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娘娘這是對我沒有太大困擾,但晚上我居然做起了噩夢:在一間大屋子裡有好多人在說話,吵吵鬧鬧得不行了。

我睜著眼睛看著他們,但自己似乎是不能動的。

那些人的面孔也看不清楚,很努力都看不清楚。

後來,有個男人說到激動的時候,還舉起了赤裸的手臂,我隱隱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塊黑色暗紋……忽然跳出來一隻耗子撲到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喊出了聲!“做噩夢了?”

肖不修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還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房梁,四肢無力。

他快步走到我的床頭坐下,輕輕抱起了我,拍了拍我的後背,那一套動作特別像擼貓的全套,我有點清醒過來。

“左右不過是個噩夢而已,今天肯定是吃的太多了,所以才覺得身子發沉,睡得不安穩。

明天不許吃那麼多了,喝點粥就成了.”

黑暗裡的肖不修忽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溫柔,令人無所適從。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輪廓,一時間有些恍惚。

影子和肖小五一同進來,點亮了房間的四處燭火,我才覺得自己好了那麼一點點。

“所以,你真的沒有和肖大人一被窩啊?”

我問影子,影子來了一個踉蹌,迅速閃身不見了。

“為什麼影子要和我一被窩?”

肖不修挑了挑眉。

“他是你的影子,自然是你去哪裡,他去哪裡。

你要是睡了,他不是應該睡在你身邊麼?”

這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肖不修捏住了我後背的脊骨,開始用力。

“別別別,疼疼疼。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不過,他捏完之後,我居然能夠動了,身上也輕了不少,冷汗也下去了。

此時,我才有力氣起身,脫離他的“魔爪”。

他很瀟灑地收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剛才可能是跑得有點匆忙,白色的居家服有點鬆散,領口略大了一點。

他不露痕跡地整理好,看著我,那眼神有點殺氣。

肖小五看我已經能夠動,就默默地關門退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回身看著肖不修,此時的他比剛才黑暗之中的溫柔,多了幾分慵懶之氣。

“我就是好奇,大人別見怪.”

“影子是我的暗衛,一般不示於人。

但他也與其他侍衛無二,有自己的起居空間和生活,需要時會跟著我。

他和肖小五都住在西廂房的兩間不同的房間,你應該看到了.”

“是是是,我沒敢進去看.”

“無妨,南廠各處你都可以看。

只要有助於查案,都可以做.”

肖不修淡淡地說,“當然,前提是你要幫本都督破案,並且必須破案.”

“是是是.”

我怎麼敢不聽話呢。

“剛才做了什麼噩夢?”

肖不修忽然問道。

“有個大耗子撲到我身上了,把我嚇死了.”

忽然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個畫面,我嚇得拍了拍胸口,“我還動不了,就喊出來了。

都怪影子剛才睡覺前跟我講黃娘娘那個耗子的事情,我可能就記住了.”

“都是小事,不用擔心。

這事情是我做的,算準了她要再去冷宮鬧事,就扔一隻耗子進去給她一個藉口。

持寵而嬌這種戲碼在宮裡太普遍了,她正好趕上皇上心煩,我稍微拱拱火,就足以關她禁閉半年了.”

“為什麼?”

“去冷宮找你示威,應該得到教訓.”

“她這是蠢,自己是得寵的妃子,幹嘛自討沒趣到冷宮裡去呢。

再說了,封我的冷宮時,不是也說了我的一條罪名是怠慢了黃娘娘,才打斷我的腿,關了禁閉。

她還要去折騰,真是很蠢.”

我深深不齒這種人。

“嗯,很蠢.”

肖不修難得贊同了我的說法,“皇上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

只是有時候有些事情需要蠢的人.”

我猜他可能想起了別的事情,所以一語雙關。

我是懶得打聽和知道那麼多事情,要知道在這種權利爭鬥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或者說,想去打探得更多,危險性就越大。

看看黃娘娘的下場就知道了。

她以為自己得寵,就可以肆無忌憚。

剛聽到皇上對冷宮的我多問了幾句,就以為我會從冷宮出來了,想先下手為強,打壓我一下。

殊不知,這才是最無腦的行為。

她根本都沒弄清楚我到底是嬪妃還是人質,我是一無是處的官家小姐,還是能夠破案的特別存在。

所以啊,有時候呢,人要適當的聰明,適當的犯傻,適當的轉移話題。

“咦,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睡之前,您還沒有回來吧.”

看看窗外的天色,不知道是幾更天了。

“嗯,剛回。

聽到你在喊,所以過來看看.”

肖不修的臉上露出疲倦的神情。

他站起了身,向門外走,“睡吧,三更天,還可以再睡一會。

明早我們去一下西郊別院,死了這麼多人,必須去現場看看了.”

他離開的背影都透著疲憊,我有點心疼。

但是,我還是很困的,看到他一出門,我立刻鑽進被窩裡睡了。

隱約間看到他大手一揮,屋裡的所有蠟燭都滅掉了。

入睡之間,我心裡有個奇怪的念頭:他剛才是不是真的把我當成肖小七那隻貓了,所以才說了那麼多的話。

天光大亮的時候,我才醒過來。

趕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去肖不修屋裡報道,他剛吃完早飯,肖小五正在收拾。

看到我進來,就站起了身說道:“走吧,他們找到林二牛了!”

“林二牛沒死?”

我略略有點興奮。

“現在還沒死,應該也快了。

所以,我們趕緊走.”

他的大長腿一邁就出了房門,我只好小跑著跟上。

肖小五追著我塞給我兩個小餅子,讓我趕緊吃了。

我一邊跑一邊感謝他,小餅子的味道還不錯。

我上了馬車,卻發現肖不修沒有上來,正想去問一句,肖小三在外面跟我說:“坐穩了,我們要快點.”

然後我就感覺馬車開始狂奔,一開始在城裡的道路上還比較平坦,出了城之後官道的狀況就要差一些,我就開始感覺各種顛簸,在車廂裡要是不抓這窗轅,怕真的都要飛出去了。

這也太快了!哪裡坐過這樣的馬車啊?不都應該是四平八穩的麼?幸好早晨只吃了兩塊小餅子,否則吃多少吐多少,我已經連昨天的飯都吐乾淨了。

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掀開車窗簾布,哇哇地吐了個痛快。

心裡很是清楚,這就是沒讓我吃早飯的原因,肖不修早就算計好了,要讓我坐馬車,把我的五臟六腑都顛散架了。

不知道到了哪一站,反正是馬車停了下來。

肖小三在外面喊我:“小七,下車喘口氣,大人說大家停下來休息片刻.”

其實,我是真想下來的,但我的身體完全不聽我的指揮了。

我就平躺在車廂裡,暈的特別厲害,連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小三又喊了我幾聲,發現我沒理他,就直接掀了車簾,看我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嚇了一跳,急忙喊:“怎麼了?暈車?”

這麼個狂奔,不暈車都不是我了。

完全不想搭理他,只想趁著現在靜止一會兒。

肖小三倒是慌手慌腳地把我從車上直接搬了下來,還大聲喊:“大人!大人!肖小七暈過去了!”

我真想給他一個大白眼,但是真的沒力氣了。

肖不修過來看了看我,從我的太陽穴到後脖頸,以及脊椎骨的位置一通按壓,我才覺得喘得上氣了,然後又幹嘔了幾次,才算還魂。

“肖大人,饒了我吧,我自己走過去成不成?這馬車我可不坐了.”

難得看到肖不修笑了一下,簡直是驚為天人的笑顏。

我看肖小三都抖了一下,估計這笑容一定是挺罕見的。

“這裡距離西郊別院還有一百多里,你確定天黑之前能走到?”

“不能啊.”

我上次離尼姑庵出走,一百多里走了十多天,雖然也是吃吃玩玩地走,但也挺累的。

“據說林二牛危在旦夕,我們要拿到他的關鍵性口供,必須要快。

你又不能騎馬,只能在馬車裡受一些顛簸了。

但是,為了那六十多人的性命,是不是可以堅持一下呢?”

“我也想啊,但是,要再這樣下去,怕我也就成為那六十多人中的一員了.”

我這真的不是矯情,而是實事求是。

肖小三給我拿了點水喝,我一口下去,又直接吐了一地。

“要不,讓我騎馬吧,我會一點的.”

“你會騎馬?”

肖不修略略驚訝了一下。

看到他的表情我才反應過來,李小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嬌娘,一般都是坐轎子和坐馬車,李山也不會讓她騎馬招搖過市的。

所以,怎麼能會騎馬呢?“就是一點點,怎麼也在馬背上待過吧.”

我趕緊給自己圓謊。

雖然,我騎馬技術還是不錯的,肯定不會掉下來。

畢竟之前尼姑庵有兩匹白馬,被靜心師父安排來馱貨物,被我騎出來玩耍,但這事情絕對不能告訴肖不修。

“就試試嘛,反正我絕對不要坐馬車了!”

“好.”

肖不修果決之人,立刻讓肖小三去找了一匹相對溫順的黑馬。

果然是相對溫順,特別是比起肖不修那匹烈性戰馬來說,這匹黑馬看到我的時候,也就是吼了兩嗓子,噴了三口氣,抬了兩次前腿,踢了兩次後腿。

嚇得我躲在了肖不修身後,壓根兒都不敢出來。

“你要騎馬,只有這匹還溫順一些,南廠幾乎都是戰馬,上過沙場的,自有一股子血腥味兒.”

“那我騎不合適吧.”

我有點發抖,“我還是回馬車裡坐著吧.”

在肖不修面前幾乎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直接把我扔到了馬背上,把我的腳塞進了馬磴子裡,然後冷聲說道:“抓住韁繩,坐穩馬鞍,不能腳離開鐙子。

俯下身子,與馬背貼近,跟它一起呼吸,一起奔跑.”

然後,我的馬就這麼跑出去了。

說真的,我尼姑庵的大白馬也跑得挺快的,但我們基本上就是郊外跑上十來步,開心一下就好了。

這大黑馬嗖一下跑了出去,我都感受不到它的呼吸,我連我的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只能緊緊貼著馬背,努力先讓自己不掉下去,不歪斜,不動。

幸好我還是可以的,一是身體輕,二是抓得牢。

這一路雖然耳畔全是風聲,完全沒敢睜眼。

但也算是沒有那種強烈的顛簸感,學會和大黑馬處在同一頻率,至少慢慢掌握了節奏,沒有那種難受感了。

又跑了半個時辰,我開始嘗試著放鬆一點身體,慢慢拱起腰背,然後又慢慢放開手,只是抓住馬的韁繩,一點點坐了起來。

赫然發現,肖不修騎著馬與我的坐騎並行,他看著我的一系列動作,有那麼一點點驚訝。

因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也沒有吼我,只是稍稍減低了速度,讓我適應一下坐起來的感覺,才又策馬前行。

我的坐騎居然特別聽他的話,一看他加速了,它也跟著加速,我也只好又躬下身體,減低大風的吹襲感。

我覺得我還是不錯的,至少一路堅持到了別院的廢墟處。

就是下不來了,兩條腿完全不能動了,僵硬得厲害,整個人也處於發抖的狀態。

肖小三笑著把我從馬背上掰了下來,直接拖到路邊倚靠在大樹上喘氣。

肖不修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帶著人去了廢墟檢視情況。

我之前沒有來過這裡,也只是在文書處看到過案件勘察時畫出的大致示意圖。

但現在這個景象的確也是震撼了我,一片焦土,殘垣斷壁。

曾經文書上寫這裡的雕樑畫柱,也曾經被譽為大月國最美的宅子之一,春天的櫻花綻放,粉白成片,煞是好看。

如今連櫻花樹都被燒得焦黑,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真是可惜,之前還是很漂亮的.”

陳一陳二居然也在現場,說是昨天夜裡過來的,在幫忙清點現場,看看是否還能找到有生命跡象的人。

他兩看到我半死不活地倒在路邊,倒是嚇了一跳。

肖小三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兩人完全沒有笑話我,直接給我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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