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兄妹
顧天龍，喜好酗酒，二十五六了，一事無成，好在家中父母走的早，留下了一筆不少的財產，以此，他娶到了被家裡逼婚的秦飄飄。
二人相識在酒吧，一夜定情。
第二日就去辦證了。
很快。
二人生下顧北後，就發現顧北體弱多病，險些夭折，二人不斷奔波，耗盡大量錢財，才將顧北救回來。
顧北順利到達一歲，對於顧北降生後的一系列麻煩，和耗費的錢財，這讓顧天龍起了點抱怨，懷疑顧北是不是傳說中的掃把星轉世？
但儘管這樣，還是和睦相處的過了一年，顧北二歲，妹妹出生了，叫顧雪琳，名字很好聽。
又過去了一年，妹妹一歲了，顧北三歲，可這次並沒有前兩年的和睦，顧天龍因為家庭負擔，常常酗酒被秦飄飄指責，夫妻二人經常因為瑣事吵架。
每次他們吵架，妹妹與顧北都會哭，起初還有用，一聽見顧北與妹妹哭，二人都會停止吵架。
直到後面，次數多了，二人也選擇無視了，在顧北與妹妹的哭喊聲不斷打罵，顧北也意識到了，自己還有妹妹，不能哭，要堅強。
所以每次二人吵架很兇時，顧北都會把妹妹帶走到房間裡，關上門一起捂住耳朵，不去聽。
就這樣，一直到顧北五歲，他們離婚了，法院上，顧北被判給爸爸顧天龍，顧雪琳給媽媽秦飄飄，噩夢也從此展開。
顧天龍更加肆無忌憚，將所有恨意與負面情緒發洩給了顧北，顧北此時才五歲，默默承受著，因為哭沒有一點用，只會換來更兇勐的打罵。
在五歲時該有的矯情，從未在顧北身上出現，顧北學會了堅強，開始自己走路上學，自己回家，開始嘗試學做菜，因為顧天龍從來酗酒不做飯，天天吃泡麵，若是吃剩下的才留給顧北吃。
被惡狗追也不會害怕，會勇敢的拿石頭去砸！
又過了一年，六歲，這種情況沒有一點好轉，唯一的一束光便是妹妹顧雪琳三歲就開始讀書了，而她今年四歲，讀中班，顧北大班，上學的時候可以短暫的在一起。
在妹妹那顧北瞭解到了，僅僅一年多，媽媽找了一個陌生男人二婚了，而且已經與那個男人有了新的生命。
很快七歲，顧北讀小學一年級了，與妹妹分開了，但他每天放學都會去那幼兒園看她。
七歲顧北已經學會做飯了。
顧天龍依舊是老樣子，酗酒，和朋友出去聚會，常常喝到爛醉回來，對顧北呼來喝去。
顧北因為買菜、做菜、煮飯、洗碗，打理家務等等，導致學習下滑，又被顧天龍鞭打辱罵。
好在顧天龍給顧北的買菜錢，顧北都會偷偷留下一些，然後去找妹妹一起買零食吃，短暫的時光卻癒合了很多傷痕。
八歲，二年級，妹妹顧雪琳讀一年級了，和他來到了同一所小學，從妹妹那得知，媽媽和那個男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後，她這個前夫的女兒，漸漸的開始在那個家不受待見了。
顧北很憤怒，可卻無可奈何，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早點長大，或者在顧天龍給他的買飯菜錢去買菜時砍價，一點一滴的攢下來，給妹妹買吃的。
有人欺負妹妹他會不要命的打殘對方，有人欺負顧北，顧雪琳也會用身體擋住前方保護顧北，兄妹倆艱難的依偎對方活著。
明明是太平盛世，可在他們二人這卻活的如此累。
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個沒有媽，一個沒有爸的野孩子，常常在一起，不與群共之，被孤立，被排擠，甚至被惡意嘲笑二人親情變質。
在老師眼中，都是童言無忌，沒有管。
可在顧北與顧雪琳眼中，那些言語如刀子般，一刀刀扎人心。
顧北為了保護妹妹，發了瘋拼了命的去攻擊那個欺負他妹妹的人，就被圍過來的人奚落嘲笑，不知前因後果的笑著評價說：“瘋狗一條。”
“真是沒有家教的孩子！”
在老師那裡，更是帶著偏見的眼光看待事情。
因為那些人只是罵了他妹妹，他就瘋的似的打別人，這在老師眼中，就成了沒有家教，而偏偏顧北因為各種瑣事成績下滑，屬於差生，這偏見就更大了。
最終顧天龍與秦飄飄被叫到學校，顧天龍不問什麼原因，看見秦飄飄看向他那眼神，他怒了，他將這怒轉移到了顧北身上，當著所有全校師生的面，把顧北打翻在地，打的蜷縮在地。
這一刻，顧北什麼尊嚴，什麼臉面蕩然無存，妹妹顧雪琳哭喊著被秦飄飄無情拉走，老師校長連忙上來拉住顧天龍。
那被顧北打的孩子的父母看見顧北被顧天龍打的那麼慘，也沒好意思討要醫藥費了，只要顧北低頭道歉就可以了。
顧北被顧天龍揪起頭髮對那個男生說對不起。
這事後，妹妹轉學了，離開了這所小學。
再一次見的時候，是九歲，三年級，顧北因為考試沒考好，寒假被顧天龍趕出家門……
流落橋頭，那時，路過的行人紛紛看向顧北，眼神裡盡是憐憫，但更多的卻是譏諷與澹漠。
以為這是假的。
顧北雖然凍的手腳與身子蜷縮一團，但他卻沒有哭，穿著顧天龍的破大衣，靠在天橋上，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的目光似乎比外面的天還要冷。
這時，四對不一樣的腳停在他面前，他抬頭一看，是秦飄飄，而她帶著她的新丈夫與一對新兒女正在注視著自己，唯獨沒有顧雪琳。
那眼神中，愧疚中交加著憐憫與可憐。
顧北看著秦飄飄，無數委屈一時間席捲心頭，同樣的還有對她的恨，但沒有哭，快速爬起，轉身鑽入人群，鑽入刺骨的寒風中消失不見。
沒多久，可能是秦飄飄回家告訴給了顧雪琳，顧雪琳偷帶出一點兒吃的，一個人偷跑出來找顧北，最終在一個橋洞底下找到了顧北。
“哥！”
她怕顧北再跑，快速跑過去抱住了他。
被妹妹看見這狼狽樣子，故作堅強的顧北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水止不住了流了下來。
面如霜下雪，淚如雪上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