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皈面露尷尬之色,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葉素,這件事實在不是我為難阿月,而是祖宗家法不可破。

我雖然是天命族的族長,可族內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幾位閣老那……”長孫皈邊說著邊暗中留意著大地之母的反應。

大地之母沒有立刻作答,而是不緊不慢,喝著茶水。

杯盞裡的水很快就見了底,只留下了幾片茶葉乾巴巴的貼在杯底。

葉素不急不慢,呸了一聲。

聲音雖小,卻讓長孫皈不禁心頭一緊。

“要不,我把阿月留在天命城裡,城中我安排一座住所,絕對不會比宮中差.”

長孫皈越說越小聲,見葉素沒啥反應,長孫皈只能偷眼去瞄阿月。

一旁的阿月卻是一臉的神情自若,彷彿沒聽懂長孫皈的話。

這一大一小,都跟石雕似的,長孫皈一時之間,很是為難。

阿月其實並不在乎進不進天命宮。

這座宮殿雖然看上去很是豪華,可是這裡的人她不喜歡。

你看看這旁邊的人,一個個都跟木頭似的,杵在一旁,一動不動,連笑都不敢,她若是住進來了,免不得也得和這些人一樣。

還有這裡的擺設,雖然很漂亮,可卻是失了天然之感,華而不實,又不能吃,又不能用,阿月不喜歡。

阿月自小是在雪狼原長大的,她無拘無束慣了,真讓她留在這裡,她還不習慣呢。

所以當長孫皈說她不能留在天命宮時,她很高興。

不過姨也說了,喜怒不能形於色,否則會被人笑話,所以她乾脆就面無表情,她的反應,成功讓長孫皈為難了。

“長孫皈,你說要考核,阿月才能進天命宮?”

見長孫皈一時詞窮,大地之母才不緊不慢開了口。

“不錯,要進天命宮這扇宮門,就得有幾分能耐.”

不等長孫皈回答,就見李憐月帶著長孫雪纓走了進來。

母女倆如同孔雀開屏,一身的宮服,非常之豪華氣派,相比之下,阿月和大地之母兩人簡直是樸素的可以。

可饒是如此,大地之母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凌駕於李憐月之上見了濃妝豔抹的李憐月,大地之母卻是看她一眼都懶得。

“能耐?李憐月,這話你說了也不嫌腰疼。

要說不遵守祖宗家法,你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我橫看豎看,你都不懂得念力。

別說念力,就是天力修為,你也是差強人意.”

大地之母笑道。

“葉素,你敢嘲諷我!我……我怎麼能和一個小賤種比,我是長孫皈的妻子,天命族的族長夫人!”

李憐月被諷得面紅色赤。

她的確不通念力,這也是她永遠的痛。

雖然是天命族出身,可是她卻一點念力都沒有。

若非是她爹爹臨終託孤,她根本沒法子成為長孫皈的妻子。

天命族的人可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這件事,唯獨葉素,一見面就夾槍帶棍。

李憐月再一看葉素身旁的葉凌月,那小賤種眉目眼神,居然和葉素有五六分相似,再看幾眼,似乎又有幾分像長孫皈。

這麼一看,李憐月愈發肯定,這小賤種一定就是長孫皈和葉素的賤種。

“賤種罵誰?”

大地之母臉色驟變。

她平日看似和氣,可實則卻是火爆的,尤其是見不得人擠兌阿月。

“憐月,閉嘴.”

長孫皈忙起身,攔住大地之母。

“葉素,你不要和憐月一般見識,她不過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

大地之母不輕易動怒,可一旦動怒,輕則……長孫皈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好言勸說著。

“孃親.”

長孫雪纓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地之母和她帶來的小姑娘。

雖然早就有所耳聞,不過第一次見到這位崑崙天脈上赫赫有名的女神大地之母,長孫雪纓不免有幾分好奇。

眼前的女子,和孃親截然不同,她不施脂粉,白皙紅潤的鵝蛋臉,柳眉瑤鼻,朱唇不點而紅,只需她往那裡一站,任何人的目光都會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身上。

相比之下,自家孃親李憐月雖然濃妝豔抹,看似打扮的很是精緻,可相比之下,高低立現。

若是自己是爹爹,誰是心頭的明月光,誰是心頭的蚊子血已經是一目瞭然。

長孫雪纓暗暗搖頭,李憐月的膚淺很是不以為然。

她再看了眼大地之母身旁的葉凌月。

那女子,就是傳聞中的,自己的“姐姐”?長孫雪纓一看她,阿月的五官不錯,可惜面板很黑,身形雖然比自己高挑一些,可手腳上都有傷口,一看就是個下人出身的。

這樣的人,會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長孫雪纓是不信的,同時也很不屑。

她不需要姐姐。

她雖然不過六七歲,可卻是個早慧的。

尤其是她修煉了念力之後,眼力耳力所及,比同齡人要廣泛得多。

加之孃親李憐月的有心調教,她懂得的事,比旁人多得多。

她是天命族唯一的傳人,這對於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她已經聽說了,崑崙女皇在傳承人。

各大族和部落都在選女童前往,天命族最有利的繼承人就是長孫雪纓。

阿月若是來了,就很可能會多一個競爭對手。

雖然,在長孫雪纓看來,阿月根本沒資格和自己比,她甚至連天力都不懂。

可她也不願意,有一個人分享自己的父愛。

想到了這些,長孫雪纓用挑釁十足的目光,瞪了眼阿月。

阿月對於新來的李憐月很是好奇,她覺得,這女人長得和雪狼原的山雞真像啊,一身花紅柳綠的打扮就跟雞毛似的。

她粗紅著脖子,罵姨的時候也很像。

不過,姨可不是好惹的。

這個叫做李憐月的,怕是要倒黴了。

就在阿月思忖之際,她感受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

她一回眸,就看到了“李山雞”身後,那一頭“小山雞”也雄赳赳氣鼓鼓看著自己。

這城裡的山雞可真奇怪啊,又沒有人和她們搶米吃,她們那麼惱火幹什麼?阿月納悶著,不過山雞終歸是山雞,只要狼一口咬下去,她們就知道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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