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雷劫散去,心臟的跳動依舊如打鼓一般激烈。

全身每一寸肌肉繃緊,牙關抵住舌尖,眼睛瞪得溜圓,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便是遙遙觀望之人,如出一轍的神情變化。

因為異象依然存在,只不過和雷電再無瓜葛。

就在寒師的身後,或者說頭頂,有一座灰白色的遠古石門,頂天而立。

它高大、雄偉、壯闊,塵世間的建築與之根本沒有可比性,非要拿到一塊衡量,大抵是皇宮和草屋之間的區別。

這扇門並不是單獨存在,它置身一顆無邊無際的灰色太陽中,端於正中心。

太陽往外,絢爛的星辰如孩童灑落的七彩糖果,有七輪灰色的殘月環繞轉動,眾星拱月一般守衛著。

突然之間,又是一輪完美無缺的滿月升起,灰暗、古老、深邃、空洞,它衝破七月的封鎖,鑽進灰日之中,最後依偎在遠古石門的旁邊,靜止不動。

“寒師的「執教者」,果然誕生新的變化了?”

地平線上,蘇梅、王欣菲、黎景明,三人並肩而立。

七輪殘月代表七枚灰月之鑰,眼下多出一輪滿月,疑似殘月的超級昇華版本,職權定然有極大的轉變。

然而,對於不知情者來說。

天上的異象雖然震撼人心,將那寒師渲染得如神明下凡一般高深莫測。

可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地下。

就在寒師的腳下,萬丈深淵浮沉,彷彿能吞噬人心的黑色,只稍一眼,內心無限畏懼。

更恐怖的,寒師的身邊不斷閃爍生靈死去的異象,有貌美如花的女孩,有英俊帥氣的青年,有白髮蒼蒼的老者。

當然,眷靈的數量最多,動輒百米開外的體型,猙獰如魔鬼,兇惡如悍匪。

它們俯衝、狂奔、疾馳,從四面八方撲來,緊接著卻是刀光瞬閃、鮮血四濺,根本衝不到寒師的近前處,立馬淪為一具屍骸,無力地墜落深淵。

蘇梅、王欣菲、黎景明……

霍鑫、顏雪卉、魚鈺、董楓……

所有逃出盜火山的人,瞳孔漸漸麻木。

他們呆呆地看著,虛幻的生靈接踵而至,不斷失敗,不斷死亡,血花盛開在寒師的腳下,愣是沒有傷到他的一根汗毛。

“吼!!!”

“嗷!!!!”

又是一頭猛獸,撲來、敗亡、墜落深淵。

騎著岩漿鳥盤旋天空的孫琳,忽然也萌生裂膽寒心的悸動。

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不知不覺竟然血屍成山,近乎堆滿?!

血霧繚繞之中,億萬骸骨堆砌成一張白骨王座,其上沒有華麗的珠寶,惟有流不盡的鮮血、驅不散的寒冷,叫人如何不心驚肉跳?

“好冰冷、好窒息的殺意……”

“這個職權能夠伴生這樣的異象,註定要以殺戮,鋪開前行的道路?”

彷彿重新認識寒君,孫琳的臉上浮現一縷擔心。

毋庸置疑,所有注重殺伐的職權,戰鬥力都很強。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殺心太重便會喪失人性,這些隱性的弊端,完全有可能摧毀一個人的心神,讓他如空殼一般行走在人世間。

“雷劫已過,刑罰之後出現洗禮,血肉復原,應該已無大礙了吧?”

鵝大仙的呼喝聲響起,話還沒有說完,戛然而止。

眾目睽睽下,璀璨的金光從它的身上亮起,眨眼間覆蓋每一根鐵羽。

旁邊,半跪於地、似乎因為沒能幫到大人而心生自責的女巫,同樣被金黃色的光芒包裹住。

“飛昇了……”

“大仙和女巫,已經停留在第3位階太久太久,任我狂都突破了,它們還沒有突破……”

蘇梅和王欣菲對視一眼,目露欣喜。

這一年半的時間,對於她們來說相當充實。

可對於寒師來說,一定是壓抑的、漫長的。

現在,苦盡甘來,最終的收穫呈現在面前,無論是較為親密的門徒,還是沒有直接關聯的盜火傭兵團成員,都是長舒一口氣,心裡頭莫名輕鬆不少。

寒師——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他一個人連結著所有人,影盟、盜火傭兵團之所以能同時存在,他佔據百分百的重要性!

“譁~~~~”

細微的氣流,從無到有,逐漸增強。

夜寒君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點落自己的眉心。

“蒼天有感,相證。”

“吾為「執教者」,星光滿載,初心不改……”

雜念被放空,思緒被斬斷。

夜寒君恪守本心,如入無人之境。

這一瞬,他的聲音無人能夠聽懂。

因為這是「正念」,透過擬定或者修正此時此刻的人生信念,明確方向,強化精神,方才能真正啟用契約印痕的力量。

下一霎——天地驟然狂暴!

有龍吟虎嘯,有山崩石裂,有地震海嘯……層層疊疊的怪誕聲音,填滿夜寒君的耳蝸。

“呼——呼——”

颶風衝面,霜雪壓肩。

一圈又一圈勁風盪漾在夜寒君的腳底,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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