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屬球體綻放刺目光華。

一抹流淌著泊泊源力的靈光沿著複雜軌跡,流經通天儀內部,然後衝向頭頂那筆直的‘電線’。

電線洞穿山體,直插上方籠罩整個鷹巢的厚重雲層。

伴隨著靈光上湧,雲層陡起漣漪,好似巨浪來襲之前的潛流,奔湧不休,激盪徘徊。

有門!周甲雙眼發亮。

金鷹更是激動的難以自制。

這裡的動靜也驚動了鷹巢裡的其他人,鄭老、瓦爾拉也趕了過來。

通天儀猶在飛速運轉,伴隨著靈光起伏,一個充滿科技感的光幕也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光幕上無數字幕飛速劃過,越來越慢,即將定格。

突然。

“咔嚓……”一聲脆響,靈光陡然一滯。

所有的一切,瞬間煙消雲散,光幕散去,場中的情況恢復如初,高空中的異樣也漸漸平復。

“怎麼回事?”

鄭老上前一步,面帶疑惑:“成沒成?”

“這個……”金鷹表情僵硬,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圍著機器檢查了一遍,最後遲疑道:“好像是,能量不足?”

“怎麼會?”

周甲皺眉不解:“所有的凹槽,都已經放上了源晶.”

“是啊.”

金鷹雙目茫然:“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以放源晶?”

但他檢查過,並沒有類似的地方,而現在凹槽裡面的源晶,已經被抽乾了裡面的能量。

“有沒有可能.”

瓦爾拉適時開口:“驅動這件機器,用的不是源晶,而是源力更加純粹、龐大的東西.”

“你們應該聽說過,我們一族有一件鎮族神器,威能可毀天滅地,驅動它用的也不是源晶.”

“源髓!”

金鷹雙眼一亮,隨即黯然搖頭:“這等東西,怕不好入手.”

源髓在絕大部分勢力手中也絲毫無用,但卻是各族最重要的戰略儲備,禁絕在坊間流通。

一旦發現,就是重罪。

而若是上繳,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這東西,即使鷹巢盤踞石城數十年,也是沒有。

“那也未必.”

周甲突然一笑,伸手五指展開,掌心朝上,手裡赫然放著一枚源髓:“我這裡恰好有一枚.”

場中一靜。

鄭老、瓦爾拉麵面相覷,金鷹則是一臉狂喜,奪過源髓放入機器凹槽,再次啟動開關。

…………一刻鐘後。

四人圍著通天儀。

一面可以感知人手移動的光幕立於正中,隨著金鷹雙手揮舞,上面的字幕飛速閃過。

工族的文字,目前僅有他會,其他人也看不出所以然。

“好,好得很!”

他一邊盯著光幕,一邊道:“我們猜的不錯,通天儀確實能夠感知世界碎片,甚至把人送入其中,或者接裡面的人過來.”

“這件機器也是工族最為主要的成就之一,也是因為有了它,工族才在其後的幾十年進入實力大爆發的階段.”

周甲沒有靠近機器,伸手輕撫,感知中源星的距離越來越近,但依舊被一層金屬隔絕。

當即問道:“能不能開啟,看看裡面什麼樣?”

“應該可以.”

金鷹撓頭:“但需要等我搞清楚具體怎麼弄,你彆著急.”

“金鷹.”

瓦爾拉則是磨掌擦拳:“現在能不能把人送到世界碎片裡面去?”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還不行.”

金鷹搖頭:“通天儀目前只能探查周圍三千里以內的世界碎片,而附近三千里內,並沒有新世界.”

“三千里.”

鄭老皺眉:“怕是幾年才會有一個世界碎片出現.”

三千里看似不近,但對於浩瀚無邊的墟界來說,甚至可能都算不上距離,自不會經常有世界碎片。

幾年?不是不能等。

但可惜。

源髓雖然能量遠超源晶,但通天儀更是吞噬能量的大戶,一枚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

“是啊.”

金鷹也皺起眉頭:“可以擴大感知範圍,但需要源髓,而且不論是送人進去還是接人出來,同樣需要能量.”

“難怪……”“難怪六族、軍方都這麼急需源髓,這種東西就是個燒錢貨.”

他一臉苦惱,連連跺腳。

研究通天儀就需一直維持它運轉,常規運轉就算消耗太少,一枚源髓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更別提其他。

“源髓……”鄭老若有所思:“這點我來想辦法,你先研究著.”

“嗯.”

金鷹對鄭老極為信服,聞言點頭,繼續滑動光幕:“除了這兩點,通天儀還能感應到即將陷落墟界的世界碎片,如果離得近的話可以先派人過去.”

“這點,玄天盟似乎也能做到.”

“他們應該也接手了工族的一部分技術遺產,但大機率只能感應到比較大的世界碎片.”

周甲眼神微動,這點他還是首次知道,難怪玄天盟有能力為三十六外門提供源質寶藥。

原來是這樣。

“唔……”光幕定格,金鷹雙眼死死盯著上面的文字,道:“通天儀還有一種功能,就是藉助某些東西,吸引已經被墟界裹挾的世界,落在附近.”

“什麼意思?”

瓦爾拉麵泛不解。

“就是.”

金鷹想了想,道:“拿那個世界獨有的東西,透過通天儀放大牽引力,然後讓還未陷落的世界加速陷落,就落在附近.”

“就如,我這枚手錶.”

他從身上取出一塊手錶,比劃了一下:“或者是我身上的血液,因為是地球的特產,所以就有一定的機會吸引住地球碎片……”“住口!”

鄭老面色一沉:“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這有什麼?”

金鷹聳肩:“你我都很清楚,地球早晚都會陷落,世界碎片落在我們附近,鷹巢還能照拂一二.”

“落在別的地方……”“九死一生!”

“而且這只是一個可能,未必能夠成功,至少從這通天儀的記錄看,成功的機率不大.”

“那也不行!”

鄭老雙眼死死盯著他:“不要亂動!”

“好吧,反正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源髓.”

金鷹撇嘴,視線繼續移動:“還有一個座標……”“咦?”

“怎麼了?”

三人再次看過去。

“這個座標,是瑤池的人提供的.”

金鷹眼神閃動,道:“按這上面的描述,工族用瑤池的技術在這裡建了一個空間傳送裝置,可以把人送到無數光年之外.”

“在遭遇天譴的時候,實在無力抵抗,就送一部分人逃走!”

空間傳送!光年!曾經的工族,科技水平該有多麼發達?這等族群,竟然也對那神秘的‘天譴’如此畏懼。

還有那神秘組織‘瑤池’,又是何等實力,可以給工族提供技術、座標,又該有多強?工族的人,是否有人透過那裡離開?座標在哪?傳送的位置,又是何方?一瞬間。

各種疑問依序浮上心頭,甚至讓周甲一時間忘了近在咫尺的源星,腦海裡浮想聯翩。

***半個月。

一晃而逝。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送水祭禮。

洪澤域多水多山,可謂是六水三山一分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百姓多以打漁為生。

送水祭禮,就是期盼今年有一個好收成。

城主歐陽沆主持祭禮。

這一日,從清晨開始,滿城皆是歡聲笑語,無數行商從四面八方而來,在城內支起攤位。

傍晚時分。

朗月初現,城中依舊熱鬧不散。

永安樓。

最高的一座酒樓上,郡主趙南絮端坐正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她的俏臉也顯出紅暈。

“歐陽城主,不知貴府的那位前輩何時有空閒.”

她輕笑著扇去身前酒氣,笑問道:“南絮此番前來,一為家族罪人,其二就是想拜訪一下前輩,可惜一直無緣見上一面.”

“郡主贖罪.”

歐陽沆垂首:“老祖年老體衰,常年臥病在床,不是不想見郡主,而是擔心一身的乾枯衰竭死氣,郡主沾染不吉.”

“說笑了.”

趙南絮連連擺手:“能得見前輩,是南絮的福氣,又豈會介意這些?”

“這……”歐陽沆眼神閃動:“等在下回去,定會請示老祖.”

“好.”

趙南絮點頭,舉起酒杯:“我靜候佳音.”

說著,一飲而盡。

酒液入肚,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老狐狸。

歐陽家有位定海神針,年歲已過兩個甲子,早些年修為就已黑鐵後期,曾被稱為有望白銀。

後來白銀未成,卻已達至黑鐵之巔。

可惜老了,幾十年都未露面,估計沒有幾個人知道,此人還活著。

趙南絮卻很清楚,他不僅活著,而且活的還很滋潤,若是不亂動的話,再活二三十年都沒問題。

黑鐵巔峰。

不論放在哪裡,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但趙南絮此行,不是為了見識高手,而是想透過這位,瞭解一下幾十年前皇族的某位已經過世的前輩。

這是某人交給她的任務。

任務古怪。

似乎與趙苦心的事一樣,涉及到皇族趙家的隱秘。

“在下陳伯玉,白山武館弟子,久聞羊兄戟法精妙,恨不能一見,不知今日能否討教一二?”

喝聲打斷了酒樓眾人的竊竊私語。

尋聲朝樓下看去。

正中庭院內,一位白衣公子拱手而立,正自目光炯炯,朝著不遠處一個石亭下看去。

“白山陳伯玉?”

一人從石亭下走出,魁梧身材、健碩體型,丈二方天畫戟握在手中,一股昂然之氣湧現:“有何不可!”

“接我一招!”

說著,手腕一抖,重達數百斤的大戟貫破虛空,點出漫天寒星,朝著白衣公子罩落。

“白山武館是城中最為知名的武館,觀主陳纂是玄天盟內門出身,精擅拳法和輕功.”

樓上,歐陽沆見趙南絮感興趣,解釋道:“這陳伯玉,就是觀主之子,年紀雖然不大,卻已凡階十品,沉澱幾年就可嘗試衝擊黑鐵.”

“嗯.”

趙南絮點頭:“那人哪?”

“羊廷,此人是一介散修,武藝功法不祥,但戟法凌厲兇猛,十有八九與軍方有關.”

歐陽沆道:“他同樣是十品,底蘊更勝,不過並非石城人,經常遊走在附近城池,可能是在尋摸超品源質.”

“果真是人傑地靈.”

趙南絮美眸閃動:“今日場中,此等英傑不在少數,城主治下有功,假以時日,城中黑鐵定然越來越多.”

“郡主謬讚了.”

歐陽沆謙遜一笑,道:“不過城中青年才俊確實不少,坊間更是流傳十大年輕高手,個個都是有望黑鐵的存在.”

“這是他們自己努力,下官愧得名聲.”

“十大高手.”

趙南絮輕輕探身:“有意思,都有哪幾位?”

“陳伯玉就是其中之一.”

歐陽沆開口:“此外還有蘇家的兩位弟子,小琅島上的三人,天虎幫的兩位青年才俊,另有散修……”“斬魂刀、童家流星錘、九戒鞭法、八十一路擎天棍……”“這些人年歲最大的,也不過剛滿三十,若非超品源質難得,怕是都已經有人嘗試衝擊黑鐵.”

凡階十品,終究還是凡階。

歐陽沆對於所謂的十大高手,也只是略有了解,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這等人還不夠資格入眼。

趙南絮想到什麼,問道:“都是男子?”

“嗯.”

歐陽沆點頭:“另有七大飛鳳,與十大高手齊名,都是女子.”

“不過這等排名郡主聽聽也就是了,每年都會輪換,有的人雖未名列其中,卻更加出挑.”

“哦!”

趙南絮挑眉:“比如……”“比如天虎幫幫主雷眉.”

歐陽沆道:“她從未名列其中,但突然就證得黑鐵,可謂驚掉不少人下巴.”

“雷眉……”趙南絮若有所思:“周甲哪?”

“周甲.”

歐陽沆表情變換,隨即輕輕搖頭:“他跟其他人不同.”

“如何不同?”

“郡主請看.”

歐陽沆嘆了口氣,伸手朝下方一指:“他來了.”

林南絮垂首,美眸就是一挑。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這裡更是有匯聚了諸多勢力的眾多高手在,氣氛熱鬧、喧囂不止。

但不知何時。

喧譁聲悄然靜了下來,就連場中對戰的兩人,也停下動作,小心翼翼朝著兩側讓開位置。

只因為來了一人。

那人踏步行入,朝樓上看了一眼,無視其他人的存在。

“天虎幫的周長老,是一把鋒利的刀,而且還是一把帶有詛咒的刀.”

歐陽沆慢聲開口:“這把刀在雷霸天、軍方的手中,殺人盈野、破家滅門,讓不知多少人恐懼、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但這並非是最可怕的,最讓人畏懼的,是曾經握有這把刀的人,無一例外.”

“全都死了!”

“周甲,是一柄雙刃刀,得罪他的人會死,握持他的人同樣會死,幾乎就沒有例外.”

嘆息一聲,歐陽沆低聲道:“有人稱呼他為不祥之人!”

“再加上此人行事肆無忌憚,毫無規矩可言,有時候不知為何突然就暴起發難,說實話,就算是下官,面對他的時候,也會從心底裡發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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