯哼。

心虛瞧了瞧左右,很好,艾卡萊伊不在,我還繃得住。

其實在也沒什麼,作為父慈女孝的當代表率,她大機率會附和我一起吹,甚至真心希望我能打爆瓦爾特的狗頭,教訓一下她那得志猖狂的老爹。

話題又扯遠了,恰西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放眼聯盟,不說那些縫縫補補的小活,就說高階層次的鐵匠技藝,應該沒誰能比得上她了,穆矮冬瓜也不行。

問題是恰西忙呀,為了能快點打造我的神器套裝,至今還在地底熔爐,不分日夜的敲敲打打,最近又把瓦爾特的劍送了過去,導致她只能壓縮睡眠時間了,再勞煩她,不用別人動手,我自己找根繩子,在路燈一掛一蹬算了。

沒辦法,雖然不怎麼靠譜,只能找穆矮冬瓜先看看了。

出乎意料,穆矮冬瓜竟然沒有在酒吧裡廝混,而是乖乖呆在了他的鐵匠鋪裡。

大老遠就能感覺到一股非人承受的熱浪襲來,額頭不知不覺多了層黏糊糊的汗水,敲敲打打的聲音連綿不斷,頻率高的驚人,就好似……

好似裡面有人在剪輯鬼畜影片。

竟然沒有摸魚,在好好工作?

我嚇了一大跳,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穆矮冬瓜麼?

進了熱火朝天的鐵匠鋪,我再次被擺滿一地的裝備武器嚇了大跳,防具架武器架都快被淹沒了,地上疊著,牆上靠著,甚至樑上吊著,甚至連杯子都被當成筆筒,硬往裡塞了幾把匕首。

敲打聲自爐火正旺的鍛造臺發出,穆矮冬瓜那樹樁一樣四方敦厚的身影完全被裝備的海洋給淹沒了。

“實在忙不過來了,店裡擺的地方都沒了!”

聽見腳步聲,這老冬瓜扯著矮人的大嗓門吼道。

“耐久還剩多少?還有一半的給我滾,下了一半的再挺一挺,就算飄紅了,省省也還能湊合著用.”

“若是爆了呢?”

我接著他的話,問道。

“是你小子?”

裝備堆里長出了一個大鬍子腦袋,那雙略帶黑眼圈的煙燻老臉,加上頗為四方的大耳朵,在我眼中湊齊了一個007的標誌。

“你來湊什麼熱鬧?滾滾滾.”

手裡敲打個不停,虧這矮冬瓜還能空出一條胳膊,衝我沒好氣的罷了罷。

“挺忙的呀.”

瞧著他這副模樣,我到是不好意思調侃了,摸魚的人忽然改邪歸正,努力工作起來,讓我有股子原本一起同行的夥伴,背影正在一個個消失的唏噓沒落感。

想當年,我,老酒鬼,法拉老頭,加上一個穆矮冬瓜,被酒吧趕了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勾肩搭背,酒氣熏天,一路嬉笑罵唱,那叫一個百鬼夜行,威風!

如今,老夥計們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只能在清明的時候擺上一壺濁酒……呃?什麼?一個都沒死?

嗨,我這不是想煽情一波麼。

“剛從碧絲那摸了一罈好酒想送過來,既然你不要……”我轉過身,作勢欲走,這老冬瓜,背後的敲打餘聲還未斷絕,人就瞬間晃到了眼前,熱情張開懷抱。

“哦,我的天,這不是親愛的吳嗎?我說今早怎麼有鳥兒在枝頭上叫,原來是有貴客登門.”

“你確認你口中的鳥兒不是烏鴉?”

我一臉揶揄。

“那也是一隻五彩斑斕,歌喉動人的烏鴉.”

穆矮冬瓜正經國字臉,表示我讀書多我不騙你。

這臉皮也是沒誰呢。

不過,今天我就要用實力來告訴他,哪怕是五彩斑斕歌喉動人的烏鴉,那也是……一隻真的烏鴉。

“喏.”

我往物品欄裡掏了掏,在穆矮冬瓜一張老臉笑成菊花伸過手來的時候,將兩截斷劍遞到了他手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瞬間表演了川劇變臉,一秒鐘之內連變數下,反正到最後綠了。

“如你所見,我的劍壞了,幫忙修一修.”

“酒呢?”

“你先看看能不能修.”

“如果不能呢?”

“那你的酒就沒了.”

“還不稀罕,我沒長腿,不能自個去喝?”

老冬瓜pia一下將斷劍扔地上。

“那我回頭告訴碧絲,讓她在酒吧門口貼上小本買賣,概不賒賬.”

“親愛的吳.”

穆矮冬瓜臉上的菊花又綻放了,他飛快的將斷劍拾起,吹了吹,又在衣服上仔仔細細的擦了好幾遍。

“你我兄弟多年,怎麼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不說這些,不說這些,來,裡邊請,還有阿爾託,更是難得的貴客,怎麼,你也要修裝備?不不不,你的裝備我可修不起.”

“我是陪凡一起過來的.”

吾王表示我的裝備沒耐久,沒法修,就很凡爾賽。

穆矮冬瓜看看我,又看看吾王,再低頭看看斷口如鏡的兩截劍,忽然悟了。

精靈族大名鼎鼎的如意神劍,一刀兩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不再言語,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了斷劍,尤其是斷口處。

“你這把墨菲斯托之劍……”

“是搞基的墨菲斯托之劍.”

我糾正對方,沒事別亂改名字。

“你這把劍……”

“是搞基劍.”

我再次強調。

“你滾!”

“算了,它就把劍,隨你便.”

我慫了。

“你這把劍,修是可以修.”

“那太好了,但是,你還有一個但是對吧.”

我面無表情,是那歷經百世的沼躍魚。

“沒錯.”

穆矮冬瓜一臉的凝重,彷彿要給搞基劍宣判死刑。

“但是,得加錢.”

“……”

就……就這?

不對,這才是最嚴重的事態!

我回憶起了自己的設定,一個哆嗦,臉色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回頭看向吾王。

“要不,還是算了吧.”

“能不能儘快修好?”

吾王上前一步,根本不問價,又凡爾賽了一把。

“這……恐怕有點難.”

抓了一把灰鬍子,穆矮冬瓜展現出和我說話時所沒有的耐心與緩和。

“我也不是亂喊價,主要是這把劍有點特殊.”

“怎麼個特殊法?”

“我就直白點說了,它沒什麼技術含量.”

“……”還真是有夠直白的。

“這可是準神器.”

“正因為是準神器.”

老冬瓜瞧著這把劍,直搖頭:“它單純就是依靠高階材料堆砌起來的昂貴品,除了裡面幾個封印法陣以及寶石魔力轉換法陣比較有意思以外,工藝方面不值一提.”

“也就是說,只要材料足夠,這樣的【準神器】你也能輕輕鬆鬆打造出來?”

“現在的我當然沒問題,不過我不會這麼幹就是了.”

“為什麼?”

“廢材料,廢時間,這把劍的材料要是交給我,我能弄出兩把準神器,或許還有剩.”

“那不如……我們把劍拆了吧.”

我一拍手心,逆向思維,感覺自己就是個小機靈,搞基劍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也會很欣慰的。

“沒戲,我估計墨菲斯托大概也沒怎麼花心思去弄,製造的過程相當粗暴,很多材料的特性要麼被固定,要麼混雜的太厲害,或者乾脆損毀,就算拆解下來也沒辦法當成材料了.”

“那還是修修吧.”

我一臉索然,真好呢,搞基劍,很高興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我之所以跟你說那麼多,就是為了告訴你,修好這把劍也需要大量的材料,高階的材料.”

穆矮冬瓜表情頗為複雜糾結,大概也在判斷,這玩意到底值不值得修。

“怎麼個大量高階法?”

我心裡一涼。

“我也不難為你,你給我準備二十件暗金級的裝備,拆解下來,材料方面應該差不多了.”

別了,搞基劍。

我轉身欲走,卻被阿爾託莉雅拉住。

“我……”

“修修修,我修.”

不等吾王開口,我開口打斷:“只要是暗金裝備就行了,不論等級品質對吧.”

“都行.”

老冬瓜點點頭。

“凡,我這裡……”

“我知道你有,但我也有,好多低階的暗金裝備,留著無用,正愁沒地方擺,所以還是用我的吧.”

我捏了捏吾王的小手,說道:“咱兩夫妻,還分誰跟誰,我剛才猶豫,就是覺得有點貴,想砍價.”

並非大男人主義,也知道阿爾託莉雅肯定能拿出來,只是,我的畢竟是我自己的,而阿爾託莉雅的,是精靈族的。

“還有.”

穆矮冬瓜的眼神裡開始醞釀不懷好意,正經事說完了,該說些不正經的了。

“就算材料湊齊了,也需要大量時間,別的不說,光是拆解暗金材料就得花不少時間了,你應該也略知一二吧.”

“不,我不懂!”

我感到了危!

“我聽說,前陣子你逢人就吹,自己修復耐久的手藝天下第一?”

“不,你胡說!”

根本沒有用,穆矮冬瓜努力踮起腳跟,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身後堆積如山的鐵匠鋪,露出你懂得的曖昧眼神。

“修理費用……”這是我最後的倔強。

“扯平.”

“成交.”

等穆矮冬瓜和阿爾託莉雅相繼離開後,我表演了一出手撕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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