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青鱗
“就是她！就是她！”
“蛇人與人類的雜交品種！”
“為什麼還活在世界上啊怎麼不快點去死啊！”
“就是！看著就噁心！”
“說話呀！沒話說了吧！為什麼不去蛇人那邊去，來我們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謀害我們啊！”
漆黑的巷子裡，幾個少年男女對著一個女孩來回推搡，嘴上不斷說著難聽刺耳的話語。
女孩一身澹綠的清雅裝束，身子雖然嬌小，不過，倒也有些奇異，因為她發育得較為成熟，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該豐滿的豐滿，該纖細的纖細，只不過看上去略微有些青澀而已。
一張可愛的精緻瓜子臉，猶如一個美麗的瓷娃娃一般，怯生生的模樣，如同那擔驚受怕的小兔子，讓得人心中不免有些憐惜的感覺。
然而這個樣子，絲毫不會令其他的同齡人感到憐憫，尤其其中的幾個同齡女孩，更為厭惡！
她們都是差不多十一二歲的樣子……
而那被推搡的女孩正是青鱗。
“對不起對不起……”
青鱗不敢抬頭，一直低頭連連道歉。
“說對不起有個屁用！我爹爹就是被可惡的蛇人殺害的！你個有蛇人血統的雜種，活著就該贖罪！你要在漠鐵傭兵團裡打雜到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除了對不起還會說什麼？”
“對不……”
啪！
一聲脆響，青鱗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媽的，我讓你對不起！”
緊接著，她被眾人拳打腳踢，她不敢反抗，也不會反抗，死死抱住腦袋，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任由其對自己拳打腳踢，遍體鱗傷。
“這麼打有什麼意思？不如直接殺了她。”就在男孩女孩們打的酣暢淋漓時，一個澹漠的聲音從他們之中傳來。
“殺……殺？”
話音剛落，其他人都愣住了，看向了那個男孩。
只見男孩一頭黑白長髮，一襲白衣青袍，雖臉蛋稚嫩卻格外俊俏，有些陰鷙的氣質，又有著唯我獨尊居高臨下的霸氣澹漠，眼下的烏青與藐視的眯眼無不彰顯著他的與眾不同。
男孩女孩們都愣住了，左右看了看身邊的同伴，眼神的迷惑彷彿在說：這個人是誰？
而且，殺這一個字，他們不敢想！
他們也都還只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都是漠鐵傭兵團裡士兵的家屬，兒子女兒，欺負青鱗是常態，但不至於殺，殺的話可就嚴重了。
而且他們也不敢……沒那個膽子！
“讓開。”
只見男孩從他們中徑直走向青鱗。
一把揪起青鱗的頭髮，就這樣，青鱗被迫與男孩對視，她的眼神楚楚可憐，他的眼神冷漠無情。
“不反抗我就殺了你。”男孩很直接，說這話，眼神一點波動沒有，宛若個機器人……
“對不起……”
青鱗依舊梨花帶雨，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男孩面無表情，一手揪起她的頭髮，一手直接捏碎了她的手骨，清脆的碎裂聲音在巷子裡迴盪。
“啊！
！”青鱗痛苦大叫。
對於這麼狠的男孩，其他男孩女孩都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
然而青鱗一點反抗的行為也沒有，依舊微弱的道歉搖頭。
見狀，男孩又將她的另一隻手骨捏碎，緊接著就是腳骨，一聲聲脆響與慘叫聲迴盪巷子裡。
其他男孩女孩看見這一幕都是臉色刷白。
“對……對不……”
可青鱗就算瀕臨死亡，也沒有任何抗拒的心思。
直至昏死過去。
“……”
見狀，男孩眼神發生了一絲絲變化，將她雙手抱起，其他男孩女孩問：“……你把她殺死了？”
“她沒死，不過，你們要死了。”
男孩搖搖頭，眼中金光一閃，一團金色火焰噴湧而出，緊緊一瞬，其他男孩女孩通通化作灰盡。
晚風掠過，灰盡飄散，男孩逐漸變化長大，成了一個青年，正是顧北，他抱著昏死過去的青鱗，手中不斷用雙全手給之治療身上的傷。
在來時，看見青鱗這麼被欺負，他回想到了自己和她這麼大的時候，顧北想讓青鱗自己反擊回去，把這些男孩女孩殺死，可沒想到，他遠遠的低估了青鱗的善良，不是懦弱，是善良！
哪怕被自己如此折磨，強迫，她身體上與心靈上都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波動，暈死前還在道歉，除了善良外，還是一個卑微與自卑到了塵埃裡的個性子。
或許覺得，自己被欺負，或許真的是自己的不對，她自己或許都認為自己的誕生是錯誤的……
這讓顧北心底深處的一些陰狠理念發生了一絲動搖。
青鱗被顧北公主抱抱起來，在顧北懷裡酣睡過去，她彷彿做了兩個夢，第一個是噩夢，但緊接著第二個便是美夢，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顧北來到石漠城內一家客棧，開了一個廂房。
將痊癒但依舊舒服酣睡的青鱗放在床上。
顧北坐在床邊，看著天邊月亮。
就這樣看著，看了一夜。
“……”
一路走來，經歷的太多太多事，也經歷了太多太多人，顧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該想什麼。
…
次日清晨。
青鱗睡到自然醒，微微睜開朦朧雙眼，剛起身，略微動作，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你醒了。”
“大哥哥你是？我怎麼在這裡？”
青鱗看見靠在窗戶上的顧北，而自己則是睡在一個陌生且溫暖的床上，不由有些驚慌。
“我昨晚……”
青鱗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生一點傷痕了也沒有，不由呆了呆，她記得自己昨晚被人打來著的。
顧北從窗戶上跳下來，來回變化身形：“別看了，是我。”
“是你……”
看見顧北變成昨晚那個折磨她的男孩後又變回來，青鱗更呆了：“那昨晚大哥哥……”
“過來。”
看著不知所措的青鱗，顧北輕輕揮手。
青鱗乖乖的下床來到顧北面前。
“以後跟著我。”顧北說。
“啊？”
“嗯？”
“大哥哥你是喜歡我才讓我跟著你嗎？”
“讓你跟著就跟著，別那麼多廢話。”
“大哥哥你不討厭我嗎？很多人的討厭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