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美豔夫人變身老和尚被喊破了法號的悟覺和尚明顯呆住了,並且死死地看著我,這一次,可能他真的覺得我是鬼一般的可怕。

想想人家肖不修還是玉面修羅呢,我若是個鬼什麼的,應該也算是比較相配吧。

反正他已經不糾結詠春膏的事情了,口中所念叨的全是:“你怎麼會知道的?你怎麼會知道的?”

“來來來,先說說金功山那十二具屍體是怎麼回事唄.”

我拿著桂花糕看著他,“咱兩要不要一對一的問問題,然後相互來拆解?”

悟覺和尚居然嘴角流出了血,我瞅了肖不修一眼,他還真是挺暴力的。

“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吧.”

我比較大度的,我先說,“你和悟心大師都是從小在白馬寺裡唸經學功夫,你們的師父精通藥理,所以你和悟心也多少學了這方面的內容。

其實,本來你也可以和悟心一樣,最終能夠做個大和尚,得道高僧什麼的。

但是因為一次熬藥不小心,點燃了藥廬,自己也被燒傷了。

當時,你生怕被師父責罵燒掉了珍貴的藥材,又想著自己已經學了不少本領,何不趁這一次機會入世,到紅塵世間走一走呢?所以,你直接脫了僧袍,捂住被燒傷的臉,跑出了紅光寺。

最可憐的是悟心大師,他始終都認為是因為他上山採藥去了,所以沒有來得及回來救你,才讓你葬身火海,燒得連渣滓都沒有了。

因此,他一直自責,最終還是離開了白馬寺,來到了紅光寺。

可是,他一直記得你最愛吃桂花糕,當我給他桂花糕的時候,他的手都抖了一下,眼角也有溫潤。

我就知道,這桂花糕一定是有故事的.”

我袖子裡藏著的桂花糕是剛才路上讓陳二在集市上買的,還沒有涼透,隱隱的桂花香氣還是很好聞的。

我就把這個桂花糕放在悟覺的眼前,讓他看看,也聞聞。

“我們先來倒著說,那一日悟心大師的禪房裡進了偷兒,目標應該是藥箱。

但是沒有找到他需要的東西,卻發現了我藏在那裡的桂花糕,實在是忍不住偷偷吃掉了。

如果悟心大師沒有出門,你可能也不敢來的。

但是,你知道他出門去了,所以才過來的。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連蒙帶猜唄.”

“……”這話讓悟覺有點犯傻,如果他沒有愣神,沒有條件反射的問為什麼,恐怕我也不能破了這個事情的。

現在是他棋差一著,終究還是暴露了。

“細節決定勝敗。

這個,不止是桂花糕,還有別的事情.”

我繼續說道。

“什麼?”

他終於說了話。

“先不告訴你。

咱們要公平一點。

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是不是因為配置詠春膏?”

“對.”

悟覺和尚也算是痛快的,沒有隱瞞,直接都說了出來。

當年,他害怕師父的責罰,不顧臉被燒傷了,直接跑了三天三夜,才停下來找個地方治療傷口。

可是,時間上有所耽誤,臉上始終還是留了疤痕,弄得也很是嚇人。

白馬寺是回不去了,他想著要不然憑藉著自己的醫術,開一間醫館也是不錯的。

可是,問題出現了,誰會相信一個毀了容的光頭呢?再說了,他也沒有錢,也不能打著白馬寺的旗號。

事情忽然變得很艱難,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後來,為了生存,他又走得遠了一點,無論是去做零工,還是做苦役,都先要掙些銀錢再說。

同時,他也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找了很多相關的草藥以及醫書,漸漸地把自己臉上的傷疤治好了些,至少沒有那麼明顯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他也研究出了一些藥理和獨家的秘方,也逐漸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體會。

不過,他的專長既然是在面板的美容上,就不能以光頭和尚形象示人,始終不能夠用白馬寺和尚的身份,他也很難過。

所以,乾脆喬裝打扮了一番,變成了一個美豔的女子。

以喪夫女子的名字,開了一間脂粉鋪子,或者是盤下一間鋪子,開始售賣胭脂水粉,也是不錯的營生。

至少,賺女人的錢,是最容易的。

畢竟這世間的女子都是愛美的,都希望自己能夠永遠美麗年輕。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物種,一旦適應了某種生活,又開始懷念過去的生活。

他很是後悔當年自己的選擇,但又不敢回去看看。

終於覺得自己也掙了錢,生活富足了,才終於鼓足了勇氣,扮成了美婦人的樣子回了白馬寺去看看當年的師父師兄弟什麼的,卻發現已經物是人非,他師父已經圓寂了,他的師兄無心和尚因為他的“死”,離開了白馬寺。

在紅光寺,他見到了悟心師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悟心老了太多,令他都不敢相認。

看到紅光寺每日都在舍粥,需要大量的香火錢,他就想著自己也應該捐一些香火錢,哪怕是作為自己依然是一心向佛的證據。

琢磨了一下,就打算根據自己修復面容的方法,再做一款美白嫩膚的香脂膏,高價售賣出去,賺到的錢交給悟心師兄。

等到了合適的時機,他再向悟心表明身份,說一說這些年的生活以及自己的悔恨。

按照師父給的方子,以及自己這麼多年的心得體會他開始嘗試效果最快,但最為危險的“以毒攻毒”的美白方式,用砒霜入藥,除錯香脂膏。

一開始,他現在自己的手背上試用。

可是他發現,這個劑量有相當大的毒性,自己再試用的話,恐怕都有生命危險。

但是,這種東西只能用人做實驗,才知道效果的好壞。

一日,他站在脂粉鋪子的門口,看到有流民和乞丐經過,極為可憐。

就為了一口吃的,可以賣兒賣女買媳婦,這種男人也極為可恨。

因此,他就想著倒不如用這些男人來實驗,死了也就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他還記得第一個被他找來做實驗者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瘦弱單薄的身軀,但卻一直在毆打自己的妻子,並且非要把她賣掉換錢。

一旁年幼的兒女一直在哭,但是他依然不為所動,執意要賣掉。

因為他欠了賭債,根本沒有辦法歸還。

後來,這些賭徒說讓他用妻子的肉體償還,這人居然就答應了下來。

彼時的悟覺已經化身為芳姨存活在世間,他出手攔住了這些人,獨獨問這男人:“不如來我這鋪子打幾天零工,先讓孩子吃飽再說。

再說了,就算是要賣媳婦,也要媳婦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能買個好價錢不是?”

這男人還真的同意了這個說辭,進了他的豔芳齋。

悟覺拿了十兩銀子給了他的妻兒,且悄聲說道:“你可以帶著孩子逃走,有多遠走多遠。

如果你不敢,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幫你了.”

這女人看了看他,拿著錢轉身就走了,消失在街市之中。

打零工,不過是在脂粉鋪子裡搬搬抬抬,都是胭脂水粉,分量不沉。

不過,悟覺讓這男人做了一會事情之後就說要帶他上山採藥,需要製作新的產品。

並且,拿出了一套嶄新富貴的衣衫,說是:“跟我出門,必然是要有身份有臉面的,怎麼能灰頭土臉如此醜陋呢?我豔芳齋走出去的男人,都要是個頂個好看才對.”

這男人聽了這話,也覺得挺有道理的,立刻就換上了這身富貴的衣衫。

人靠衣衫馬靠鞍,的確換上了之後不一樣了,出門的時候,完全沒有人認出他來,還都很客氣地靠邊讓路。

上了金功山,找了一處距離山洞不遠的林子裡,悟覺只是讓這男人將研製的香脂膏塗在手臂內側,這裡的面板最為細嫩,甚至比臉部還要敏感。

因此,只要做測試,都會選擇這個位置。

砒霜這種毒物,發作非常快,多一點,少一點都會很明顯。

就算是外用,也會相當快侵入身體裡,令人毒發身亡。

第一次試驗,砒霜使用的分量有些多,所以這人很快就死了。

其實,悟覺在做香脂膏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試驗失敗了。

之前他的夥計婢女都有毒死的,這也是他頻繁更換店鋪,更換容顏的原因之一。

之前早就想好了退路和處理屍體的方法,因此悟覺也絲毫沒有驚慌,將屍體拖進了山洞裡,並且特別把小手臂上已經紅腫的面板割了下來,丟在了山洞裡的更深之處。

他希望詠春膏能夠達到抹兩三次就能夠快速見效,因此實驗了很多次,也找了很多的流民進行實驗,直到基本上成功為止。

“為什麼是流民?而不是乞丐?乞丐不是更容易找到麼?”

我問他。

他居然笑了笑,說道:“你這是問題,我們說好要互相拆解問題的。

所以,你現在要回答我的問題,“除了桂花糕這個破綻之外,你怎麼知道是我去了悟心的禪房?”

“詠春膏的香氣.”

我很有耐心地回答他的問題,“紅光寺裡只住了兩個女人,一個是梁貴妃,一個是我。

梁貴妃抹了詠春膏,當時我的確有懷疑是香脂膏出的問題,但是還沒有想到是詠春膏的原因。

我也有一罐詠春膏,但沒有用。

可我聞到過這個味道,但沒有放到悟心大師的房內。

因此,當我進到房間裡看到有人影的時候,其實第一個懷疑是梁貴妃和她的婢女,並且,這個人影還特別往梁貴妃住的房間跑去,很明顯是引導我懷疑梁貴妃。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是梁貴妃房裡有我的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梁貴妃,也不可能是蓮香。

那這人的動機就很明顯了,一他很熟悉紅光寺和悟心大師,第二,他知道梁貴妃住在這裡,並且也用了詠春膏,第三,他一時激動吃了桂花糕後,感覺自己有可能暴露,就乾脆轉嫁他人.”

“你果然心思縝密,不僅是桂花糕.”

悟覺嘆了口氣。

“那是,單憑桂花糕來抓,你也未必肯認呀。

我必須有足夠的證據鏈,能夠串聯到一起,確認之後才能抓人的。

你以為我南廠鬧著玩呀.”

我“哼”了一聲,真是太小看我了。

每一個案件的背後,都是無數小事情組成,每一個小環節有所偏差,都會造成結局的不同。

“好。

我之所以用流民,不是乞丐,原因也很簡單。

每一處的乞丐人員比較固定至少可以說是一兩年之內,都是這些乞丐聚集在這裡。

甚至有很多乞丐常年在這裡討飯吃,大家也幾乎都認得。

如果他們其中忽然少了一個,或者幾個人,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或許官府也會過來看看。

這個就沒有必要了.”

悟覺也是挺細心的,“最近因為春旱,各地的流民都比較多,也是人生百態,醜陋叢生。

我也就是找一些差不多的流民,用來實驗.”

“嗯,這個有道理.”

我也點點頭。

“砒霜有毒,這樣做風險太大。

為何要這樣做?”

“風險越大,效果也越好。

這也和賭徒心理一般,下的賭注越大,收穫越多。

我這個年紀了,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倒不如多掙一些銀錢,給紅光寺做善事.”

“騙人!你這個大騙子!”

我忽然喝了他一聲,嚇得肖不修他們幾個立刻又警覺起來。

“你才不是要掙錢給紅光寺,就是為了自己而已。

你很在乎自己的貌美如花而已,說不準還想著做了長生不老的藥呢。

詠春膏就這麼一小罐,更何況香脂膏這種東西,配方都差不多,不可能有那麼多花花奇效。

你必然還做了別的東西!”

“……為什麼?”

悟覺問道。

“為什麼我又知道?”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直接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臉以及脖頸,肖不修抓住了我的手,我依然還是挺執著地又摸了摸悟覺的臉,還使勁擦了擦。

在他的左臉頰上面板的顏色不均勻,用手就能夠擦掉一些脂粉,露出了下面有些猙獰的疤痕和鬆弛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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