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倒下去之前,他看到了一個神情猙獰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電鋸。

然後意識一沉,陷入了昏死狀態。

白霧還記得某部扯淡的電影裡,有一個理論。

惡魔降臨的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誕生。被惡魔盯上的人,會聽到一些聲音,感覺到某個東西的存在,建立起某種這裡是否有什麼髒東西的自我暗示。

第二階段是騷擾。經過第一階段的鋪墊,惡魔已經開始透過某種捉弄的方式,試圖讓人產生恐懼,進而崩潰,心裡脆弱的人,在這個階段,意志會遭受極大地摧殘。

第三階段,降臨。在恐懼感侵蝕了理智後,惡魔便會收割這個可憐的靈魂。進行意識入侵,或者直接殺害目標。

這個理論,也符合很多恐怖片拍的拍攝邏輯。

白霧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真的會經歷這種東西。

由於始終沒有恐懼感,意志始終處在最為清醒理智判斷力最強的狀態,甚至還覺得越發亢奮……

所以第一階段的暗示失敗了。第二階段的騷擾更是讓白霧覺得因吹斯廳。

於是白霧直接來到了第三階段。

在他開始探索迴圈式場景的時候,電鋸男直接拿著電鋸,不講鬼德,偷襲了這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假設這個電鋸男是某個鬼魂,那麼他一定是憤怒且充滿了挫敗感的。

因為他不得不用蠻力弄暈白霧,完成儀式。

甚至就連白霧倒下前,還對其進行了一番分析。

在白霧昏迷前,見到了拿著電鋸的電鋸男,他依舊很冷靜,看著對方手裡的電鋸,原本想等備註彈出來。

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秒,按照他往常的經驗,普雷爾之眼需要一點五到三秒的過程分析。

所以序列的能力來不及顯現,白霧被弄暈了。

但這在徹底失去意識,身體跌倒的過程裡,白霧注意到了對方的價值不菲的腕錶,表上的時間顯示為早上的十點二十二分,指標是停住的。

白霧腦海裡閃過許多念頭:

“一般這種做工的腕錶,不可能不去校對,也看不到任何破損的痕跡。”

“鞋上有血跡,我還沒被攻擊,那麼血跡哪裡來的呢?”

“他的表情猙獰,但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休養應該不低……還是說身為鬼就一定要這種表情做標配?那還是我老爸那種一臉淡定的折磨更嚇人。我或許可以假設他是某個‘物品’,和電視一樣,保留著七百年前的某種狀態。那麼是因為什麼需要露出如此表情呢”

“哎呀,時間不夠了……我要昏過去了。”

“對了,我為什麼無法避開他的攻擊呢?”

“我好歹也是四階的高手,他的動作也不快……難不成伴生之力也被壓制了?”

“是了,這裡也許是一種與高塔和正常塔外截然不同的第三區域?”

“希望這鬼不要肢解我,順便幫我把被子蓋好。不行了,晚安,電鋸人。”

白霧昏了過去。

……

……

半夜三點。

儀式全部完成,樓上的三口之家,流下眼淚。但三人的情緒波動完全不同,至少不全是喜悅。

情緒波動最為劇烈,的不是王先生,也不是他的太太,而是那個做孩子的。

天曉得他這些年怎麼過的?

每天都沉浸在噩夢中,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在恐懼中,按照莊園的要求扮演一個死小孩。

他本是一個僱傭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但來到了該死的莊園裡,他必須天天叫人爸爸,必須每天做那些幼稚可笑的孩童行為。他要為那些毫無趣味的玩具而歡呼,要找一個跟自己年紀一般大的女人撒嬌。

一旦不這麼做,最深的恐懼就會找上他。以及比恐懼更可怕的東西。

意識仍然是自己的,每一個夜裡都會招受折磨,無論他怎麼做,都會進入噩夢裡,一次又一次看到各種恐怖的怪物。

區別只是在於,如果他扮演的更好,會少受些折磨,屬於自己的東西,會流失的少一些。

他認為自己早已經瘋了,也許瘋了,就不會有害怕,不會有恐懼。

他的確瘋了,卻無時無刻不被恐懼包圍與痛苦包圍著。原本作為一名僱傭兵,他的認知也開始逐漸崩塌。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孩。

就在幾分鐘前,“交接儀式”終於結束。

他站起身來,流下了眼淚。一邊哭一邊笑,難過著喜悅,膽顫著憤怒。

不管做出什麼樣的行為,都不會感受到那股劇烈的痛苦,也不會忽然間分不清眼前的情況。

錯亂與割裂是他此時表情最真實的寫照。

然後他想起了叫了很多年爸爸媽媽的男人與女人,他終於不用再忍受他們了!

儘管大家都是受害者,但他無法接受,憑什麼自己要扮演這個小孩子?憑什麼?

大家都在莊園裡,為什麼是自己受的痛苦最多?

廚房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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