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花的怒氣在飛速狂飆,幾乎要原地爆炸。

她用目光嚴肅地反覆巡視家中四壁,最後怒吼道:“小白!你個瓜娃子!你給爬過來——”

房間裡響起一陣乒乒乓乓響,似乎小白在飛速爬過來。

但是,

砰的一聲……門關了。

瓜娃子沒出來認罪,而是把自己鎖起來,保護好。

馬蘭花:“……”

瓜娃子不僅不聽話自己爬出來,而且準備拒捕,把門關了。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馬蘭花去敲門,讓小白開門。

“小白開門!”

“住啥子?”

“開門!!!”

“舅媽你不高興你就要扁我,爪子做小盆友介麼慘咧?”

“你還敢給我叫冤,你看看家裡的牆壁,是不是你寫的??!!!”

裡面不做聲了,心虛不已。

自從會寫“爸爸媽媽”四個字後,小白興致高漲,又學了“馬蘭花”“白建平”“白椿花”“張嘆”四個名字,把家裡寫的到處都是!

“瓜娃子,你給我出來,我饒你一命,你要是不出來,我殺進去,你就完蛋了。”

“舅媽你是屁兒黑~~”

好剛的小盆友。

兩人隔著門吵起來,誰也不退讓,一個說要把裡面的娃娃捶扁,一邊認定外面的舅媽是屁兒黑。

吵得不可開交。

白建平來當和事佬,勸馬蘭花不要生氣,家和萬事興嘛。

“爬開!你不教育小白,壞人只有老子做咯。”

白建平呵呵笑,指著她的胳膊說:“你看看你手臂上,怎麼有東西?”

馬蘭花翻轉手臂一看,氣的大喊:“瓜!娃!子!誰給你的膽子,竟然在我的手臂上寫字!啥時候乾的壞事兒?”

裡面的娃說:“不是我乾的,是不是舅舅吖?”

白建平氣的掉頭走了,沒錯,小白是個屁兒黑,讓老馬把她捶扁吧。

馬蘭花哪會相信小白的胡話,手臂上的字跡跟螃蟹爬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某個瓜娃子乾的。

她猜測,應該是趁她睡午覺的時候寫的。

寫的是“馬蘭花”三個字,以及畫了一朵慘兮兮的花。

她打量右胳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密密麻麻的字和花,跟畫了符咒似的。

不僅如此,她很快發現自己的腿上也有,腳面上也有。

翻開腳底板,腳底板上竟然也有!

她不放心,照鏡子,額頭上果然也有一朵花!!!

這個瓜娃子!!!

馬蘭花沒有洗,留著,當做證據,轉身拿了蒼蠅拍,回來敲門:“小白,我們做棒棒雞咯,快來跟舅媽去買雞噻,你要是不去,我和你舅舅就走嘮~~~”

——

花藝館裡,太太圈。

“我打電話問了劉太太,她不肯說呀。”

“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她惡了人家,也不讓我們去交朋友,真是的,怎麼這樣子呀。”

“早就說過,劉太太這個人呀,心眼小。”

“那我們去還是不去呀?”

“去呀去呀。”

……

張嘆幾人吃完午飯,坐了一會兒,準備離開。

結賬時,服務員告訴張嘆:“你們的賬王太太已經付了。”

說完指了指不遠處,五六個太太們在吃午飯。

張嘆過去表示感謝,太太們熱情似火,留他再吃點東西。

蘇瀾撇撇嘴,招呼說:“張嘆,走啦~~”

張嘆朝她笑了笑,對一眾太太們說:“我要走啦,阿姨們,拜拜~~”

張嘆走了,王太太她們彷彿被人施了石化的魔法,呆愣當場。

阿,阿姨們??

直到服務員來上菜,她們才回過神來,一個個滿臉怒容,跟撩了尾巴被看了屁屁的貓咪似的,紛紛炸毛。

“儂們聽到了嗎聽到了嗎?竟然喊我們阿姨,這個人怎麼這麼壞?”

“好沒有禮貌,哪裡來的野小子嘛。”

“我就說了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你們非要,現在好啦,這叫自取其辱呀。”

“是的呀是的呀,我也是這麼說的嘛,王太太非要來交朋友。”

王太太臉色不大好,但是力主來交朋友的是她,所以得強撐著,說:“哎呀,人家張嘆說的也沒錯撒,我們就是阿姨嘛,怎麼啦?你們還當自己是小女孩小姑涼嗎?”

幾位太太被說的臉色不大好,其中一人反駁說:“叫小姐姐也可以的嘛,幹嘛要叫阿姨,多顯老噻。”

王太太冷笑:“哎呦,楊太太呀,是不是顯老我不曉得,儂要是把妝卸了,我們才好判斷嘛。”

楊太太大怒,指甲陷在掌心裡,忍著火氣說:“楊太太你什麼意思嘛?你好好說話哈~不要陰陽怪氣。”

“我就這樣唆話了怎麼了嘛,說實話我還不行嘛!”

……

幾分鐘後……

“哎呀不要打架嘛,不要打不要打~~”

“有話好好唆啦,服務員!服務員快來~~”

——

回去的路上,楊珠開車,蘇瀾和陳飛雅坐在後排聊天。

至於張嘆,自己走了。

兩人都拿著張嘆送的禮物,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愛。

這禮物送的,戳中她們的心窩窩。

等等!

蘇瀾忽然想到什麼,臉色沉重,問喜滋滋的陳飛雅:“飛雅姐,問你個問題。”

陳飛雅把玩著手中的方棲姬,這小東西大概她巴掌大小,正好一手掌握,不僅萌出血,而且手感極好,材質是實木,打了蠟,防雨防曬防摔。

張嘆真會送禮物,送到人心坎裡呢。

聽到蘇瀾的話,她的目光依然黏在手辦上,說:“蘇蘇你看,方棲姬的小裙子好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蘇瀾打量,臉色古怪道:“你當然見過,這是你在開機儀式上穿的嘛。”

“啊?”陳飛雅驚訝,旋即臉上滿是驚喜。這小東西雖然小,但是全身都是細節,探究這些細節很有意思,她樂此不疲。

“蘇蘇你知道嗎?張嘆說方棲姬是有故事和身世的,他會寫出來給我的。”

蘇瀾問:“他有時間嗎?”

陳飛雅:“他說會擠出時間來。”

蘇瀾撇撇嘴,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問:“飛雅,你很喜歡手辦嗎?”

陳飛雅點頭:“當然,我很喜歡,尤其是這種萌妹紙的手辦,不要太大,方棲姬這樣最好,長頭髮,大眼睛,q版萌娃,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蘇瀾說:“原來你有這愛好啊,我一直不知道。”

陳飛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公司給我的人設是御姐型,喜歡萌娃手辦和人設不符嘛,所以我一直很保密。”

蘇瀾點點頭,旋即若有所指地問:“那張嘆怎麼會知道你有這愛好?”

陳飛雅愣了下,說:“不是吧,他是湊巧的嘛,剛才吃飯的不是說了嗎。”

“你知道我的愛好是什麼嗎?”

“你喜歡哭。”

“……”

陳飛雅見蘇瀾無語的樣子,撲哧一笑,摟著她的肩膀說:“開玩笑的啦,我們蘇蘇是特感性的人。”

昨晚和陳飛雅追劇,蘇瀾一邊追一邊情不自禁落淚,所以讓陳飛雅知道了她的這一大弱點。

蘇瀾:“我很喜歡那種diy小屋。”

陳飛雅:“所以我看出來了,你很喜歡張嘆送的這個禮物。”

蘇瀾見她還沒聽懂,直接說道:“所以你不奇怪嗎?張嘆送的兩件禮物都正好是我們最喜歡的,他對你說手辦是湊巧你喜歡,難道diy小屋也是嗎?沒那麼湊巧吧?”

陳飛雅漸漸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想養魚?”

蘇瀾啞然失笑。

陳飛雅:“笑什麼嘛,難道不是這個意思?他調查過我們!”

蘇瀾端起微型小屋,打量裡面的兩隻貓和一隻狗,說:“你知道嗎?我家裡就有兩隻貓和一隻狗,而且,品種和這個一樣。”

陳飛雅倒吸一口氣:“張嘆是跟蹤狂??”

兩人對視,旋即幾乎同時說:

“張~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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