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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商業區的白領們終於下班了,人流開始湧進黃家村,分散在各條巷子裡,張嘆避開人流,帶著兩個小朋友往黃家村深處走。

路邊有賣花的花店,五顏六色的鮮花簇擁在門口,芳香四溢,有好幾只貓咪圍在四周,站在太陽底下,眯著眼睛,鼻尖抬起,湊到花叢前,懶洋洋的一臉的陶醉。

老闆娘在剪花枝,小白和小米好奇地蹲在人家身邊,這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我曉得,這個黃黃的是臭婆婆花,我的強項嗷。”小白伸出小手,指著正在剪的花。

老闆娘年輕,20幾歲的少婦,笑著對小白說:“這是菊花。”

小白指向另一叢,自信地說:“這是牽牛花花兒,我曉得,嚯嚯嚯嚯,我家裡也有噻。”

她指的是四川老家的鄉下。

但是老闆娘說這不是牽牛花,這是水仙。

牽牛花?哪家花店會賣牽牛花呢。

小白看了看小米,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在花叢中瞄了一圈,找到一種藍色的花說:“這是豆豆花~”

說完,有點忐忑地看向老闆娘,搞的她都不自信了。

老闆娘沒帶過小孩子,不懂照顧小孩子的心情,無情地再次否定了小白,說那是藍雪花。

小白不服輸,說:“也叫豆豆花噻。”

老闆娘笑著說:“可能也叫豆豆花吧。”

小白更加篤定地說:“就叫豆豆花嘛。”

她起身,不看了,挫敗感太強,帶著小米要走。

在這邊,小白根本不需要張嘆帶,到處是好玩的好看的,對她這樣的小孩子來說特別有吸引力。

比如一家雜貨店門口擺了一臺老舊的娃娃機,裡面堆了好多娃娃,有個小男孩帶著小女孩在夾娃娃。

小白和小米眼巴巴地湊過去看。

這對兄妹夾了三次,一隻娃娃沒夾到,問小米和小白:“你們要來試試嗎?”

小米搖頭。小白點頭,擼擼袖子,有模有樣地抓著操作杆,上來就是一頓猛虎操作,看的那對兄妹目瞪口呆。

小白得意地說這是她的強項。

小男孩說:“你沒有投幣,機器都沒動。”

小白:“……”

她恨恨地說了句剷剷,抬起腳要踹飛這臺娃娃機的魂兒,但是最終忍住了,因為舅媽要是知道了,會把她的魂兒踹飛。

這時候體現出張老闆的作用,他及時送上硬幣,投入其中,還教小白應該怎麼操作,然後讓小白實戰。

小白就是炮灰灰兒,玩了兩把,娃娃都沒碰到,氣的“剷剷”和“錘子”齊出。

不能厚此薄彼,張嘆也給小米玩了兩把。在小白這個狗頭軍師的叫嚷下,小米總算是碰到了娃娃,但是離夾出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還玩嗎?”張嘆問她倆,兩個小朋友不約而同地搖頭。小白甚至叫囂要娃娃機把她的錢錢吐出來,花了她的錢錢,娃娃都不給她一個,氣的鬼火冒。

她和一臺娃娃機都能吵起來。

為了讓她消氣,張嘆親自上,玩了三遍終於夾出了一隻棕色的小猴子布偶,又玩了兩遍,夾出了一隻黃色的貓頭鷹布偶。

兩個小朋友一人一隻,那對小兄妹羨慕無比,在他們走後,掏出褲兜裡的最後家底,準備搏一把。張嘆還沒走遠,就聽到那個小妹妹哭起來,要求她哥哥賠她的錢。

對小白和小米來說,這裡的巷子太好玩了,各種沒見過的東西。沒一會兒她們沉迷在路邊的遊戲機前。

“小不點,你要玩嗎?”

一個8、9歲的小男孩問她倆。照例,小米搖頭,小白點頭,但是事先宣告,她沒錢錢。

“沒關係,我請你玩一把。”小男孩說,他的同伴剛剛走了,他只能和npc玩。

小白興奮地搓搓小手,蒼蠅寶寶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張嘆,見張老闆沒在意,立刻坐到小凳子上,嚯嚯嚯興奮地傻笑。

“什麼?!你不會玩??”

“啷個嘛,你教教我噻,你看我都坐下來嘮,你莫要騙小盆友嘛。”

小男孩得知小白不會玩,嫌棄要把她趕走,但是小白纏著,有理有據力爭,最後被她爭取到了玩一把的機會。

這是雙人對戰遊戲,在一片海域裡,各選一隻海洋生物,看看誰把誰吃了,期間可以透過吞食魚蝦快速長大,誰的個頭大,誰就容易贏。

小男孩選的是一隻章魚,小白選的是一隻大鯊魚。

“小白加油。”小米說。

雖然她沒有參戰,但是她的參與感和集體榮譽感特別強,已經悄悄地捏起了小拳頭,為小白加油鼓勁……小拳頭很快鬆開了。

小白嚷嚷:“我啷個被你吃了嘛~爪子回事?!!!”

小男孩哈哈大笑。

小白雖然不高興,但是口服心口,誇對方好厲害嗷。

“你好菜呀,你是我玩過的最菜的,我都還沒開始認真玩,你就被我吃了,你太菜了……”

竟然敢嘲笑老子,小白頓時怒了,霍然站起來,怒道:“你個剷剷!你敢笑老子,老子哐哐給你兩耳屎!”

小男孩雖然聽不大懂,但是看小白兇巴巴的樣子,知道在罵他,也站起來,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小白瞬間從居高臨下變成了仰視,立刻,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小米快跑,恁個屁兒黑要欺負小盆友”

噠噠噠,帶著小米跑到張嘆身邊,朝小男孩繼續放狠話:“住啥子?!你想住啥子?!!這是我大鍋,我大鍋比你大,哼~”

小男孩一看張嘆,頓時焉了,噠噠噠,跑進旁邊的小巷子裡,轉眼不見了。

“他啷個跑了?”小白問。

小米驚魂甫定,說:“他被張老闆嚇跑嘮。”

小白:“我還莫有給他錢錢咧,辣個屁兒黑,我才不要屁兒黑請我玩!”

張嘆啼笑皆非,問:“怎麼玩著玩著要打起來了?”

小白委屈地說:“他笑我。”

“笑你什麼?”

“笑我菜嘛。”

張嘆走到遊戲機前,就是這個遊戲?

他問小白和小米:“我們來玩,你們誰先敢應戰?”

小米看向小白,小白說:“那你不能笑我嗷我會僧氣的咧。”

張嘆保證不管她有多菜,他都不會笑。

小米是合格的啦啦隊友,又要給小白加油,小拳頭捏起來,很快就鬆開了,又捏起,鬆開,捏起,鬆開……

“不玩嘮,我不玩嘮,哼!氣的我鬼火冒,爪子回事嘛,為爪子我的魚擺擺老是死嘛,能不能給它一根棒棒打別的魚擺擺?”

鯊魚是不可能提根棍子和八爪魚打架的,小白純屬異想天開。

張嘆側頭對小米說:“那小白先休息會兒,小米來。”

小米沒有自信心,打架那麼厲害的小白被吃掉了好幾回,她還能活著下來呀。

她弱弱地說:“我不會~”

張嘆:“沒關係,我教你,小白也會教你的。”

小白果然鼓勵道:“小米去噻,你怕啥子嘛。”

小米猶猶豫豫,在兩人的鼓勵下,終於坐在了小凳子上。

……

半個小時後,兩個小朋友都不跟張嘆玩了,氣哼哼地手拉手要走,張嘆跟在她們身後,頗有種“淨街虎”掃街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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