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準備換衣服出門的時候,金笑美來找白茴了。

“我聽仲助說,你喜歡吃羊蛋蛋,我昨天和廚房說了一聲,剛剛去廚房確定選單的時候,廚房說已經準備好了,做了一味叫三羊開泰的菜,據說羊蛋蛋一點羶味也沒有,酥脆柔嫩,像布丁一樣.”

儘管仲卿有擔任更高階別的職務,但是仲卿好像還是更喜歡別人叫她“仲助”,以彰顯她是竹家真正掌控者三太太和繼承人竹君棠心腹的背景。

其實最終仲卿能夠上升到什麼程度,和她的個人能力關係不大,還是作為三太太和竹君棠助理的資歷更為重要。

在以往金笑美的觀察中,仲卿受三太太的寵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和竹君棠的關係並沒有到同樣的程度,很多時候仲卿都仗著三太太的支援,違背竹君棠的意願,甚至干涉和破壞竹君棠的計劃。

仲卿這樣做並沒有讓竹君棠對她喪失信任和依賴,但金笑美相信,竹君棠依然會覺得仲卿身上屬於三太太的烙印太深了。

即便是三太太的女兒,竹君棠也會對仲卿生出一些不太體己的感覺,這便是金笑美的機會。

金笑美給自己的定位不是做第二個仲卿,而是做竹君棠的“仲卿”,她只要緊跟竹三小姐就可以了,竹家最終還是要落在竹君棠手裡不是嗎?有這樣的目標,金笑美當然要討好竹君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白茴不但是仲卿的表妹,同時也是竹君棠的密友……甚至可以和竹君棠相擁入眠,這樣的待遇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自從竹君棠和秦雅南一起睡的少了,和白茴睡的時間就多了,金笑美有點懷疑竹君棠會不會有些那樣的趨向,因為很多時候竹君棠都是美滋滋地埋頭在白茴的懷裡哼哼,或者甜甜的入睡。

這和金笑美沒什麼關係,反正她只要和白茴搞好關係就行,否則白茴無論在仲卿面前,還是在竹君棠面前說點對金笑美不滿的話,都會讓金笑美比較被動。

“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羊蛋蛋……我表姐真是的,可能她說的是我喜歡澹澹吧.”

白茴詫異地說道。

“對的,我喜歡澹澹.”

白茴重點強調了一下,又恍然大悟,“我表姐經常和劉長安一起吃燒烤,她說的應該是劉長安喜歡吃羊蛋蛋.”

白茴唯一一次吃這種蛋蛋,就是被劉長安騙著吃了他的羊蛋蛋……嗯,也可以說是吃了他的蛋蛋,嘿嘿,白茴羞恥地胡思亂想著,臉頰上浮現出一點羞澀幾絲嫵媚。

金笑美看著少女臉上提起心上人時那種沉醉和甜美的表情,點了點頭,“那大概就是我聽錯了……剛剛遇見了劉先生來找三小姐,不知道他會不會一起用餐.”

劉長安來了?白茴的胸腔裡彷彿有小鹿從睡夢中醒來,蹦蹦跳跳的,白茴提了提性感而可愛的睡裙,卻發現金笑美正在留意著她表情的樣子,連忙掐死了亂跳的小鹿。

“嗯,劉長安這個人,除了在要求別人的時候,他自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但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從不拉下,基本上不存在飯點過了他還沒吃飯的情況。

不過他是吃了還能吃的型別,也不用為他特別準備,那個羊蛋蛋給他吃好了,小棠和我都不會吃的.”

白茴平淡地說道,以表示她和劉長安是那種比較瞭解的朋友關係而已。

不過這種透露出來的瞭解,也許會讓金笑美領會到其實她和劉長安也有一點點曖昧,白茴把握著分寸同時觀察金笑美能不能領會到。

金笑美莞爾一笑,眼睛裡顯露出恰到好處的揶揄,暗示著她知道白茴和劉長安關係曖昧,但又不會太明顯,畢竟雙方的關係沒有到很親密可以隨意調侃對方感情問題的程度。

白茴微微羞澀,剛剛被她掐死的小鹿,又活蹦亂跳了。

金笑美離開以後,白茴整理了一下頭髮,匆匆洗臉刷牙,含了甜而清新的水果味口腔芳香爆珠糖,然後刷了刷眼睫毛,塗了塗唇色,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美美的而沒有明顯的妝面感覺。

白茴正準備出去“偶遇”劉長安,竹君棠卻一臉驚惶地跑了進來。

看著竹君棠的表情,白茴停住了腳步,竹君棠抱住白茴,埋頭在白茴的懷裡,大口的喘息,“嚇死我了,都說羊有九條命,我要真的是羊,至少被劉長安嚇死八條……五條……兩條命吧!”

竹君棠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如果是別的什麼人在竹君棠面前施展洪荒之力,那可能嚇死八條命,但那畢竟是“爺爺”,感覺還是沒有那麼可怕,勉勉強強送他兩條命以示尊重吧。

“貓才有九條命,羊沒有.”

白茴無奈地糾正竹君棠,竹君棠在她懷裡蹭來蹭去,白茴頓時感覺沒什麼大事了,竹君棠多半又是被劉長安收拾了而已。

“貓憑什麼有九條命?”

竹君棠不服,她現在是黃金戰咩所有才有九條命,如果她是仙咩的狀態,那她就有無數條命。

只是仙咩的狀態和劉長安的仙人狀態繫結,她會成為坐騎,所以竹君棠給自己新增加了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黃金戰咩。

“昨晚太鬧騰了,現在都有些昏頭昏腦,我要出去走走才行.”

白茴一邊推開竹君棠,一邊奇怪竹君棠的身體素質,別人都在睡覺,就她早就醒來了,活蹦亂跳,穿著黃金戰衣玩耍,好像完全不受昨晚胡鬧的影響。

好在早上睡覺前,竹君棠給大家吃了防止宿醉後遺症的東西,不然現在也夠白茴難受的。

“哈哈,你要出去走走,就這麼出去走走?分明是想色誘劉長安.”

竹君棠揉了揉鼻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既是滿足於白茴那種撲面而來的飽滿香氣,更是滿意於白茴終於開竅,準備對劉長安施展熊的力量。

洪荒之力和熊的力量哪個更強大?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竹君棠決定稍後再深思熟慮,分析分析,研究出一套理論說法,然後說不定可以用來挑釁劉長安,讓他惱羞成怒。

“我才沒有.”

白茴臉紅紅地否認,嬌滴滴的樣子不是很堅決,因為這本來就是竹君棠以前給她出的騷主意。

竹君棠確實瞭解劉長安,又或者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白茴總覺得蔓越莓事件以後,劉長安看著她的目光中多了些慾望的味道。

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看著她的目光哪怕比色狼還可怕,哪怕是想吃了她的那種急切和貪婪,也不會讓女孩子反感,只會覺得自己像可愛的小貓咪無力反抗地被主人做出種種狂熱的“吸貓”行為。

“你面板太白了,我建議你用玫紅色的唇膏上個色,這樣隔著睡衣也比較顯眼,讓他瘋狂,連洪荒之力都使出來.”

竹君棠想象著劉長安那隻大雞爪子抓住白茴瘋狂蹂躪的樣子,抓了一隻唇膏過來就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

白茴連忙拒絕,竹君棠很聰明,也沒有一般人的各種道德底線,公序良俗的心理壓力,她是想到什麼就會做什麼的,白茴可不能什麼都配合她。

最重要的是,白茴給劉長安看過了的,要是某種情況下,又被他看到了,結果是塗抹了唇膏的樣子,他會不會覺得她是變態?看到白茴拒絕的很堅決,竹君棠退而求其次,要在白茴睡衣表面塗上唇膏,裝作是不小心弄髒了睡衣的樣子,但實際上依然可以吸引劉長安的目光。

這倒行,白茴一邊輕輕推著竹君棠,一邊不小心沾染上了竹君棠手裡的唇膏。

“對了,我懷疑我覺醒了奇怪的癖好.”

竹君棠滿意地看著唇膏塗抹在睡衣上的紅色,自己透過這種方法吸引劉長安的注意力,進而影響到他的行為,基本上就等於自己控制了劉長安。

“什麼癖好?”

白茴拉著自己的裙襬扭來扭去觀察著睡衣上的紅色是否自然,會不會讓劉長安發覺這是刻意的……可以一見面就埋冤是竹君棠弄髒了自己的睡衣,而自己又不知道他還沒走。

“我發現我只要在劉長安身邊,我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無比的快樂和安心,好像誰也治不了我,可以為所欲為.”

竹君棠今天感受到了震撼,覺得有必要正視和分析一下自己對劉長安的心理了。

白茴吃驚地看著竹君棠,難道面對劉長安,連竹君棠這樣的仙女最終也會難以自拔嗎?那以後……白茴感覺安暖已經很讓人為難了,又多一個竹君棠,白茴腦子裡的一把小鋤頭已經揮舞到極限,實在沒有多少力氣了。

考慮到竹君棠認為劉長安可以開後宮,那麼竹君棠倒是未必會主動排斥白茴,說不定還會拉攏白茴結成同盟。

啊……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啊,白茴愣愣地看著竹君棠,有點懷疑竹君棠說的其實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還說誰也治不了你,你哪一次不被劉長安治?”

白茴哼哼著說道。

竹君棠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被劉長安治不算被治,只是戰術性投降罷了,今天他耀武揚威嚇唬她,她還不是咬了他一口還擊,然後瀟灑離去?“你聽我分析。

像你們這些普通女人,都意圖被劉長安肆意玩弄,以獲得被基因支配的大腦分泌的快樂糖汁。

在這個過程中,劉長安會和你們有充分的接觸.”

竹君棠羊羊得意地說道,“可我是個仙女,自然不會如此低階.”

“你的意思就是,你認為你只要在劉長安身邊,就直接成為弄潮兒了,像任賢齊唱的那首《傷心太平洋》了一樣?根本不需要和劉長安有什麼充分的接觸.”

白茴和竹君棠關係親密,相處良久,哪裡不明白她腦子裡想的什麼鬼東西?不禁又好笑又好氣,該說竹君棠是太純潔了,還是太汙了?竹君棠不滿地看著白茴,難道不是這樣嗎?“找個時間,我們看看片,再找點相關書籍研究研究,你就不會這麼胡思亂想了.”

白茴壓低聲音,作為閨蜜,當然是要在這種極其私密的事情上挺身而出,為她排憂解難了,竹君棠真是幼稚,難怪總喜歡咩咩叫,還喜歡和周咚咚上官澹澹玩。

咳……並沒有詆譭和不尊重咚咚和蛋蛋的意思,白茴只是客觀點評一下,她也喜歡和咚咚蛋蛋一起玩,但並不幼稚。

“你這個下流的大柰子女人!”

竹君棠罵著同意了,她也意識到可能自己想太多,也稍稍有些放心,要是自己真的喜歡上劉長安,那白茴啊,秦雅南,安暖這些女人得多傷心難過啊,畢竟自己這樣的仙女肯定獨得他九分寵愛,難免會讓她們在冷宮裡瑟瑟發抖,感覺越來越冷,最後都跑到南極和媽媽作伴了。

嗯?冷宮?南極?媽媽?竹君棠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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