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肖小七,你得給我解釋清楚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平靜了很多,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也輕了很多。

靜心師父和我一被窩,我感覺到很安心。

“多抱抱你,不要再傷心了.”

靜心師父在被窩裡低聲對我說著,“小滿,不止是你難過,我也很難過,秦玉朗也會很傷心的。

因為我們都很愛桃桃的。

可是,生命就是這樣,他的那一段結束了,而我們還要繼續活著,只會累計越來越多的離別,但不要這樣難過的。

你在隅月庵待了這麼久,看到過這麼多的悲歡離合,知道緣起緣滅,還有什麼看不開麼?”

“可師父,我是有心的.”

我很認真地說,“我能夠感覺到這個位置很疼的.”

“傻孩子,師父自然知道你是有心的,但是師父一直希望你沒有心,這樣才不會疼呀.”

師父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下去。

最終,我在黑暗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將自己心上的那個窟窿藏了起來,也許,不會有人再看到了,也許我也能夠自欺自人地認為,它不會疼了。

靜心師父指揮肖十七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我喜歡的口味。

肖十七一臉的疲倦,抱怨著說道:“你家師父也是大廚出身吧?怎麼這麼講究?吃個豆腐而已,非要我切成細絲,不是她瘋了,就是我瘋了.”

“哦,可我師父說什麼都是對的,不可以反駁,不可以不同意的.”

我還在喝粥,這一次粥裡有魚片,味道也很好。

“行吧.”

肖十七端著空碗出去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你趕緊好起來,秦玉朗說是又找到了幾個孩子,正在回來的路上。

還有,大家都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紅桃花的?反正現在人也抓了,肖大人的意思是趕緊都殺了,看著鬧心,還費糧食。

這種人販子最可恨了!”

“嗯。

我這就去前廳.”

我的確是好了很多。

靜心師父幫我準備了洗澡水,當然多一半的原因是她自己特別想洗一洗,她愛乾淨,愛整齊,就連茶杯放得歪一點,茶壺的壺嘴對著床,她都必須要矯正過來。

更何況這些日子居然為了照顧我,都沒有時間洗澡,她已經忍到了極限。

所以,洗澡水是她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只給我留了一小桶熱水,說是讓我隨便擦擦就好了,她才要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我很是無語地看著她把我的衣服都挑揀了一邊,然後嘖嘖嘖了半天才說道:“你這審美居然這麼高,這些衣服都很不錯.”

“肖大人給我買的,我沒隨便花錢的.”

我趕緊說道,“師父,你隨便穿.”

“嘖嘖嘖,這肖不修對你還真好.”

“是呀,我這麼能幹,這些衣服都是獎勵我的.”

“也不盡然吧?把你搞得這麼漂亮,是為了什麼?他一個太監頭子,小白臉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居然還跟著他,嘖嘖嘖,簡直蒙了心了……哦哦哦,我們小滿是有心的,是最聰明的,最好看的,最乖的……”自從我大哭一場之後,靜心師父對我的態度有了特別大的轉變,完全不擠兌我了,還總是誇我,說我百樣好,千樣美。

我瞅著她也不說話,笑眯眯的。

原來我很喜歡的那幾句口頭禪,比如嘖嘖嘖,嗯嗯嗯,哦哦哦,都是和靜心師父學的。

現在她就在我眼前,我感覺很踏實。

師父在洗澡的時候,我就坐在屏風的外面,她洗的很開心,畢竟這裡可是南廠,一切吃穿用度都比隅月庵好太多了,就連香脂都是噴香噴香的,她還跟我說:“小滿,你居然住在肖不修的隔壁,他還是對你不錯的.”

“師父,先不說我,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好像記得你是硬闖進來的吧?然後,你們到底都去了哪裡?隅月庵怎麼就著大火了?”

我的疑問很多,一直忍著不問。

這一刻,看到師父心情好,我才敢問了出來。

“慢慢來,等我慢慢說.”

靜心師父還在開心的洗香香。

“那師父,我是不是有什麼很重的病?那種隨隨便便就會要死要活的?”

“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覺得,好像是什麼不對。

不止是我的腦子沒有記憶了,可能身體也不太好.”

“為什麼?”

“師父啊,我在問您啊,您幹嘛一直為什麼?”

我又拖長了尾音說話,“你看哈,我比別的姑娘葵水來的晚,比傻姑都晚。

還有,我一直不太胖,基本上就胖不起來。

然後,還經常睡不著,肚子疼……這好像都是身體不太好的表現吧?”

“這事情吧,是,也不是.”

靜心師父可能是開始沖水了,嘩啦啦的,“你等下啦,我一會告訴你。

我就洗個澡而已,你都不讓我好好洗澡!等下我出來揍你一頓.”

“別啊!師父,那我去床上繼續躺著了,好睏啊.”

我站起了身子,天氣已經暖和了,我也不想坐在這裡,溼熱的空氣不太舒服。

“去去去,趕緊躺著.”

靜心師父總是不耐煩。

我回到床上躺好,想著醒過來兩天了,好像也沒怎麼看到肖不修,他應該特別忙。

我要趕緊好起來,把這個案子了結,讓壞人最終伏法,告慰桃桃的。

“師父,我睡一下哈,你慢慢洗,我一點都不著急.”

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回應我,我閉上眼睛迷糊了一會。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肖不修、影子、肖小三和肖小五肖十七都站在我的屋裡,表情很嚴肅。

嚇得我趕緊坐了起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你師父不見了.”

肖不修坐在我的床頭,低聲說道。

“不是洗澡呢麼?”

我探頭看了看屏風方向,那裡還掛著我的衣服,但後面沒有人影。

“什麼時候?”

肖不修問。

“我睡著之前吧?我跟師父說我睡一下的,讓她慢慢洗。

然後我就睡了……不對呀,師父還說要給我講故事的,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不見了?”

靜心師父好厲害,居然能夠在守衛森嚴的南廠裡不見了,並且還是大白天,果然武功很高。

不過,她為什麼又走了?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堆問題麼?哪一個問題令她覺得無法回答的?“之前她說過什麼?”

肖不修繼續問。

“說我的衣服都很好看.”

我也在努力回憶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於是,我下地走到屏風後面,那裡就是一個洗澡的地方,水還是溫熱的。

我的衣服都掛在那裡,但是師父一件都沒穿,還是穿著她自己的那身黑衣走的。

也沒有留下任何資訊,標誌之類的。

我忽然覺得很不真實,她就是短暫的來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肖大人,我師父真的來過麼?”

我滿臉傻乎乎地看著肖不修。

肖不修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還和我打了一架,和南廠的侍衛們打了一架.”

“她怎麼說的?怎麼介紹自己的?”

“她從大門口直接闖進來的,一開始對侍衛們說要見肖小七,侍衛們只知道你受傷的訊息,其他一概不知。

但因為我下過命令,不許任何無關人員來見你,所以侍衛們也不敢讓她進來。

但她就直接飛了起來,硬要往裡闖。

南廠十八道防線,居然都被她破解了。

闖到最後一關,我這裡的時候,你喊破了她的身份,我才沒有令人下殺手。

不過,我和她打了一架,果然是高手,很厲害的.”

肖不修也認為靜心師父是高手,只有我對於她總是要教我武功的事情不以為然,這事情似乎還挺不對的。

“後來呢?”

“她自報家門說是你的師父,來探病。

然後掏出一根很貴重的人參,那真是很貴很好的老山參,所以我就讓她照顧你了。

她的手一搭住你的手,你就完全不撒手了,我估計應該是認識的.”

“哦.”

我忽然覺得肖不修也挺不講究的,怎麼這就算是承認了。

所以,師父在看到我已經好轉過來之後,就悄摸摸地走了,連句話都沒留。

或者,她就是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我的問題,才決定先溜了再說。

反正吧,就算是我有心,也都快被她氣死了,傷透了。

算了算了,我沒有心的,我不生氣的。

“那現在怎麼辦?師父那種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不會讓你找到的.”

“那就稍後再說.”

肖不修也看了看現場,又瞥了一眼靜心師父挑出來準備換洗的衣服,“你師父眼光不錯,這幾件都是最貴的.”

我這下更無語了,就這麼幾件衣服,他們兩還各種品評。

“那是大人的眼光好呀,所以都是最好的,師父也很喜歡的.”

“肖小七,趕緊好起來,我等著你解釋這個販賣孩子的事情呢。

那個三嫂子還沒有招認,我都打了好幾次了.”

肖不修拉著我又坐了下來,然後讓大家也都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我得到的訊息是秦玉朗已經帶幾個孩子走到街口了,雖然還有沒找到的,但是這已經最好的結果了。

你現在要做的是讓三嫂子說話,讓她招認更多的事情.”

“行,容我再吃個飯.”

我很乾脆的。

肖十七立刻就站了起來,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還說到:“你等等,我想起來了,你師父教我搞了個老母雞燉蘿蔔,我得看看火候去……”秦玉朗和南廠侍衛們又抱回了三個孩子,都不大,且都是男孩。

他說這是老張頭之前招認的,並且也是有字據作證的。

因此,現在可以很肯定的是老張頭是人販子負責售賣的那一環。

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肖不修也沒攔著。

不過,肖不修還是說了一句:“不能打死,先審了再說.”

因此,老張頭又招認了一堆事情,這才讓秦玉朗跟著下去找孩子的。

這事情涉及面挺廣的,肖不修已經讓各個縣的人都動了起來,勢必要把孩子和人販子都抓起來。

所以,這幾日他除了向皇上討要各種聖旨之外,還要把手裡的人馬歸歸類,都分散出去,的確也是勞心勞力。

不過,三嫂子居然就是死咬著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丟孩子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肖不修也沒有任何證據,只是我在昏過去之前說讓他們抓人,因此,他也只能是上上刑之類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王二狗、吳世林,秦家的大哥二哥,都抓了麼?”

我吃完了雞腿,抹了抹嘴,覺得自己終於充滿了煙火氣息。

“秦家的大哥二哥為什麼要抓?”

秦玉朗坐在我身邊,很細心地也替我擦了擦嘴。

肖不修直接放下了碗筷,站起了身,對肖小三嘀咕了幾句,肖小三立刻就出門了。

我瞥了一眼,心下明白這是去抓人了。

不過,肖不修就站在了院子裡,也沒有再進來,飯桌前面只剩下了我和秦玉朗。

他看著我,彷彿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但是似乎又說不出來。

我拉住秦玉朗的手,“情郎小哥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放心,桃桃的仇我必須給報了。

並且,你也要照顧好爹孃,別讓他們傷心。

以後你還是要娶媳婦生孩子的,他們要保重身體,替你繼續帶孫子.”

“小滿~”秦玉朗眼睛裡全是疼。

“師父說了,緣起緣滅,桃桃和我們沒有緣分的,但是他很勇敢的。

我依然是他的孃親,很親的那種孃親.”

我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但是,這一次,我的疼已經藏好了。

收拾妥當之後,我們一群人來到了南廠大獄裡,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隨著氣流的變動,飄飄忽忽的油燈燈光將大牢的氣氛渲染得足足夠,還真是審犯人的好時機。

肖不修讓人把三嫂子提了出來,她基本上自己也走不動了,完全是讓侍衛們給拖出來的。

我藉著燈光看了看,肖不修口裡所說的上了一點刑,那可真是一點,都是一點一點的傷口,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大人,這是咋搞的?這是什麼刑罰?”

我好奇地問道。

肖不修那張俊臉在恍惚的燈光下忽然變得陰森可怖,還透露出那麼一絲狠絕。

“虎豹嬉春.”

“啥?您不是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我的表情有些尷尬,肖不修一秒破功,惡狠狠地看著我說道:“肖小七,你想什麼呢?”

“那她很明顯連褲子都沒穿,就是套了個大袍子,我能不想多了麼?”

我扁了扁嘴,“南廠那麼多惡名昭彰的刑罰,我咋知道那麼多?”

“本都督給你講一講.”

肖不修忽然特別好心地給我講課了,我還挺自然地靠近了他。

三嫂子趴在地上渾身發抖,一直小聲說著“冤枉啊!”

“虎豹嬉春也並非是本都督想出來的,是前朝留下的卷宗裡記載過的一種專門針對女子的懲罰。

就是脫光女子的衣裙,將其放進一個大麻袋中,將頭露在外面,然後,麻袋裡全是小小的老鼠在裡面亂竄撕咬,令這名女子生不如死……是不是呀?”

肖不修那個表情讓我都冷得抱住了我自己,實在不愧是玉面修羅肖不修,我得老老實實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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