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辦事不利,教訓了幾句,沒什麼大事兒,煙兒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容氏對著君御煙問道。

除了偶爾的晨昏定省,君御煙是很少往她院子裡來的。

“沒什麼,來給母親送些點心.”

君御煙笑了笑,對著一旁的冬蓮遞了個眼色,冬蓮立刻將一個食盒放在桌子上,開啟食盒,裡面一疊疊好看的點心。

容氏不免一震,明哥兒被救走了,她就懷疑是君御煙做的,看著君御煙送來的食盒,正是自己命柳姨娘送去的食盒。

看來柳姨娘還是去求了君御煙,只是她沒想到君御煙居然這麼有本事,把人給救走了。

容氏斂了斂神色,對著君御煙道:“煙兒有心了.”

君御煙看著容氏淡定的樣子就知道,容氏已經把人給除了,她回來的時候,讓人去找雙兒,便聽說雙兒因錯被髮賣了。

那個叫鄧全的,想必容氏也已經做掉了,在容氏眼裡,她已經沒了證據。

“哪裡,這些糕點可是母親讓人送到我屋裡的,我吃不慣,只好給您送回來了.”

君御煙看著手指上的蔻丹,對著容氏笑道。

容氏臉色一白,她沒料到君御煙會故意點破:“煙兒說笑了,我從來不曾做過糕點送到你屋裡.”

這些糕點有毒,她若承認了,那才是傻子。

君御煙也不惱,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張紙,遞到容氏面前:“這是母親身邊的嬤嬤訂糕點的單子,這是嬤嬤抓藥的單子,母親覺得這些還跟母親沒有關係嗎?”

容氏不由臉色再次一白,她沒想到君御煙能拿到這些證據,正如君御煙所說,就算是她不承認,她的嬤嬤做的事,也跟她脫不開關係。

向來不是主子授意的,做奴才豈敢去加害別的主子。

看著容氏有些略微驚慌的樣子,君御煙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母親也別太驚慌了,我若是想要揭發母親,大可不必來這兒和母親談,拿著這些東西,去老夫人那裡便可.”

“那你想做什麼?”

容氏有些防備的目光看向君御煙,她早就不把君御煙當成一個未及笄的丫頭。

她的心思,比誰都要深。

君御煙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容氏這才是談判的態度,從容不迫的開口:“聽說舅舅能回戶部勝任,是四皇子的功勞,我想請母親讓舅舅幫我查一些事情,明淑妃可有和簡王交好?”

容氏的哥哥給四皇子辦事,也在戶部,肯定是曉得其中一些事情的。

容氏聽著君御煙說的這些話後,不由目露驚恐,她知道君御煙膽大包天,卻不知道君御煙膽子大到這種程度,居然連四皇子也敢查。

“我怎麼查的到?我去查了,你舅舅也不會告訴我.”

容氏對著君御煙回道,哥哥已經站隊四皇子了,那就是和四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

怎麼會輕易出賣四皇子呢?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她更不用去哥哥那裡開口了。

君御煙瞭然的點了點頭:“母親說的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相信母親會有辦法的,就算是不是為了自己,為了珊兒,也會拼盡全力去做的,您費盡心思從庵裡回來,不就是為了珊兒謀劃麼?”

她相信容氏一定會答應的,等了十二年,等到今天不容易。

容氏有些不認識君御煙一樣看著君御煙,她知道君御煙是懂算計的,卻不知道她是這般懂得算計人心。

如果自己不去幫君御煙查四皇子,君御煙就會把這些證據交到老夫人那裡,陷害君家子嗣,如今又是郡主,她擔不起這個責任。

老夫人一怒之下,會把她送官,也可能再次把她送到庵裡,珊兒以後的婆家知道了,對此也會很有看法。

“好,我幫你.”

容氏應聲。

君御菸嘴角勾了一抹笑,起身行了禮:“那煙兒在此就先謝過母親了.”

沒有多餘的話,君御煙起身離開。

容氏看著一桌子的茶杯花瓶,猛然將它們掃在地上,君御煙居然敢這樣算計她,這筆賬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等將來珊兒嫁給四皇子,做了皇后,她一定要珊兒把君御煙發配到邊關去,一輩子都進不了紫桑城。

君御煙回了西宛,坐在西宛的貴妃榻上,冬蓮看著君御煙,有些不解的問道:“郡主,您說夫人真的會幫您查四皇子麼?”

“她查不查有什麼要緊的?”

君御煙忍不住笑了笑,容氏怎麼會真的幫她,可是容氏去查了,容氏哥哥就會起疑,以為是爹爹讓容氏去探聽的,以後不再信任容氏。

容氏便不能利用定北侯和他哥哥做什麼勾當。

前些日子從衛凌那裡得到容氏的哥哥早已做了衛勁的入幕之賓之後,她就在想法子,如何讓容氏和她的哥哥交惡。

今日便是一個契機,容氏做出這樣的事情,祖母知道了,為了定北侯府的面子,也只會苛責容氏,不會重罰。

畢竟,容氏不過才從庵裡接回來,如今又送去庵裡,定北侯府定會成為笑柄,與其給容氏一個不痛不癢的處罰,還不如利用她,跟容氏的哥哥心生嫌隙,替定北侯府做些什麼。

冬蓮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大小姐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屋裡的地龍燒的正熱,沉香進來的時候,君御煙跟著坐了起來,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出什麼事兒,這樣火急火燎的?”

沉香本就是急躁的性格,雖然被衛凌教養了一番,但骨子裡的東西,還是很難改變的,沒辦法她只好讓沉香多負責外院的一些事情。

“大少爺離家出走了,老夫人和侯爺都在老夫人的院裡,還留了一封信,您快去瞧瞧吧.”

沉香語無倫次的說著,恨不得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兩句話就給交代了。

君御煙聽了個七七八八也知道君奕離家出走了,好端端的,怎麼會離家出走呢?“冬蓮,快,快,收拾一下,咱們去老夫人那裡.”

君御煙有些慌張的說著,她遇上什麼事兒都能冷靜自持,唯獨碰上大哥和君瑤的事情,她沒辦法鎮定。

冬蓮連連應聲,便隨著君御煙一路往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老夫人那裡,老夫人在桂嬤嬤的攙扶下,哭的很是傷心:“作孽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著離家出走呢?你說們君家就這麼一個命脈了,若是出個好歹,我要怎麼跟君家列祖列宗交代?”

君家子嗣本就單薄,君家二房雖有幾個男子,可那也是二房的,到了君懷這一脈,只有君奕這麼一根獨苗,叫她怎麼接受的了?“母親,那個逆子要出去闖,便由著他出去闖,成日裡只曉得吃喝玩樂,全都讓你們給慣壞了!”

君懷不以為然,他十幾歲就出去打仗了。

君奕都二十了,卻是連大刀都握不起來的,以後定北侯府這行伍世家的聲譽就要毀在君奕的手裡,還好君奕幡然醒悟了,也不算太晚。

老夫人一聽更氣了,指著君懷的鼻子罵道:“你還在這兒幸災樂禍,若不是你常打罵他,他怎麼會離家出走?好端端的,他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啊?!固和就給咱們留了這麼一個兒子,你不疼,我疼,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讓我死不瞑目,你才甘心啊?!”

老夫人向來是最疼君奕的,這府裡的子女,大家只當老夫人最在意的是君瑤,可沒人只當,老夫人放在心頭肉上的是君奕。

若不是老夫人慣著,君奕也不會在外面被稱為一擲千金的小財神爺。

“老夫人,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侯爺不管怎麼做,都是為了君奕好的,您……”容氏在一旁對著老夫人勸道。

容氏的話還未說話,老夫人已經指著容氏的鼻子罵開了:“為了他好?我看你是心腸歹毒,巴不得君奕死在外頭才是吧?你回來定北侯府這麼多天,當家主母的架子倒是擺的挺足,你對君奕關心過嗎?你對煙兒她們關心過嗎?你給他們做過一身衣裳嗎?你連程氏都不如,虧得我讓侯爺把你接回來的!”

容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些日子做的,她也不是不知道的。

容氏被老夫人這麼劈頭蓋臉的罵著,也只能心中生暗氣,罵著老夫人老不死的,還說她連程氏都不如。

容氏氣歸氣,面上卻不敢多說什麼,老夫人為了君奕連侯爺都罵了,她若多說什麼,只會惹得老夫人更氣。

君御煙進來的時候,便見老夫人哭成這個樣子,心中也是難受的不行,幾步到了老夫人那裡,對著老夫人哭道:“祖母,哥哥真的離家出走了嗎?有派人去找嗎?”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她卻覺得接受不了,本來的打算就是讓哥哥這輩子能過的順順心心,當好定北侯府的世子便可,誰知道生出這樣的事情。

“煙兒,你可來了,這些人巴不得你哥哥死在外頭,一個個的心腸歹毒,這是你大哥留的信,你看看吧.”

老夫人哭的不成樣子,把手裡的心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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