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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我揉著眼,下意識問道,並隨眼一掃,昨天喝酒喝的意識模糊,到底是誰送自己回來,這裡到底是哪裡?

目光很快就定格在床邊的卡露潔身上,是跟著拉斐爾一起進來的,還是一直就在這裡?我想應該是後者吧,這麼說來,是她把喝醉的我帶回來,照顧了我一個晚上?

雖然說這貌似本來就是貼身侍女的職責所在,不過我心裡還是很感激,心裡暗暗祈禱自己昨晚喝醉的時候沒有做出失禮的事情讓她看笑話,不知為什麼,好像每次喝醉酒後,總有精確到百分之二十三點五的機率,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樹上,這種詭異的現象和機率,都快要成為營地第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了。

然後,注意力才落回到拉斐爾上面,也不過是過了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只見她沒好氣的應著我。

“自己去看看,真是的,為什麼明明是小小吳犯下的事情,非得我大清早的美夢被驚醒過來呢?”

“我犯下的事情?”

我注意到了一個關鍵詞語,這樣說來……難道是尋仇的?不對啊,我這種傻樂觀老好人青年,到底和誰有那麼大仇?要迫不及待的一大清早找上門來。

細細一數,到也不是沒有,比如說地獄一族啊,比如說墮落聯盟啊,這麼算來還真不少,只是如果是這些傢伙,拉斐爾早就揮揮手送它們蒙主召喚去了,哪還用得著特地跑過來通知我。

處處透露著的詭異,讓我多了幾分小心謹慎,這歌舞雙姬……該不會是串通了大家想要坑我一記吧。

目光再次在她臉上不斷掃描,想要找出一絲惡作劇的端倪,可是我失望了,該說是真有這麼回事,還是這百族公主的演技太好,反正我是沒找到,況且,就算要作弄我,也犯不著連自己的美夢也賠上,一大清早的跑過來騷擾我吧,這種兩敗俱傷的行為不像是拉斐爾的作風。

“真是好心沒好報,你去還是不去,不去我要回帳篷補覺了.”

拉斐爾打著哈欠,不滿的瞪著美目,看出了我的疑心。

“我去,我去還不成嗎?幹嘛要這樣吊人胃口,老老實實的跟我說到底是誰來找我,讓我好有個防備,難道不行嗎?”

我無奈的從床上挪下屁股,卡露潔則是適時將衣服遞了上來,我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臥槽,這豈不是說昨晚被卡露潔看光了?

這麼一想,還是有點小害羞的。

“等我換了衣服洗漱完了還來不來得及?”

我盯著拉斐爾問,她如果非要我穿著睡衣華麗登場,那我也不怕,反正自己的睡衣很……臥槽,這身布偶獅子睡衣又是怎麼回事?!!!

機械的轉過頭看著卡露潔,我很點真相,這套剛好合身的,充滿可愛幻想風格,貌似情侶裝的睡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陛下以前為了殿下,特地在房間裡準備的.”

卡露潔如是回答。

“哦~~~”我恍然的點點頭,明白了,果然是阿爾託莉雅沒錯,我就說誰有這樣的品味,只是很可惜,我每次出來都是帶著維拉絲的睡衣,而且足足有十幾套!阿爾託莉雅早早為我準備的這套睡衣就一直沒有用上,難怪我沒見過。

“嚯呀,原來精靈女王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給小小吳準備了睡衣,這是有多恩愛呀,嘖嘖嘖.”

在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拉斐爾,也發出了意味深長的一聲“哦~~~”,而後露出曖昧眼神。

“她是我的妻子,我在精靈族,不去她房間裡睡才奇怪吧?”

我回頭朝她翻了翻白眼。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完全想象不了呢,這樣平凡笨蛋的小小吳,和那樣高貴威凜的阿爾託……”

“不是說有客人嗎?還去不去見?”

這種事我也知道了,而且比你們更好奇,阿爾託莉雅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點。

“去啊,要不我一大早跑來把你弄醒為了什麼?”

“為了一大早把我吵醒,受和你一樣的罪!”

“嘿嘿,這也能算是原因之一吧.”

“竟然還給我承認了!”

“囉嗦,你還是快點換好衣服去梳洗吧,別讓人久等了.”

“明明是你挑起話題在浪費時間好不好?”

“快快快~~~”

“能不能勞煩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真是麻煩,不就是男人的身體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拉斐爾小聲嘀咕著,轉身離開了帳篷。

“卡露潔,也能麻煩你離開一下嗎?轉過身去也沒問題,被這樣盯著……還是有點難為情.”

“是嗎?那乾脆讓我來幫殿下換吧,本來就該這樣。

“卡露潔的心思很單純,心裡大概想著,既然被盯著換衣服覺得難為情的話,那就換種方法,我親自幫你換上衣服不就好了?

“這樣就更難為情了.”

我欲哭無淚,覺得比起潔露卡,和卡露潔有點難以溝通,這對雙胞胎姐妹,性格走了相反方向的極端,一個整天黃段子不離口,是奧斯卡獎的實力派候補選手,一個性格正經過頭,心思單純到了極點,要是兩人能中和一下,大概就離正常人不遠了。

“我知道了,那麼我去為您準備洗漱用具.”

卡露潔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離去,我這才鬆口氣,連忙把布偶獅子睡衣脫下,以飛快的速度換上外服,想了想,回頭把睡衣疊整齊放在床上,才接著跑去梳洗。

等出來的時候,時間才過了兩三分鐘,拉斐爾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把我一拉,就急急忙忙的朝著她的帳篷方向跑過去。

“拉斐爾大人,到底客人是誰,現在能和我說一說了吧?”

一路上被牽扯著,我一邊好奇問道,至少有個心理準備,知道對方是誰,來要什麼債。

“天使.”

好一會,才從拉斐爾口中硬生生憋出這兩個字。

天使?

我眉頭一皺,最近和這些傢伙打交道打的不少,難道是為安潔麗爾事件而來?五爺不是都已經把被我殺掉的天使復活了嗎?而且本來就是他們有錯在先,這事就這麼了結了,對大家都好,何必如此陰魂不散,又把事情鬧大呢?

難怪拉斐爾一臉的不情願,在美夢被驚擾的情況下,一大清早的跑來找我,原來是這幫天使,這就能說的通了,在和地獄一族的戰鬥中,我們聯盟始終在享受著天使的恩惠,這一點第三世界的冒險者最能體會到,所以拉斐爾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沒辦法對這些天使發火。

“我說小小吳,你等會可得冷靜點,如果只是被揍個一兩拳,也就算了,忍一忍,為了聯盟著想.”

拉斐爾的眉頭也是擰在了一起,想了想,用商量的語氣對我說道。

“好吧,我忍就是了.”

“答應的那麼爽快?”

率先提出的拉斐爾反倒驚訝了。

“不是說為了聯盟嗎?難道我在你眼中是那麼不顧全大局的人?”

“呃……如果在小小吳沒有把那些天使趕盡殺絕之前說這句話,我會信你,現在嘛……”拉斐爾想了想,不大確定的應道。

看來,那時候的所作所為讓大家產生了一些誤會,以為我對天使有什麼意見,天地良心,我除了一開始來到暗黑大陸,很中二的把bug劍取了個斬殺天使之劍的名字以外,對這些鳥人是沒有任何的惡意,當然,好感度也不是很多,到是最近因為五爺的熱心幫助而上升了一大截。

“你信不信都好,反正我不會亂來.”

我無奈的嘆一口氣,表明態度,想了想,轉過頭看向緊跟在後面的卡露潔。

“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吩咐,你別出手,知道嗎?”

卡露潔是個隱患,得提醒她一下才行,這心思單純的貼身侍女,大概不會考慮那麼長遠,見我被揍了,肯定拔劍一斬,以她世界之力級的戰鬥力,加上十二騎士的神器套裝,準得有人要悲劇。

“知道了,殿下.”

卡露潔用力的點點頭,把手中的夕月之劍默默收好。

其實我很好奇這把夕月之劍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第一任朝陽之露騎士蘭絲,在自己的朝陽之劍上給後任者留下了一句十分文藝的祝福,想必夕月之劍上面也有吧,同為雙胞胎之劍。

不對不對,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連忙搖搖頭,繼續緊鎖眉關,思考著等會到底要被揍幾拳才開始暴走。

“不錯,看到你現在的表現,我相信了.”

見我特地提醒卡露潔,拉斐爾這才相信我的決心,腳步加快一分,很快,她那頂小帳篷就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站在帳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才跟隨在拉斐爾身後,掀開帳門,堂堂正正的大步跨入,然後,正想來一記爾康的招牌動作表情,高喊一句“紫薇是我,別打臉”。

目光一掃,我驚呆了,原本做好的準備,醞釀好的臺詞,統統扔到容嬤嬤那去了。

在拉斐爾的帳篷裡,我想象中的大陣仗,數十名準四翼天使二字排開,把我摁倒在地五堂會審的光景並沒有出現。

相反,陣容寒酸至極,寒酸到簡直有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身後的聯盟之嫌,我說天使們,你就打算派這麼個人來打我的臉?能不能打疼都還是一回事。

出現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個天使,還是一個只有二翼級別的天使,靜靜站在那裡,在我進來的時候回過頭,四目對上,她的眼神十分淡漠,複雜,恨?好像有那麼一點,不過也不是太強烈,就像是看到曾經咬過自己一口的惡狗……大概是這種程度吧。

這是要鬧哪樣?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準備這個天使小妞?

“拉斐爾大人,情況不對啊.”

我連忙湊到拉斐爾身邊,小聲的附耳問道。

“說好的惡客呢?說好的打臉呢?”

“感情你還有點期待啊?”

拉斐爾一臉驚訝的看著我,似乎終於知道我的抖性……不對,什麼叫似乎終於知道,應該是誤會才對!

“說正經的,拉斐爾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小小吳,你真的不認識她了?”

拉斐爾做了一個賣萌的歪頭動作,好奇問道。

“認識她?”

我再次抬起頭,上上下下,十分無禮的對眼前這名女性天使打量了一眼。

雖然只是個區區實力只有二翼級別的天使,不過樣貌卻是四翼級別的,臉蛋比安潔麗爾還要姣好漂亮幾分,只是缺少那份成熟風情,大概年紀不會很大,相當於人類二十左右的樣子吧,身材也不錯,嘖嘖嘖。

“我讓你看看她是不是很眼熟,不是讓你給她的模樣打分.”

拉斐爾察覺到我嘉賓評委式的目光,不由暗中敲了我一記。

幸虧拉斐爾提醒的早,我剛才差點就想對她脫口而出:“少女,你以前有過什麼樣悲慘的遭遇,為什麼要來參加比慘王?”

別怪我會想這樣問,因為這名天使少女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卻一臉黯然慘淡的樣子,整個人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鬱鬱寡歡,就好像失足少女染上了吸毒把家敗光從戒毒所裡出來後又慘遭無情男騙財騙色緊接著被人販子拐賣到窮山惡水的鄉下嫁了一名三級殘廢的五十歲老光棍天天遭到毒打一年後生下一對先天智障殘疾的雙胞胎終於找到機會逃出大山回到都市在一個髮廊裡當站街女染著一頭金紅短髮吸著廉價嗆人的香菸站在燈紅酒綠的街道陰影處流露出滄桑表情。

最後,身體還被檢查出多種疾病,被幾個光顧過的客人找上門拉出去遊街示眾,最後被扒光衣服扔到垃圾堆裡恰逢夜幕降臨天降暴雨汙水橫流臭氣熏天洗了一身,最終回到鄉下找了一個老實本分的不嫌棄她的乞丐。

而這個乞丐,貌似就是我?

媽媽這個天使好可怕,我想回家!

我打起了退堂鼓,拉斐爾卻緊拉著我不放,硬是要我和這個能參加比慘王的天使少女面對面,交流點什麼。

“真的不認識?”

她又問了一句。

搖頭,我拼命搖頭,天使不都是高大上嗎?誰認識這種一臉陰鬱的傢伙了,你瞅瞅,從進門到現在,我和拉斐爾交頭接耳過不知多少次,目光也不知多少次在她身上打量,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喪女的形象,偏偏又對我露出一些帶點仇恨的複雜目光,好像我就是那個無情男,或者是人柺子,或者是三級殘廢的五十歲老光棍,或者是把她拉出去遊行的客人,總之不是最後那個乞丐。

“愛娃兒,這是她的名字,說到這個份上總該記得了吧.”

拉斐爾無奈,只能稍微做出一些提醒。

愛娃兒?

我一愣,這名字有點耳熟,總覺得有那麼點印象。

“被你撕成兩半的那個天使.”

拉斐爾終於看不下去了,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說道。

哦,原來是她。

什麼,是她?!!!

我先是恍然一聲,緊接著差點一蹦三尺高,剛才還在疑惑著她為什麼要對我露出如此複雜的態度,如今身份明瞭,我當即秒懂,這豈止是仇恨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深仇大恨啊,應該用殺人的目光盯著我才對。

也別怪我認不得她了,上次的戰鬥,那些天使們統統都是身穿鎧甲,全複式的頭盔猶如面罩,只露出鼻子以下的輪廓,我唯一有機會看到愛娃兒真容的時機,是在將她撕裂成兩半,頭盔隨之掀起的時候。

只是,當時她的臉都已經分成兩半了,我要是還能發揮想象力將這兩半臉在腦海中縫合在一起,從而記住她的完整樣貌,也是一個滿級的變態獵奇愛好者了。

“果然是來尋仇的對吧.”

我露出苦巴巴的表情,誰來尋仇都可以,唯獨這個愛什麼娃什麼兒,我很是不待見,不想被她揍,當初她學貝利爾作死,用那樣的幻術拖延我,結果被我撕了,在我看來,這算是打平了,畢竟她只是為了拖住我的腳步,不像貝利爾,純粹是為了玩弄我對維拉絲她們不容褻瀆的感情。

只是,雖說是扯平了,我心裡還是有點陰影,對這貨很不爽,誰讓她觸犯到了我為數不多的禁忌,就算並非有意為之也不行。

“如果真是那樣……”拉斐爾看著我。

“真是那樣怎麼辦?”

“嗯哼.”

她聳了聳肩,對我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讓我認命。

嗯哼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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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愈楓】醬的連續兩次萬賞,麼麼頭噠,呃……小七看看,是不是還漏了誰的打賞或者是掌萌晉升呢?小七記憶不好,被漏掉的童鞋可以在站內信裡提醒一下小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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