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葉一秋才突然有些不祥之感,之前,他根本就沒想到洞裡會有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但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特別之處。

以防萬一,葉一秋決定開啟法眼觀察好再進到洞中,當他站定準備閉眼入靜時,只聽洞中傳來“刷,刷,刷”的響聲,葉一秋忙睜開眼睛,只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從洞中竄出,張著血盆大口,正向他和纖蘿撲來。

情急之下,葉一秋右手向蟒蛇推出一掌,順勢轉身,拉住纖蘿就往後退。

而蟒蛇被葉一秋一掌打中,只是在原地稍頓,接著又向二人撲來。

此刻,葉一秋更是心驚,他以為,這只是一條一般的蟒蛇,無靈性也無魔性,他只要一掌打過去,蟒蛇一定會腦漿迸裂而死,可他這一掌對蟒蛇卻是毫無用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纖蘿下意識丟擲金鐲子,金鐲子閃過一道金色的弧線,飛到了蟒蛇的嘴中,蟒蛇被金鐲子擊中,轟然倒地,頃刻化為一淌血水。

巨蟒已死,二人長長出了一口氣,葉一秋一手提著油燈,一手拉著纖蘿,繞過地下的血水,小心翼翼往洞中走,剛到洞口,卻聽洞中傳來說話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只聽那聲音說道:“你們殺了我的靈蛇,我以後可就沒伴了.”

聲音蒼老沙啞,聽起來倒也沒太大的惡意。

葉一秋拔出寶劍,壯著膽子,拉著纖蘿,小心翼翼往洞裡走,在油燈照耀下,二人見方方數丈大的洞中,坐著一個牛頭,馬身,鹿腳的怪物,大大的眼睛在燈光之下,閃著紅色的光芒,嚇得纖蘿直往葉一秋身後鑽。

葉一秋壯著膽子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怪物搖了搖頭,道:“我叫魔牛魔!被如來施了咒,囚在這裡兩百萬年了.”

“你是兩百萬年前神魔大戰活下來魔怪?”

聞言,葉一秋驚奇地睜大雙眼。

魔牛魔奇怪地問道:“兩百萬年前神魔大戰的事你也知道?”

沒等葉一秋開口,魔牛魔繼續說道:“唉!那時我可是三界魔教首領,把神界殺得東躲西藏,最後追到到了七重天,要不是如來出手,三界中的神界就被我們滅了.”

纖蘿大著膽子走上前問道:“為什麼兩百萬年了,你都一直躲在這黑暗的洞中,卻不離開呢?”

魔牛魔說道:“這洞被如來施了咒,我根本出不去,除非三界湮沒,或者有人用法術破瞭如來的咒.”

“三界怎麼會滅?又有誰能破瞭如來的咒?”

葉一秋奇怪地問。

“三界有生就有滅,世間萬物皆如此!只是三界何時會滅,這是天機,無人知曉,也許今天,也許千萬年後。

另外,如來法力雖高,但他施的咒同樣能被破的,只要你法力足夠高強。

魔牛魔說道,纖蘿問:“魔牛魔前輩,兩百萬年前,神界為什麼能反手取勝?這恐怕不是天機吧.”

魔牛魔道:“我看你們年紀不大,能來到這裡,還把我的靈蛇殺死,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我求你們幫我做一件事,不知可否.”

纖蘿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不把兩百萬年前的事講清楚,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幫助你.”

魔牛魔抬手指了指二人身後的牆壁,說道:“一切的答案,就在你們身後的石壁上,你們自己看吧.”

聞言,葉一秋和纖蘿轉身,舉起燈仔細檢視身後的石壁,見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字。

纖蘿小聲讀道:“虛中實,實中虛,抱天元,守太虛,俯微細,仰蒼碧…….”

葉一秋問:“魔牛魔前輩,這是修練密訣,有什麼特別之處?”

魔牛魔說道:“兩百萬年前,神界眾人就是在這個洞中,按牆壁上的秘笈修練了三年,最終個個法力倍增,衝出山洞,下到三界,殺得魔界大敗.”

“我們可不是魔教中人,你怎把這重要的秘密告訴我倆?”

葉一秋奇怪地問。

魔牛魔笑道:“魔界神界在我眼中並無區別,我只是想求你們,把洞壁上的修練要訣記住,按照秘笈修練,練成後,幫我把如來的咒解了,這樣,我才能離開山洞.”

“可你出去後,三界不是又要遭殃了嗎?”

纖蘿怯怯地說。

魔牛魔“嘿,嘿,嘿”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現在的魔力只有以前的萬分之一,就連你的法器都接不住,還怎能像你想的那樣去為難三界的神仙?何況,我只想回我的牛頭山過逍遙日子.”

葉一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修練了這石壁上的要訣,再來救你.”

說完,葉一秋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洞壁上的秘訣,記在心裡,轉身拉著纖蘿就要走。

見二人要離開,魔牛魔說道:“待你們修成,一定來救我出去.”

葉一秋回頭說道:“前輩就在這裡安心等待,我們們說話算數.”

葉一秋和纖蘿從原路返回到上層山洞,眾人問兩人都發現了什麼,纖蘿把葉一秋和她見到魔牛魔的事和眾人說了一遍。

“在這裡所有人中,我是最早來到七重天的,山洞中囚著一個二百萬年前的魔頭,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改天,我得去找他好好的喝一次酒,我要讓他說說,當年他們魔教是怎麼樣輸給三界眾神的.”

聞言,六陽真人覺得葉一秋和纖蘿的經歷令人不可思議。

夏芸道:“六陽真人,都兩百多萬年前的事了,問了有用嗎?”

六陽真人笑道:“當然有用,我們還要對付天罡娘娘呢.”

說完,突然發現說漏了嘴,偷偷看了看媚娟,見媚娟看著纖蘿,對他提到她母親並不在意,才放下心來。

夜已深,洞外的風停了下來,一切又歸於寂靜,洞中眾人都已感到睏倦不堪,紛紛找地方或靠或坐休息。

媚娟挨著洞壁盤腿閉眼修煉,纖蘿在媚娟旁邊靠著洞壁睡得正香,夏芸則坐在地上,雙手蒙著臉,頭枕著膝蓋,不知是睡是醒。

七星大仙,六陽真人,北斗仙君三位仙人則一個個盤腿正襟危坐,休息也不失仙人風範。

三位仙人手下的童子童女倒是不講究形象,東一個,西一個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葉一秋卻睡不著,他有些興奮,因為他得到的修仙秘笈,如果果真如魔牛魔說的那麼好,那他和纖蘿乃至於飛天派弟子們的修練就可以在三五年內上一個大大的臺階了,到時候對付魔教就會更有把握。

另一方面,葉一秋還擔心寒冰出事,因為他一直躲在一個角落裡,低著頭,不說話,他得看住他,以免他做出意外之舉。

這一次,竺藤找了那麼多的魔教高手到七重天向寒冰興師問罪,名義上是為師兄報仇,實際上為的還是天紫兒,如果師父他們尚未到來,竺藤再有幫手進到七重天,攻打山洞,那就麻煩了。

還好,一夜過來,寒冰沒什麼事,而且看著低落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天快要亮的時候,葉一秋覺得有些睏倦,靠在洞壁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一秋被纖蘿搖醒。

“一秋哥,快醒醒,寒冰師父不見了.”

纖蘿著急地說道。

聞言,葉一秋一下子跳了起來,說道:“他一定一個人出洞去了.”

“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剛才,我開了法眼檢視,見寒冰正在洞外與竺藤在說著什麼,我們快出去幫他.”

六陽真人說道。

洞中眾人本來是要等到衣依和金龍請來和木子再行出洞與眾魔頭拼個你死我活的,可現在已經不可能再等了,只聽六陽真人大聲說道:“我們走.”

六陽真人話音剛落,便帶頭駕雲飛出頭頂的洞口,七星大仙,北斗仙君緊隨其後,再後是葉一秋,纖蘿,夏芸,媚娟。

此刻,天已大亮,太陽在天邊掀起一片美麗的朝霞,七重天的日出和日落總是這樣的美麗。

在七重天的這兩年裡,葉一秋,纖蘿,媚娟和夏芸幾乎每天早晚,都會在一起欣賞日起日落的美景,可是,今天這個朝霞滿天的早晨,沒有人有心情欣賞景色了,因為,一場危機已迫在眉睫。

此時,竺藤和他的兩個師弟竺林,竺樹以及摩竭,無來,地母姥姥,天魔,地魔都聚集到了一起,寒冰則穩穩站在八人面前。

這邊,六陽真人在前,眾人在後,也來到寒冰身邊。

無來,天母姥姥,天魔,地魔都知道,眼前的八人就是合起來都不是他們四人的對手,何況還有魔竭和竺藤三兄弟,只是這洞裡也太過怪異,在洞中,他們的魔力竟然只能用到一層,所以昨日沒能攻進洞中把他們收拾掉,現在是在洞外,所以,幾人對六陽真人和葉一秋他們的到來毫不在意,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竺藤和寒冰的對話。

“我知道,你忘不了天紫兒,可她都嫁給我了,你怎麼還不死心呢.”

寒冰懷抱玉香爐,抬著頭,輕蔑地看著竺藤。

“救她我也出了手,可她偏偏嫁了你這樣一個醜八怪,這對她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竺藤不屑地說道。

“這是她的選擇,我也只是順水推舟.”

寒冰無奈地說。

竺藤冷笑道:“都過去那麼多年,就讓她重新選擇一次.”

“竺藤,你這是怎麼回事?叫我們來,是看你兩個人爭風吃醋的.”

無來對二人的對話,顯然有些不耐煩。

“無來,別急,我看這戲他兩人要怎麼樣演下去?”

天姥姥姥道是很有耐心。

“竺藤,我不管你兩怎麼樣演戲,你答應我們的九轉仙丹可一顆都不能少.”

天魔道是很實在,一直惦記著竺藤給的酬勞。

無來,天母姥姥,天魔正說話間,忽聽寒冰大聲叫道:“別再說了,時辰已到,就讓天紫兒還了魂讓再由她選擇吧.”

寒冰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託在手中,口裡唸唸有詞,而後,猛然將香爐擲到地上,香爐落到地上,被摔得粉碎,卻見香爐碎處,一股紫氣從地下生騰而起,慢慢化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紫衣,長髮,大眼的白淨女子。

女子慢慢從空中飄下,眨眨眼,蹙了蹙眉頭,看著眾人說道:“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你們是什麼人?”

寒冰高興地說:“你是天紫兒呀.”

天紫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了看寒冰,自言自語道:“天紫兒?對,對!我是天紫兒,你是誰?”

寒冰道:“我是寒冰,你的醜老公.”

天紫兒驚叫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醜醜寒冰.”

竺藤走上前道:“紫兒,你還記得我嗎?”

天紫兒轉身看著竺藤,靜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我家醜醜寒冰.”

竺藤急道:“我是竺藤呀,是我救了你!”

天紫兒抬頭奇怪的反問:“誰是竺藤?”

二人正說話間,忽聽得天眼方向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眾人看過去,只見有十餘人自天眼方向飛馳而來,轉眼間,已來到了眾人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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