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動搖的道心
自從進入到妖界後，我每時每刻修煉，都是吸入純淨的妖氣。
我的煞氣現在運轉的很快，很急。
剛才我在釋放【大發電者】的時候，感覺很爽快，很刺激。
直到現在，這種舒暢感依舊環繞在我的心裡，這有點不對勁。
我試著深呼吸，企圖控制住體內煞氣的執行，沒有想到居然沒有辦法阻止，導致我現在狀態很亢奮。
我急忙內查起體內的情況。
煞氣由靈氣，妖氣的殺戮之氣糅合而成。
我發現，在我的丹田處，有三個丹珠在飛速旋轉著。
白色的是靈氣丹珠，體積最小。
紅色的是殺戮氣丹珠，比靈氣丹珠稍稍大了一點。
褐黃色的妖氣丹珠，現在居然有半尺長寬，猶如一個茶杯大小。
我剛進入妖界的時候，妖氣丹才只有拇指一般大。
快不得，我剛才對陣騰龍商會一眾妖將的時候，發出異能後，幾乎收不住手。
我的妖氣泛溢了。
我的道心因此受到嚴重的影響。
“沒事吧。”
史玥擔心的眼神看向我。
“沒事，需要找個地方調養一下。”
我壓制了一下境界，看了看周圍。
圍觀的人已經散去，天色漸晚，原本熱鬧的大街也開始逐漸變得冷清起來。
“嗯。”
………
從騰龍商會死去的妖將身上，我找到了一點妖力貝。
不愧是商會做生意的，十個妖將身上，我硬生生翻出了數千妖力貝。
小小地發了一筆橫財。
史玥找了一個偏僻的客棧。
來福客棧。
位於帝都一隅的邊角落。
房間裡面，史玥正在收拾東西。
我坐在床上，調理著煞氣。
煞氣的比例已經出現失調。
我現在需要吸收靈氣，吸收殺戮之氣，來繼續中和過量的妖氣。
否則，像今天這樣控制不住手，過量殺生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
這會摧毀我的道心，導致我原本修煉牢固無比的根基，會如同萬丈高樓一樣，分崩離析。
除非...
除非，我以妖氣為根基，徹底的去做一個妖修。
可是我，是天界的修道士啊。
最正統的修道士。
我矛盾地看著旁邊忙碌的史玥。
她好像沒有我這般煩惱。
開心地哼著歌，收拾著衣服。
衣服被她疊的整整齊齊。
“老公，肚子餓了嗎？要吃飯嗎？老婆去給你買飯，你想吃什麼？”
她走到床前，溫柔的開口，像極了一個剛剛過門的小媳婦。
“你餓了？”
我反問她，我現在沒有胃口，吃不進一點東西。
“有點點，就一點點而已啦。”
她對著我撒起嬌，“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然後早點休息如何？”
“你喜歡當妖族嗎？”
看著她美如天仙的臉，我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史玥的身上有股別樣的妖氣，雖然是隻小虎妖，但是和天上的仙女差不了多少，帶著一股靈氣，像個精靈一樣。
“喜歡，當然喜歡。作妖有什麼不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以愛自己喜歡的人。”
她撇撇嘴，臉上揚起幸福的笑容。
史玥的話，讓我想起了人間界的一個人，由人轉妖的一個人。
御獸師，佟洲洲。
他曾經也說過相同的話。
做人很累，不如作妖。
可是後來，他又後悔了。
做人難，做仙難道容易嗎？
天界修仙者，需匡扶天道正義，懲惡揚善。
這是我從小接受的道心。
直到下人間界後，我依舊保持著這股道心，從沒有動搖。
但是，進入妖界後，可能受到影響，我感覺我變了。
我從骨子裡，產生了一種戰鬥慾望，這是天生的戰鬥慾望。
就是不斷提高自己實力，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比如，我想要史玥，那我就從修羅武神王手裡奪走她。
又比如，我沒有錢，正好，騰龍商會的人來找茬。
這種用力量來壓制一切的感覺，深深地刺激著我。
我迷茫了。
堅定了十餘年的道心，開始動搖了。
“你希望，我入妖道嗎？”
我問向史玥。
這個問題，我問的很違心。
我不希望自己墜入妖道。
以我多年來受到的天界教誨，我一直以為妖道是邪惡的，是罪無可恕的，和魔道一樣都是需要天道泯滅的。
但是進入妖界後，我發現妖，也是有善良的，有可愛的。
比如老妖龍，比如史玥，比如暗拳。
他們和天界上的神仙一樣，心靈純淨無瑕。
但是他們敢愛敢恨，愛憎分明。
這一點卻又和天界不一樣。
天界的修道士修真成仙，講究的是無慾無求。
我現在處於修成散仙的最後階段，離肉身成聖，就差臨門一腳。
眼下之際，是我作出選擇的最後一次機會。
是以妖修成聖，還是以仙修成聖，亦或者以殺戮成聖？
我的心臟嘭嘭地跳著。
“入妖或者不入妖，聽從你自己的心。”
史玥把頭靠在了我的懷裡，指尖撫摸著我的胸膛。
“反正我是愛你的。”
她抬起頭，愛意深深地看著我。
“我也愛你。”
她這個樣子和語氣，讓我有點控制不住。
我伸手一揮，房間裡面，蠟燭瞬間熄滅，屋裡漆黑一片。
屋外皎潔的月光，透過床沿，照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我把史玥抱起，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翻身壓了下去。
………
天一大早。
我醒了。
我看著身邊熟睡的史玥。
我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透透氣。
點燃一根華子，我的煞氣運轉正常，道心已經穩定了下來。
經過昨晚的思考，入不入妖，我決定一切看天意。
人算不如天算。
我只管努力提升實力，完成天界交代的任務。
至於剩下的事情，一切交給上天來安排。
反正冥冥之中，一切因果早已註定。
憑我一條小龍，在這三界中，翻不出什麼大波大浪。
不管妖修，仙修。
最終還是以境界為主，實力為王。
一根華子抽完，我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老公，起這麼早。”
史玥俏生生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回頭看著她，她正在揉著眼睛，打著哈欠。
“你再多休息一會。”
我擔心昨天晚上她沒休息好。
“不用了，今天是三月初三，帝都萬寶齋召開古物拍賣會的日子。我想去看看。”
說話之間，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有拍賣會嗎？既然你有興趣，那我今天陪你好好逛逛。”
拍賣會什麼的，我自己其實也挺感興趣。
“嗯，老公對我最好了。”
她挽住我的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