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技!不是偽神技。

周甲呼吸一重,穩了穩心神,慢慢沉浸其中。

突破大圓滿境界的一瞬間,諸多感悟浮上心頭,好似短短片刻施展了億萬次百戰天羅。

如何施為更加節約力氣、如何運轉勁力才能更強、如何把一切變的盡善盡美毫無破綻。

一切,突然明瞭。

就如……量變到一定程度後發生質變!“嗡……”念頭一動,精氣神隨之輕顫,一股無形的波動湧現,化作肉眼難辨的罡勁環繞周遭。

百戰天羅(神技):精通。

應該是底蘊深厚自然而然的突破,並無入門、熟練兩個階段,百戰天羅直接是精通。

“防禦力增加了三倍,消耗減少了六成,可自行吞吐天地間遊離的源力維持自己的現狀.”

“發力技巧,更加完美.”

微眯雙眼,周甲默默感受著百戰天羅的變化。

這些都是其次。

真正重要的是……“本質!”

“這門武技,與此前有著本質的不同,不單單只是一門技巧,更像是某種……神通.”

“一種念動即出,有著完美防禦的神通!”

不過在古神域,顯然沒有神通之類的稱謂,對於超脫凡俗的武技、源術,統稱為神技。

正如雲海棠所言。

這是凡人不可能觸控,屬於神的技藝!但顯然。

她的話有失偏頗,凡人同樣可以透過後天的努力,悟得神技,只不過相對艱難了些。

周甲睜開雙眼,精神抖擻。

進階後,百戰天羅的防禦不再侷限於武技、源術,就連精神衝擊、詛咒同樣能攔截在外。

甚至無需專門施展,直接化作一件衣衫無時無刻覆蓋周身,平常情況下的消耗幾乎可以忽略。

這就是本質上的不同。

以他現在的修為,五階白銀若無特殊的手段,怕是不能近身。

而這,只是常規狀態下。

若是激發暴力、霸體,防禦力還能更強。

但要說有神技無解,卻也不見的。

只要威力夠強,強行轟破也能做到,就如他全力施展陽五雷,百戰天羅未必能擋住。

神技。

只是意味著境界夠高、潛力更強,某些方面超出凡人可以理解的範疇。

“足夠了!”

周甲雙眼發亮:“通天七玄功成,壽元大增,現今又有神技入手,大道可期.”

“嗯……”“還有一樣東西.”

轉過身,推開後方石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石臼,石臼正中凹陷,內裡流淌著殷紅的血水,一柄權杖浸泡其中。

每次來這裡,周甲都感覺牙關發酸。

那滿池子血,每一滴,都來自他的身體。

隔幾天就要過來放血,以維持血液的活力。

而那權杖……自是光明神的兵器聖裁!權杖長約七尺,柄如白玉,上有日月、下有星辰,浩瀚神威在場中湧動,與鮮血相融。

這就是莫家的法子。

以自身精血餵養神器,經由秘法轉化,一點點貼合神器靈性,如此達到一定程度後,必要時就可藉助神器之威。

理論上。

如果一切順利,當能發揮三成神器的威能。

再不濟,一成、半成應該是可以做到,對白銀層次來說,一成、十成沒有什麼差別。

反正一旦擊中,都是必死無疑。

可惜。

此法並不能持續施為。

最多借助十次,神器自身的‘靈性’就會對精血產生牴觸,乃至反噬妄圖煉化它的人。

總之。

這個法門麻煩、危險,缺陷極多,若非有龍虎玄胎提供精血,他還真不一定敢嘗試。

但再多的缺陷,也比不上操控神器的誘惑。

周甲遠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神器的威能是何等強大。

伸手感受了一下,他輕輕搖頭。

已經放血放了二十多年。

還是不夠!***“嗡……”傳送陣亮起,周甲從中踏步行出。

此時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長衫打扮,亂糟糟的長髮剪成及腰,滿臉的鬍鬚也經過簡單修整。

面上皺紋依舊,外在毫無變化,體內卻已沒了那股腐朽衰敗之氣。

他抱拳拱手,朝著一人施禮:“胡長老,久違了.”

“你……周兄!”

主持鸞落城陣法的胡不為眼神閃動,細細看了周甲片刻,才回過神來,面露恍然道:“周兄可是走的夠久啊!”

“當年心有所感,去了淵城.”

周甲掃眼周遭,音帶感慨:“時間過得可是真快!”

“是啊.”

胡不為面色變換:“晃眼間,就是二十七年,聽說周兄去了千鳥峰閉關,這是沉浸其中忘記時間了吧?”

他自是不信周甲當時是心有所感,怕是同樣察覺了什麼不對,不然何必躲進千鳥峰?事發後。

鸞落城可是緊急召喚外出的白銀,就周甲毫無音訊。

不過當年鸞落城大亂,他、賈黯、雲海棠職責在身同樣不在,埋怨他人也站不住腳。

“二十七年?”

周甲挑眉:“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周兄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胡不為搖頭:“放心,雲大使專門提過周兄的事,只要三十年內回來,就不會上報你擅離邊荒之責.”

“二十七年,也不晚.”

“是嗎?”

周甲乾笑:“周某確實是忘了時間.”

“對了.”

定了定神,他轉移話題問道:“現今情況如何?”

來之前,他也在淵城打聽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可惜兩者路途遙遠,訊息大多模稜兩可。

想要從中提煉出真正有用的東西,並不容易。

只知道。

情況不是太好。

“一時間說不清楚.”

胡不為摸了摸下巴,道:“正好我也要過去,咱們邊走邊說.”

“好!”

周甲點頭:“請!”

…………“當年的那場拍賣會,意外死了太虛閣閣主的兒子,那位可是有望黃金之境的長生種.”

“死了兒子,他自然要報復.”

雲頭上,胡不為慢聲開口:“殺人者背景也不差,是姜家嫡系姜患,不過當日太虛閣閣主親自露面,旁人誰敢不給面子?”

說著,苦笑搖頭。

當時他們就是提前知道訊息,為防萬一,早早離開,想避開這趟渾水,奈何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

“一命償一命,按理來說事情該到此結束,況且還牽扯了不少無辜,鸞落城更是幾乎被毀.”

“嗯?”

周甲皺眉,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太虛閣沒有就此罷休?”

所謂的意外,他是一點也不信,這等身份、實力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在一場‘意外’?“何止!”

胡不為嘆了口氣,繼續道:“那位直接殺上了姜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連殺姜家白銀一十三位,滅姜族十餘萬,當日滿城喋血、血流成河.”

“就連姜家老祖,那位七階白銀,也……”“命喪當場!”

“姜患的患字起得好,真是給姜家惹來了滅族大患.”

周甲面露凝重。

姜家在邊荒可是大族,更是負責在前線抵擋黑暗族裔,鬧出這等事,天淵盟豈會罷休?“盟內怎麼說?”

“責罰.”

胡不為聳肩:“罰太虛閣代替姜家,坐鎮前線.”

“嗯?”

“什麼?”

周甲一愣,面泛詫異。

“當時你不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胡不為解釋道:“姜家所在覆滅,但族人並未死全,娶了姜家女兒、嫁入姜家的那些家族豈會放過太虛閣.”

“那位雖強,卻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滅姜家的時候他也受了傷,進而導致邊荒大亂!”

“黑暗母皇適時朝邊荒發動進攻,短短年餘連破三十六城,奈何當時所有人都上了頭,對其不聞不問,直至逼近康城才有人反應過來,提議暫時放下糾紛先聯手對抗外敵.”

周甲瞭然,介面道:“所以打到最後,太虛閣頂替了姜家的位置,負責鎮守前線抵抗黑暗族裔,將功贖罪?”

“就是這樣.”

胡不為點頭:“當然,沒了外面的三十六城,咱們這裡也邊的很靠近前線,最近幾年黑暗族裔的攻勢也較為兇猛.”

聞言,周甲的面色變的不怎麼好看。

隨後見過賈黯,對方說了幾句,果真如胡不為所說,有云海棠的交代,並未刻意為難。

…………周府。

“主家.”

張漸顫顫巍巍拱手,眼含熱淚,聲音顫抖:“您回來了.”

對於周甲,他的感情極其複雜。

主家性子淡漠、寡言少語,讓人難以親近,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但這些年卻從未虧欠過他。

在千機子出事後,更是主動安撫壓下,保住他們一家子老小。

逢年過節,都有賞賜。

就連當年逃往淵城,也把地下密室的鑰匙交給了張漸,讓他得以護佑家人避過一劫。

還留下諸多錢貨,以供消耗。

說實話。

若非有周甲,他的日子不會那麼舒心。

近六十年!對方如父、如師、如尊長,早在拜入周府不久後,張漸就已把對方看做自己的依附。

離去二十七年。

本以為自己將無緣再見主家,不曾想對方突然回返,站在面前,一切猶如發生在夢中。

再見一次周甲,是他唯一的念想。

“張漸.”

目視張漸,周甲也不由面帶感慨:“你老了.”

剛剛拜入周府的時候,對方似乎才三十出頭,而今已過九旬,面容蒼老,精氣神匱乏。

也許晚來幾年,就再見不到對方。

生老病死。

總是讓人心生遺憾。

“是.”

張漸跪地,哭道:“小人已是老奴,但仍願為主家看門牽馬.”

“後院老奴一直讓人打掃,就等著您回來,能再見主家一眼,老奴……死而無憾了!”

“起來吧.”

周甲揮袖,一股無形勁力輕輕抬起對方,眼中的漣漪也悄然變淡:“好好歇著,有時間陪我說說話.”

“至於看門的事……”“交給其他人就行.”

“是.”

張漸應是,一對殘缺的老牙咬了咬,道:“老奴想求主家一件事.”

“說?”

“老奴有一後輩,天資聰慧,是習武之才,不求拜入主家門下,但求在府裡尋個差事.”

“若是可以的話……”他顫顫巍巍抬頭:“能否讓他改姓周?”

“此後他的子子孫孫都能為主家效忠!”

家奴?張漸竟是想讓自己的後輩做周甲的家奴,成為世世代代依附他的存在。

“……”周甲眼眸低垂,慢聲道:“不必了,你我名為主僕,實為相識多年的老友,不必如此.”

張漸張了張嘴,緩緩垂首,眼中滿是遺憾。

此時此刻,兩人分別幾十年再見,對方情緒正是最激盪的時候,這都不答應,顯然後人沒有那個福分。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先在崩鐵神戰爆發

江蘇慕

關於我玩末日遊戲把自己玩進去

作家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