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快就發現這裡了?卡斯特爾的速度倒是挺快……”

聽了少女的話,男性貴族面露驚訝,他想了想,說道:

“恐怕是城堡裡的暗道被人發現了,這麼快就找了進來,應該是卡斯特爾的先頭部隊……”

血魔祭司卻目光微凝。

與男性貴族不同,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血魔祭司,他知道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刻,歐多西亞的反應絕對不是有人闖入了這裡那麼簡單。

更別說,對方還導致了她化身的自毀……

“是誰?”

他神情微肅,問道。

歐多西亞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而後說道:

“是熟悉的氣息,應該是我們曾經見過的那名投靠了卡斯特爾的精靈,此外……還有血族的氣息,氣息很強,比他還要強。”

“精靈?塞巴斯?血族?”

血魔祭司微微一愣,繼而神情一肅。

他與少女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一名實力跌落熾陽的精靈並不至於讓他如臨大敵,但問題是經過上一次交手他知道,那名精靈恐怕已經恢復了實力了。

而一位熾陽,很麻煩。

再加上一位實力同樣達到熾陽,甚至還可能更強的血族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雖然他可以啟用墮落神恩,藉助神靈的力量獲得與之對抗的實力,但那也只是能夠短期抗衡的實力。

不能速勝,便充滿變數。

“歐多西亞,儀式中止,帶上容器和獻祭核心,我們撤退。”

血魔祭司果斷說道。

中年貴族頓時愣住了:

“撤退?祭司大人,您說撤退?”

“不,我們為了今天這一天已經準備了那麼久,甚至犧牲了整個來格利斯家族,為何突然要撤退?”

血魔祭司看了他一眼:

“三王子已經失敗,本次儀式本就已經是不得已的倉促為之……”

“追入這裡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熾陽,熾陽的戰鬥動靜太大,風險太高,更別說來的不止一位!”

“我見過塞巴斯,以他自己的力量,想要恢復實力絕不可能,然而他卻恢復了……”

“柴特閣下,你已經是我血魔教團的核心信徒,也知道我們蒐集的一些情報,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聽了血魔祭司的話,男性貴族的表情也變了。

血魔教團在北地謀劃了多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藉助各方勢力的野心暗度陳倉,悄然中掌控北地,為降世後的血魔大公積累勢力。

當然,在波爾德城中的神降儀式失敗之後,他們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藉助北地下隱藏的遠古之殿,再次嘗試召喚血魔大公。

但自從波爾德的神降儀式被神秘的“神靈”所阻止之後,血魔教團就像是倒了血黴一般,諸事不順,任何計劃幾乎都會在關鍵時刻破產……

血魔教團的人不傻。

這一年多來的種種針對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而一切的源頭都源自一年多以前波爾德的那次失敗的神降,以及那尊被神聖王庭稱作“暗夜之神”的神秘神靈。

“是……那尊神秘的邪神?您的意思是說,他的背後站著那尊神秘的邪神?!”

貴族頓時失聲。

“不無可能。”

血魔祭司沉聲道。

說罷,他便開始自行收拾用於獻祭的物品,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合適的容器很難尋找,獻祭核心的積累也需要功夫,但遠古之殿卻不止一座……”

“更別說,這裡留存的力量已經被我們拿到,就算是離開這裡,我們也可以尋找其他地方重新進行儀式。”

說著,血魔祭司從懷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神像。

那神像與遠古之殿中供奉的神像一模一樣,同樣面目模湖不清,散發著氤氳的光輝,似乎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事關大公冕下的大計,穩妥一點總歸是好的。”

血魔祭司收起神像,說道。

“那……她怎麼處理?”

貴族指了指不遠處昏迷不醒的來格利斯子爵蘿拉。

祭司目光微閃:

“一個祭品而已,雖然有些可惜,但我們帶不了太多的累贅,處理了吧。”

說罷,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歐多西亞,但少女卻並未動手。

“歐多西亞?”

血魔祭司皺了皺眉。

“留著吧,再次積累力量很困難,留著她可以後用。”

少女說道。

血魔祭司愣了一下,而後眯著眼看了看歐多西亞和蘿拉,沉聲道:

“那就將她放在這兒吧,在她身上留個標記,以後再找機會將她帶走。”

男性貴族對這個決定並不滿意,但看到兩人已經決定好了,他也只得遺憾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蘿拉,有些不甘心地跟著撤離。

……

接下來,塞巴斯和尤爾斯特沒有再遇到阻擊。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他們來到那座巍峨的神殿前。

當他們來到這裡時,神殿之中已經沒有了血魔教團的影子,只有那巨大的血池,周圍遍佈的來格利斯家族成員的屍體,表明這裡剛剛還在進行著一場獻祭。

“是褻瀆十字,血魔大公的獻祭魔器,能夠隔絕其他存在的探查。”

尤爾斯特看著血池中的十字架,說道。

而很快,他也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蘿拉。

“血族?”

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氣息,尤爾斯特有些驚訝。

塞巴斯倒是不怎麼意外:

“是來格利斯家族的家主蘿拉。”

說著,他打量了一眼四周,道:

“看來來格利斯家族是被血魔教團放棄了,恐怕是剛剛的動靜驚動了他們,他們選擇撤離了。”

“嘿,這些傢伙……倒是越來越警惕了。”

尤爾斯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蹙了蹙眉:

“有褻瀆十字在,他們沒有留下氣息,恐怕不太好追蹤。”

“怎麼說?要追嗎?”

“不用那麼麻煩……”

塞巴斯搖了搖頭。

說著,他走向了祭壇的中央,看著十字架上那惡魔之眼的圖桉,以及圖桉下方貓爪子刻畫出來的荊棘薔薇標誌,神色有些古怪:

“他們隨身帶著真祖冕下的定位器呢,既然已經離開了這裡,那想必真祖冕下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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