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昇起之前,航母甲板昏暗的背景下,幾道白色蒸汽飄過,一架f-14a的頭部,從畫面左方慢慢划進了監視器。

“壯志凌雲”主題曲的音樂在音軌上慢慢響起,鐘聲開始在背景裡敲響。

“啪”,羅納德按下了暫停按鈕,“正好還是這格,我看這一刀就剪在這裡。”

克里斯和比利看了一眼羅納德,他倆在這一段時間的剪輯中,早就對羅納德每次都能停在一幀上的絕招見怪不怪了。

他們在剪輯前幾天的時候,見識到了這一招,馬上知道羅納德在剪輯上也是行家,再也不敢倚仗剪輯的技術擺什麼老資格。看到羅納德下了剪輯的指令,一個去剪輯機上標記,另一個去搬接下來要接上的的膠片卷。

“當……當……當……”,主題曲開場的鐘聲接連響起,主音吉他的聲音切入,再次重複了鋼琴一開始淺吟低唱的旋律。

畫面上好幾個海軍的甲板士官,在越來越亮的朝陽,和瀰漫茫茫的白色蒸汽中,開始忙碌。第二架戰鬥機的機鼻也開始從畫面左下方切入。

“啪!”,羅納德又按下了暫停,“這一幀就剪在這裡。”

鋼琴和主音吉他,把主旋律重複的更加激動人心。好像醒過來的甲板人員,和兩架戰鬥機,也正好切合了旋律的加強,慢慢呈現在監視器的左邊。

克里斯和比利兩個人都覺得很有意思,這是真正的按照剪輯的辦法來剪輯電影。

並不是用影像來敘事,而是用影像隨著旋律起舞。畫面的每一個剪輯口,都對應著旋律的斷句所在。三到五秒鐘的一句旋律,就來一刀剪輯。

主題曲的旋律昂揚向上,也非常貼合朝陽升起,軍人從靜止到開始忙碌的那一段影像。

這種短鏡頭,高頻率的剪輯方法,對導演的要求很高。原來好萊塢的經典工法,一般都要用一個主鏡頭,拍下整個場景裡的人物和環境,先把故事發生的地點,人物,時間,和幾個角色之間的邏輯關係先交代給觀眾。

然後再用中景過肩鏡頭交代角色對話,最後用近景和特寫,給出聽到其他角色說話以後的反應。

而羅納德的剪輯完全拋棄了好萊塢經典工法。觀眾從頭開始,先被近景的鋼鐵巨獸航母,和非常優美的鋼鐵雄鷹們的美麗打動。

然後在慢慢亮起來的蒸汽裡,若隱若現地出現航母甲板上計程車官們。這完全就是的剪輯方法,揉合了髪國新浪潮的跳切,中間很多地方要觀眾用想象力把他們連線起來。

克里斯和比利兩人又開始小聲的聊起來,碰到這種全新的電影剪輯方法,他倆有點不敢相信。是三五分鐘的長度,而且觀眾主要聽的是歌曲的情緒。影院上映的電影,也用這種意識流的剪法,可行嗎?

羅納德早就知道他兩在討論自己的剪輯,“不用懷疑,現在的觀眾,早就被新浪潮的剪輯方法薰陶了很多年了。我現在只是把好萊塢過去十幾年,零散地放在電影各處的剪輯方法,統一在全片使用,觀眾完全不會找不到我們的故事的。”

“但為什麼我們自己想模仿你的剪法的時候,卻總是丟失了節奏呢?”克里斯和比利兩人虛心請教,兩人在羅納德休息的時候,也嘗試過自己找剪輯點,但是總沒有羅納德剪的地方自然流暢。

“我的老師沃爾特·默奇教過我,剪輯就是在預判觀眾思緒的轉移方向,然後在他們到達之前一點時間,提前出現在那個地方。”

“哦”,克里斯和比利恍然大悟,他們確實少了這點預判的能力。

“嘿嘿嘿……”羅納德在心裡暗笑,這樣理論性的說法,肯定可以讓剪輯師覺得自己很厲害,其實,自己只不過拍攝和剪輯過很多廣告和罷了。

十幾秒的廣告,幾分鐘的,在時間上的約束,要比電影限制多的多。

羅納德在拍攝那些的時候,對怎樣在有限的時間裡,用快速鏡頭和剪輯,拼湊上觀眾的思路,比好萊塢的從業者們,多的就是這種反覆的訓練。

什麼時候可以把鏡頭跳切,讓觀眾自己填補中間的空缺。什麼時候要舒緩地鋪墊,讓觀眾逐漸瞭解整個故事,是他從拍攝的廣告和中學到的。

直接把成品拿出來,而跳過中間的訓練環節。這就像魔術師直接從帽子裡變出兔子一樣,著實讓兩位剪輯師吃驚不小。

“把那盤‘危險地帶’的錄音帶拿來裝上。”

羅納德抱著頭,指揮剪輯師動手。

這首開場的插曲“危險地帶(danger zone)”,找了幾個歌手演唱,都不太理想。成名的搖滾歌手,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音樂風格,可能像當年照辛迪·勞帕那樣剛出道的歌手演唱插曲,才能完全按照電影人的想法來演繹。

所以羅納德和兩位製片人商量,給了參加了“天下一家”合唱的過氣歌手,也是有自知之明,寫了那場沙灘排球戲插曲的肯尼·洛金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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