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點的時候康雨寧乘坐的計程車開進了一個老舊的居民區，到是樓房，但一看就有年頭了，樓齡恐怕得有個二十多年，這樣的老小區也沒有午夜，導致小區內很是雜亂。
蘇一凡一下車，康雨寧就過來一拍他肩膀道：“走，姐帶你去我們公司看看.”
蘇一凡先是一愣，隨即詫異道：“你們還有公司？”
康雨寧一瞪眼，很是不滿的道：“瞧不起誰那？你真當姐是那種一點名氣都沒有的小主播？”
說到這康雨寧已經有些心虛了，她還真就是那種一點名氣都沒有的小主播。
平時也就是靠抄襲別人的段子拍成影片發到網上去賺個三瓜倆棗，但在蘇一凡跟前康雨寧可不能落了自己的勢頭，必須得讓這小子知道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主播，把他給唬住了，以後方便忽悠蘇一凡帶她去車行拍影片。
康雨寧撇撇嘴道：“我跟你說，你姐姐我……”說到這用大拇指一點自己鼻子尖繼續道：“那可是相當有名的主播，跟你說了也是白搭，你都不懂這些，好了，跟我上去吧.”
跟康雨寧一塊來的幾個女子只是掩著嘴笑，到沒揭破她，她們也清楚，把蘇一凡唬住了對於她們來說是好事，可以跟著蘇一凡去車行拍點影片什麼的，運氣好的話，沒準就被那個去買車的有錢人看中了。
隨即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在也不用過這飢一頓飽一頓的苦日子了。
蘇一凡點點頭道：“哦.”
其實蘇一凡看得出來康雨寧是在吹牛，雖然他對直播這個行業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康雨寧說的要是真的話，她也不至於落魄到這個田地了，穿的是廉價的衣服，用的是廉價的化妝品。
實在是看不出她那點像那些收入不菲的大主播，蘇一凡也不點破，他到要看看康雨寧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現在的工作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康雨寧嘿嘿一笑，再次一拍蘇一凡的肩膀道：“看在你小子今天幫了姐的份上，姐今天帶你去見識下什麼叫直播公司，我跟你說這樣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知道嗎？”
蘇一凡咧嘴一笑，流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道：“知道了.”
康雨寧看蘇一凡這小子很是識相，滿意的點下頭，手一揮就像一棟居民樓走去。
一進到樓道里蘇一凡就聞到一股子餿味，也不知道誰把垃圾扔到樓道里了，並且時間還不短了，這還不要命，更要命的是樓道里不但沒燈了，還堆滿了雜物，一個不小子就要中招，輕則把腳、腿磕了，重則直接滾下樓去。
這樣的地方就算是有公司，也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大公司。
康雨寧從包裡拿出手機開啟手電功能在前邊照著走，蘇一凡等人跟在她後邊，走了好半天，一直爬到八樓康雨寧才停下，就見她氣喘吁吁的敲敲門，然後就抱怨道：“這破地方怎麼就沒個電梯那？累死老孃了.”
康雨寧話音一落，門裡就傳來一個男子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康雨寧趕緊換上笑臉，甜膩膩的道：“楠哥是我，寧寧.”
門猛然被開啟，光線突然出現，讓蘇一凡稍稍有些不適應，門裡站著個就穿著大褲衩、背心的光頭男子，男子的兩條手臂上紋滿了紋身，看得蘇一凡眼花繚亂的，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到底紋的是什麼。
男子皺著眉頭道：“進來吧.”
說完轉身就走。
蘇一凡跟在康雨寧身後—進了她口中所謂的公司，這公司還真不小，三室一廳，一百多平的樣子，上邊還有個閣樓。
並且這三室也被隔成了幾個小間，每一個小房間裡都有個女孩在直播，房間的裝修是又老又舊，不但顯得非常有年代感，並且根本就不適合直播。
但這家公司的老闆也有招，弄來一些風格不同的背景貼紙貼在了牆上，這麼一來看直播的人不仔細看，還以為主播住在個豪宅裡那。
這些女孩此時有在跟粉絲聊天的，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總之是幹什麼的都有。
被康雨寧稱之為楠哥的男子坐在被隔出去大部分面積的客廳裡，他旁邊的桌子上擺著點熟食，手裡捏著一瓶白酒正在喝，給人一種借酒澆愁的頹廢感。
楠哥喝了一口酒這才看到跟著進來的蘇一凡，裂開是一皺眉道：“這小子誰啊？”
康雨寧趕緊嬌滴滴的叫道：“楠哥這我一個弟弟，帶他來見見世面.”
楠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蘇一凡，突然咧嘴一笑道：“這小子就特麼一個小白臉啊，不去當鴨真特麼的浪費了.”
蘇一凡立刻是臉一黑，你特麼的才像鴨，你全家都像鴨。
康雨寧則是笑得前仰後合的，她突然伸出手拍拍蘇一凡的肩膀道：“楠哥說的還真對，你不去當鴨啊，真浪費了你這張小白臉了.”
不得不說康雨寧也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女孩，不然那會這麼隨意跟蘇一凡說話？忘了剛才在車行的一幕了嗎？羅金川見到他就跟孫子見到活祖宗似的了，就衝這蘇一凡也絕對不可能是凡人。
蘇一凡尷尬一笑，也不說話。
康雨寧還有正事要忙，也沒功夫在這逗蘇一凡，便道：“你不是想看我直播嗎？跟我來.”
很快蘇一凡就跟康雨寧到了一個小小的隔斷間裡，裡邊幾乎就沒什麼東西，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後邊的牆上同樣貼著背景桌布。
一到這康雨寧就脫掉外腦，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化妝箱道：“你在這等我，那都別去，亂跑小心楠哥揍你，我去化個妝.”
蘇一凡一愣道：“你不化妝了嗎？幹嘛還化？”
康雨寧滿臉嫌棄之色的道：“你懂個屁，老實在這待著.”
說完轉身就走了。
蘇一凡嘆口氣，無奈的坐到椅子上，感覺自己也是閒得蛋疼，跟康雨寧父女倆非親非故的，幹嘛要管他們的閒事，可一想到時日無多的康振宇蘇一凡心就是一軟，是真想幫幫他，哪怕緩和下他們的父女關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