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才八點多,小張同學便被媽媽催命似的喊起了床。

她真不想起,可是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過後,刺目的日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蒙上了腦袋。

“張蕊,都幾點了?你看誰家跟你似的,都大中午了還呼呼睡,趕緊起來.”

“哎呀媽,讓我再睡兒...”“睡睡睡,你是豬嗎?你瞅瞅這都幾點了?我跟你說,我現在瞅見你就煩,一天天的抱著個手機,吃了睡,睡了吃,就是豬,不還得溜溜食呢.”

小張同學氣的“呼”地一把將被子掀開,露出胸前一片雪白雪白的睡衣,道:“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是你親閨女哎.”

“別叫媽,我不是你媽,你是我媽...”春節過後,尚未開學,小張同學久居家中,閒來無事,便打算出門轉轉。

主要是一天天的被嘮叨的快煩死了。

因為媽媽在京城照顧她,因此無論上學期間,還是假期裡,她都沒體會過母慈女孝的溫馨。

一天到晚,叨叨叨,叨叨叨,她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要炸了,好不容易放了假,還不能讓人睡個囫圇覺。

可她實在沒地兒可去,同學都回家了,同在京城的舍友楊蜜倒是閒著,可是她不太喜歡跟她一塊玩。

她太聰明瞭,老顯得自己可笨,還是珊珊好,跟自己一樣伶俐。

在中午,她翻騰起了以前的舊書,準備拾掇拾掇賣了,礙事兒。

翻到了一冊舊稿紙,看著稿紙上工整的字跡,她皺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想起來,是徐老師寫的。

對啦,徐老師在幹嘛呢?先前不是說在拍戲嘛,過去看看探個班,順便還能申請一筆公費,嘿嘿嘿。

另外,還要看看徐老師怎麼拍戲的。

雖然認識快兩年了,並且還是同班同學,可是她還真沒怎麼見過徐老師演戲。

除了藝考三試那天,他跟徐老師搭過一場戲外,之後再也沒有合作過。

徐老師沒有參加過學校的彙報演出,實踐課上也總是心不在焉,出工不出力。

老師也不喜歡點他,自從第一次點了他之後,老師突然就不管他了,只有在需要示範時,才會喊徐老師。

一直以來,她其實不太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老師們總說徐老師的演的好。

演戲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像文無第一一樣,一千個觀眾眼裡還有一千個那個啥呢。

而且徐老師的資源確實蠻誇張的,大一還沒上完,就一下接了三個戲,其中還有一個男一,一個男二。

哈哈,徐老師威武!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楊蜜聽她說起這件事時那不太自然的表情。

可是徐老師的演技真的好嗎?《亮劍》她也看了,魏和尚的性格比較單一,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她估摸自己上也能行。

只不過缺少了個機會而已。

不管了,去看看再說。

她是個執行力強的人,想到了,說走就走,反正在家也是招嫌。

沒跟徐老師提前打招呼,第二天一早,她收拾了點常用物品和衣物,背起揹包,便飛到了橫店。

殺徐老師個出其不意!一路換乘,只下午兩點半,她就抵達了影視城,從工作人員口中,她打聽到了《大明王朝》劇組的拍攝地,明清宮苑,這個組是個大組,很容易就能問到。

來到影棚大門外,她先是側耳聽了聽,只是奇怪的是,裡邊沒有絲毫聲音。

她想著自己上當了,先前指路那人在騙她。

哪有拍戲沒一點聲音的。

她往外走了一圈,又問了倆人,可是兩個人給她指的,還是剛才去的影棚。

難不成幻聽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

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又給她否決了,要是告訴徐老師自己連影棚都找不著,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笨?還怎麼出其不意?她再次走到了影棚前,壯著膽子,貓著腰,悄悄地把大門拉開了一條縫,只見裡邊烏壓壓的一百來號人,各忙各的,卻安靜的詭異。

每個人都輕手輕腳的,跟賊似的。

她扒拉著門縫,撅著屁股,視線逡巡了半天,腰都快酸了,卻愣是沒找到徐老師的身影。

她又悄悄地把門關上了,走遠了一點,拿出了手機,裡邊那幫人看著有點不太正常。

她嘆了口氣,徐老師今天應該在酒店休息,沒法打個出其不意了。

“喂,徐老師,你今天沒拍戲嘛?”

“我來探班啦,就在你們影棚外邊呢.”

“什麼,你在裡邊?可我沒瞅見你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吱呀”一聲,門開了。

徐容打門裡走了出來,臉上卻沒有她意料的震驚或者喜悅,反而一臉的平靜,平靜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穿著繡著花邊的戲服,戴著頭套,膚色因為化妝黑了不少,而且還粘著鬍子。

“徐...老師?”

她跟徐老師對視一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可是隨即,又仔細瞅了瞅,發現確實是徐老師沒錯,只是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奇怪,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鬆了一口,人沒變就成,問道:“你...沒事兒吧?”

徐容搖了搖頭,道:“沒事兒.”

“可是...”她肚子裡好多疑惑,正要問出來。

卻見徐老師伸手攔住了自己,道:“你別說話,我待會兒還有一場戲.”

“啊,人大遠的跑來,連話還不許說的嘛?”

她的眼睛陡然地睜大了,還沒紅呢,就開始不把本小張放眼裡了?氣死我啦啊啊啊啊啊!可是徐老師的眼光卻突然變得銳利了許多,讓她想起了上學那會兒老趴在窗戶邊的班主任,剛剛升起的不滿也沒能竄上來,下意識把聲音低了下去:“好吧.”

“走吧,跟我進去,不要出聲.”

她本來還要犟兩句的,可是沒來的及,徐老師便進去了。

她鼓了鼓腮幫,算啦,本小張大人有大量,還是不跟徐老師一般見識好啦。

進了影棚,不用徐老師提醒,她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因為沒人說話,哪怕她的到來,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注意到她的幾個人,看到她跟在徐老師身後,也沒多做留意。

坐在徐老師拿來的小馬紮上,過了一會兒,她只覺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組,好像是一群瘋子組成的。

“你先在這等著,等會兒我拍完喊你.”

徐老師說完了,便向裡邊走了過去。

當徐老師直起腰,邁出第一步後,望著他的背影,她突然發現徐老師好像有點陌生,他的背沒以前那麼挺直了,步子也比以前慢了許多,兩手垂在身體兩側,安靜地走到了副導演指的位置。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徐老師能接到那麼多戲了,剛才扒門縫時,她看到了這個背影,可是直接給忽略了。

她將包包抱在懷裡,下巴墊在上面,安靜地坐在場邊,看了一場徐老師的戲。

跟以前聽到的有些不太一樣,沒有導演說戲,只是提了一句,拍第幾場第幾條第幾鏡,然後直接就開拍了。

沒有排戲,也沒有笑場,只有“重來”和“過”兩種。

徐老師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拍片機器一樣不斷地重複著,可是一旦開拍,他的表情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只是眼神卻隨著他的臺詞,豐富了許多。

等結束了,她才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己並不瞭解徐老師。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被她拋到腦後,對於太過複雜的問題,她最近沒有了深究的習慣。

徐老師說了,要不求甚解,有些事要較真,有些事兒,要看開一點的。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而且瞭解不瞭解,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徐老師以後紅了,別忘了帶自己吃肉就成。

等到了晚上,跟徐老師吃完飯,她決定,以後再也不探徐老師的班了。

他幾乎沒笑過,即使笑,面部的表情也相當弱,給人一種假笑的感覺,不對,不是感覺,就是假笑!最可氣的是,半天的時間裡,徐老師就沒說幾乎話,無論她說什麼,他總是“嗯嗯啊啊”的應付。

太氣人了!她本來還打算多呆幾天的,可是在飯桌上,她改變主意了,明天就回家,這個班,不探也罷。

可是到了酒店,徐老師又挽留她,讓她跟幾天組,說是能學到很多東西。

學什麼學,氣都快給氣死啦!躺在酒店的床上,她突然意識到,徐老師剛才勸自己留下的話,竟然是今天說的最長的一句。

本小張同學來探班,竟然被無視了?真的是太可惡啦!不行,得去理論理論。

她剛坐起來,忽而想起徐老師去導演房間了,說是要讀劇本。

她發現了,這個劇組有病,不僅徐老師有病,其他人也是。

晚上快凌晨的時候,她聽到門外接續不斷的腳步聲,悄悄開啟門打門縫向外瞄去,只見七八個人從導演房間裡出來,有的她認識,有的根本沒見過。

但是一個個動作詭異,有的昂首挺胸,有的低垂眼眉,徐老師也在其中,在他們身後,倆人端著幾盤絲毫沒動的宵夜。

看到徐老師,她下意識地推開了門,露出了自己的小腦袋。

一溜人,齊刷刷地扭過了腦袋。

她悄悄地嚥了口唾沫,因為她發現,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就像看到了一個不太正常的人一樣。

徐老師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直接過去,而是在她門前停下了。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門把手,剛才看的她心裡毛毛的,即使眼下站在門前的是徐老師,也沒法讓她心裡稍微安定一點。

徐老師強行擠出了點稍微正常點的笑,道:“明天早點起,跟我們一塊去影棚,我已經跟導演說過了,另外要是有什麼別的事,我就在隔壁,你喊我一聲就成.”

“噢,好.”

她點了點頭迅速道,“你還有事兒嗎?沒的話就趕緊走吧.”

見徐老師搖頭,她立刻關上了門,心中糾結明天到底要不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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