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冤有頭,債有主這麼多人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忽然覺得自己咋這麼聰明呢。

無論是門外的,還是門裡的人都沒有走,大家都在等我揭秘,那麼,我還是再好好說一遍吧。

“柳秀才是最早洗脫罪名的,錢立峰也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那麼,柳瘋子有沒有可能?也沒有。

因為柳瘋子一直拿著金戒指和撥浪鼓製造各種噪音,企圖引起眾人的注意。

殺人兇手都會躲起來,怎麼可能這樣張揚,反其道而行?因此,柳瘋子也被排除。

王氏沒有仇家,沒有和人結怨。

那麼,在這麼多人的證詞下,這殺人兇手究竟是誰?根據王氏被殺死的方式來看,也有疑點。

卷宗裡寫道的是被捅十七刀,最後一刀割喉。

這樣做,有兩種可能,一是仇殺,仇恨到一定階段,狠狠下手,洩憤。

第二種就是此人應該身形瘦小,並且絕對不是力量型,甚至應該還有些體虧。

十七刀的刀深不一,但都沒有傷及要害。

只是最後一刀的割喉,才令王氏死亡。

所以,此人瘦小體弱。

再其次,此人應該熟悉柳家地形。

他能夠從柳秀才家翻入王氏家中,畢竟是熟悉兩家的情況,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的關鍵證物是柳瘋子提供的,就是他手中的金戒指和金鐲子。

這應該是一套金飾,戴在王氏的身上,並且是王氏隨身佩戴的。

就算柳石榴記不清了,但柳瘋子必然記得。

這就要說爛賭之人對於金錢之物最為在意,因此觀察的比較仔細。

推斷的缺口就是從柳瘋子這裡開始的,他因為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整日拿著撥浪鼓發出噪音,期望能夠有人注意到他手中的金戒指,從而發現端倪。

但可惜,真的沒有人發現。

所以,柳瘋子越發著急,行為就越發詭異,得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

但若仔細想想,對於一個爛賭之人來說,手裡拿著金戒指金鐲子,必然應該是金賭場去參加賭博,不可能拿捏在手裡,所以說,這必然是相當重要的證物。

再推及開去,他的活動範圍除了家就是賭場,他必然是在賭場裡拿到了金戒指。

再往下推,這持有金戒指的人就是兇手,或是和兇手有關的人。

所以,這部分的結論就是兇手也是個爛賭之人。

當然,我對柳石榴的丈夫雷天一本來也是有懷疑,畢竟他的身量不高,看起來也很瘦弱。

但是經過觀察,他雖然身形如此,但因為是家裡做木匠的,搬搬抬抬的工作也做了不少,所以他看起來雖然瘦弱,但屬於精壯型。

如果下手殺人,應該是手很穩,不會膽怯。

因此,他也被排除了。

剛才讓柳秀才家的家僕來搬動縣衙的條案,其實就是在考察這些人的體力。

剛才也說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目標鎖定在身材瘦小無力之人,但這些家僕搬起條案的時候並不算特別費力,跑了幾個來回,雖然氣喘吁吁,但是還不至於沒有了力氣。

所以,柳秀才的家僕也排除了嫌疑。

那現在,在本案中出現過的相關聯的人基本上都被排除了。

但還有人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可他與王氏柳石榴都有很深切的聯絡,並且可以說,他們曾經要作為親人存在的。

那就是柳石榴曾經婚配的這一家人。

看起來似乎是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畢竟也用一千兩打發掉了。

自從解除婚約後,也沒有人再看到孫家和王氏有過聯絡。

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大部分人會冷處理,或者說是老死不相往來,斷了聯絡。

但是,我們之前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柳石榴和王氏與孫家在很長時間裡都走得很近,所以才會有姻親一說。

那麼,他們之間是否會說過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卷宗裡關於這一段只有寥寥幾個字的描寫:孫小寶因好吃懶做被退婚,在柳石榴婚後離開了炐西縣。

也許有人會理解成為孫小寶受了情傷,想離開一段時間。

但是,退婚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為何要在柳石榴婚後才走呢?柳瘋子有提供一個關鍵的證物——撥浪鼓。

這個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都是逗嬰兒用的。

雖然看起來已經破破爛爛的,但是那上面有一個“霍記——週歲牛寶”字樣,我在酒樓看行刑的時候,這酒樓就是霍記的產業,老闆剛好有個不到兩歲的小孫子在內堂雅間一閃而過。

當天很亂,有夥計在喊:“牛寶,你小心點,別亂跑。

過幾天就兩歲了,怎麼這麼皮.”

聲音淹沒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但看到柳瘋子這個撥浪鼓的時候,我瞬間就想起這句話,並且算這個時間,就是王氏被害的第二日。

檢視卷宗中寫的關於柳瘋子當時的行蹤,王氏遇害當晚和第二日都在賭場,他與同樣爛賭的孫小寶相遇,看到孫小寶正在用金戒指和金鐲子下賭注,還感到很是奇怪,王氏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了孫小寶,畢竟這也很有可能是錢立峰給王氏這些年的一種補償。

在他懷疑揣測的同時,聽到其他人已經開始議論王氏被殺的事情,驚得立刻返回家中。

這時候,楊大人已經抓了柳秀才,看到柳瘋子,也一同抓了起來。

不過,柳瘋子沒有太多嫌疑,就審問了幾句直接放了。

但是,柳瘋子其實並不瘋,他發現孫小寶就是兇手。

於是就立刻返回賭場,從孫小寶手中贏回了王氏的金戒指和金鐲子,並且有人見證此時。

然後,他知道霍記牛寶的週歲宴日期,便去搶了一個撥浪鼓,當街搖動撥浪鼓舉著金戒指,就是想告訴所有人,殺人者是孫小寶!”

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也真的把我累壞了。

柳瘋子早已經泣不成聲,柳秀才默默無語,但是在他妻兒的幫助下,爬到了柳瘋子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還沒有被壓下去的孫小寶更加低頭不語,他的父母反倒是暴怒起來,衝著孫小寶又踢又打,口中還喊著:“逆子!”

楊大人很是慚愧,也低著頭不說話。

畢竟這些證據就在眼前,只是仔細多看看,多想想,就能夠找出兇手了。

更何況,人家柳瘋子都當街那樣大喊大叫了,居然還沒有反應,也真是夠了。

我喝了一大口水,才看向大家,問道:“還有啥疑問麼?”

“您之前見過孫小寶麼?”

有人圍觀群眾提問。

“沒有。

只是在卷宗中看到了這個名字.”

“所以,完全不知道他的身高體型以及品行等等?”

“是的.”

我老實的回答。

“那如何……”群眾們對於這一段看來都有疑問啊。

我看了看柳瘋子,才說道:“剛才我其實很對不起柳瘋子的,我先道歉哈.”

柳瘋子立刻衝我搖頭,又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哎,看著都覺得挺慘的。

“我的確不認識孫小寶,並且其實,我也根本不能肯定孫小寶是不是能夠今晚來到現場,只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孫家正在為他找媳婦。

這個內容是酒樓掌櫃提供的,他也是無意中說起他女兒之前被一個爛賭之人追求,很是討厭。

而這人是被王氏退婚的孫小寶.”

我看了看人群中,問道:“掌櫃子來了麼?當時我們隨便的閒聊,都成為今天的證據,所以也要感謝你呢.”

霍掌櫃子被人群擠推了出來,一臉不好意思,連連衝我拱手說道:“大人謬讚了,我就是一個開酒樓的,愛聽八卦,愛傳八卦.”

“哎,可不能這麼說,你這個都是最有用的訊息。

說真的,要不是你,我也未必會對這件事情起疑心。

畢竟當時你說話那個口氣是偏向了柳秀才,我就留了個心眼.”

“還是大人心細如髮啊!”

霍掌櫃子立刻拍馬屁。

我笑了,這種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特別會說話,什麼時候都能夠說道別人的心坎裡去。

“好啦,這個事情你也是有功的.”

柳瘋子站起來衝著霍掌櫃子磕頭,八成是要感謝他。

霍掌櫃子立刻跑過去攔住他,反正也沒攔住,然後大家就都跪在地上,各種抱頭痛哭,場面倒也是感人。

“別哭了,繼續聽我說.”

我沒走過去,因為肖不修盯著我,不許我離別人太近。

“那因為我也不知道孫小寶的長相,所以也不能斷定他哪一個是他。

更何況,他未必願意來這裡。

所以,我乾脆讓侍衛們散佈出訊息,說是我今夜抓了柳秀才全家,連家僕都抓了起來,準備來一個全家都問斬的戲碼。

一般這種熱鬧,都是屬於百年難遇的。

無論是柳秀才的鄰居,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想來看看熱鬧,因此,我是讓侍衛們把話都說出去了,以孫小寶這種性格,反正有人替他定罪了,賭徒心理,也是必然要來現場看看的。

可是,我不認識他怎麼辦?沒關係呀,柳瘋子必然認識。

但是,柳瘋子不能說,不能寫,還被大家認為是個瘋子。

但你們要知道,瘋子不是傻子的代名詞,瘋子還有可能是極頂聰明人的代名詞。

所以,我乾脆激怒柳瘋子,讓柳瘋子徹底發狂,然後去揪出孫小寶。

當他揪出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大致留意了一下他的身形以及力量感。

能夠被一個已經年老的柳瘋子毒打的人,這身子骨也是很弱雞了。

那麼,這人就是孫小寶,就是殺人兇手了.”

“大人果然英明!”

……答疑解惑之後,當然很多人明白了這段推理過程,其實不復雜,也不難解,重點在於如何將眾多線索拼湊在一起,又能夠梳理出主次線索,已經連環勾結的線譜。

雖然肖不修不讓我靠這些人太近,但我還是走到柳秀才身邊,很嚴肅地對他說:“你的叔叔為了你被誤解,被欺負,被冤枉,但是他都沒有放棄,一直在為你爭取。

他都這樣了,還在為了你做很多事情,反觀你做過什麼?他為什麼爛賭,是真的爛賭麼?我猜想你家之前也並不富裕,又沒有謀生的手段,那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賭錢。

儘管輸得多,贏得少,但是,贏錢之後也是給過你買書的吧?他希望你好,你光宗耀祖,你成材之後,才能夠作為他的靠山。

就算是他再如何爛賭,就因為這件事情,你都應該孝敬他,為他養老送終.”

柳秀才大哭起來,雖然手腳不能動,但是還是做出了要擁抱柳瘋子的動作。

柳瘋子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也大哭起來。

我只好揉揉耳朵,繼續說:“等會哭,回家哭,怎麼哭都成。

柳秀才,我要對你說一句話,謹言慎行。

你自己想想你的遭遇,要不是你說話的刻薄和討厭,怎麼會沒有人站出來幫你呢?只有你叔叔站出來,也真是挺難的。

所以,從現在起,學會說話,學會做人,學會尊敬別人。

記住沒有?”

我都感覺我真是苦口婆心了,私塾老師都沒有這樣掰開了揉碎了講吧。

柳秀才和柳瘋子都看著我,然後費力地要磕頭。

我趕緊給攔住了,“別了,等你們的傷都好了,就去京城看我。

對了,記得給我帶點好吃的就成了.”

我在肖不修的拉扯中,又趕緊回了自己的安全地帶,因為想過來磕頭的人還有柳秀才的家僕,和鄰居們,這些人也真是熱情,跪了一地,黑壓壓一片。

“啊呀,案子都破了,散了吧,快回去睡覺吧.”

我衝著他們也擺了擺手,然後轉頭看向肖不修,“我說明明白了吧?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肖不修一臉的笑意,“大人,您還得收尾寫個摺子吧.”

“明天寫不成麼?”

我哀嚎道。

“今天寫比較有感覺,明天估計你就都忘了.”

肖不修倒是真的很瞭解我,我每次寫東西的時候都是靠那麼一股熱情和激情,並且感覺對了,就會寫的很快。

要是整不明白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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