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逸一個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門,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j學院。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特別至關重要的事情非要趕回去處理,事實上因為之前個跟著程峰他們辦案,嘉逸收集了許多第一手資料,領導早就和她談過,在保證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受影響的前提下,特批她繼續進行案例採集。

現在還是寒假裡,雖然老師們提前返校,相對學期中的時候,工作節奏也還是相對緩慢許多的。

只是嘉逸的情緒有點低落,心裡亂哄哄的,她不想偷閒回家一個人待著,索性到學校去,給自己找點事做。

一下午的時間,嘉逸都在認真的兌現自己回學院時所報的目的——給自己找事情做,一直到下班前,她的同事或者提前下班回家,或者端著茶杯閒聊的時候,嘉逸依然在翻著書,查著完全不急於一時的資料。

在這間辦公室裡,還有另一個人也和嘉逸一樣,呈陀螺狀態忙碌,甚至比嘉逸更忙,好歹嘉逸的事情還都是自己找的,而他則是倒黴的被人加諸各種正事兒、雜事兒。

終於在臨下班前,這個陀螺一樣團團轉的倒黴蛋兒——畢夏終於得了空,伸了個懶腰,還沒等邁開腿朝嘉逸的辦公桌方向走,就又被奴役差使了他一下午的罪魁禍首——他的導師陸向東叫了回來,交給他一打兒材料,要他去樓下幫自己影印兩份。

嘆了一口氣,他任命的抱著材料去影音室,等他以最快的速度拿著印好的材料跑回辦公室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一向冷漠不愛理人的陸向東,竟然坐在嘉逸的辦公桌對面,正面帶微笑的和她閒聊著。

和畢夏一樣驚訝的,還包括嘉逸本人。

她和陸向東做同事時間雖然也不算很短,卻也不長,不要說公事了,就連打招呼的次數都到了屈指可數的程度,可是這幾天,陸向東的表現卻讓她感到非常的訝異,也很不適應。

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是個沉默寡言的怪胎模樣,冷不防有一天,他突然像你每天都會遇到的老鄰居一樣熱絡的和你打招呼閒聊,那種感覺,無異於看到鳥兒在水中游,或者魚兒在天上飛!雖然嘉逸心裡也暗暗為陸向東的突然改變感到不適應,不過在她看到畢夏熱切的表情因看到陸向東而變為尷尬,並且把檔案叫到陸向東手裡,就一個人到一旁上網查資料去了,她也還是鬆了口氣的。

畢夏對她的示好,近來幾乎已經到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程度,無論她再怎麼遲鈍麻木,也不至於絲毫都察覺不到,只是,她對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有一種無福消受的感覺,對著他,嘉逸總覺得自己心裡毛毛的,很不踏實,完全不同於和程峰在一起時的安穩。

心思突然又轉到程峰身上,嘉逸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忙了一下午,就是希望能夠靜靜心,現在突然這麼一想,腦子裡立刻又亂哄哄的,心中無端端湧出一股煩躁情緒。

“嘉逸,哪天我約你吃飯吧!”

陸向東突然說。

正在走神的嘉逸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陸向東,完全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

陸向東倒也不在意,很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完全不是他一貫的風格:“我說,改天我約你,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嘉逸不確定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以二人的交情,應該還不至於到了無緣無故約出去吃飯的程度吧?陸向東似乎從她的表情裡讀出了嘉逸心裡的疑問,他微微一笑:“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倆那頓沒吃完的相親飯?”

他要是不說,嘉逸幾乎要把這件事給忘光了。

是啊,自己不是還在相親飯局上遇到過陸向東一次麼!那時候自己還在和程峰一起查吸血鬼選新娘的案子,飯吃到一半,程峰接到電話說又發現了一具以同樣手法殺害的女屍,自己就和他一起匆匆辭別陸向東,趕去案發現場了。

見嘉逸想起來了,陸向東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那頓沒有完成的相親飯吃完.”

嘉逸驚訝的忘了閉上嘴巴,她不知道陸向東是不是腦子裡搭錯了哪根神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要求,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呀的反應,只好忠於自己心意,又儘量委婉的說:“陸老師,其實這件事你真不用介意……”陸向東搖搖頭,伸手示意嘉逸不要繼續說下去:“別忘了,閆教授特意安排我們一起吃那頓飯,結果中途中斷了,前陣子教授還向我問起過呢。

而且,這也是我的意願,所以我堅持.”

嘉逸被陸向東搬出閆教授當籌碼徹底擊敗了,j學院裡頭,她最敬重的就是那位老教授,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滿身學生氣,也是這位閆教授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他好意為自己牽紅線,雖說自己對陸向東無意,但連人家用心給安排的一頓相親飯都沒有好好吃下來,也確實讓嘉逸有些過意不去。

算了,不就是一頓飯,自己也不是沒和其他異性朋友一起共進過晚餐,全當那不是相親飯不就好了!嘉逸幫自己調整心態,然後對陸向東點點頭:“那好吧,那就看陸老師什麼時候方便了.”

陸向東滿意的點頭,起身回自己的位置去,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嘉逸露出一個笑容:“哦,還有,我更願意你叫我向東.”

不得不說,陸向東這樣的一個酷哥,冷不防的這麼一笑,還真的是很帥,只可惜,嘉逸此時無心欣賞這個帥氣且難得一見的笑顏,因為她被陸向東的那句話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有沒有搞錯?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這段時間一個個的都變得那麼奇怪?!等到下班時間,嘉逸才收拾好辦公桌上的雜物,就看到陸向東懶洋洋的倚著門框正看著自己,她用疑問的目光看過去,陸向東對她擺擺手:“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陸老師……其實你不用特意送我的,我自己走也沒問題,反正是乘坐計程車而已.”

嘉逸婉言謝絕。

陸向東聳聳肩:“你要是更希望讓畢夏那小子送你,我現在就走.”

嘉逸啞口無言,剛才下班前,她就看到畢夏猶猶豫豫,幾次對自己欲言又止,這會兒雖然他已經離開了,誰知道會不會呆會兒在自己走出樓門的時候突然出現。

話說回來,這師徒兩個,還真的是讓人頭疼!陸向東知道嘉逸的沉默代表了什麼,他也不再贅言,安靜的等著嘉逸整理好東西,陪著她慢慢下樓,慢慢走出校園,一路上保持著勻速緩慢的步調,並體貼的輕輕扶著她的手臂,既能幫嘉逸走的更穩,又舉止得體,不會有逾舉的突兀感。

向前一天晚上一樣,陸向東把嘉逸送到樓下,然後乘車離去,嘉逸也同樣一個人爬樓梯,走的大汗淋漓。

回到家,她看到電話上有幾個未接來電,號碼陌生,完全沒有印象,索性不予理會。

心裡亂哄哄的,也沒什麼胃口,嘉逸索性不吃晚餐,全當減肥,直接洗了個澡,吹乾頭髮,打算早點睡覺,前一天晚上就沒有睡好,多夢,所以現在她感到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剛要陷入睡眠,床頭櫃上的電話分機響了起來,嘉逸閉著眼睛接起來,打電話來的是陸伶,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想約出來一起吃個飯,自從陸伶和馬春雷確立了戀愛關係之後,這個重色輕友的女人就很少有時間約嘉逸吃飯逛街了,而嘉逸之前一直學校和重案組兩頭跑,也沒有介意陸伶近來對自己的輕忽,不過現在不同,她正是需要和自己的姐妹淘一起的時候,自然痛快的答應下來,因為第二天下午要去重案組旁聽對趙鑫的問訊,嘉逸索性約了陸伶中午一起吃午餐。

敲定了午餐約會,兩個人又隨便的哈拉幾句,聽得出來,有了馬春雷的呵護寵愛,陸伶現在儼然是個泡在愛情蜜水裡的小女人模樣,語氣裡都透著原來沒有的嗲勁兒,直叫嘉逸感嘆愛情的魔力,心裡也忍不住羨慕陸伶的幸福。

直到現在,嘉逸才漸漸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讓你動心的男人不難,找到一個為你動心的男人也不難,難的是讓你動了心的那個男人,恰好也為你而動心。

一見鍾情易,兩情相悅難。

而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卻不明白對方所想,實在是磨人的。

嘉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痛恨過一個詞,那就是“曖昧”。

她覺得自己現在同程峰之間的關係,正好是這兩個字可以完美詮釋的。

比朋友更近,卻又比情人遠。

似乎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卻發現中間隔著一塊玻璃。

胡思亂想著,嘉逸再次萌生睡意,然而,電話鈴卻很煞風景的再次響起。

“伶伶,你又忘了說什麼啦?”

嘉逸無奈的問,認識陸伶這麼多年,她已經對陸伶結束通話電話一秒鐘之後又響起忘說了什麼重要內容的毛病習以為常。

但是,當她聽清對方的聲音後,睡意登時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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