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你覺得這件衣服好看嗎?”

在排練休息的空閒裡,徐容瞥見小張同學遞過來的手機,只瞄了一眼,剛入口的水差點沒直接噴到半躺在一側沙發上的王亞芹的臉上。

小張同學給他看的“衣服”,正是第一天拍攝時,陶飛菲穿的民國女子校服!她低聲嘀咕道:“我記得好像還要搭配那種白色的長筒襪?”

徐容緩緩轉過頭,和小張同學對視著,好一會兒,才疑惑地道:“你為什麼要買這種款式的,衣服?”

小張同學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你不是喜歡看嗎?”

“你胡說!”

“我沒有!”

“縱然,縱然有看,我那也是以批判的眼光審視不合理的社會現象,進而堅持科學的、正確的、原理性的審美觀念!”

小張同學瞧著反應過激的徐老師,眉梢飛起,但又迅速壓下,一本正經地道:“那你就說買不買吧?”

“買!”

王亞芹本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劇本,她要給二人搭戲,可以因為許多年沒看過書,她背臺詞時稍微的有點費勁兒,聽到徐容和小張同學的對話,她漸漸地豎起了耳朵,將注意力從劇本上扯了出來,她總感覺對面倆人的語氣怪怪的。

看著二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她腦海中冒出了一系列的問號:哪種款式?為什麼喜歡看?批判什麼?買了幹什麼?“徐老師,這都第三天了,劇組那邊還沒解決,你說會不會,拍不成了?”

徐容搖了搖頭,他了解的情況比較具體些,道:“不會,估計也快了,再拖幾天,逼著劇組原地解散,肇事者家屬一分錢也訛不到.”

在開機的第九天,事故的第七天,劇組最終以賠償36萬私了,也結束了這場風波。

萬幸的是,海潤在南方的影響力雖然不足,但是在北方,尤其是京城,算是老地頭蛇,事故儘管被媒體曝出,但報道過程中,也只是以“某劇組”的名頭,並未牽扯到他。

再次開機,臨到半中午抵達片場後,徐容發現劇組裡的不少人,尤其是各組的男性工作人員,都頂著兩圈黑眼圈,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看向陳浩威,發現他也差不多,想著應該是過去一個周被事故鬧得沒休息好,道:“導演,辛苦啦.”

陳浩威擺了擺手,勉強擠出點笑容,道:“再有兩天,請的大師就過來了,希望這兩天不要出事兒吧.”

“希望吧.”

徐容應和了句,想起陳浩威開機前提到的一件事兒,低聲道:“導演,等槍械煙火組到位了,你跟他們提前溝通好,別出了什麼意外.”

“嘶.”

陳浩威先是疑惑地望著徐容,等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劇組之所以在京城的影視基地進行拍攝,主要的原因還是租用了八一廠一百二十支真槍。

“我明白,我明白.”

陳浩威重重地點了兩下下巴,儘管槍械用的並不正兒八經的真子彈,可是戰爭片煙火爆炸戲份是最容易出事故的,畢竟前車之鑑在那,去年《團長》拍攝期間接連的意外傷亡,引起輿論譁然的同時,也險些被叫停。

等徐容前去準備,陳浩威猛地嚎了一嗓子:“王主任!”

今天,身為製片主任的王亞輝心情也不好,而且他那張拉著的黝黑小圓臉上沒掩飾半分,自打被肇事者家屬堵了門,他本來以為自己清閒了,沒成想,從第二天起,劇組的一個二個全特孃的學會了二十四小時兩班倒的打麻將。

前幾天,還沒跟人家屬談妥前,他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幫人閒著,不找點事兒幹,天知道要整出點什麼么蛾子呢。

昨晚上,考慮到今天要開始拍攝,他不放心那幫癟犢子,臨大半夜,他披著外套,出門轉了一圈。

好傢伙,足足整了四桌!他氣不過啊,老子辛辛苦苦的花了那麼老些錢,定了那麼多房間,特麼的哪成想這幫鱉孫晚上一個個的都不睡覺。

氣的他在走廊裡掐著腰罵了半個鐘頭。

聽到導演急促的喊聲,王亞輝猛地一個激靈,忙一路小跑著到了陳浩威跟前,笑著問道:“導演,又,又出什麼事兒啦?”

陳浩威壓低了點聲音,道:“讓你請的大師,來了沒啊.”

王亞輝臉色發苦,道:“導演,大師說啦,他要挑個良辰吉日過來.”

陳浩威一聽話音兒,就知道大師對價格不滿意,罵道:“日***萬奶奶,這幫孫子,一個個全特麼的鑽進錢眼裡了,王主任,我給你個期限,三天,三天之內,大師要是不來,你就收拾收拾鋪蓋滾蛋.”

王亞輝倆小眼睛眯縫了下,本來還想辯解兩句,可是看到陳浩威頜下威嚴的小鬍子,只得咬咬牙道:“那,好,我去催.”

他是張建的人,可是如今他早已看清了形勢,張建就是個頂缸的。

另一邊,副導演張宏偉也沒閒著,徐容臨半中午過來的,馬上就要拍他的戲份。

“群演都過來,群演都過來,我來跟你們說一下怎麼走位置,準備走戲.”

等群演走了兩遍,已經化完妝的徐容沒讓張宏偉喊,跟著陶飛菲走了過去。

要拍的是陶飛菲被三個故意惹事的日本武士抓走後,他追過去捱揍的戲份,這個情節在他看來有點不符合周文的角色設定,但是考慮到既然是芒果臺首播,情節合理了反而難以取得高收視。

“先走一遍.”

“預備,開始.”

聽到聲音,徐容立刻開始了跑動,為了體現情況的緊急,群眾演員在安排走位時,會特意阻攔他跑動的路線,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直接把攔路的群演推開。

跑到第一個攔在路線上的群演跟前,徐容只輕輕一推,對方身形順勢趔趄到了一旁,讓開了路線讓他跑過。

第二個是個戴著帽子,穿著風衣的大高個中年。

徐容跟他跑了個對面,伸手輕輕一推,結果這傢伙腳下紋絲不動,跟紮了根似的。

“不是,兄弟,你逗我...”他的話音還沒落,誰知道大高個中年群演睜大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低聲吼道:“你推我?你特麼推我?”

在吼的同時,抬腳朝著徐容踹來。

徐容蹣跚的步履猛地頓住,側身躲開,打量著這個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的群演,道:“你在幹什麼?”

“你竟然推我?你特麼竟然敢推我?”

中年群演見一腳被徐容躲開,臉色瞬間通紅,口中絮絮叨叨的同時,一記勢大力沉的擺拳朝徐容臉上招呼過來。

徐容下意識地推了一步,道:“兄弟,你冷靜點,這是在拍戲!”

“我特麼讓你推我.”

一個離得最近的群演見勢不對,忙跑過來就要抱中年群演的後腰,只不過小瘦身板還沒抱緊,被中年群演一肘子砸翻在地。

“哎呦,大壯你特麼的別發瘋啦,要死的,快來人,快來人呢,大壯又瘋啦!”

“快保護...”徐容瞅著中年群演砸翻了阻攔他的瘦弱群演後,又朝自己揮拳而來,在中年再一次上步朝自己揮拳時,他左腳上前一步,同時側身,以右肘撥開對方力道盡了的直拳。

在貼身撞的中年重心不穩的瞬間,徐容左肘橫推,壓住了對方右手出手的空間,右手握拳砸向對方肋部,同時提上來的右腳重重地踏在了中年的腳面之上。

“嘭.”

中年群演健碩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護徐...”最先意識到事態不對的張宏偉喊聲過半,望著眼前的情形,愕然地張大了嘴巴,聲音直至微不可聞,”老師。

““啊,你,你.”

中年群演腦子雖然不太靈光,可是肋部的疼痛卻分明告訴他,不能再罵眼前這個人了。

周圍的群演和瘋了一般衝過來的劇組眾人,看著瞬間被徐容掀翻在地的中年群演,都愣住了。

兩人身高相當,但論壯碩程度,中年群演至少頂徐容一個半,可是幾乎電光火石之間,直接被徐容掀翻在地,而且瞧著他捂著肋部痛苦的模樣,似乎剛在那一瞬,還挨的不輕。

陳浩威咆哮者:“愣著幹什麼,給我按住他,按住他.”

“王亞輝!”

吼完了,陳浩威忙轉過頭,瞧著徐容,問道:“徐老師,你,沒事兒吧?”

徐容笑著搖了搖頭,直到此時,他才算明白了系統特質的強大之處。

在之前休息的一個多月的時間當中,他在自家的健身房徹底研究了一番系統給自己灌輸的本能,弊端相當大,除了要有與發力特點相匹配的身體素質外,還要遏制某些本能。

因為特質灌輸的路數,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一招一式,全奔著人體的要害而去,不過他明白不能那麼做,不然恐怕又是一起事故。

“徐老師你先休息會兒.”

陳浩威讓杜雨明陪著徐容去休息,轉過頭就要罵娘。

王亞輝見勢不對,等群頭將中年群演押走了,立刻吼道:“張宏偉,張宏偉,你特麼死哪去了?”

“你個瓜慫肩膀上是不是扛了個狗腦袋....”等王亞輝罵爽了,張宏偉轉過頭,逮著群演頭又是一陣罵娘。

陳浩威悶悶地瞅著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張宏偉和群頭,好一會兒,才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張宏偉忙巴巴地跑了過來,陪著笑解釋道:“導演,徐老師,剛才那人,腦子有點問題.”

“不是,有問題你給我安排到組裡來?”

“唉,說起來也是可憐人,他是津市人,是群頭在大街上撿回來的,以前在街上四處逛,精神不正常,也不會跟別人要錢要飯,有好心人給口吃的就吃點,沒人給就在街上撿東西吃,晚上睡在銀行門口、橋洞底下。

群頭本來算盤打的挺好,來這麼一位大神,拍戲充個人數,還不用給錢,隨便有口吃的就行,但哪能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大哥來了之後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到劇組淨惹事,攆還攆不走。

徐老師,導演,你們想啊,跟他在大街上游蕩比起來,大院兒簡直就是天堂,有吃有喝,有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雖然伙食和環境差了點,但是對他來說足夠了。

群頭幾次想趕他走,趕出去鎖上門,晚上他自己又翻牆頭進來,有時候也能砸一晚上門,問他有沒有家人,要送他回家,他也不說。

沒辦法,院頭只能暫時留著他,這還不算完,別人出去拍戲不帶他還不行,不讓去就罵街.”

陳浩威被氣笑了:“合著照你的意思,只要咱們用這個群頭,就必須得用這個群演了?”

張宏偉尷尬地撓了撓頭,道:“大院兒裡打人的事情時有發生,院頭也曾想一頓打服他,讓他聽話,按說兩三個人打一個正常人是沒問題,但是面對一個精神病就不好說了,這大哥近一米八的個子,還挺壯,一條菸袋鍋子天天不離手,他要是發起瘋來,兩三個人還真不太好近身,更何況,他還有精神病,他把你弄出好歹了,他沒事,可是你要是把他弄出好歹來,那可就有事了.”

臨末了,張宏偉沒忘恭維道:“還是徐老師厲害,就一眨眼,把人就給撂地上了.”

徐容瞥了他一眼,道:“但願下回不會有人打腰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朝著我砍.”

張宏偉臉都白了,道:“徐老師,徐老師,我錯了,您放心,絕對沒有下次.”

劇組的武術指導陶秋浦和演徐虎的喬彭越望著遠處的徐容,臉上都瀰漫著不解的神色。

陶秋浦拿胳膊肘拐了拐喬彭越,道:“小喬,你不是在武術隊省隊呆過嗎,你看剛才那兩下子,是不是有點東西?”

喬彭越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但是又不太像武校出身,就是剛才,他壓住對方那一肘,給我的感覺,明明是手掌奔著對方的眼睛去的,可是後來卻只壓到了對方胳膊,而後踏步上前的那一腳,看架勢是準備撩陰的,可是最終又是硬生生地剎住,只跺了下對方的腳,這兩下要是來實了,以那個力度,基本上可以直接拉醫院.”

“武校一般也不敢這麼教.”

陶秋浦並非專業的武術運動員出身,看的沒那麼仔細,但是他也觀察到了一點,道:“對,還有那一拳,正常人打架,一般不會招呼要害,可是他靠上去之後,直接就對準了那群演的肋部.”

“而且下盤的章法跟他上半身的動作特別協調,上前那一步,腳下有一個輕微旋轉的小動作,正好保證他能夠側身讓開直拳的力度,然後發力迅速提步上前.”

喬彭越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按說,他靠上去的一瞬間,中年應該有反擊的機會的,但是給我的感覺就像完全嚇破膽了.”

陶秋浦想了一會兒,也沒能想明白怎麼回事,搖了搖頭,道:“我晚上要一份剛才那條的素材,咱們仔細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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