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有用嗎？”
喬納森·德米麵對一大堆卡片，簽名簽得手都要抽筋了。他一邊打電話給羅納德抱怨，一邊自己按摩手掌。
“我認為是有用的，我們在檔期上有很大的問題，所以只能依靠這種辦法來提醒評委，這部電影的不凡……”
羅納德作為製片人，也有一大堆卡片要籤。好在他的有理查德和尼西塔派來的幾個實習經紀人，過來幫著模仿他的名字簽名。
大明星每年的聖誕，感恩節，等等重要節日，都會大量地傳送賀卡，這種找人簽名的活，是經紀人的一項重要工作。
“好吧，為了奧斯卡……”喬納森·德米只好回去繼續簽名。公關公司會把卡片和錄影帶用精美的包裝包好，然後透過聯邦快遞的紫色盒子，送到千百個評委的手裡。
“嗯，我還是自己慢慢籤吧……”戴安也要給“其他人的錢”的錄影帶簽名。這部電影羅納德申報了最佳女配角，和兩個最佳男主角的奧斯卡。
戴安怕經紀人代簽的名字被人看出來，所以堅持要自己親筆寫，顯得有一點誠意。
羅納德笑笑，好萊塢所有人都對那尊小金人有一種偏執的愛好，為此付出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普通評委拿到錄影帶以後，最喜歡的肯定是附送的禮物，而不是你的一個簽名。
那些有影響力的評委，或者對於羅納德有特別重要意義的評委，則有其他方式表示自己的誠意。不過戴安願意做一點表示，那就讓她都簽好了，省得沒得到的話，又後悔。
呸呸，不能這麼想。
……
到了開始準備提名戰的時候，羅納德又一次來到了紐約。這裡也有很多評委，重要性不亞於洛杉磯。為了讓那些關鍵人物感到重視，羅納德在斯坦頓島的家中，弄了一個內部人的派對。
所有的賓客，都在曼哈頓的南碼頭集中，上了一艘豪華遊艇，然後在水面上巡遊到斯坦頓島，接著乘坐特別的列車去羅納德的家。
邁克爾·道格拉斯，梅蘭妮·格里菲絲，雪兒，以及臨時造訪紐約的湯姆·克魯斯，都被羅納德請來做客。
明人不消細說，大家都是caa旗下，尼西塔，理查德，凱文·胡文等一批經紀人的客戶，也是和羅納德合作過，或者關係良好的明星，臨近奧斯卡提名戰，這裡的來的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不用明說都知道羅納德的拉票的意思。
“啊哈，你這裡真的很有趣……”
“你指什麼？”
“那個機場，你的機場，快要動工了吧？我準備也搞一個。我現在已經有初級的飛行駕照，我準備繼續學習，一直升上去，直到可以開噴氣式……”
說話的是湯姆·克魯斯，他對業內的著名導演都是非常客氣的，羅納德當年提攜過他，更加是相處融洽。這次和尼克爾·基德曼一起來，就是進一步深入兩人的關係，他還帶了一大盒自己訂做的蛋糕來討好凱倫姨媽，還破例吃了一塊姨媽的烤餅乾，稱讚有加，說要每年訂購一些，當作比蛋糕更加高階的禮物，贈送給最親密的朋友。
這兩下散手，把凱倫姨媽哄得高興的不得了，和她的老公去商量正式開啟一個餅乾的生意去了。
“啊，那可很難。現在飛機的機場停靠費都很誇張，你得有自己的停機坪，這裡面牽涉到很多環保評價和與政府打交道的事情，你有興趣我介紹我的律師給你。當然，你申請下來之前，也可以先買幾架玩具放我這裡……”
“honey！”尼克爾·基德曼在羅納德的房子裡看到了一張老式的月份牌廣告，這是園林造景隊贈送的，給羅納德的家增加一點老式風情。她看著那上面的美女穿著旗袍，感覺很新奇，過來找湯姆報告。
“你們兩個玩的開心點，我去那邊看看……”
羅納德和湯姆·克魯斯在經紀人事務上是同氣連枝的，他們結成小團體要抵抗奧維茨可能的手段。而湯姆·克魯斯也對奧維茨耍的花招有所厭惡，他一心想要在演技上突破，奧維茨卻總是讓他給其他的caa客戶抬戲。
比如保羅·紐曼，原來也是一個明星式的演員，演技上被人詬病。卻因為重新扮演了自己幾十年前的角色的老年，而獲得好評。達斯汀·霍夫曼也踩著湯姆·克魯斯不怎麼容易看出來，卻很困難的演技再次封帝。
湯姆·克魯斯拍一部有望衝獎的電影，還要為奧維茨拍攝兩部商業電影。他和羅納德都對奧維茨的真實面目有認識，所以這是最重要的盟友。
……
“我瞭解，你在阿美利加找到了天堂，有警察和法律保護你……”
邁克爾·道格拉斯在那間教父坐過的房間裡，也開始背誦起了教父開場戲的臺詞。
很難有演員到了這裡，不躍躍欲試地嘗試一下馬龍·白蘭度那段臺詞的。
邁克爾·道格拉斯的嗓音，也是有點沙啞的，不得不說和白蘭度那種著名的“我不在乎”的嗓音有類似的地方。
“no，no，那段臺詞是老年的教父說的，他的嗓音沒有你這麼有中氣，是一種有氣無力的狀態……”湯姆·克魯斯在旁邊糾正，迫不及待的坐到那個椅子上，擺出了一副擼貓的樣子。
“那個折磨你女兒的混蛋會受到懲罰……”
“給……”，羅納德丟了一個絨毛貓的玩具過去，反正每個人過來都要嘗試一下，他就索性放了個貓的玩具在這裡。
“哦……哈哈哈……”大家都笑，反正都是好萊塢圈子裡的，教父在圈內也是商業和評論評獎都大成功的電影，大家有機會嘗試一下果然是非常開心的。羅納德還主動給他們拍了照片，當作留念。
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女明星就複雜的多。
雪兒和梅蘭妮·格里菲思，話裡化外都透著一種互相比較的勁頭。一個使勁的曬自己和兩度結婚的老公的甜蜜，另一個則說起自己和樂隊吉他手裡奇·桑博拉的生活充滿激情。
中年女明星要是互相比拼起來，那是一句話裡都可以拐上幾個彎，遠遠比年輕演員互相叫碧池要好玩的多。
兩人都是有孩子的人，也到了就快接不到美女的角色，要轉型母親的年紀，一種恐慌籠罩著兩個人的頭頂，說到後面也就漸漸少了競爭心理，開始說起羅納德的好話。
“我和西格妮（韋弗）聊過，要不是羅納德和卡梅隆這樣的導演，我們就別想演什麼好角色了。馬上就是母親，一旦接了就別想回頭了。”
“啊，你還好吧，最近和邁克爾·道格拉斯的新片，又是一個史詩電影，我看有可能再獲一次提名……”
“哎，他們決定放到年後上映，要提名也是下一屆了。”
梅蘭妮·格里菲思和邁克爾·道格拉斯主演的“愛在戰火蔓延時（shining through）”，是一部講述二戰時一個阿美利加的德裔女子，受聘一位oss的情報軍官，潛入德國偷取了v1火箭的絕密資料的故事。
這電影是典型的野心很大的電影，既有明星，也有商業片的劇情，還有評論家喜歡的二戰間諜題材。不過電影被一到了明年年初上映，可想而知是成片出了問題。
而雪兒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去年自己製片，強勢開除導演的電影“風情媽咪俏女兒（ rids）”，遭遇了票房慘敗。雪兒還因此被好萊塢打上了離開羅納德就不會演戲的標籤。
更可氣的是扮演她女兒的薇諾娜·賴德絲毫沒有受到這部電影的影響，還是觀眾喜愛的新一代女明星。氣得雪兒只好暫別好萊塢，開始專注於歌唱事業。
情況如此，羅納德一走進來，她們兩個都竭力不動聲色地誇獎羅納德。
羅納德是怎樣一個演員的導演，她們當年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離開了他以後，就沒有碰到過這麼好合作的導演了云云。
“這是邀請函，是迪士尼特別要求我來給你們的，他們的新電影將會在紐約電影節上做一場放映，因為還有百分之三十的畫面沒有完成，所以需要一些明星的捧場，你們會賞光嗎……”
羅納德找來了這一群明星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幫迪士尼的卡森伯格拉人。卡森伯格在迪士尼主管的專案，雖然投資中等，但是都盈利。在“與狼共舞”上的合作，也讓兩人有了良好的關係。
這次“美女與野獸”，是迪士尼的另一個重要業務，傳統的動畫片的再復興。因為電影的製作週期拖延，迪士尼怕熱度不夠，所以在紐約電影節上放映一場未完成版。
這說明兩件事，第一，迪士尼對這部電影的質量非常自信，不怕沒有完成的部分，使用鉛筆畫原稿造成觀眾的不滿。第二，他們也希望有眾多明星來捧場，這是他們對動畫片的一種新的營銷嘗試。
正好這次羅納德需要加強和迪士尼方面的合作，順便就牽線搭橋，讓略微過氣的女明星和迪士尼的動畫片，都獲得曝光機會……當然，他們都認為是佔了對方的便宜……
……
“哦，我自己小時候也是看迪士尼的動畫片長大的。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圓夢的機會，我很小的時候就夢想被迪士尼邀請出席他們的電影首映式。”
“耶，我愛迪士尼的動畫片，前幾年白雪公主重映的時候，我看得可激動了。上次重映的時候，我還不在阿美利加，所以沒趕上……”
女明星們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絕口不提什麼和孩子一起來看的事情，她們自己還很年輕呢，看看迪士尼的動畫片不是很正常？
“我喜歡迪士尼的電影，某種程度上動畫電影要比真人電影更加有想像力，對……從高空掉下去還可以摔成一塊餅，哈哈哈……”
羅納德作為導演就好得多，他毫不諱言自己想等孩子大了以後給他買全套的迪士尼動畫片。
當然，他其實也存著想來看看卡森伯格和他說的最新電腦輔助動畫系統的威力的想法。不過這些記者就沒辦法理解了。
這是盧卡斯的皮克斯動畫賣掉以後，做的第一個產品。他們為迪士尼開發了一套電腦輔助動畫設計系統caps。
這套系統可以掃描鉛筆畫稿，還可以上色，還能為動畫角色的陰影打上線條，這原來是拖慢動畫製作進度的問題之一。迪士尼在去年的小製作“救難小英雄：澳洲歷險記”裡，專門試用了這套系統，效果不凡，就正式的放棄了用了三十年的基於影印機工作流程。
電影開始放了以後，羅納德果然發現了很大的不同。這部動畫電影的色彩，要比原來的飽和豐富很多。動畫角色的動作，也比原來的要像真人很多。
雖然有百分之三十的內容，只有鉛筆畫的故事板，和黑白的測試畫面來代替，但是觀眾還是看得如痴如醉。
“哦噢……”
到了中段，野獸開始和美女在大廳裡翩翩起舞的時候，全場觀眾都發出了驚歎的呼聲。
羅納德更是吃驚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後面的觀眾連忙拍他讓他坐下。
這個鏡頭裡，不光是野獸和美女的動作非常真實，兩人旋轉著跳華爾茲的時候，一點也沒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更加令人吃驚的是，這個畫面裡，做到了攝影機的推拉效果。
而動畫電影，是沒有攝影機的，完全手繪的動畫，在電腦的加持下，居然作出了攝影機拍攝才能有的效果。而且還加上了兩個角色的旋轉往復，在這樣的複雜情境下，背景和人物的角度，沒有一個地方是不對的。
這時候傳來的“美女與野獸”的主題曲，更加讓這一段情節昇華，很多女性和小孩子觀眾，眼睛裡都放出了小星星。
放映結束以後，觀眾都放站起來鼓掌。雖然不是全本完成的電影，但是這種鏡頭實在是讓人不能忘懷，大家堅持鼓掌，一定要迪士尼的高層出來聊聊，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全本。
掌聲持續了十分鐘之久，最後得到訊息從vip休息室那裡中斷採訪，趕過來的卡森伯格向觀眾保證，兩個月後一定會上映，並且今天所有的觀眾都免費贈送電影票。
“感覺如何？”羅納德在放映完了以後出來，卡森伯格問他意見。
“奧斯卡以前沒有動畫片獲得最佳影片提名吧？我看今年要創造歷史了……”
羅納德對這部電影的評價極高，各方面的元素都做到了很好，而且還有這麼好聽的歌曲助陣，進入電影院的小孩子在看到舞會那場戲，肯定會跳起來的。
“哈哈哈，這話我就當成讚賞了，羅納德你真的很有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