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還真的鬧鬼了忽然身邊的人都很忙,或者都被調開了,我一個人玩得也挺開心的。

從街頭吃到了街尾,去聚福園聽了一場新戲,在繡莊買了幾件小衣,心情很是愉快。

人呢,心情好,幹活就快了一些。

我花了十天的時間,把南廠文書處的格局都變了變,也打掃了一遍衛生把犄角旮旯裡的和破舊紙張也都清理了出來,讓人收集好,等我有空的時候才弄。

反正大事輪不到我,小事不需要我操心。

我就踏踏實實地寫寫字看看書,晚上回凶宅睡覺。

終於,顏嬤嬤的擔心開始了,接二連三的怪事開始了。

我住在後院二樓中的一樓,但半夜常常會聽到二樓有腳步聲,一會兒歡快地跑過去,一會兒又變得很沉重。

我稍稍打聽了一下,這樓上是原來顏嬤嬤大女兒大女婿的住處。

清早起來的時候,我那間單獨的茅廁居然開著門,盛放清水的桶外倒在牆邊,水都流了出來。

這就有些奇怪了,我臨睡之前,的確是樓上樓下茅廁等等地方都檢查過一遍,連後院的門都是南廠侍衛幫我關好的,不可能有任何人進來過。

這是很麼人,這麼厲害,居然就在我睡著的時候,裡裡外外走了一圈。

肖不修肯定不會這樣乾的,他一般都只會坐在我的床頭,等著我睡醒。

有一日我回來的略晚一些,剛剛躺下,就聽到樓上那個房間傳來的歡快的古琴《春歸》的彈奏,水平不能恭維,但是能夠聽得出來。

我立刻舉著油燈爬上了樓,但房間的門是鎖著的,上面還積了不少灰土,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進來了。

當然,等我站在門口的時候,琴聲也戛然而止,不再有任何聲音。

這就很奇怪了,這間屋子裡黑乎乎的,沒有油燈,沒有蠟燭,什麼人在裡面?後來也就安靜下來,沒有了聲音。

不過,我早上出了房門,看到我昨天放在小客廳桌子上新買的小衣不見了。

我明明記得我放在了桌子上,想著早上醒過來洗一洗晾在屋子裡,晚上回來就能夠換上了。

它怎麼就不見了呢?難道是自己長了腿逃走了?我打算去前院問問顏嬤嬤,這幾日是否有什麼人來過?或者又有人來看過房子了?就在路過花園的水池時,赫然發現我新買的小衣就飄在水裡……這有點過分了,這還是新買的,沒穿過呢。

這池塘的水明顯不乾淨,把小衣都弄髒了。

我有點生氣,剛想發火。

但又覺得跟誰發火呢?顏嬤嬤?她可是警告過我,這裡或許是鬧鬼的。

那麼,是鬼乾的?那這鬼是真心厲害了,居然還開始偷小衣了?它要穿麼?穿得了麼?憋了一肚子火,但又不知道找誰吼一遍。

我最後還是自己把小衣洗乾淨,涼在了屋裡,然後去南廠幹活去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對面房間居然亮了燈,把我真的嚇了一跳。

幸好齊志他們兩個侍衛跟著我,護送我進了院子,也看到有燈火,立刻進入了警戒狀態。

屋裡的人聽到了聲音,就趕緊走了出來。

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自稱是顏嬤嬤最小的女兒,這幾日進城來看看母親所以就先暫時住幾天。

她聽說房子租了出去,正在等我,認認臉之類的。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雖然手裡舉著油燈,但卻反襯出了一張大白臉,應該是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有擦乾,就這麼鬆散著走了出來,令我和兩個侍衛都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其實,仔細看看這人長得一點都不可怕,甚至還是挺耐看的女人,眉目含情,笑起來很好看。

但是,可能是這些日子的陰影有些大,還是讓我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

大家相互介紹過了,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齊志、何晨他兩還想在磨嘰一會,我就把他兩趕走了。

“我和青姐姐說說話,都是女人嘛,你們兩就別聽了。

記得明早來找我吃早點,我們一起去吃糖油餅哈.”

這兩人也是吃貨,一聽見吃的,眼睛都是亮亮的。

他們兩人又叮囑了我一番才走的,其實直線距離就兩百米,有啥可擔心的。

我和顏青又坐下來閒聊了幾句,我還請她吃了幾塊小餅子。

她也挺高興的,說是她孃親一直鬱鬱寡歡,脾氣很差。

自從我住進來之後,話多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其實,你幹嘛要搬回來住呀?聽說你們不是之前住在郊外麼?那就把這裡賣掉,拿著錢在郊外蓋個大宅子多好呀。

大家都說這裡鬧鬼,多嚇人.”

顏青笑了起來,更是明媚了不少。

“不瞞妹妹說,我夫家原就是個仵作,因此常常聽他說起關於屍體的事情,因此也就不害怕了。

這世間要是真的有鬼,早就和鬼打起來了.”

“為啥?”

我也好奇起來,居然也有人不怕鬼。

“你想啊,要是鬼這麼厲害,神出鬼沒,那家裡的金銀財寶不都讓鬼偷走了麼?或者那些痴情怨女,不早都幸福地在一起了,哪裡還有什麼殉情一說呢?”

“姐姐果然是通透之人,妹妹喜歡得緊呀.”

她的這種說法深得我心,閒聊起來也就不費力氣了。

我兩居然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夜,最後我都困的不成了,還想拉著她繼續閒聊。

顏青摸了摸我的臉,笑著說道:“妹妹年紀雖小,但見識多,想法也多,的確應該在南廠多做些事情,多破些案件,讓那些枉死的人沉冤得雪.”

“這倒是,我同意.”

我也笑得很好看的,“姐姐來了之後,我其實心裡踏實了很多。

這裡真的有一些異動,不知道是什麼。

所以,我還真是有點害怕了。

不過,現在我不怕了,姐姐人美膽大心細,鬼都會先愛上你的.”

“你這個貧嘴的丫頭,趕緊去睡吧,明早不是還要吃糖油餅麼?門口那個老汪頭的糖油餅去晚了就沒有了。

快點去睡,明天早點起.”

各回各屋,我隨便擦了擦臉,看到屋裡因為點了蠟燭,招惹了一些小飛蟲,就趕緊抹了些藥膏,踏踏實實地睡了。

畢竟,這對面有人住了,心裡也多少感覺好一點。

連著兩日又在南廠熬大夜,何晨給我送飯進文書處的時候說:“我略略打聽了一下,那個顏青是顏嬤嬤最小的女兒,三十八歲,早年間嫁給了京畿府的仵作,兩人過的也不錯。

可後來,仵作得了急病死了,他也沒給顏青留下個一男半女,所以顏青也算是個寡婦,活得很是一般。

顏嬤嬤心疼小女兒,所以才搬過去和她一起住的。

後來想著再給顏青招贅一個女婿就好了,但因為她大女兒大女婿出事了,這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

“再招贅?”

我明顯聽出了其中的語句重點。

“對,再招贅。

是顏嬤嬤大女兒的丈夫就是招贅來的。

這個女兒的臉是破相有大傷疤的,據說當年顏嬤嬤照顧皇后的時候,無暇顧及自己的大女兒,結果那時候還很小的大女兒有一日從床上掉了下來,剛好摔在了碳火盆上,就把臉上大半個身子給燒壞了。

幸好性命無憂。

但是,這破了相的女人,實在也不好找婆家,但顏嬤嬤有錢,皇后又賜了宅子,因此就用這個條件來招贅,後來真的招來了一個不錯的男人,是在碼頭做工的,身材很好,長相也很周正.”

“這是為啥要娶個破了相的女人?”

午休時間聽故事,我還能再吃兩碗飯。

於是,就又招呼了幾個侍衛去找肖十七加菜,大家開開心心地八卦起來。

這男人姓劉,單名盛,流民逃難而來。

比顏嬤嬤的大女兒顏妍小七歲,當時也有二十五六了,因為窮,所以也沒有討上媳婦。

他有個妹妹,妹妹倒是嫁了人有了孩子,可是因為難產死了,那妹夫也不要孩子,說是養不起,就直接走掉了。

劉盛一個人帶著孩子,又要在碼頭做工,實在很辛苦。

聽人說,顏嬤嬤招贅婿,就想著乾脆試試吧。

左右不過是娶個女人,天一黑,都一樣。

此時的顏妍已經三十出頭,雖然身材很好,但臉上的疤痕依然在,平日裡就用半邊頭髮遮掩著,不過,那燒壞的半邊臉的確有些駭人。

正因為相貌有損,她的脾氣也相當差。

顏嬤嬤是皇后的乳母,吃穿用度也比一般人好些,可偏偏命運弄人,顏妍即便是再發脾氣也沒有用。

最終,她倒是先看上了劉盛,小女婿也是挺好的。

她倒也是心滿意足,終於嫁了人。

顏嬤嬤就將皇后賜給的大宅子讓大女兒兩口子住,劉盛帶來的妹妹的兒子當時年紀也小,還是襁褓中的孩子,顏嬤嬤說這也算是顏家的孩子,不會有任何差別對待的。

顏妍對這個孩子也很不錯,沒有因為不是親生的,就對這個孩子不好,反而也是百般寵愛。

如此一來,顏妍的性情反而變得柔和了許多,也不會大發脾氣。

不管別人怎麼說,至少顏嬤嬤是放下一顆心,終於覺得大女兒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

以後,若是還能夠生個一兒半女,這輩子也算是可以了。

並且,還許諾大女兒大女婿,這大宅子日後就屬於他們,小女兒還可以再嫁,憑著顏嬤嬤這個皇后乳母的身份,不會讓她的女兒吃虧的。

小女兒顏青性格比較開朗,對於再嫁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熱衷,還張羅著想從夫家找個孩子過繼,自己也就算是有後了。

顏嬤嬤又開始心疼小女兒,處處去照顧小女兒的生活。

婚後兩年,劉盛說想學著做生意,他看好貨運生意,打算自己包條船,來往水運送送貨。

不過,這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顏妍有點捨不得自己的小贅婿這麼辛苦,說什麼也要跟著去。

並且,自己前半生都困在宅子裡,沒有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一定要走出去看看。

劉盛就找了人給顏妍貼了個人皮面具,至少是遮蓋住了傷疤,出門的時候也不會把別人嚇到。

一切也挺順利的,顏嬤嬤出錢,讓小贅婿做起了買賣,顏妍在家照顧照顧孩子,有時又跟著劉盛出門跑了船,出門散散心。

日子過得舒心了不少,顏嬤嬤也放心下來。

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一日行船,忽然遇到了礁石,整船都傾覆了,一船的人都沒有生還。

當時,官府也派人打撈和尋找了很久,貨物倒是被打撈上來不少,但是再也沒有找到這一船的人。

過了幾年,這事情也漸漸被淡忘了。

顏嬤嬤帶著外孫在大宅子裡生活,也是安靜。

小女兒偶爾過來看看,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日子呢,還是要過下去的,飯也是要一口口地吃下去的。

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己的問題,都是坎,也都是生命中的註定。

我們一群人嘆息了一番的時候,馬茂春又跑來給我送了一大桌子吃食,說是皇上在吃午膳的時候,想起了南廠文書處的人最近辛苦了,所以就賞賜了一大桌子他吃剩下的菜。

說是他吃剩下的,其實也是他根本沒吃的。

要知道皇上吃飯,也不過就是那些正常的飯量。

但御膳房做飯的時候,可是按照一大桌子三十個菜起步的。

一般能夠得到皇上吃剩下的菜,都是無上的榮耀。

我們南廠文書處的人趕緊磕頭謝恩,感謝皇上賞賜飯菜。

但是,鑑於剛才我們都吃的特別飽,誰都不太想吃這些東西。

等馬茂春一走,肖十七就立刻跑了過來把這些菜都收走了,說等到晚上他給加工一下,按照我們的口味再熱一下,那時候大家必然是喜歡吃的。

我們這群人,也真是挺難伺候的。

我笑著幫肖十七把食盒都整理好,問他:“咱們的食盒夠用麼?我屋裡還有一堆,要不然你給拿走吧,放在我那裡太佔地方了.”

肖十七說:“那我找幾個人去搬一下吧,你把鑰匙給我,我趁著現在沒什麼事情,趕緊搬回來,刷乾淨,咱們還是用的上的.”

“行,讓何晨齊志幫你,他們知道放在哪裡了.”

我把鑰匙給了肖十七。

肖十七看著我,特別鬼魅地笑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還真會挑人,何晨齊志是南廠侍衛中,顏值和身材都不錯的。

萬一肖大人回來看到你又勾搭了兩個小哥哥,不知道會怎麼揍你呢.”

“咦,肖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我的眼睛又笑彎彎的,全都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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