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難道是個水鬼?馬茂春的膽子不小的,可能也是被連日來京城裡的這些流言給嚇壞了,甚至也開始相信鬼神之說。

我瞅著他,說道:“一般都是女鬼才愛出來鬧事,並且還特別喜歡找你這種面貌英俊,身材很好的男人,搞一搞的。

你要不然就趕緊上樓睡覺吧,一會女鬼就來了!”

“肖小七!”

馬茂春直接都跳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暮色真的已經黑了下來,小包子正舉著剛剛點燃的油燈走進來,小花捲和小麵條拎著食盒跟在後面,結果被馬茂春這突然的動作給嚇壞了,哆哆嗦嗦地問道:“怎麼了?”

我又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馬茂春真是很沒有面子。

吃過了晚飯,我帶著六個小包子又仔仔細細地把院子裡能走路的地方和房間的角落裡,都細細地撒上了沙子,特別是樓梯上。

不過,站在樓下看上去的時候,我又讓馬茂春用他的輕功,把房簷和窗戶框上也撒了細細的沙子。

“這窗戶的窗稜這麼窄,都沒有我的手指粗,根本不可能有人爬上來的.”

馬茂春嘟囔著,還是認認真真地撒好了沙子。

“這不是還富裕半筐沙子麼,先撒了再說.”

我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物盡其用。

不過,這也真是體力活,我跟著他們一起撒沙子,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其實,在我的腦海中早已經將這些事情又來來回回過了好幾遍。

我也很羞恥的好不好?一個禁軍統領的內褲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這簡直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我義正言辭的厚臉皮,早都要死要活的嫁給馬統領了。

可是,我是肖小七呀!是曹顯的女兒李小滿呀!我才不會為了一個褲頭放棄我的尋覓真相的信念。

所以,我預設了各種可能性。

比如,這個兇手並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早已經躲在樓裡的某個房間裡,或者什麼角落裡。

所以,我才把細沙撒在樓裡樓外。

這樣,我就可以對他的來龍去脈有個大致的判斷,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會去哪裡?又或者,能夠採集到腳印或者痕跡,也能夠透過這些,猜測出他大致的身高體重之類的資訊。

真心是要把我累死了,六個小包子也很累,臉色都變得慘白了。

我問他們:“跟著小七大人,可還好?”

這六個人異口同聲的說:“特別好.”

是不是言不由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現在也是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吃飯的時候,就立刻吃,一點都不客氣了。

想著幾天前跟著我的時候還挺矜持的,現在已經風格突變。

吃完飯,洗漱完畢,馬茂春過來問我:“我把你的房間做個隔斷吧,這樣,讓小包子他們睡在你的外間,也是一種保護。

萬一真的有鬼來,你一個人在屋裡,怕也是不安全的.”

“無妨無妨,我可不想屋裡有人看著我睡覺。

一會兒,我就把門窗都關好,真的沒事的.”

我問他,“你住在這裡的真的可以?”

“我是不放心嘛.”

馬茂春說的也挺嚴肅的。

“行吧,一會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窗都帶好,據說晚上還會下雨,幫我關的嚴實一點.”

累了一整天,實在是需要躺一下了。

馬茂春也沒有再多說話,起身幫我把窗戶緊緊關上,然後又把房門從外面帶上,又叮囑了一下今夜在門口廳堂裡值守的小餑餑和禁軍侍衛們,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樓去休息了。

吃飽了,其實還是有些睏倦的。

可是一躺下反而又睡不著了,腦子裡很亂,冒出了各種各樣的想法和畫面。

靜心師父說,這種就叫做用腦過度,容易傻的。

可是,我也想懶一點,什麼都不想的。

要不然用一點沉香,讓自己睡一會呢?我下床去找沉香。

隨手又摸到了靜心師父給的驅蚊蟲的膏藥,就隨手抹了抹。

沉香是找到了,可我忽然發現這裡沒有香爐,那種小小的都沒有。

之前在南廠的時候,都是要撒在香爐裡,然後會慢慢升騰起氣味,讓人安靜下來。

我在屋裡轉了一圈,最終決定還是丟在油燈裡一點點,看看是不是也能夠燃燒起來彌散開去。

可往油燈裡一撒,居然燈火就滅了。

我也是挺鬱悶的,乾脆就摸著黑躺了下來。

暗夜裡已經安靜下來,街市上本來就沒有人,風停了之後,下了一陣極為細小的雨,可沒多久也停了下來。

很安靜,安靜得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沉香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作用,反正我依然是一點都不困。

終於,有一陣碎碎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響了起來。

不像是腳步聲,沒有出現在樓梯中,廳堂裡,似乎是在房屋的外簷處,聲音斷斷續續,接近我這扇窗戶的時候,似乎還停了下來,之後就更慢了一些。

但這聲音的確是越來越大,彷彿是響在了我的心裡,悉悉索索的,又噠噠噠的……到底是什麼?我又興奮起來,同時也有點害怕,難道真的是鬼來了麼?我深呼吸一口氣,慢慢挪動著身子,從床上悄悄移動到窗戶邊上,然後鼓足了勇氣,直接去推窗戶……結果,窗戶被馬茂春關的太嚴實了,我第一下居然沒有推開!可是,最佳時機已經錯過了,這個聲響必然已經驚動了外面的“鬼”。

我也就不管不顧了,直接有大力地推了第二下,這才“咣”的一聲徹底推開了窗戶。

外面是寂靜的夜,我在一樓,從窗戶看出去,什麼都沒有。

我開窗戶的聲音已經驚動了禁軍和值夜的小餑餑,他們立刻出聲問道:“小七大人?怎麼了?”

“來來來,點火把,點燈!”

我也就不悄悄的了,直接喊了人。

“到我門口,不要到窗戶這裡.”

小餑餑已經從外面把門開啟了,他舉著油燈,一臉的驚慌。

禁軍兩個人也立刻就湊了過來,此時樓上的馬茂春也問道:“怎麼了?”

“你別動!大家都別動!”

我立刻又大喊道,“都把燈點上,原地不要動!”

哎,想睡個覺,其實也是挺難的。

小樓的裡裡外外都已經被點亮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瞅著他們嚇得要死要活的樣子,也是挺好笑的。

小餑餑舉著油燈問我:“大人,我能進來麼?”

“別,把油燈給我。

你們現在都蹲下身,仔細看看我們剛才鋪的細沙,有什麼痕跡麼?”

我拿著小餑餑的油燈,走到了窗邊,又衝著樓上的馬茂春喊道,“看看窗戶邊的細沙,看看有什麼印記沒?”

有禁軍侍衛從院子裡走過來,舉著火把,我往他們看我窗戶外面的地面,仔細看,一點點痕跡都不能放過。

我剛剛推窗戶可能是太猛了,窗稜上的細沙都被我推掉了不少,所以也看不出來什麼。

馬茂春在樓上仔細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小樓裡面的各處也沒有異常。

只有在我的窗戶下方,有那麼一些不太起眼的印記,說不上來是什麼?很像是人手的印記,但又不太像,因為可能是小了一點。

但若是都有人手了,那腳印呢?也沒有。

為什麼?有手印,沒有腳印,難道“鬼”是用手來走路的?我讓所有人繼續站在原地不要動,只是叫馬茂春從窗戶飛了下來,我則從屋裡輕手輕腳地轉出來,舉著油燈蹲在窗戶下方仔細看著。

現在還能夠判斷出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鬼”很輕巧,在細沙上的痕跡都很淺。

難道真的是飄著走?大家都很嚴肅,臉都變得緊繃繃的,估計都已經開始害怕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收穫。

我用的細沙是白色的,也就是說,在土地中,草叢裡,只要是沾上了,再逃離的時候就會有痕跡。

這些細砂粒會一點點掉下來,同時也會成為我的線索。

我繼續看著,然後慢慢移動身體,慢慢這個細沙的走向,都有了那麼一種眼瞎的感覺。

馬茂春舉著兩個火把,其他人依然需要站在原地,否則就會破壞現場。

我真的是蹲在地上,特別特別仔細地看著細沙,一點點尋找著蛛絲馬跡。

終於,憑藉著細沙以及那些微小的,特別不容易察覺的剛剛長出的青草嫩芽歪斜的方向,我找到了花園的水池邊。

這裡是前院和後院的必經之處,也是花園中最好玩的地方。

白日裡,我都喜歡這裡的陽光燦爛。

雖然說已經長了荒草蔓藤,不過還是看得出來,之前這裡很是不錯的。

那現在,又有一件事情可以解釋得通了。

從後院我的窗戶下,走到或者說是飄到水池邊,也是有一大段距離的。

如果僅僅是“腳”上沾了細沙,不可能堅持這麼久還會有沙子。

只能說明,這“鬼”渾身都是溼漉漉的,所以沾了很多沙子,才會在這麼長的距離中,依然有沙子掉落。

所以,它應該是個水鬼,是從池塘裡走出來的水鬼,手腳溼潤,渾身溼透。

總算是一晚上沒有白費,天快亮的時候,我才回了房間裡,直接睡了。

馬茂春這一次可能是真不放心了,直接在地上鋪了個被子,躺了下來。

六個小包子也說什麼不肯走,都躺在門口休息。

我還特別認真地說:“沒事的,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們都不相信,瞪著大黑眼圈的眼睛瞅著我,一臉的恐慌。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終於很困了。

一沾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還沒有夢。

晌午飯之前醒過來的,元捕頭帶了份當年顏嬤嬤說自己外孫失蹤的報案文書記錄過來,說或許是有什麼幫助。

我就喊他一起吃個飯,順便問問他和顧寶兒的事情。

這人本來還是挺嚴肅的硬漢,說道顧寶兒的時候忽然就扭捏起來,甚至還多出了很多不確定的表情。

“這個事情吧,我也說不清楚。

並且,我也不知道寶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喜歡就是喜歡呀,直接說就好了.”

我的飯菜同大家的是一樣的,青菜米飯,沒有肉。

幸好我兜裡有銀票,就讓小包子他們幾個出去看著買點什麼回來,沒有油水的飯菜,下午容易餓的。

“禁軍吃的這個還不錯呢,我們京畿府的人吃的更差一些.”

“為啥?”

我楞了一下。

“說是因為春旱,經費就少給了一些,大家吃飯就只能將就了。

要真是想吃點什麼,就只能自己掏錢買.”

“這不成,史書上都說:不能餓軍隊,就會失去國家力量.”

我挺嚴肅的。

元捕頭也怔怔地看著我說道:“果然顧寶兒和你好,她也是這麼說的.”

“嘿嘿,看書多,沒辦法.”

我乾笑了兩聲,“所以,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相互有好感,但我怕我的身份和地位配不上她。

畢竟她的家事可比我顯赫多了,我還是要做出一番事業才可以的。

至少,若是有一日,她和她的貴女朋友們,官宦女眷們見面閒聊的時候,說出來也是有面子的嘛.”

元捕頭想得還挺長遠的。

我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這事情也彆著急,回頭我找個時間問問她的意思.”

送走了元捕頭,我開始細細翻看這份報案的文書。

上面記載著兩年前,顏嬤嬤是在臨近晚飯時分到了京畿府報案,說自己的外孫子不見了。

當時這孩子六歲,外貌形容上寫的是身量較小,頭髮細弱且略黃,換牙中,言語表達不清,只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不聰慧。

看這個記錄,怕這孩子的智力有些問題。

我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午睡後,孩子獨自在院裡玩耍,顏嬤嬤像往常一樣出門打牌。

當時院子裡養了一些貓貓狗狗的小動物,都是陪著小外孫玩的。

這孩子很乖巧,也不會亂跑。

偶爾高興開心的時候,也只會在院子裡瘋跑。

那一日,因為花園正在找夥計翻修,所以開了後院的門。

但也沒有人看到這孩子跑出去,或者有什麼外人出現。

夥計們都是相熟的人,沒有人任何疑點。

但孩子就是丟了,且沒有任何線索。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深林不識白鴿

傾臣

系統讓我成為歌星

拌勻醃製

特工穿越後成為頂流

顧璟陽

學渣進名校,渾身絕活秀翻全場

月光下流浪

願我們可以再見

雞飛狗跳的小七

開局蛇紋熊?我來當冠軍

一個皮f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