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譚錦兒收到簡訊提醒,自己的銀行卡里多了七位數的轉賬時,著實裡震驚了一下,但是又不覺得意外,情理之中。

因為她知道這個歌曲的版權費,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

這一晚對她來說真是天人交戰,心情極度複雜。

這麼大一筆錢,就這麼從天上掉下來砸在她頭上。

是追著她砸的。

她心裡告訴自己,這錢不應該收,應該給張嘆。

但是她又知道,張嘆是不會收的。

昨天張嘆已經跟她講的很清楚了,這錢就是演唱者的版權收入,至於他的那一份,已經提前扣除了,所以讓她心安理得收下即可。

譚錦兒知道張嘆不缺這些錢,更知道張嘆是在想著法子幫助她們。

她要是明天找張嘆退錢,顯得矯情了。

所以,思來想去,只能是今後找機會報答。

“姐姐,你怎麼在發呆?”喜兒好奇地問,自己跟姐姐說了好幾句話,但是姐姐卻栽栽愣愣的,好像沒聽進去。

“?沒有發呆,我在想事情呢。”譚錦兒說。

喜兒以為姐姐是擔心她明天跟乾爹和小白走的事情,就說:“你不要擔心啦,i‘irl~inabigbigrld~”

已經會學以致用了。

明天一早,喜兒就要和張嘆、小白一同去北平逛故宮了,譚錦兒再次叮囑喜兒一些注意事項,最大的原則就是不要給乾爹惹麻煩。

“知道啦~”喜兒認真地點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就想辦法做。”

譚錦兒摸摸妹妹的小腦袋,真的好懂事呀,都讓她有些心疼。

“實在做不了的,也不要自己硬做,該找乾爹的,還是要找,不要自己傻乎乎的悶頭做。”

“好噠~”

“睡覺吧,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飽滿出發。”

“要坐飛機耶~”

“會害怕嗎?”

“我怕我也不會說出來吖,hiahia,喜兒坐過好多次了呢。”

“害怕的話,就找小白聊聊天,牽著小白的手也可以。”

“小白會不會比我更害怕?”

“有可能。”

“那我還是牽著乾爹的手叭,乾爹是個男子漢,會保護我們的。”

“那當然。”

“乾爹會保護小白,也會保護我。姐姐,乾爹和爸爸有什麼區別?”

譚錦兒把她摟在懷裡,兩姐妹躺在被窩裡,床頭的檯燈開著,黃黃的燈光在黑暗中撐開一個小小的空間,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她想了想,輕聲說:“乾爹就像是一個英雄,他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第二天,早上九點,張嘆帶著小白和喜兒出發了,姜老師、譚錦兒和老李站在學園門口目送他們的車遠去。

直到汽車拐進了西長安街,匯入車流中,再也看不見了,譚錦兒才依依不捨地回身。

剛才,小妹妹似乎沒有什麼離別愁緒,開心的很,已經不像從前,離開她半天都會可憐兮兮的,滿臉的不捨。

小妹妹也漸漸長大了,越來越獨立了,譚錦兒又欣慰,又心中頗覺失落,總感覺像是在失去什麼,但是這種失去又是好的。

姜老師站在一旁陪著她,見她回過神來,才笑著和她回到院子裡,同時說道:“兄弟姐妹也好,父女母子也好,只不過意味著,你和她們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目送她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譚錦兒聞言,頓時愣住了。

飛機從浦江出發,到達北平時,時間是十一點半,路程也就兩個小時。

小白和喜兒起初很興奮,也很緊張,漸漸的便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在飛機降落時,那種失重感讓兩個小朋友緊緊抱在一起,但是兩人咬緊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你們還好嗎?”張嘆推出行李箱,詢問兩個緊張過後只剩興奮的小朋友。

小白把喜兒從座位上抱下來,“我好得很咧。”

喜兒有點蒙圈,自己怎麼被小白抱了,她跟著小白說:“我也好得很咧~”

小白:“喜娃娃剛才害怕的發抖。”

“我沒有~”

她們拖著迷你行李箱走在前,張嘆跟在她們身後,下了飛機,往出站口走去。

有一男一女高高舉著牌子在等候,牌子上寫著:張嘆老師。

小白一眼就看到了,指給張嘆看。

張嘆朝對方揮了揮手,對方連忙過來幫忙提行李箱。

男的大概40多歲,女的二十幾歲的樣子,青春靚麗,又一股幹練氣質。

“張老師您好,我是柳初元,之前和您聯絡的就是我。”男的自我介紹道。

“柳老師您客氣了,叫我張嘆就行。”

“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臺裡的編導,王雪慧,很有才華的。”

因為知道張嘆會帶女兒來,所以柳初元特地請了王雪慧一同來,以便方便照顧兩個女孩子。

“這是我女兒,小白和喜兒。”

小白喊了一聲柳伯伯和王姐姐,喜兒則是先瞄了瞄乾爹,然後也跟著小白稱呼了他們。

王雪慧笑道:“啊,終於見到你們了,等會兒能給我簽名合影嗎?我好喜歡你們唱的歌。”

喜兒天真地問:“姐姐你聽過我們的歌?”

王雪慧笑道:“聽過啊,你們一個是現在的第一名,一個是將來的第一名,我特別愛聽。”

喜兒頓時覺得,這個小姐姐真是個好人,像她的姐姐一樣親切。

五人寒暄過後,坐上車,出了機場。

“哇~~下雪了呢。”

“hiahia好大的雪吖,小紅馬沒有下雪。”

小白和喜兒趴在車窗前,瞪大眼睛打量外面的雪白世界,一落地,就發現北平下雪了。

柳初元說:“昨晚下了一晚的雪,白天就停了,不過,天氣預報說,今晚和明天還會繼續下,雪中游覽故宮,別有一番風味。”

王雪慧也笑著奉承道:“瑞雪兆豐年,瑞雪同樣迎貴客。”

張嘆笑了笑,這種奉承的話雖然明顯,但是絲毫不讓人反感。

眾人先趕去酒店,安頓下來,然後吃午飯。

午飯就在入住的酒店,參與的人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兩男一女,年紀都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經介紹才知道,女的是社教中心的主任,男的分別是紀錄片室的室長和故宮的副館長。

張嘆不清楚這裡面的級別誰高誰低,但見社教中心的主任坐的是主位,在她下邊,坐的是故宮的副館長,然後是那位紀錄片室的室長。

而張嘆坐在女主任的左邊,下邊依次坐的是小白和喜兒。

然後跟著一同進來的柳初元與王雪慧也落座,柳初元坐到了對面的室長的下邊,而王雪慧坐在了喜兒身邊。

席間自然是賓主皆歡,人家接待張嘆的規格也足夠高了。

回到房間後,張嘆查詢後才知道,那位女主任是正廳級幹部,而副館長是副廳。

“你們累了嗎?要不要先休息會兒,睡個午覺怎麼樣?”張嘆說。

“我們看看房間去~”

小白帶著喜兒飛奔去自己的臥室,檢視臥室的佈局。

剛剛放下行李後就去了吃飯,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套間呢。

這套間是兩室一廳的,和家裡沒什麼區別,設施齊全,佈置溫馨。

“哇,好大的一個布偶熊吖~~~”

臥室裡傳來喜兒歡快的聲音,緊接著張嘆就到一隻棕色的大熊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若不是大熊後面傳來喜兒的聲音,還以為是大熊自己走來的呢。

“喜娃娃你快來這裡,可以看到好多的雪。”小白在房間裡喊道。

喜兒把大熊塞給乾爹後,又跑去了房間裡,兩人坐在落地窗前,打量窗外的白雪世界。

確實和浦江的冬天風格迥異,浦江的這時候,路邊的樹木依然青翠,雨水也多,溼冷溼冷的,而北平這邊,放眼看去,白雪皚皚,樹木光禿禿的,掉光了葉子,天地間盡顯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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