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半天也是無解,但這事情還是搞清楚了一部分。

至少,彗執從金百萬家出去的時候,還是活著的,至少還能走路。

現在這裡不存在任何命案,頂多就是心性品德不好,打個八十大板也就可以了。

當然,罪魁禍首的那個梨花是不能饒的,直接打了一百大板。

反正是名聲也壞掉了,梨花痛哭流涕半天,杏花也沒有走過來。

看來這姐妹情深恐怕也要黃了。

我坐在郭大人的身後,看著這些人的表情各異,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隱瞞了。

這種事情又問話,又捱打,最後還要畫押,反正走了一個全套的過程。

天又全黑了下來,我藉著燭光把證詞都翻了一遍,都對得上。

不過,我還是建議郭大人先把人都收押,與案件有關的人也都記錄在案,雖然可以放回家去,但是也要隨傳隨到。

陳一問我是不是要回南廠了?我想了想,問他:“那日肖大人帶我去夜宵的地方,你認識麼?我想去看看.”

“我去,我的小祖宗,你是不要命了麼?咱們家大人的事情,你居然敢去探秘.”

陳一立刻慌了,四周圍看了看才小聲說,“這算咱們南廠的秘密,不能去破.”

“不是秘密吧,我都去吃了面,也算是認識人家了,再去吃完麵,也不算什麼吧.”

我摸了摸兜裡,還有一張銀票。

“咱們可以先去買點豬頭肉醬牛肉什麼的帶過去。

對了,帶一壺好酒.”

“不成不成,肖大人要是知道了,會要了我們兄弟兩的小命的.”

陳一陳二齊齊搖頭,死活不肯帶我去。

“哎,不就是去溜達一下嘛?又不是帶你們兩人賭博逛窯子,你們緊張什麼?”

我就完全不緊張,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不成不成,堅決不能去.”

陳一陳二連馬車都不打算讓我上去,我只好轉身又回了京畿府,問那幾個文書,最近的醬肉鋪子在哪裡,能不能陪我去吃飯。

這幾個文書都是年輕人,性格開朗,腦子也不迂腐,收拾完手頭的事情立刻陪我去吃肉。

陳一陳二隻好默默地跟在後面,也不敢說什麼。

過了飯點兒,醬肉鋪子的人很少,只有老闆和零散地來買醬肉的人。

我們四五個人嘩啦啦進去找地方做了下來,把老闆高興壞了。

畢竟今天的醬肉要是賣不出去,隔夜就不好吃了。

我問那個文書白展鵬:“白大哥,就點你們最愛吃的,我要嚐嚐。

放心,我們南廠有錢,肖大人會給我報銷的.”

銀票一拿出來,這群人立刻眉開眼笑,高高興興點起了肉。

“千萬不要點素的,連毛豆什麼的都不要點,花生米可以有,來兩壺好酒也是可以的,雖然我不喝.”

我做東,我做主,我快樂。

這幾日大家都混在一起,彼此也熟悉起來。

白展鵬算是京畿府文書裡面聰明的,知道郭大人不久就要回家了,便開始問我新來的官員是個什麼狀況。

可是我對於大月國的官員們完全不瞭解,我只認識肖不修,所以也只好聽他們給我八卦了。

這些人其實也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身份和背景的,居然還有一個人是二皇子的伴讀。

“那你幹嘛跑到這裡來做文書啊,抄書這種事情快累死了,隨便找個清閒的活多好啊.”

這人名叫溫熙,年紀與二皇子相仿,過了二十五歲,看起來還是周正清秀的。

“二皇子不愛讀書,我之前就是替他抄作業,後來就練出來一手好字。

我家人問我想做什麼,我覺得我也沒什麼特長,要是考狀元什麼的,估計也考不上。

倒不如抄抄寫寫,把自己的字留下來,也許後世之人還能夠看到我的字,也算是一種成就吧.”

“這個想法有道理啊!”

我讚歎道,“前朝那些書法大家其實也就留了那麼幾副作品,但是前朝的文書和話本,可都是寫字漂亮的人留下的,又能讀,又可以珍藏,我也超級喜歡的.”

“是啊是啊,本來二皇子還想讓我跟著他進軍營呢,但是我覺得真心沒那個體力,也不會武功,站在一邊也是他的累贅,何必呢?倒不如看看最新的話本,開心一下.”

我們這群不會武功的人,聊起文章來,還是很開心的,說著說著,就開始相互推薦話本了。

“二皇子喜歡看話本麼?”

我問道。

“他喜歡,特別喜歡看那本廚子和小嬌娘的故事,哈哈哈……”白展鵬居然都知道這個事情,看來他們都跟二皇子很熟。

“別這樣……”酒入喉,大家放鬆起來。

我起初還想攔著點,但發現一群人說著說著就跑偏了。

這本廚子和小嬌娘的故事多少有些色彩,還有很多不可說的描述,想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居然和一群男人蹲在醬肉鋪子裡聊這個,怕是真的不太合適。

可是,我想往回拽這個話題,居然收不住了。

大家開始討論這個廚子做飯到底有多好吃,以及他的刀法。

“庖丁解牛知道吧?那個刀法真的很厲害,順著骨縫以及紋理進行解剖,將每一條肉都剃出來,按照不同的方式烹飪。

小嬌娘喜歡吃,我們這些看客也喜歡啊。

有一天半夜看了這段,把我給餓的,跑到廚房找吃的,看到一把刀,自己都比劃了一下.”

溫熙嘻嘻哈哈地說著。

“大月國有這樣厲害的廚子麼?”

白展鵬問道,“大部分就是一般人吧。

再說了,這種刀法要練很多年才可以,重點是刀好。

搞一把柴刀,什麼都砍不了.”

“那不是話本子麼,也就是說說而已啦.”

一群人瞎說八道起來,就怕有較真的。

我也嘻嘻哈哈地跟著他們吃了幾塊醬肉,但是絕對沒有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老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怪怪的。

酒足飯飽之後,我又讓老闆給我包了兩大包醬牛肉和豬頭肉,並且把剩下的花生豆要包了起來,又來了兩壺好酒,放到一起,看著都有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要給肖大人帶回去?”

白展鵬問我。

“沒有啦,肖大人才不吃這個呢.”

我爬上了馬車,向他們告別。

這案子還沒有完結,之後還要各種配合著工作,一起八卦,搞好關係才是正事。

馬車走了一段,我掀起簾子問:“要不,咱們去天地苑邊上,那口撈上彗執屍體的井去看看?”

陳一陳二立刻慌了起來,連聲問道:“為什麼啊,這麼晚了,多嚇人啊?”

“那你們選唄,要不然就去那個吃夜宵的九叔家,要不然就去那口井.”

“都不要!”

“那我就自己去.”

跳馬車,我還是可以的。

“嘿,小祖宗,肖大人說過,嚴禁你到處跑,讓我們護你的周全。

能不出這個么蛾子麼?”

陳一臉上全是不高興。

“這哪裡是到處跑啊,是還人家的一碗麵的恩情。

你都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餓,那碗麵算是救了我呢.”

我開始瞎說八道。

“反正呢,你們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大致方向我還是知道的,就是黑了點,今天晚上我還能不能回南廠,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肖大人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是你們兩個人拋棄了我,自己回家睡覺了……”“行行行,帶你去!”

陳一受不了我的連哄帶騙的招數,立刻就投降了。

“但那個地方我們也只是知道位置,從來沒有進去過。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跟著肖大人進去過,只有你進去過。

所以,我們也只能送你到路口,你要自己走進去……”“沒問題.”

我滿口答應。

但是,馬車到了黑漆漆的荒野中,我也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那路口到荒宅的路可一點都不近,當時要不是有肖不修陪著,我還慌張得不成。

不過,在陳一陳二面前,我好歹也拿出了氣勢,自己提著燈籠,抱著兩包醬肉和兩罈子酒,無比氣魄地自己走了一大段黑暗,才來到荒宅門口。

門依然沒有鎖,一推就開。

院子裡也還是那個樣子,荒涼無比,沒有人煙。

想想不久前,我們三個人還在這裡吃麵和小餛飩,現在這裡居然就這麼荒涼了。

我小聲喊了一嗓子:“九叔啊,你在不在啊?”

沒有人回應我。

那張小桌子還在,我就把醬肉和酒都放到了桌子上,提著燈籠四處走走看看,然後還喊著:“九叔呀,在不在?出來陪我吃個肉肉好不好?要不然,再給我做碗麵呢?找你吃夜宵嗎,沒有睡吧,出來陪我玩!”

院子裡沒有人,我就試著推了推房門,居然也可以推開。

屋裡倒是挺乾淨的,這個乾淨的概念是屋裡什麼都沒有,連張床都沒有,就是空空的的屋子。

行吧,就是沒人唄。

這算是撲了空,也驗證了或許一年之中,只有小滿這一天才有人。

我從屋裡退了出來,站在院子裡,想著要不然還是把醬肉和酒都拿走吧,否則扔在這裡就浪費了。

但是吧,這麼沉,我再抱回去,被肖不修看到了,一定會被沒收的。

他很明顯不希望我吃太多的肉,永遠要把我當成兔子來養。

所以,我乾脆自己坐在這裡吃一些。

省的抱回去被沒收的時候,也不至於都沒有吃過,覺得難受。

在吃肉這件事情上,無論吃多少,我都可以。

別看剛才和那些文書們吃過了,現在依然能夠再吃兩塊。

我一邊吃,一邊感受著初夏夜的晚風吹過,有那麼一點點冷,但還是可以禁得住。

其實,這小院子還是不錯的,很安靜。

有夜鳥經過發出怪異的叫聲,但總歸來說,沒有什麼人氣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

“你是想霸佔我的院子麼?”

九叔從柴垛圍牆中跳下來的時候,我正打算喝一口酒,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抬頭看他。

果然還是那個略顯儒雅的男人,身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桀驁不馴的魔教感覺。

“染九?”

我試著喊了一聲,他的表情微變,站在我面前,低頭看著我,“誰告訴你的?”

“我要是說我猜的,您信麼?”

我坐的破板凳還算結實。

“信.”

他的回答也出乎我的意料。

“為什麼?”

“因為你是肖不修這麼多年唯一帶過來的人.”

“那又能證明什麼?”

“證明你必定有不一般的地方.”

“啊呀,肖大人心中的我居然這麼厲害.”

我嘿嘿笑了起來,心裡覺得可美了。

“我一直覺得他可嫌棄我了,就連積攢的軍棍大約都有五百棍了,現在才發現,居然我還是一個挺重要的人。

九叔,坐嘛坐嘛,快跟我吃肉喝酒,說說唄.”

“你麼?”

九叔還真聽話,坐了下來,看著我,又看了看我伸向酒壺的手,直接就把酒壺拿走了,自己灌了一大半,“這酒不錯,京畿府門口老趙家的陳釀,五年份的.”

“這麼厲害!這酒老貴了,老趙不肯賣給我,我還出了雙倍的價錢呢.”

“為什麼不賣給你?”

“他說未成年少女不許買酒喝.”

“你不是十八歲了麼?”

“但我看起來小啊,還是美美的,老趙也是怕我出事嘛.”

我覺得我的臉皮的確夠厚,誇自己都沒邊兒了。

九叔明顯臉都抽搐了一下,應該是沒見過這樣的姑娘,被嚇壞了。

“喝酒喝酒,吃肉吃肉.”

酒都給了九叔,我繼續吃我的肉肉。

有人說話了,這小院子就不顯得那麼荒蕪了,開始有了人氣,連燈籠裡的光芒似乎都變得溫暖了不少。

酒過三巡,九叔直接問:“你找我做什麼?”

“喝酒呀!”

“瞎說.”

“沈青在哪裡?”

我單刀直入,絕對沒有采取迂迴戰術,就是要看他的第一反應。

但愣了一下,眼睛裡黯淡下來,一口氣,將一罈酒全喝了下去。

急的我喊了起來:“別喝啦,一會該上廁所了,多浪費這麼貴的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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