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我不會求你,你一定會求我常叔什麼時候走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反正說著說著我就困得不行了,每天如此奔波應該也是很累的,更何況常叔給的熱茶中也有安神助眠的成分,所以,在我們說起那個丞相兒子死的時候,我一邊哭一邊覺得特別困,然後就睡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在溫暖的被窩裡,油燈早已經熄滅了,桌子上也已經收拾乾淨了,那話本還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邊上有我寫的一些想法。

抱琵琶紅妝粉面拂身起舞唱前世今生,在座滿堂何人聽懂我心聲。

下面有常叔寫的一行小字:當鮮血染侵戎裝箭穿其身化凌煙忠魂,只憾此去無緣與你渡餘生,唯一曲蘭陵入陣霓裳羽衣訴弦外悲情,不求臺下誰人能與之共鳴。

我去,精彩啊!故事就此完整了。

我興奮地舉著紙就衝出去了屋子,大喊著:“陳大人,你快出來,趕緊給我潤色一下,我要趕緊找人譜個曲子去.”

陳一陳二慌慌張張地從隔壁跑了出來,陳志典在樓下的房間就寢,也是衣衫不整地跑了出來,看著我不明所以。

我想了想,不能把常叔暴露出來,就說:“我寫好了,咱們趕緊找大皇子來.”

“你這麼厲害?”

陳志典看完我這張紙後,一臉的崇拜,“氛圍感特別到位,感覺全有了.”

“那是,我多厲害。

我會共情的.”

我也很高興,共情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夠有的。

站在當事人的角度去揣測心理,探查事件前因後果的心路歷程,也是瞭解一個人的最好方式。

靜心師父經常和我說:“我們要的不是善解人意,而是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樣,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什麼會有很多與你不同的想法,當然,也更容易去掌控別人,去誘導別人跟你走.”

現在想想,這個方法是很有效果的。

至少,我從話本中提取了有用的資訊,完成了這個詞。

接下來,就是要找大皇子去討論曲譜,陳志典說他可以的,他和大皇子都是一個樂譜老師教出來的,所以他們兩人可以一起弄。

我心情愉快地又順了順這個詞,心裡有了底。

這才一步三搖地回了南廠,路上隨口問了一句:“陳一陳二,你們昨晚睡得好麼?藏書閣有大耗子呢!”

“瞎說,什麼都沒有。

我們睡得可好了,藏書閣很安靜,睡起來比南廠要舒服太多了.”

陳二一臉的精神飽滿,我們直接用大皇子的馬車離開了皇宮,我還特別回頭看了一眼:這裡的故事是真多呀。

半路應我的要求,一定要去買幾根油條回去,陳一陳二沒辦法,用大皇子的馬車很招搖地停在了路邊,然後要我坐在車裡不許動,陳一去買油條,陳二守在車邊。

不過,油條這種東西都是現炸的才好吃,所以陳一等一鍋新的出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我們的馬車直接就把小巷的路口給堵上了,我本來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想想,反正丟臉的是大皇子,又不是我,心裡就釋然了。

不過,有人就不樂意了。

巷子裡住了油傘顏記,這也是大月國非常有名氣的油傘品牌,下雨嘛,總是要打傘的。

顏記的油傘質量好,色彩、設計、畫幅都很漂亮,有時候搞一把充滿文藝氣息的油傘,做一次小巷姑娘,說不準還能夠找到金龜婿呢。

所以呢,很多姑娘都喜歡到顏記油傘鋪子挑一把,或幾把油傘。

原因除了顏記已經有三代傳承,和扇子蘇記一樣之外,就連三代單傳也是一樣的,現在只有一個顏公子在打理,但買賣做得也很大,又是和蘇記一樣,上至皇族權貴,下到販夫走卒都喜歡買顏記的油傘。

還有一點,油傘這種東西,比扇子還重要,畢竟會下雨嘛,天氣熱用扇子,但天氣也熱不了太多天。

總之,顏記的生意似乎做得更大一些。

但是,顏記的顏公子雖然也是帥氣逼人,一身正氣,但是他與蘇公子流連花叢中截然相反,年過二十五歲了,也沒有娶妻或者有妾室的訊息。

說是不近女色吧,據他身邊的人說,他也是正常的男人。

但是,至今也沒有他娶妻的事情。

當然,據說是有保媒拉縴的去過,但是都被顏公子一臉正氣的回絕了,說自己會看著辦的。

“有個性!”

我坐在馬車裡,看著一臉不高興的顏公子正站在我的馬車前面生氣,似乎還想罵我。

居然敢罵大皇子的馬車,膽子不小。

據說是顏公子早上要去京城各個店鋪巡店,一出門就被我的馬車堵在了巷子口,心情非常不愉悅,想過來跟我們說道一下。

但是陳二那張臉,也就是看到我之後,還有點笑模樣,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癱狀,並且態度也不是特別好,基本上就是三句話:何人?退下!滾!所以,顏公子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直接跳下了自己的馬車,看陳二就一個人,他也屬於身高體壯的人,說不準還想直接和我們比劃一下呢。

不過,想想也是我們不對,堵在巷子口。

就在說話的時候,陳一已經舉著十根油條回來了,看到這個場景,就直接吼了一嗓子:“什麼人?退下!”

他們兄弟兩還真是像,我暗暗又點了點頭。

我們的氣勢很足,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其餘人等也不敢靠前了,顏公子也只得站住,看著我們慢慢離開。

我在馬車裡,從縫隙裡看到顏公子的臉,卻忽然想起了蘇公子,這兩個人似乎風評很不一樣,不知道這兩個人若是相遇,會有怎樣的畫面?我趁熱吃了一根油條,就回到了南廠。

其餘的就是他們分配了,我直接回了文書處,準備再多幹一點活,把進度再提上來一點。

肖小六揉著紅眼睛,趿拉著鞋走過來問我:“我怎麼聽說你一宿沒回來?”

“嗯,去藏書閣了,翻翻資料.”

我把袖子挽了起來,準備抄寫幾份資料。

“又有新案子了?”

肖小六立刻來了精神,“嚴重麼?殺人了麼?鬧鬼麼?”

我看著他也挺無語的,“咱們如果沒有事情做,就證明天下太平,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你怎麼能盼著出事呢?”

“哎,我就是問問.”

肖小六立刻閉了嘴,轉身趕緊走,在走之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信封,說道:“肖大人給你的信.”

喲,肖不修居然給我寫信了?從來沒有過啊。

雖然他當初走的時候,我還是挺煩他的,到了現在,我還是挺煩他的。

現在居然還寫了封信給我,我就更煩他了。

展開信看了一眼,寫得也很簡單:事情不順,延遲歸來。

好好幹活,不要惹事。

嘖嘖嘖,這話說的,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美好。

特別是後面八個字,看著就生氣。

我把信扔到了一邊,開始我的謄寫工作。

速度很快,我心裡有事,就乾的更快一些。

中午他們喊我去吃飯,我都沒去。

表面上是很努力工作,真正的原因是早上那根油條配上了顏公子的臉,我吃得有點難受。

過了晌午,大皇子和陳志典就匆匆跑到了南廠找我,理由是找我拿黑風口那邊的縣誌資料,真正的原因當時是因為早上我的那首詞。

我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關起門嘀咕起來。

這兩人的音樂造詣相當高,根據我的這首詞,很快就出了譜子,四平八穩,沒有起伏。

我搖了搖頭,“這不成,必須一擊即中。

要不然,完全不能取勝。

咱們可不是年輕貌美,也不是鶯鶯燕燕,就只能憑藉與眾不同了.”

“那個吧,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大皇子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沒底氣。

“啥?”

我和陳志典都看著他,“哥哥,說說.”

“其實吧,大概吧,可能吧,我吧……”大皇子說話這個費勁,我剛想張嘴,陳志典已經急了,憑藉著他伴讀的身份,直接很不耐煩地說:“趕緊說人話.”

我差點沒忍住自己的笑臉,真是憋得有點辛苦。

大皇子掏出了另外一張紙,上面有一個新的樂譜。

不過,我是看不懂的,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陳志典,他倒是很驚訝,問大皇子:“你確定?”

“不太成熟.”

大皇子很沒自信。

“倒是別具一格.”

陳志典很是認同,我就更加心裡癢癢了,忙問道:“什麼,這是什麼?怎麼唱?”

“一會讓大皇子給你唱.”

陳志典拍了拍我,“稍安勿躁。

我得問問大皇子,這個可是西涼國的小調改編的吧?你從哪裡聽到的?”

“我宮裡有個老嬤嬤,就是西涼國人,很小的時候來到大月國,進宮當差,當年我只喜歡她抱我,後來也就留了下來。

我小時候就聽她唱過這個,所以我想既然是西涼國的公主女皇,那就加入那麼一點點曲調,提一下新鮮度.”

“大皇子.”

陳志典忽然很嚴肅地說,“臣一直覺得您是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但是,就這副曲子,讓臣對您有很大的改觀,您是聰明的,也懂得變通。

重點是,若是您將這份聰明用在正途上,應該是可以做出一番事業的,皇上也會很高興的.”

“別別別,我也就是這麼一點能耐了,別讓我做其他的.”

大皇子完全不想接他的話,直接問:“你要是覺得這個可以,咱們就再修飾一下,準備起來.”

“等等,我還沒聽呀.”

我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曲調。

“請大皇子唱吧.”

陳志典很是客氣。

大皇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已經關好的門窗,這才輕聲唱了起來。

我張口結舌地聽著,真的好聽!我都沒想到,那麼一首詞被他譜過曲子之後,變得更加婉轉蒼涼,甚至還有那麼一些些無奈和世事無常之感。

“哥哥,你是天才.”

我這個馬屁拍的真的很好,大皇子笑的很羞澀。

“回頭我研究一下,咱們再搞搞舞臺表演形式,弄得簡單卻又氣氛.”

我又開始出主意,“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三個人可比臭皮匠厲害多了.”

“那是!”

大皇子很是開心。

“對了,我要說一下,雖然我們都不能出面,但是我還是打算用南廠的身份壓一下崔恩英,至少派人偷偷把她搞到南廠來,然後問問她的意見。

就算是她不想參加,我也逼著她參加.”

我終於覺得,南廠這個身份可以用得上了。

這兩人也覺得可以,我們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說實話,我真心覺得這事情很是匪夷所思,我為什麼要參與這種事情?還非常興致勃勃。

大約就是肖不修不在身邊,沒有人管我的緣故。

可是,本來我也不想弄這個事情的,可是一看到肖不修寫的句:不要惹事。

我就特別想惹事,並且惹出一些大事情來,才讓我覺得舒服一些。

於是,我指使了陳一陳二半夜偷偷摸摸直接把崔恩英秘密帶到了南廠,差點把這個姐姐嚇死。

直到看到我之後,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我嘿嘿乾笑了兩聲,對她說道:“我不會求你,你一定會求我.”

她一臉的蒙圈,看著我。

“來,唱一下.”

我衝著藏在幕後的陳志典喊了一聲,他把修改好的歌清唱了一遍之後,崔恩英的表情從懵懂到驚訝,再到激動,然後又是沉默,最後,還顫抖了一下。

“嗯,雖然是男聲,但是若是女子來唱,效果應該是更好的,畢竟這是以女子的口吻來寫的。

你考慮一下吧,唱還是不唱?這是一次機會,或許這樣說,拋頭露面的日子當然也有其中的樂趣,但是若因此有了錢,有了身份,以後再唱的話,就更加自由,何樂而不為呢?”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崔恩英雖然跪在地上,但神情已經平靜下來,這人也是聰明的,直接問了核心問題,“為何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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