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是我們南廠的準則。

現在,連帶女皇的侍衛都跟著我們一起圍觀,這陣勢還真的很大,並且很整齊。

本來大家吃完打算回去了,現在又都重新坐了下來。

不過,牡丹還是沒有出來,三個新郎都在大廳站著。

老闆和老闆娘特別尷尬,夥計們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能瞭解一下麼,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僵局要有人打破,那隻能是我了。

“官爺,讓大家散散吧,這是我的家事,不好這樣的.”

老闆急的滿臉通紅,看那樣子,特別想給我跪下。

“別啊,我吃了你家的湯飯,自然是要替你家做主的。

來說說唄,我給你做主.”

“沒事沒事.”

“哎,別沒事呀,這三個姑爺呢,哪個是真姑爺?”

我怎麼那麼八卦呀。

“這個事情,還是讓牡丹的親孃跟您講吧。

這裡人多口雜,您能挪步到裡間麼?我們細細來說.”

老闆還是挺要臉面的,死活不肯在這麼多人面前說。

想了想也對,我們百十來號人要是嚷嚷起來,也是挺亂的。

“行吧.”

我帶著肖小三和南廠幾個貼身侍衛,進了備貨間,其餘人等都繼續吃小菜,八卦閒聊,等我一起回去。

在備貨間,我看到了傳聞中的牡丹。

長得不錯,臉白條順大眼睛。

就是一臉的委屈和焦慮,看到我這個外人進來,更是緊張地躲在了桌子下面。

老闆娘把她揪了出來,介紹了一下我的身份,這才讓牡丹稍稍安心一點點。

三個姑爺沒讓進來,一是小小備貨間裡空間不夠,二是太亂了不安全,肖小三直接把他們攔在了外面。

所以,真正在備貨間裡的,只有老闆、老闆娘、牡丹,我和肖小三。

我把事情的經過聽完之後,也有點犯難。

牡丹是老闆娘和前任丈夫生的女兒。

這位前任丈夫是名武官,當時就在郭太守麾下效力,與郭太守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當時,郭太守還僅僅是個小將領,沒有那麼大的官職,兩家人又走得很近,因此當兩人的妻子分別懷孕之後,一頓大酒時,就覺得讓肚子裡的孩子要麼就是指腹為婚,要麼就是異姓的兄弟姐妹,為此還互相交換了信物。

幾個月後,郭太守家生了個兒子,也就是現在門外的郭少。

武官家生的是女兒,就是現在備貨間裡哭泣的牡丹。

當時這兩家人看到孩子降生,又可以結為兒女親家,高興壞了,還大擺了一頓滿月酒宴,權當是把事情徹底定了下來。

可過了幾年,郭太守升遷到別的地方去了,並且官也越做越大,就是到處任職,每個地方都待不到三年就轉換地方,這雖然是官場的慣例,但對於家眷們來說,也是在一個地方還沒有徹底熟悉,就又離開了。

所以,也少了很多的朋友。

武官後來也離開了固瓴城,調任到另外一個地方,可沒想到幾年後得病死了。

牡丹母女兩相依為命幾年後,還是回到了家鄉安頓下來。

後來又在別人的撮合下,牡丹的孃親再嫁,也就是嫁給了現在老闆。

因為一直沒有郭太守一家人的確切訊息,牡丹也逐漸到了適婚年齡,老闆,也就是牡丹的繼父,和老闆娘就合計著將牡丹嫁給與自己有生意往來的一個商人家的兒子,也算是彼此有個照顧。

誰知道,這商人和兒子在某一次外出進貨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死活。

又過了幾年,再拖下去,牡丹就成了老姑娘了。

老闆娘和老闆又開始給牡丹找合適的丈夫人選。

最終挑了另外一個商人家,還是個挺有錢的貨運老闆的小兒子。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也都見過面了,想著就在今年秋天完婚。

結果,先是郭少隨著父親回來了,郭太守也算是重情重義之人,一直記得兒子有個指腹為婚的女子,所以郭少也是一直沒結婚,等著這個未婚妻。

因此,打聽到牡丹的訊息後就來提親。

老闆娘和牡丹正在發愁的時候,失蹤數年的商人和商人兒子也回來了,說是在外拓展生意,已經將生意翻倍做大,趕緊回來娶媳婦,並且帶了幾大車聘禮,以彌補這幾年沒有音信的錯誤。

三家人都在求娶牡丹,也漸漸知道對方的存在,於是就鬧得愈發的大,甚至發生了今天上門來找個說法的狀況。

老闆娘一邊說,一邊抹眼淚,責怪自己不好,沉不住氣,幹嘛不多等幾年呢。

老闆不樂意了,雖說是牡丹的繼父,但對她也是視如己出,說不能等,否則牡丹錯過了好年華,就嫁不出去了,耽誤了一輩子的幸福。

牡丹自己則一直哭,覺得委屈又難過,當然主要是很尷尬,弄得盡人皆知自己許配了三個丈夫。

牡丹雖然比我大一些,但也算是同齡人。

我拉著牡丹的手,說道:“牡丹姐,說實話,我可羨慕你了,現在是有三個男人上門求娶,可能還會搶親,別人想要一個都沒有呢,你一下子來了三個,多幸福啊.”

這話剛說出口,肖小三就戳了我一下,示意我別瞎說八道。

但是,我也沒說錯吧,的確是實話。

比如我,我現在一個男人都沒有啊。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別把我當成什麼官,我是大月國人,也就是跟著我上司來這裡溜達一下的,混吃混喝罷了。

你這事情吧,的確不太好處理,但是也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比如,你喜歡誰,你就嫁給誰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太直白了,反而把大家嚇到了。

肖小三可能習慣我說話的方式,但明顯那三個人有點發愣。

牡丹甚至哭得更厲害了,老闆乾咳了兩下,老闆娘倒是直接給我跪了下來,說道:“官爺啊,可不能這麼說,牡丹是要嫁人的,怎麼好自己選丈夫呢.”

“啥?那她一輩子的幸福不應該是自己選擇麼?以後她要和這個人結婚,過日子,不喜歡,可咋弄啊?”

我也有點奇怪。

天天看著一個不喜歡的人,大約連坐在一起的心思都沒有吧,那還談什麼生活呢。

就算是找個僕人,找個同僚,找個事情做,也是要自己喜歡才成呀。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有那麼一點不理解。

牡丹的繼父說道:“官爺說的是有道理,但是作為我們這種小戶人家,也沒有辦法挑三揀四,更何況目前面臨的情況也是很尷尬,有兩個是我的生意夥伴,有一個是目前固闌城的太守,這選了誰,都會得罪兩家人,我們又是開小飯館的,都是大人物,誰都得罪不起呀.”

這個理由我相信,的確是有這樣的顧慮。

那也是挺為難的,這三家條件也都不差,三個男人長得也不錯,如何選擇呢?一時間,我也有點愣神。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三家的聘禮都收過了,退回去,人家不要,都是隻要人.”

這老闆腦子清楚,一下子就說出了問題的癥結。

“雖說郭少的聘禮只是當年的一塊玉佩,但那也算是很貴重的。

商人老李的兒子給的一間店鋪的契約,這個也很貴。

貨運棧的老黃家給了我們貨運優先權,對於我們這個小飯館來說,也非常重要。

至少運一些原材料,都是食品,更是要快,要首要處理。

所以說,我們更不能得罪任何一方。

真是可恨為什麼我沒有再多生幾個閨女……”“哈哈,那現在也是來不及了.”

我笑起來,但也覺得頭疼。

他這麼一說之後,我覺得更加複雜。

這已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小飯館日後的經營問題,經營不下去,可就是這一家人的生計問題。

反正吧,怎麼都挺難受的。

牡丹一邊聽一邊哭,現在哭得更厲害了,搞得我心煩意亂。

“姐,你先待會再哭,咱們現在是在解決問題,你哭半天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的兒啊,要不你先回房間去吧.”

老闆娘心疼閨女。

牡丹擦了擦眼淚,這才磨磨蹭蹭回了自己屋子。

“要不,咱們找這三家人分別聊聊,讓他們退出呢?”

我開始出主意了。

“萬一三家全退出了呢?都不娶了,怎麼辦?牡丹怎麼辦?以後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老闆娘說道。

“為啥?”

“三家人都退婚了,誰還敢要我們牡丹?”

老闆娘一臉的低落,“牡丹是個好孩子,也是重情重義之人,這些年一直本分,也注重名節,誰知道搞成這個樣子。

還是我的錯,我害了孩子呀.”

“哎,別這麼說,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總覺得牡丹到了年紀,應該找一門好的親事……”老闆也開始自責。

他兩也算不錯,只有牡丹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再生孩子。

“要不,您把三家都退婚,然後找個倒插門的女婿,也應該挺不錯的吧.”

我這話一出口,肖小三又戳了我一下。

“幹嘛?倒插門女婿也不錯呀,找個長得好看的,真的.”

“咳咳咳.”

老闆咳嗽得更厲害了,還是老闆娘出來解圍的,“我們北固國沒有倒插門一說,男子若是倒插門,地位很低,也沒有什麼本事,一般不會有男人願意.”

“哦,大月國有倒插門,還有三代還宗的說法。

就是這男子可以入贅女家,孩子跟女家姓氏,三代之後可以恢復自己家的姓氏……”我也是腦子抽抽了,開始給他們科普大月國的風俗習慣。

“的確是不錯.”

老闆說的有些敷衍,這對話變得沒辦法進行下去。

我想了想,問肖小三,“那三個姑爺還在麼?要不,咱們跟姑爺們聊聊?”

“在是在,都在外面。

不過,你確定?”

肖小三一臉的不樂意,感覺是自己找麻煩。

“你都吃了人家的湯飯了,遇到了這種事情,總要幫人家調節一下吧.”

我特別爺們地拍了拍他,“更何況,這湯飯還挺好吃的.”

他白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對了,他們除了求娶之外,沒有別的要求吧?比如要了你們家店鋪什麼的?”

我得問清楚。

“這倒是沒有聽說.”

老闆回答。

“那還好.”

我現在也沒什麼想法,這種家務事,是最難解決的。

“要不,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再分別這三位姑爺,看看他們是什麼想法?”

可能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老闆和老闆娘去了牡丹的屋子,把備貨間留給了我。

我讓侍衛去給肖小三傳話,先把郭少叫進來,畢竟這個人我熟臉,打過招呼。

不一會,郭少自己進了門,對我也挺客氣,畢竟剛才還見過面,現在也沒必要太多寒暄。

“話說,郭太守吃飯了麼?”

我這頭一句話,就讓郭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別看郭太守有點軸,但他還是好說話的。

“大人這連續六天在我家轉來轉去,家父都已經吃不下去什麼了.”

“哈哈哈,還不是為了破案麼。

工作所迫,回頭幫我向郭太守說幾句好話.”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其實,我後來也沒問,那個隨從跟了你們多久?這種事情,應該還是能夠提前察覺或者知曉吧?現在搞得這麼大,不是很好收場吧.”

“嗯,我們家到這裡也沒有太長時間,所以侍衛們也都是要適應新環境,一時間大家沒有彼此關照,才出現了紕漏,之後,我也會勸家父做一下人員的自查,肅清整理.”

“郭少腦子清楚,很好.”

我跟著肖不修久了,都開始學起他說話的樣子了。

“那這個牡丹的事情呢?你們從小指腹為婚,卻十幾年不與人家聯絡,耽誤了牡丹的青春,也是耽誤她一輩子的幸福呀!這事情做得就不合適了吧?”

“這事情,我也要和小大人說一下了.”

郭少長嘆了一口氣,“指腹為婚不假,兩家人也覺得彼此情感很好才做了這番決定。

家父調任之後,在北固國各個地區都做過官職,並且浮浮沉沉的官宦生活也並非平坦,甚至還曾經被貶過兩次,更是差點掉了腦袋。

因此,家父也害怕耽誤牡丹一家人的生活,所以就沒有來找。

更何況,當初曾經聽過一個訊息,說是牡丹的父親死後,牡丹的母親帶著牡丹失蹤了,很多年都找不到人。

因此,我們也就沒有繼續找下去。

也是今年家父回到了固瓴城做太守,提起了這件事情。

總歸是要知道一個結果的,所以才在生活平穩之後開始找尋牡丹母女二人。

並且,若不是偶然吃到這裡的湯飯,熟悉的味道才讓家父確認了牡丹母親的身份,否則真的都不敢確認這麼多年來一直找不到的人就在眼前.”

喲,看來這又是一段故事呀!我直接豎起了耳朵,“快說說,怎麼找到牡丹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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