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聖典波爾德的血裔詭魔-22-最後一道神諭「血之秘典?」

看著那與血之聖典相似的造型,夏洛特微微一愣。

她手中魔力微轉,將收入手中。

一絲讓她感到有些熟悉的神力波動拂過,而後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站在一旁的大先知瑪戈那迷茫的雙眼也漸漸恢復清明。

「不!女王冕下——!」

夏洛特只聽到她驚呼一聲,向灰燼伸出手,而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夏洛特微微一嘆,沒有阻止。

……

大先知瑪戈哭了很久。

而夏洛特則站在她的一旁,安靜地等待。

她沒有勸慰,只是任這位猩紅女王的神眷者盡情地發洩。

侍奉的神明便是神眷者的天。

猩紅女王的隕落,對於大先知瑪戈來說無異於天塌。

許久之後,豪爾措什的大先知才終於哭幹了最後一滴眼淚。

她重新振作起來,對夏洛特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非常抱歉,真祖冕下……我剛剛失態了。」

夏洛特點了點頭:

「振作起來就好,羅伊娜如此重視你們,恐怕也不希望見到你這位神眷者就此一蹶不振下去。」

說著,她又微微一嘆,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能夠將豪爾措什的血族完好無損地救出來,也是因為我感知到在那怪物體內,似乎還有著某種力量在保護著被吞噬者的靈魂不被徹底吞噬……」

「之前只是有所猜測,現在來看,那應該也是羅伊娜的殘念,最後為祂的氏族所做的一點努力吧。」

聽了夏洛特的話,大先知瑪戈微微一呆,眼圈也再次紅了起來。

見狀,夏洛特暗罵了自己一聲多嘴,簡直是沒事找事崩人心態。

好在的是,或許也早已隱隱對此有所猜測,大先知瑪戈失落了又一陣子後,就重新再次振作了起來。

在夏洛特有些驚訝的視線裡,只見這位豪爾措什氏族的神眷者神情漸漸堅定,噗通一聲在夏洛特的面前跪拜了下來:

「偉大的真祖冕下,一切血裔的源頭,至高無上的血之主宰……」

「我,瑪戈·豪爾措什,願意帶領豪爾措什氏族所有族人,重新向您獻上忠誠。」

看著對方那目光中的堅定,夏洛特滿意地笑了笑:

「不錯,我喜歡守諾的傢伙。」

說完,她又看著對方那重新燃起光亮的眼神,問道: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別的東西,瑪戈,是最後羅伊娜又向你說了什麼嗎?」

大先知瑪戈微微一愣:

「您……您知道?」

回想著剛剛最後飄散的那一絲神力,夏洛特點了點頭:

「我剛剛感知到了,那應該是祂的殘念留下的神力波動吧?」

大先知瑪戈沉默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說道:

「在離開女王冕下的精神世界的最後,我收到了來自女王冕下最後的神諭……」

「女王冕下命令我們……重新向您宣誓效忠。」

聽了大先知瑪戈的話,這一次輪到夏洛特怔住了。

她看了一眼女王宮的方向,神色也有些複雜莫名起來:

「這樣啊……」

……

來來往往的血族忙忙碌碌,指揮著血僕和炎魔、巨魔修繕已經被嚴重破壞的聖地。

儲存的較為完好的城堡裡,僥倖在怪物的襲擊中倖免於難的血族眷屬三三兩兩,與魅魔、幻

魔一同照顧著剛剛甦醒的血族們。

女王宮唯一還算完整的偏殿中。

豪爾措什的大先知瑪戈一邊看著呈上來的統計報告,一邊聽著臉色還有些蒼白,明顯還沒有徹底從虛弱狀態中恢復過來的王宮衛隊長索菲亞彙報整個聖地的損失:

「大先知大人,根據初步統計,整個聖地中心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建築被摧毀,被破壞的固化法陣高達一千三百二十七座,大量珍貴的魔法物品和藝術品被毀,粗略估計……損失恐怕超過一億兩千萬金塔納。」

「這其中,被破壞的最為嚴重的設施,是地下的魔能防禦塔,由於遭到了血魔潮汐的重點襲擊,恐怕短時間內很難再建立起來,無法再抵擋血魔的進攻了。」

「此外,女王冕下留下的禁制也遭到了不可逆的損傷,這種損傷甚至延伸到了禁制在彌瑞亞大陸的部分,籠罩北境的魔法禁制也已經失效了。」

「考慮到這是女王冕下留下的禁制,想要重建的話……恐怕相當困難。」

說到這裡,索菲亞微微低下頭,神情有些失落。

大先知瑪戈的表情倒是平靜許多。

平靜之中,甚至還帶著些許唏噓。

她微微一嘆,問道:

「人員的傷亡……如何?」

索菲亞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

她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傷亡的話……有三百七十一名血族受傷,其中五十三名重傷,多是在與墮落血族的戰鬥中受創。」

大先知瑪戈微微一頓。

她看向了索菲亞,問道:

「沒有人……死亡?」

索菲亞的表情越發古怪了:

「是的,沒有人死亡,所有被‘吞噬"的失蹤血族,都在聖女宮附近找到了。」

「大多數人都毫髮無損,除了魔力流失嚴重導致比較虛弱外,沒有生命危險,只有少部分人傷到了血脈本源,位階有所跌落。」

「不僅如此……那些早已墮落,從封印之地衝出來的先代血裔們,也都脫離了詛咒,一些恢復的比較快的,已經甦醒了。」

「不過,他們的血脈本源傷的都比較嚴重,位階大多跌落到伯爵以下了,包括幾位公爵大人和侯爵大人。」

聽到這裡,大先知微微一顫:

「幾位公爵……都恢復了?」

索菲亞點了點頭:

「是的,都從詛咒中恢復了,不過……或許是公爵大人們墮落的時間太久,他們的記憶受損比較嚴重,只模糊記得他們自己異變之前的名字,以及大概的身份……」

「此外,他們的實力也都跌落得厲害……」

大先知微微一嘆:

「能夠從詛咒中恢復過來就好,記憶和力量什麼的……慢慢找回來就是,畢竟,我們血族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至於地下防禦塔和聖地禁制……壞掉了,就壞掉了吧,反正……以後我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聽了大先知的話,索菲亞微微一愣。

她猶豫了一下,似是期待,又似是畏懼什麼地問道:

「大先知大人,難道……難道那些血僕說的是真的嗎?地下的詛咒……已經……」

大先知點了點頭,說:

「是的,籠罩在我們豪爾措什氏族身上的詛咒已經沒有了,雖然依舊無法擺脫血癮,但至少……不會像過去那樣輕易地墮落了。」

說罷,她看向了索菲亞:

「你應該也能夠察覺到吧,自己體內的變化……」

索菲亞低下了頭。

她伸出雙手

,看著手心的目光有些複雜。

大先知說的不錯。

她能夠感受到她體內的血脈變化。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能感知到自己血脈深處彷彿存在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枷鎖,隱隱地似乎總有聲音在心底呼喚,引誘她追隨那神秘的聲音而去。

那……是墮落的魔音,所有無法承受的豪爾措什血族,最終都會化為血魔。

但現在,她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感覺自己的血脈力量從未如此地活躍而輕鬆,那種感覺……就彷彿被某種力量重新淨化昇華過一般。

但她並沒有陷入完全的喜悅。

她是女王宮的衛隊長。

她比起其他的族人,也知道更多的東西。

雖然……並沒有大先知大人那麼多。

「那……也就是說,女王冕下祂……祂……」

索菲亞的聲音有些發顫。

大先知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她才嘆了口氣,說道:

「女王冕下……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是我辜負了女王冕下的信任,錯判了女王冕下的神諭,四百年來……女王冕下一直都在警告著我們離開。」

「女王冕下早已隕落,但直到最後一刻,祂仍然在庇護著我們,哪怕……是在這場因為我的狂妄無知而導致的巨大災難裡。」

說到這裡,大先知看向了天空,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一位冕下說了,在‘淨化"詛咒之時,祂在‘怪物"體內感受到了某種保護靈魂的力量。」

「也正是有著那種力量,才讓祂能夠輕易地將所有人身上的詛咒淨化……」

「恐怕……那是化為‘怪物"的女王冕下,為了庇護我們,所堅持的最後的溫柔吧。」

「如此可怕的災難,竟然沒有一人死亡,我們直到最後……也依舊享受著女王冕下的庇護啊……」

說到最後,大先知瑪戈聲音又有些哽咽。

索菲亞也是微微一呆。

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大先知話語中的細節:

「那一位……冕下?」

「大先知大人,您說的那一位冕下……究竟是……是……」

「是將我們從墮落中拯救出來的那一位冕下嗎?」

大先知瑪戈微微一頓。

「你……知道?」

她看向了索菲亞。

索菲亞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在被吞噬之後,我……好像看到了。」

「我似乎看到了緋紅色的光,我似乎看到了一位美麗的身影……」

「我好像……好像還感受到了某種極為親切的氣息。」

大先知沉默了。

片刻後,她微微一嘆,道:

「關於此事,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向族人們宣佈。」

「通知下去吧,三天之後,所有人在女王宮前集合,我要向大家傳達女王冕下的最後一道神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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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

有點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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